霍怀瑾身体骤然升起一团邪火,似乎要即刻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前面开车的司机也察觉到了车后的动静,默默地升起了隔板。
霍怀瑾抬起另外一只手,大掌摩挲着林夏的脸,声音暗哑:“谁派你来的,嗯?”
他虽然还没弄明白她明明都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为什么中途又不愿意了。
可如果不是受人指使,她不可能认识他。
但她背后的人却让霍怀瑾生出了几分忌惮。
外界一直传言他不近女色,甚至都有他喜欢男人的传闻流出。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
他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是不想被有心人利用罢了。
可面前的女人,仿佛就是按照他的喜好来长的。
能如此准确地把控他的心思的,他怎么能不防?
林夏却并不说话,只凑上来,双臂软软地圈住了霍怀瑾的脖子。
霍怀瑾垂眸盯着她:“我不是柳下惠。”
所以,不会坐怀不乱。
此时的林夏却天人交战,内心深处抗拒得不行,身体却又极度渴望。
羞耻与恐惧将她包裹,可偏偏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她凑上去,轻轻吻在了霍怀瑾的唇边。
这个吻就如同一个火种,瞬间点燃了霍怀瑾体内的那股邪火。
他再控制不住,大掌扣住林夏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他的吻急促又热烈,像是一个被困在沙漠中的人,终于找到了极度渴望的水源。
他吻着林夏的唇,一路往上,然后是鼻尖,眼睛……
直到他吻到了她眼角咸涩的液体。
他放开她。
车外的灯光一闪而过,眼泪从林夏的眼角滑落。
他看清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眸,眼底是浓浓的哀伤与绝望。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口上划了一道口子。
稀稀拉拉的疼。
霍怀瑾抬手,捂住了林夏的眼睛。
吻,再次落下。
“求你……”
林夏闭着眼,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霍怀瑾放开了她,眸光幽深,周身气势变冷。
第4章
他抬手,用大拇指摩挲她柔软粉嫩的唇,淡淡道:“既然不愿,为何要费尽心思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色轿车缓缓停了下来。
前面的司机小心翼翼地说:“三爷,医院到了。”
林夏伸手扯住了霍怀瑾的衣领,轻轻地拽了拽。
霍怀瑾像是被气笑了:“怕我反悔?”
林夏睁开眼,用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他。
即使此刻她的眼前只有朦胧一片。
霍怀瑾又笑了一声:“今日我只当是日行一善了。”
说完,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林夏的身上,将人抱下了车。
一下车,立刻有医生护士迎了上来。
“霍先生?我们需要先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霍怀瑾看了眼怀中的小东西,淡淡应了一声:“嗯。”
医生立刻在林夏的脖颈处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林夏的身体瞬间在霍怀瑾的怀中软了下去。
霍怀瑾弯腰将她放到病床上。
一阵夜风袭来,霍怀瑾突然觉得自己的怀中空落落的。
他垂眸看着病床上的人。
林夏闭着双眼,小脸在夜色下白得发光,嘴唇因为他的蹂躏泛着水光,唇角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他咬破了,有一种绮丽萎靡的美。
霍怀瑾眉间微动,说道:“不准让她有事。”
医生笑道:“您放心。”
林夏很快被推进了病房。
就在这时,一名保镖拿着手机走上来,恭恭敬敬地道:“三爷,彭女士的电话。”
霍怀瑾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好听的中年女声:“怎么,现在连你老娘的电话都不接了?我还要通过旁人才能联系到你?”
霍怀瑾淡淡道:“手机落在车上了。”
彭玉婳女士冷哼一声:“你这种工作狂手机还能落车上,你当老娘傻啊?说吧,今天晚上又是什么原因,放人家女孩子鸽子。”
霍怀瑾叹口气:“相亲的事情,我一开始就没答应,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正要挂断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彭玉婳女士粗喘的声音:“儿子,我心口好疼,好像心脏病要犯了。”
霍怀瑾神色顿变,他迈着大长腿快步往外走去,一边对电话里的人说:“你床头柜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里就是速效救心丸,立刻吃一颗,我现在就赶过去。”
电话那边已经没了动静。
霍怀瑾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去隔壁看一下我母亲。”
彭玉婳一向不喜欢家里有旁人,所以这些年她一直独居,可她又有心脏病,没办法,霍怀瑾只能将她隔壁的公寓买下来,雇人在隔壁照顾她。
等霍怀瑾赶到彭玉婳的住处的时候,彭玉婳正坐在茶室泡茶。
她穿一件墨绿色刺绣旗袍,乌发高高挽起,只别了一根白玉发簪。
清茶飘香,飘飘渺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岁月不败美人。
听到霍怀瑾进来,她头都没抬,只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来了,坐下,先喝杯茶。”
霍怀瑾走过来,盘腿坐下:“您没事了?”
彭玉婳抬头:“你瞧着老娘像有事的人吗?”
说着,她端起茶杯就要喝一口,却被霍怀瑾抬手拦下。
“晚上喝茶不利于睡眠。”
彭玉婳一把拍掉霍怀瑾的手,冷哼一声道:“喝不了媳妇茶,我还不能自已泡一杯?”
霍怀瑾垂眸,不再言语。
彭玉婳喝完一杯茶,才道:“你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人?”
霍怀瑾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没回答。
彭玉婳冷笑一声,说道:“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哪怕是妈给你介绍的女孩子你不喜欢也可以,但是那个女人,不行。”
说着,她将茶杯重重地扣在茶桌上,一字一句道,“你想要娶那女人,除非我死!”
霍怀瑾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您想多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
彭玉婳:“你最好说到做到。少年的恩情,没必要非得用婚姻报答,那样,不仅会害了你,也会害了别人。”
霍怀瑾垂下眼睑,掩住眸中情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霍怀瑾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卡,放到茶桌上,“这是爸给您的,他说上次没为您拍到那幅孤品,他很抱歉。”
彭玉婳看都没看桌上的那张卡,只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拿回去吧,他的东西,我嫌脏。”
……
林夏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
昨天晚上的情形一一在脑海中略过,她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先是惊愕,然后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现在在医院,身上已经没了任何不适应,所以昨天晚上她成功地避开了上一世的轨迹。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护士走进来:“小姑娘,要打针了。”
看到林夏脸上的眼泪,年轻护士温柔一笑,“小姑娘胆子这么小啊,听到打针吓成这样,别哭了,姐姐扎针一点都不疼的。”
林夏擦掉自己的眼泪,摇摇头,声音软软糯糯地说:“姐姐,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报警吗?”
年轻护士一愣,但是想到昨天林夏身体内被检测出来的成分,最终拿出手机递给了林夏。
林夏打了报警电话。
她报警的理由是强奸未遂跟非法使用违禁物品。
很快警察就来医院找她做了笔录。
林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警察,最后对警察说:“警察叔叔,你们能陪我回家拿一下我的行李吗?
我不知道我妹妹找人强奸我这件事我爸妈知不知情,但是我害怕,我不能再住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