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低头,轻轻噙住她的唇,迎接那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睡着了的人一无所知,温延埋在她的身上,嗅了好一会儿女人身上久违的信息素,他盯了一会儿秋筝的脸。
“总不能冷落了你,对吧?”
最后点了点那唇,他的吻开始循着信息素味道最浓的地方向下。
这次关键时刻睡梦中的人只是哼唧了两声,身子下意识动了动,自然没能把他踢开。
温延终于收获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跟她信息素,一样的味道。
他是想让她快乐的,可自己却在那一刻头皮发麻,仿佛死过了一遍,再睁眼时,身体已经被重塑成一个更喜欢她的模样。
温延看向重新熟睡的女人。
该怎么办?
一年后,她要是不要自己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种问题,先前的满足好似都化作了空虚,温延拿起秋筝的手,像她上次那样,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头。
就一直缠着她好了。
秋筝也算睡得早,所以第二天醒得也早。
睁开朦胧的眼睛时,看到的就是正在换衣服的温延,衣帽间只开了微弱的光,男人的动作也轻得几乎听不到。
还是察觉到秋筝的目光,他才转过身来。
“吵醒你了?”
“不是,睡够了。”
“嗯,是该睡够了。”
秋筝怀疑他在阴阳自己,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我白天骑马,晚上还骑,累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嗡嗡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的,温延的眼里有笑意闪过。
“是应该的。”
他在打领带,秋筝发现了还是自己买的那条,他都戴多少天了?衣服换了几套了,领带却是雷打不动。
“你怎么还戴这个。”
“又不脏,还能戴。”温延回道。
不过说到这里,他动作倒是停下了,半跪在床上:“你帮我?”
秋筝:“你看我像是会打领带的样子吗?”
她活这么大,老实说,见都没见过几个每天打领带的,更别说她自己会打了。
温延倒是从头到尾心情都很好的样子,自己快速弄完了:“你再睡一会儿?”
秋筝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嗯了一声。
旁边的床下陷了一瞬间,她好奇地再次露出脸时,男人的吻就这么轻轻落在侧脸上。
“我先去上班了。”
秋筝有点懵懵的,还是在房间门被打开后,才突然回神,叫出了口:“温延。”
“嗯?”男人一回头,一个枕头飞了过来,同时还有秋筝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以后不准看我小说,不然我就……我就换个笔名。”
温延嘴角上扬,没忍住笑出了声。
“嗯。”
被这么一折腾,秋筝倒是睡不着了。
她起了身,胡乱套了自己的衣服,有些皱了,不过好在两位阿姨平时不被吩咐几乎不上楼来,不用担心丢人。
秋筝本来准备直接走的,到门口又停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
温延肯定不会自己收拾的,应该会叫阿姨的,想到阿姨会看到这一画面,她觉得以后见了人都不用抬头了,于是蹭蹭蹭又回去了,三下五除二把床单被罩扯出来。
二楼也有洗衣机,看上去不怎么用,好在没坏。
秋筝也不管什么材质了,一股脑塞进去,也没忘记被自己穿过的衬衣。
从温延房门口走过时总觉得忘了点啥,都快上电梯了,才想起来,又返回打开了通风系统。
拍了拍手,满意了,她可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秋筝这下神清气爽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昨天又懈怠了一天,今天补回来。
她一口气写到中午都快过了饭点才下楼,温琳给她发消息了,她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把自己当作残疾人士了,话语中都充满了人文关怀,还说明天要带她去看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专攻这一块的。
沐一凡也发消息,说他明天上午杀青,下午的机票。
秋筝合计了一下时间管理问题。
她这条咸鱼要被迫成陀螺了。
因为看手机,她习惯性地走了楼梯,走到二楼时隐约间听见说话的动静。
“我的房间是你进来打扫的吗?”
是温延的声音,一听这话,秋筝就停下了,拐了个弯探头往那边看,刘姨正站在温延面前否认:“没有啊先生,没有您的吩咐,我们是不会上来的。”
秋筝赶紧认领功劳。
“是我是我。”
温延看过来,就对上女人笑眯眯的眼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就帮你收拾了一下,不用谢。”
刘姨也看过去,秋小姐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快夸我快夸我”,可先生完全不是高兴的样子啊。
连秋筝也察觉到了,何止不高兴,看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委屈。吓得她赶紧反思了一下难道自己好心办坏事、弄坏了他的什么重要东西?
“你的衣服不能机洗吗?”
温延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没那回事,只是以后这种事情不用你来,留给我就行了。”
哦,没事就好。“顺手嘛,我先下楼了。”
“嗯。”
看着秋筝离开了,温延才对刘姨开口:“没事了,你也先去忙吧。”
“好的先生。”
温延一个人进了房间,通风系统他在第一时间就关了,但空气里属于秋筝的信息素味道早就已经散尽了。
床单被罩都已经洗过了。
连那件她穿过的衬衣,这会儿也挂去了二楼的阳台。
一丁点她的痕迹都没剩下。
温延心疼得呼吸都不畅。
温延想到了秋筝的个性签名,好好好,果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真是琢磨出来欺负自己最好的方式。
他打开自己的柜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秋筝只勤快了一半,她要是再勤快一点来找新的床单,兴许就会发现她自己曾经“丢失”的行李箱。
他又把那行李箱藏了藏,才将柜门重新关上。
秋筝管理好了自己的时间。
上午跟温琳去看她那个专家朋友,下午去接沐一凡。
温琳开车来接她的,一路上可算是把那个朋友吹得天花乱坠。
“你别担心,我这个朋友可专业了。我听他说啊,这病大都只是心理上的问题,只要疏导训练,完全是可以康复的。”
秋筝之所以会来,是心里也有隐隐的期待,虽然自己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但万一呢?她记得之前在老宅的时候,自己做春梦信息素泄露,还被温延嘲笑了。
要是真的能自己控制就好了。
既不用担心在外面泄露,也不用泄露给他,落个勾引的名头,看他还怎么说。
结果看到温琳带她来的地方是私人诊所时,她一下子又踌躇了。
“要不就算了吧,我突然想到,温延快要下班了,我得回去。”
秋筝坐在车上不动,她其实是很抗拒看医生的,甚至在她原本的世界就是,如今自己身上问题多多,就更是如此。
“他下班就下班呗,”温琳说完又笑了,“诶你是不是害怕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似得害怕医生?”
然后连哄带拉地把秋筝带进去了。
里面没什么人,温琳跟她解释,这不是什么寻常的诊所,只接受预约的。
温琳明显是提前打过电话了,这会儿前边的小护士已经迎上来了:“温小姐,池医生已经等着了。”
秋筝跟进去之前,看了一眼大厅里挂着医生的简介,也只来得及看清几个字——心理医生。
嗐,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点。
心理医生,听起来没那么可怕了。
进了诊室,里面确实有一个白大褂的医生,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
“池老六,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温琳解释,随即又小声安抚秋筝,“没事的,这个人的医术,还是挺靠谱的,放轻松。”
秋筝在听到老六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想笑了,但还是忍住,乖乖点头。
治疗室与等候区之间是一扇隔音玻璃,她进入后能看到等在外面的温琳,视线对上,对方安抚似得冲她笑了笑,确实驱散了秋筝的不少不安。
“秋小姐。”坐在她对面的医生,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在开始我们的治疗之前,我先来跟您谈谈这个信息素。”
其实大部分都是秋筝了解过的。
但也有她遗漏了不知道的。
“每个人的信息素是固定的,但能随着主人的控制,传递出来不同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