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人家把活干了呢?
其实那棵发财树,秋筝说了不用搬,放家里三两个月也没问题。
结果她这么说以后,温延搬得更没有迟疑了。
“不跟着你,它让谁发财?”
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大少爷干活意外地干净利落,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感觉,秋筝瞅了两眼,看到他白色的衬衣上沾了不少尘土。
他这衣服应该挺贵的。
秋筝心虚地亦步亦趋跟在他后边,啪啪啪得给他拍灰尘。
她拍一下,温延捏拖把的手就紧一分。
尘土拍掉了,印记还在,秋筝又用毛巾擦。
一下,两下,顽固的地方多擦两下。
直到擦干净了,秋筝刚松了口气,却发现手下的肌肉已经僵硬到不像话,上方男人的也呼吸越来越乱,她意识到不对想收回时,人已经被温延一把抓住按在小沙发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的唇。
男人好像被折磨到了爆发的边缘,狂乱得没有什么章法。
刚刚上了不知道几遍五楼都没有一丝喘气的人,这会儿呼吸却重得厉害。
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同样灼热的还有那双眼睛,无法掩藏他有多喜欢的眼睛。
为什么在不能做的事情里面,亲吻比上床等级还要高。
因为跟秋筝亲吻,真的……太容易沉迷。
是心贴得最近的时候,是离她的眼睛最近的时候,交融的呼吸仿佛成了拉着他下坠的泥潭。无一不在诉说,完蛋了,他完蛋了。
他会万劫不复的。
上床可以克制,但亲吻的欲望却每时每刻都在心中膨胀避无可避,偏偏这个人还要来引诱。
用一双那么冷静无辜的眼睛来引诱,好像自己的难以自持是多么没有道理的事情。
到底是谁没道理?
还能比匹配度0更没道理吗?
把她拉下来!拉到和自己同一片的泥潭里。温延心中无法抑制地升起这样的想法。
男人一只腿跪在秋筝的身旁,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怀里,汲取着女人唇齿间每一寸蜜液,直到她的气息像自己这样紊乱,眼睛也逐渐失神,他才像是扳回了一点什么。
咚咚咚。
是有人在敲门。
秋筝猛得一下就清醒了,七手八脚地把上方的人推开。
“谁啊?”她一边擦嘴整理衣服,一边把温延往床上推,那个地方是门口视线的绝对死角。
“小秋,是我!你罗姨。”
秋筝确定自己没什么异常了才去开门,门口果然站着罗姨:“哎哟,我就说刚回来就听到你这屋里有动静,猜是你回来了。这么多天去哪了?没事吧?”
看得出来,她有些日子没见到秋筝,确实是担心了。
说起来这也是唯一一个会担心自己死活的人,哪天秋筝要是真悄无声息死在屋子里了,就之前她和温延一月一联系的频率,估计还得是罗姨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尸体。
所以秋筝这会儿脸上也带上了笑意:“没事罗姨,我另外找了个住处,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搬走了。”
罗姨听了后,放心的同时,脸上又出了不舍。问了半天“搬哪去”“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多跟邻里邻居来往,远亲不如近邻”之类的。
等秋筝跟罗姨说完了,重新回了屋里,温延还就着被秋筝推倒时的动作,躺在她那张小床上。
秋筝略有心虚。
“没事了,人走了。”
温延还是没动,一双暗沉的眼睛盯着她看,突然开口问:“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秋筝一脸“你在说什么”的震惊表情。
“不是……”她解释,“咱俩协议结婚,重点在协议上。对吧?只要不说出去,人不知鬼不觉,以后你再结婚,人家还觉得是头婚呢。”
男人被气笑了,这怕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吧?以后再结还是头婚?
“结过了就是结过了,你去哪再结,那也是二婚。”
“不对,”温延好像意识到自己被气昏头说了错话,“你就别想着……”
再结。
这话好像他没资格说。
男人越想越恼,袖口还有秋筝刚刚没擦掉的灰尘,他当着女人的面往床上擦了擦,果然气得秋筝一边叫一边去拉他。
“你快起来。”
看她这样,温延好像才顺了点气,又意识到这个行为有多幼稚。真是被她气糊涂了。
秋筝拍拍拍了半天,寻思下回来肯定是要洗了,怒目看了一眼温延,
其实,她主要是对白天鹅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总觉得跟温延扯上一点关系,自己就得成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这个人非要纠结头婚二婚干啥。
头婚不好吗?
另一边。
方林的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他从望远镜里能清晰看到沙发里缠绵的两人,男人的身形把女人挡得严严实实,却也能想象到那是多么激烈的吻。
好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他看来好像是数年一般,那两个人才终于分开了,男人始终站在一个可以把另一人挡严实的位置上。
方林没有动,仍旧死死地盯着那里。
最后一丝幻想,好像也被打破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目眦欲裂的人,哪里还有平日里春风和睦的模样,感受到嗜杀的信息素无法控制地在疯狂蔓延,方林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哆哆嗦嗦倒出来两粒一口吞下。
好像没什么用,他又吞下了两粒。
信息素好像好了一些,但那样的念头,好像一刻也没有停息过。
去死,去死!
他有什么资格在筝筝身边?有什么资格亲她?
狗东西,赶紧消失吧。
这个狗东西消失了,他的筝筝,才会重新需要他。
终于收拾完了。
商务车后边空间很大,花花草草都放进去了。看着就像是特意为自己搬东西来的。
“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两人这会儿已经重新心平气和了。
秋筝想了想:“回家吃吧。”
她没注意自己在说完这句回家后,温延一瞬间变化的表情。
秋筝还是坚持开自己的小蓝,温延就开着那辆商务车跟在她的后边。
本来一直好好的,中途过了一个红绿灯时,后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秋筝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温延的车停在那里没有动,好像被撞的是他。
怎么跟车还能出事?她真的再也不会坐温延开的车了。想是这么想的,她还是赶紧把车停在了一边。
温延车被追尾了。
后车的速度挺快的,撞得他往前倒了一下,不过车的质量过硬,人倒是没事,他下意识先看向后边的花花草草,已经倒了一片了。
男人不自觉皱了皱眉。
他没立即下车,而是直接给助理打电话。
温延没时间处理这种事。
咚咚咚。
有人在敲车窗,温延扫了一眼,是个年轻男人。他拿手机的手没动,淡声把情况跟助理说过了,放下手机,这才摇下车窗。
“先生,这是我的全责,我们可以……”
“有什么事,跟我律师说。”温延不耐烦地打断他,视线却瞥到往这边来的某个身影,冷峻的脸色下意识缓和了一些,径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秋筝其实在看到方林的身影时就想掉头跑了。
偏偏温延已经看了过来,视线对上,跑好像也不合适,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没事吧?”她问温延。
“嗯。就是你的花大概碎了两盆,别担心,我都会让人重新种好的。”
“那个……”
“筝筝。”方林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秋筝表情凝滞了一些。
老实说,在看到方林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有一种这个人是故意的这种感觉。
但记忆中的方林,应该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秋筝看过去,他自己好像伤得更厉害,头上还有血迹流了下来。
“既然是我把你的花盆装碎了,应该是我赔的。”方林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伤,还在继续说着。
而温延早在他叫出“筝筝”的那一刻,眼睛就已经危险地眯起。
alpha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敌意。
因为秋筝而产生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