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琳的声音。
“温小姐。”
温琳也不在意她还是略显生疏的称呼:“筝筝,在家有事吗?我在你家附近,给你带了个烤饼,我觉得特别好吃,特别想让你尝尝。”
秋筝有些哭笑不得。
大老远的,就烤饼?
不过……还真是不凑巧。
“我不在家。”
“啊?温延把你带走了?”
“不是不是,我在外地。”
外地!温琳瞳孔地震:“什么什么?你跑了吗?背着温延吗?他知道吗?不会还是带球跑吧?钱够用吗?筝筝,我真没想到你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你放心,我一定誓死保住秘密,绝不会让温延知道你在哪。他就算对我用酷刑,我都不会说的。”
秋筝:“……”
少看点小说吧孩子,不对,该死,说不定这小说还是她写的。
第20章 不在
秋筝解释了自己就是出来玩的,那边温琳才终于勉强说那等她回去了再联系。
听着语气还有点失望,是真巴不得温延来场霸总戏码。等秋筝回了座位,三人又喝了几杯才各自散去。
到拍外景的那天,接到通知的秋筝和康雅一早就去占了位置。
因为那边的拍摄装备都架起来了,周围的人也慢慢多起来了,这个剧组确实不是什么出名的,围观的大部分就只是个看热闹的,剩下的小部分几乎都是白茹萱的粉丝。
康雅不知道从哪掏出个应援牌都给整上了。
秋筝:“……”
社恐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手机就这个时候突然响起。
秋筝都没注意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如释重负一般赶紧接通拿到耳边,转身接听:“喂?”
那边好半天都没有传来声音。
秋筝还以为是手机没有信号,疑惑地拿远了一些,这次终于看到来电显示,温延。
他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了?
秋筝再度把手机靠近:“温延?”
依旧没有声音传来,但她听到了呼吸声,略显绵长,像是在压抑什么的呼吸声,好半天,男人的声音才终于传来。
“你在家吗?”
“啊?”秋筝愣了愣,没有直接回答,“怎么了?”
温延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一大束鲜花,脸上莫名地有些发热。或许不仅是脸,是脑子也一起发热了,才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甚至光是那家花店,他来来回回折返了三次,才终于下了车挑选。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会送花的关系。
温延这么想着,手却不自觉抚摸上了柔软的花瓣,满车都飘荡着玫瑰花的香气。
“没有omega是不喜欢收到花的。”
他想起帖子里是这么说的,于是又升起了莫名的期待,说不清是期待秋筝喜欢这花,还是……终于能见到她,无论如何,这种期待的心情终是盖过了所有的纠结。
只要见到她,确定她不生气了,到下次易感期之前,自己都不会再联系她了。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温延就好像是被说服了,语气坦然了几分:“我在你楼下。”
秋筝懵了一下,什么?
不是,他在自己楼下干什么?
不说温延不会来找她,就算是有事需要见面,他也会提前说才是。
而男人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你下来一趟。”
我下哪来?我飞来还差不多。秋筝头疼:“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我忘了跟你说,我这几天都不在家。”
不管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反正这会儿就这么说吧。
她浑然不知,这几个字在温延耳边炸出了怎么样的惊雷。
男人那所有千缠万绕的情绪,突然就凝固在了一起。
不在家……
几天都不在家……
“你在哪?”
秋筝不说话了,这莫名其妙的被查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她听到温延叫自己的名字。
“秋筝,”他又问了一遍,“你在哪?”
男人恢复到了平日里alpha的那种冷硬强势的语气,像是质问出轨的老婆似的。
秋筝皱了皱眉:“我出来玩了。”
“去哪玩了?”
“秋筝!”康雅突然在一边叫她,“过来了!过来了!”
秋筝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确实有保姆车停下了。
她也不管温延还要说什么了,但还是解释了两句:“我这里还忙着,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给我留消息,我等会儿回你,你放心,我肯定能在下次见面之前回去。”
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
“秋筝!”温延想叫住她,屏幕却已经暗下来了。
像是被一盆冷水浇过又扔进了冰窖里,他想都没想,就继续打了过去,被挂了一次,他沉默着继续打,状态变成了无法接通。
直到抬头,突然瞥到后视镜的自己时,温延这重复着无用功的动作才终于停了下来。
后视镜里的男人,眼里泛着血丝,那阴鸷的脸上,这会儿全是被抛弃以后的失控、偏执与疯狂。
“你放心,我肯定会在下次见面之前回来的。”
她是这么说的,事实上只要她人还在这个世界上,温延就不可能找不到。
但现在,时间、空间,仿佛将他们隔开在两个纬度,温延的牙根突然有些痒,想咬住她,标记她,像那天一样,那就像是alpha在不安与占有欲到达顶峰时的本能反应。
男人突然打开车门,径直往楼上去。虽然只来过一次,他依旧记得很清楚秋筝住在哪一间屋。
直到他来到秋筝家门口,对方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通的状态。温延敲了敲门,同样没有反应。
他的手放在房间的门把手上,叫了一声:“秋筝。”
无人应答。
那寂静不知怎么的,像是一只手,把他的心脏攥紧了,除了疼,还有随时会跌落悬崖的恐慌与窒息。
虽然从来都是互不干涉的,但在温延的潜意识里,这个女孩没有朋友、没有圈子、没有外出的欲望,整个人的生活简单得像是一张白纸。
原来……她不是永远都会在这里。
是啊,她怎么可能永远都在这里。
不光是现在,还有以后,他们的关系……结束以后……温延突然闭了闭眼,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再设想下去了。
他转而想起电话挂断之前,叫秋筝名字的那道声音,是个女人,只是不知道是alpha还是omega,秋筝那个人只分男女,根本不管这个的。
她对女alpha压根都没有戒心。
该死的!温延的心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拿出手机,不再打给那个无法接通了,而是自己的助理。
“立刻查一下,秋筝现在在哪,跟谁在一起。”
这是第一次,他调查秋筝的行踪。
助理一脸懵地应下了:“好的教授。”
挂了电话,温延继续给秋筝打,打不通的时候,无言的焦躁甚至让他涌出了“狗屁的互不干涉”这样的想法。
是的,狗屁的互不干涉,他想随时随地知道她在哪,知道她跟谁在一起,知道她做了什么。
想见她,想让她回自己的消息,想让她接自己的电话,想让她别总是一分离就这么冷淡。
那骤然升起的强烈占有欲和亲近欲望,箍得温延的心不断收紧,握着门把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先前所有的挣扎仿佛都成了笑话,他如果早知道秋筝走了,他哪里还等得到今天。他甚至已经在后悔,那天就应该上楼来的。
就能知道她不在了。
吱呀一声,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看到温延时还愣了愣:“诶?你是来找小秋的吗?”
温延收回了手,陌生人的出现让他片刻间把方才所有异样的情绪都压了下来:“嗯,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小秋啊?她出去旅游了。”因为温延这一身贵气的模样,女人说话也客气,“去哪了就不知道了。”
无法确定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替秋筝隐瞒,温延也没打算探究,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转身离开。
手机响了,温延立刻拿起来。
是温琳。
他皱了皱眉。
按断,对方却又打过来了。
他不得不接:“有事?”
语气很冷,温琳却又听出了某种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