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没东西了。
我又想跪地唱《征服》了。
“看来还是没有开窍,是被其他坏孩子沾上的味道吗?也是,小时一这么乖,又怎么会背着家里人偷偷做坏事呢?”应漾漾呢喃道,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摸我缠绕着绷带的脖子,手在即将触碰到我后脖子的时候被我躲了一下——啊啊啊这里有小爱心啊!明天还要哄西尔万——
幸好他也没有一定要摸。
……
真当自己是我妈了?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在玩一种很新的play,但现在事情好像不太正常了,又想做人情人又想做人妈……?
靠北啊,这人受活寡守久了精神不正常了吧。
他将一张卡放在了我的面前,笑着看我:“阿廖的父亲没有办法回家,听说是小时一托阿廖帮忙卖的,卖家找到了,钱也转过来了,小时一在学校真受欢迎呢……”
“这里面是汇过来的钱。”
“谢谢小妈,麻烦你们了。”我伸手接过,和我预估的差不多,原本估计是250万,由方辞廖的父亲出手,抬到了300万星。
——现在我手里能用的大头有四百万。
我的心情就跟那个过山车一样。
刷一下上去,又呼啦一下下来。
救命。
这太刺激了,心脏受不了。
应漾漾的眼中尽是疼惜:“两天没见,瘦了。下城区的生活不好过吧,要不然妈在附近给你买个房子,你平时就住哪里。”
“想吃什么妈也能随时给你送过去。”——包括你自己是吧! ! ! (吉他音)
他开了光脑共享,从光脑里划拉出了几张房子的图片:
“或者这几个地方你挑一个,我送给你。”
“不喜欢的话再买?”
“……叔叔,这真的不太好,我已经受你太多照顾了。”我闷头写着手里的作业,做起了不开窍的木头人,以静制动,把一个老实小白花好学生的形象塑造得惟妙惟肖。
“就这里吧,刚好离你家近,离这里也近,还方便你上下学。”应漾漾把光脑上的图片移到了我眼前,看我,见我没有理他的意思,抿起嘴笑得花枝乱颤,“说起来,过四天晚上有个宴会,阿廖这几天忙,没空和我一起去,小时一去吗,我带你认认人。”
“小妈。”我咽了下口水,脑子高速转动,这太熟悉了,因为叶斐亚朝我扔花瓶所以我对和叶斐亚有关的事情都印象深刻——
没对任何人偏心。
谁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朝你丢t价值超过三个亿的花瓶我都会印象深刻的!
所以我在小妈讲到宴席的时候脑子已经自动对标了叶斐亚的话:
“五天后晚上有一场宴席,你陪我去。”
我说道:“宴席确定是在四天后的晚上吗?”
小妈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刚刚才说完就忘记啦?当然是四天后的晚上了。”
我重复了一遍:“四天后的晚上……”
我草。
叶斐亚是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说是五天后,简简单单算一下,五减一,小妈是今晚说的,相同的时间相同的晚上,再加上我最近运气差得要死,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往最坏的方向撒丫子跑,说好的叶斐亚不在家他在家了,路上和陆恩说自己在上课抬头就能看到他。
……
以上,我只有六个点想说。
我怕不是活在楚门的世界? !
摄像机在哪里!
我要向全世界大喊早安午安晚安。
“……抱歉小妈,那天晚上我有事情。”
“可是真的是很重要的宴会呢。”小妈有些苦恼道。
“小妈。”我突然抬起头。
应漾漾帮我收拾着桌面上散落的课本,在翻开第一页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涂鸦后微微蹙眉,她的字迹他认得,和上面涂鸦的鬼画符一点都不一样。
但还是语气温柔地回应了我莫名其妙的呼唤:
“嗯?怎么了,觉得妈在难为你了吗,没事的,如果真的没有空的话也没有关系。”
“小妈。”
我抿起了嘴:“如果我没有时间的话,小妈一个人也会去参加宴席吗?”
“怎么连关心都这么别扭。”小妈弯了弯眼角,狭长的桃花眼看狗都深情,眼下的小痣颜色似乎更深了些,今天他没穿旗袍也没穿睡袍。
他最近也忙,听管家说他就在我前脚回的家,连出门时的衣服都来不及换。
他穿了一套在外应酬时穿的红色西装。
里面是薄薄的黑丝,气球尾巴贴了深色的贴贴,因为亲手清洗了水果,又是以环保我的肩膀的姿势从我身后探身,所以贴贴能看得很清楚。
……太开放了这个世界,竟然能穿成这样在外面应酬。
他说道:“是在怕我一个人没有人陪会觉得孤单吗,别担心,阿廖的父亲也会出席这场宴席。”
我:“……。”
不是?不er?
我还以为你没人陪就不会去了!
还好我多嘴问了一句。
不然明天该怎么解释我居然陪着叶斐亚而不是陪着小妈,这样备用的外置钱包就得彻底被舍弃了,但是——
但是——
但是但是但是,小妈都已经要给我买房子了。
他说要给我买房子诶,而且是随便我挑,随便哪个房子都能给我,我就算没有说话他也给我挑了一栋在乌托邦军校附近的房子。
仔细想想,还不止如此。
是又靠近下城区又离别墅群近的房子。
一栋离下城区近又离方家别墅近还离乌托邦军校近的学区房得多少钱?保守估计也得要个十来亿,是我目前身价的一百倍,我实在是太穷了。
所以,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那么多钱。
应漾漾就算是神经病那也是有钱的神经病,我捂着胸口在心里流泪,即使是神经病也比我有钱的世界达成了。
……
我怎么舍得,我舍不得。
我要钱不要命。
我一个尸体要什么命啊,命才值多少钱啊,把我海葬吧。
“叔叔,”我组织了一下辞措,停下了手中的作业,在他鼓励般柔情似水的视线中缓缓开口,“对不起,其实我那一天也会去参加宴席。”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忽然改变主意想要参加宴席了这是好事情呀,妈其实和阿廖的父亲也不怎么熟,如果小时一愿意陪我去的话……”应漾漾的笑容一僵,似乎是预感到了我想要说什么,伸手要去拿身边的水果给我吃,“学习这么辛苦,累坏了吧,吃点提子好不好。”
茉莉花的香味馥郁在空气中。
说是“好不好”实际上是直接往我嘴里塞。
但他阻止不了我铁了心要说的话,即使嘴里被塞了一颗提子,我咀嚼完就要继续——
然后又被塞了一颗。
我:“……”
抱歉,但这事情没得商量。
我都是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决心下都下定了。
眼见又要重复李见路惨案,我别过了头,“小妈,我会去参加宴会,和其他人。”
“是谁?”应漾漾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似梦似幻,“是谁?我的孩子,告诉我,他是谁。”
啊啊啊啊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
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合起来和你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当人妈啊。
忍不了了这他大爷的真的很离谱(尖叫)。
但我没骨气。
我忍了,我一咬牙,“是西尔万·斯图尔克,准确来说……他只是我在追求的人……所以小妈,对不起,我答应了他哥哥的邀请,他说如果我愿意陪他去宴席,他就会帮我,我放不下西尔万,也不能对不起西尔万,叔叔?”
有取才有得,稳一手保住“母女”关系!
在所有差劲的结局里选择一个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差劲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情窦初开爱上男同学的纯情小木头人设和纯洁小白花融合在一起。
这两个人设并不冲突。
至少能够保证应漾漾在现场看到我和其他Omega走在一起所产生的冲击波不扩大到我身上,而且这样小妈去查证也有迹可循,我连这种事情都愿意讲出来,也就不会在小妈心里留下这是个不诚实的孩子的印象,而是会变成这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的印象。
我是个多么诚实的好尸体啊。
应漾漾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到了极点,“小时一难道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情苛责你吗?孩子,为人父母最重要的一点是包容,你以这个年纪,会有喜欢的小Omega很正常。”
“会好奇这些从未触碰过的领域也是正常的,我是支持你去感受去体验的。”
“所以以后如果只是这些小事情的话,完全不用担心我会生气,毕竟你总是要去经历的。”
“小妈……”我感动得眼泪汪汪,泪水涟涟,靠北!谁信啊!当时给我塞黑卡的人是谁啊,我记忆出问题了我手里的黑卡也是真的。
我转过身满心满脸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黑丝的触感并不好,甚至有点刮人,我虽然把玫瑰之乡的胸针取了下来,但校服上的纽扣纹路还是会扯到几根丝织物,一不小心就能刮出几个破洞。
这件内搭废了。
不过应漾漾并不在乎,他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回应以最温暖的拥抱,啊,还是孩子啊,还这么小,这么小的孩子又待在那么乱的环境,又在这个年纪,会好奇这些也是正常的……
等体验过了,就会发现其实这些事情也就那么回事。
爱情是很无聊的,只有亲情才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