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保住了清白。
……
我握住了他掐着我脖子的手腕,虔诚地在他的手腕处落下一吻,西尔万没想到我竟然还能这么纯情,顿时,他掐着我脖子的手的力道松了很多。
但脖子上肯定已经留下了一圈指印。
“所以,西尔万,那个玫瑰之乡俱乐部的事情……”我任由他在我怀里乱蹭,迟疑了半晌也没有推拒,只是很不解风情的说了半句话。
“哼,就知道你还想着这回事。”
临时标记结束,智商勉强回到原本的程度,西尔万头脑清醒地把玩着手里由我捡起的镂空玫瑰胸针,“我不能让你退出玫瑰之乡。”
我强装镇定:“为什么?”
西尔万娇气地抓住了我的手,被临时标记过的Omega对标记人会有控制不住的强烈的肌肤饥渴症:“因为玫瑰之乡其实并不是由我创建的,而是我的哥哥创建的,叶斐亚,你刚才肯定见过了,不要给我装傻,要是你告诉他是Alpha ,还加入了玫瑰之乡……”
我汗毛倒竖:“不要再说了!”
我都想象到自己在断头台上该怎么哭哥喊哥了。
那场面一定非常美妙。
“玫瑰之乡只许进不许出,从来没有退出俱乐部的成员。”
“……从来没有?”我关注到重点。
“要退也可以,我替你提前预定一下斯图尔克的家族墓地,我会亲手杀死你的,对了,时一,你喜欢睡在什么样的地方?我们得提前商量,我可不想死的时候睡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你得挑个朝向阳光的地才行。”西尔万满脸天真无邪地说道。
似乎是想到自己有可能会睡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于是便皱起了脸,最后说到阳光就对我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他趴在油画般彩色的繁复被单上,金发毛茸茸的挂在被汗湿的额上,极繁与极简的对比十分鲜明,他高洁得像是出自希腊时期艺术家手中的天使雕塑。
连死哪里怎么死都不给挑剔机会的天使,绝了,还得是你。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苦涩道。
西尔万摸着我的脸,上上下下地端详,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十分满意于对方长着这么一张脸,自己的眼光不错:“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告诉他,我保证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陆恩到现在还觉得你是Omega ,他也是该死的蠢蛋一个,连你是Alpha都看不出来——”
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他,毕竟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是吗,我怎么不太信呢?
西尔万真的靠谱吗。
我能信吗,我信了不会没命吧。
……贵族Omega俱乐部里被迫留下的唯一Alpha ,怎么那么像是某种小短片里才会出现的烂俗文学,有人能在乎一下烂俗文学主角的命吗,烂俗文学主角的命也是命啊。
我捡起角落里的外套,把袖子拉的紧紧的,脖子上的扣子扣的更紧了,想了下,顶着西尔万的怒骂(“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现在暂时是这样,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努力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的。”),我拿出我在西尔万房间抽屉里摸出来的几个抑制贴,把可能会露出来的印子严严实实地贴了上去,才从西尔万的房间里走出来。
出来我就看见守在房间门口的一A一O。
走廊华丽的水晶灯照得清每个人的神情,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风吹雨打电闪雷鸣,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抑制贴,嗯,确定了,还好好戴着,他总不能戴透视隐形眼镜。
于是,我:“……那个?”
我是不是要没命了,应该不是,房间隔音还行吧。
那我这次的死法是什么。
陆恩:“咳。”
你咳什么啊……你有时间咳咳咳咳咳你和我解释两句会死啊……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叶斐亚抱着胳膊依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我,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慢慢扇着,几缕金发随着风微微摆动,小片的阴影在他的脸上移动,他嘴角的笑容讥诮,“我倒是没有想到,我那个弟弟竟然这能交到一个……朋友。”
话里有话,我顿感阴风阵阵,这不太妙,叶斐亚和他弟弟那种头脑简单好糊弄的家伙可不一样,虽然暂且没有清白危机,但我不得不拿出十万分的心力来面对他。
陆恩来不及阻止,我的脖子就被叶斐亚手中的扇子抵住了,他挑剔的目光四处打量着我,完全没有欢迎的意思。
叶斐亚比西尔万要高,整整一八三,只比陆恩要略逊一筹,可以自上到下藐视着我。
——这扇子的材质怎么还是不锈钢的!
陆恩微微蹙眉,唇线绷成一条笔直的线,似乎正要上前阻止,但被我用眼神制止。
经过西尔万的捶打,现在我已经能勇敢面对恐怖Omega了!
“只是、只是临时标记,斯图尔克先生。”
张嘴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利索,把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形象牢牢竖立了起来。
我压力很大,我真怕装过头了,他一时高兴真把我和西尔万打包送到同性别之间能够结婚的开放的天空岛让我和西尔万结婚。
那太恐怖了! SOS!
如果高等级的Omega精神等级高于另外一个Omega ,那么确实可以尝试对对方进行安抚性的临时标记, Omega和Omega之间的排斥反应并没有Alpha和Alpha之间那么严重,只是可怜我的脖子,一天内遭受双重重创。
好想啃两根鸭脖子补补,但是在星际时代我只买得起烤鸭脖子味的营养液(背手)。
我还在想鸭脖子味的营养液,叶斐亚就已经顺手抓住了旁边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向我甩了过来,“!”我反应迅速地下蹲,花瓶瞬间砸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碎成了十几二十片,我什至顾不上心疼花瓶——说真的,你们有钱人不要真的不能送给我吗? ——瑟瑟发抖地抱住了脑袋,“斯图尔克先生我做错了什么!”
陆恩几步挡在我的面前,然后又是一个花瓶砸到了他的脑袋上,铁Alpha就是强悍,连躲都没躲,就硬生生受着,花瓶碎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满头是血,但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只是目光变得更加凌厉冰冷。
“……斯图尔克先生。”
他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人看是非常吓人的。
但叶斐亚只是冷冷嗤了一声,用冷嘲热讽的语气:“没什么,一个欢迎仪式而已,今晚有降临全境为期三天的暴雨不是么?十年一遇的故障,这么晚了不留你们就是斯图尔克家的过错了。”
“我会让管家收拾好你们的房间。”
“尤其是时小姐。”
“临时标记挺耗体力的吧?”
我:“……”
我:“…………”
我:“……”
事情不对。
等人走后,我看向身边的陆恩t,“你先去包扎一下,我想起一件事情要确认一下。”
陆恩抓住了我的袖子,“什么事,我陪你。”
我:“让你顶着这么一头血陪我???”
陆恩:“……嗯。”
我:“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不做人的吗!”
陆恩摇了摇头,“我陪你。”
我深吸了口气:“那就陪我,去慰问一下西尔万。”
陆恩:“……OO恋真的不好。”
我没辙了,拗不过人,重新走进西尔万的房间,在西尔万冲进我怀里之前,先闪身避开,在西尔万对着陆恩疯狂尖叫发癫之前,先摁着人在房间里绕了一圈。
又在人抗议声中把房间的灯打开。
最后我说了一个角落的具体方向,没有指也没有直接看向那里,迟疑:“西尔万,那是什么?”
西尔万没有成功钻进我怀里,但看到我身边还有个陆恩,好歹是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真的缠我身上,他不满地撇了撇嘴,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哥给我定制的最新版的艺术挂件,怎么了?你也觉得这个特别好看?你喜欢这个?”
“送给你?”
我的手心开始冒冷汗了,以“这灯送我我也付不起电费啊”为搪塞把人重新摁回到了被子里让人休息,和一直没有做声的陆恩走出西尔万的房间,陆恩走的时候我听到房门上传来一声枕头砸门的动静,好暴躁啊易感期的AO。
“……你觉得那个是?”
“……嗯。”
陆恩思忖着回答:“叶斐亚,对他的弟弟有很强的控制欲,贝内特家族欠斯图尔克家族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也没有资格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你和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
陆恩看向我:“以防万一。”
陆恩:“叶斐亚之前把我和李见路当做西尔万的……预备役……”
我张了张嘴,浅浅地崩溃了一下。
脚步一个踉跄,在最后一刻扶住了旁边的栏杆,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花瓶正向我砸来,明早开门就砸来一个花瓶也是有可能的吧!
我现在在叶斐亚的眼里是什么……?
我打了个激灵。
第25章
在颤颤巍巍进入叶斐亚安排的斯图尔克庄园的客房时,我对着硕大的落地窗思考了两个小时,期间循环反复机械性地刷着时小南的消息界面,当然我也没指望刷出什么东西,我只是想手上有个东西能够转移我的视线让我不至于因为冲动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
——直接在客人的房间光明正大装监控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陆恩的房间我不知道, 他房间特意被和我隔开了,我在四楼, 他在五楼。
他比我多爬一层楼。
我没来得及去他房间看看——实际上也并不是很想去看,但这里之所以提一句是因为,他特意邀请了但是我没去——就被跟在身后的仆从推进了客房。
门关上的时候我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客人还是囚徒。
但一旦代入了两种角色分别思考了下……
我生草地发现这两种身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叫破嗓子陆恩都听不到我的声音。
西尔万房间的监控至少还会伪装一下说是灯,轮到我入住的客房了,天花板就四个角每个角都被安装上了明晃晃的监控,就是特别传统的那种监控,但我尝试着摸索打开光脑里的监控检测功能时,光脑提示此处藏了至少超过二十个以上的隐形监控。
监控上长了个房间?有意思。
我麻木地扫视了一遍,甚至都懒得去看浴室里的花洒会不会藏有隐藏监控了,他们这些有钱人,连机甲这种连接着最精密人脑能飞能潜还能变身成为人形的科幻产物都能制造出来,试问,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区区一个想让人查不出监控, 易如反掌。
最令我担忧的事情其实都不是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