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一小姐吧!您和照片里长得一模一样!”小哥伶牙俐齿,嘴巴嘚吧嘚吧语速贼快:
“这是您的朋友给您送的!另外一捧说是您的母亲给您的。”
说完就跑,留下我抱着三束花连脸都看不清了。
坎贝尔笑着帮我接过其中一捧,看了眼贺卡:“是阿廖给时一同学送的吧?”
另外一捧就是小妈送的了。
我正要应答,坎贝尔话锋陡然一转:“刚才没有意识到呢,现在看到有小哥给时一同学送花,就突然联想到了……”
他笑眯眯地指了指旁边的一束白山茶:“这是刚才有个小哥送来的。”
“白山茶的话,是时一同学的信息素吧。”坎贝尔几步上前,抱起了那束白山茶,轻轻嗅闻着,拿起了上面的卡片,温文尔雅地递给我:
“可以一起看吗?总觉得,有一点点吃醋呢。”他身高手长,抱着两束花也毫不吃力,甚至还能空出一只手,撩起耳畔的碎发。
白色的眼睫在金丝平光镜片下微微颤抖。
我抱着两束花看卡片不如坎贝尔轻松,但肯定比同时抱着四束花要轻松的多。
至少能看到卡片上写着的是什么:
祝,考试顺利,金榜题名,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李。
背后印着的是花店的LOGO 。
……
我沉默了一瞬。
李见路,你,你你,我,你,我真是没有话说了。
“这家花店我知道哦,里面卖的是最昂贵的白山茶,不过即使再昂贵,好闻,也不如时一同学的信息素。”坎贝尔站在我的面前,看的是卡片背后的LOGO。
“这算不算我对时一同学心动了呢,”坎贝尔如叹息般道,“但和这些家伙比起来,我的竞争优势似乎真的不太够呢……”
坎贝尔为了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高马尾和细边眼镜带来的熟悉既视感不变,穿着打扮上延续了和头发相似的白色,内里是白衬衫,外面是白色休闲裤和蓝白条纹披肩式外套。
穿得很正常很正点,一点都没有漏。
但我看着他捋到小臂上的衬衫袖子,总觉得这人身上写满了少儿不宜四个字。
我歪了歪脑袋,想起了自己关于坎贝尔的计划。
把除了他送给我的那束向日葵外的其他三束花拆开。
每一束都只挑了两三朵。
在坎贝尔微微愣住的目光中,我抱着他送给我的向日葵,站在考场门口,把一支支花分开塞给了从考场里走出的考生们。
得到一阵阵惊喜的欢呼,三三两两的人结伴向我道谢。
有人红着脸向我要联系方式,被我四两拨千斤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的感情关系已经够乱了。
补药再来添乱了。
再来我要被榨干了。
再拒绝了五位同学之后,坎贝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时一同学,还真是,受欢迎呢,比我预想之中还要更受欢迎。”
我握着花枝的手一顿。
***
一般来说,酒店开.房默认是攻方花钱,但好的酒店要花的钱可比这几束花合起来的价值更多。
***
“这些话都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我一边把最后一朵花递出去,一边说道,“这份喜悦我也想分享给其他人,但唯独坎贝尔学长送我的这一束,不想分享呢。”
你是独一无二的,坎贝尔,我对你重视到这个地步了。
所以开.房的钱能由你来付吧……? !
即使做1的是我。
我不着痕迹地勾了勾了坎贝尔的小尾指。
看到了他的两指之间有一颗小小的痣。
第98章
李见路和陆恩正在一场慈善晚会的电梯间里。
他把陆恩接上来后, 就自顾自摆弄了一会儿光脑,兴致突然高,又突然萎靡。
陆恩余光瞥到他的手势,就问他:“你在买什么。”
“买了个要丢垃圾桶的玩意。”李见路漫不经心地关闭光t脑,他也没指望对方能收下,“走吧,电梯到了。”
“李见路。”陆恩平静地叫住了他,李见路微微侧头,等他把话说完。
他问:“你是因为哪个Omega改变的?”
多年的发小情,让他轻易察觉到李见路的不对劲。
但又因长大成熟,所以对对方不再那么了解。
李见路扯了扯嘴角,懒洋洋的表情微微收敛,克制着不去想头脑里不断冒出来的人影,心里头又酸又涩,像是一团一团烫手的水蒸气,他就是上赶着让人看不起。
以后,绝对, 不会再买了。
“怎么可能啊,兄弟,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就是突然醒悟了,没权没势做什么都不方便,我想偷个懒都不行。”他拍了拍陆恩的肩膀,咽下满嘴心酸,咬着腮帮子,“你非要我找个理由,那我只能说是为了更好的偷懒,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我当然要掌控李家了。”
“怎么样,理由够充分够说服你不。”
“更何况,这样对你不是也有利么,兄弟。”李见路带着点吊儿郎当的调调道,“贝内特家和李家的合作本来就不少,我叔父那性子……和他做生意很难办吧。”
他耸了耸肩,“等我把叔父拉下台,掌权人就是你兄弟我了,多好啊。”
不管陆恩信没信,李见路转过身便向着会场迈开脚步。
“不过你的那个心选妹,最近麻烦事情不少啊……”李见路说。
陆恩道:“我知道,会自己看着办的。”
***
我把摘下来的花塞进了花瓶里,坎贝尔送的花我没拆,随便丢在角落里等它们腐烂,本来不想在坎贝尔身上多花心思,但考虑到上一个我没花心思所以被反手坑了一大把的人叫闻以序。
所以我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笑死,谁的生活每天都是007,我的生活就是!
但无所谓,只要我最终能达到最后的目标,期间吃多少苦都没有问题,就是这个苦,真的不能少一点吗,苍天,陀螺都没有我能转。
时师傅辛辛苦苦终于跑完了业务,现在来看看日程表。
——成绩在竞赛当天晚上就出来了,我拿着出来的成绩申请了转专业,有坎贝尔在其中帮忙,我拿到了谢枕弦的推荐表,很轻易地就转了专业,之后回了第九军区把事情把之后推给我的工作全部完成,但为了避免之后的工作马上挤上来,所以分批上交。
给自己省出了不少时间。
顺带一提,这其中还有谢枕弦交给我的工作,这部分我是全部一起提交的。
得等忙碌的联邦最高执政官回过头来审批。
这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我不想浪费时间的话就要先去做其他事情。
现在,日程表上就只有寥寥两项:探监,以及傅镇斯的可持续攻略计划。
我控制住了强烈的想要在地上阴暗爬行的欲望。看起来很少!但是做起来,根本一点也不少啊! ! !算了,不管了,先做吧,活下去的事情我另外再想办法。
笑容灿烂.jpg
***
不知道陆恩是怎么发现那间废弃的体育器材室里的监控的,他拿到了监控录像带,确定闻以序全责,闻以序被关在了监狱里。
陆恩手眼通天,比我有能耐的多,我什至都不用找叶斐亚,陆恩就帮我拿到了探监资格。
顺便ban掉了监狱里的监控。
给我塞了个预警器,套在我缠着绷带的脖子上,感应到我生命受到威胁就会自动帮我拨给警员,做好这一切措施,我站在监狱门口,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守在门口的警官看了我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请问,一个浑身戴着镣铐的犯人还会给您带来什么威胁吗?”看起来我在这位警官心里已经变成了个胆小鬼。
“……他没有威胁,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
活尸体要见鬼的心情没有人能懂。
闻以序给我留下的惊悚印象实在吸烟入肺,我见过面不改色往人脑袋上砰砰砰开枪的下城区流氓,见过把拖鞋当面包吃的下城区精神病,甚至见过漫天的尸山血海,但就是没有见过一个剪着白色纸人还动不动要我杀了他的被杀狂魔。
老天,这是心理层面的威胁。
精神攻击!要掉san值的!
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就这么把人抛下不管,但上次把人抛诸脑后导致的结果令人警醒,我可不敢就这么放着闻以序一个人在监狱里面。
我倒不是害怕他胡言乱语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我其实更想甩当时在叶斐亚车上和人胡言乱语的自己一巴掌。
“一身腥味。”叶斐亚缓缓靠在高级皮革面料的座椅靠背上,座椅自动调节成适合他的角度,他对我的无病呻吟刻薄回复道,“感情腐烂的酸臭味,给Omega丢脸的耻辱,比西尔万更愚笨的Omega ,我对Omega和Alpha之间的感情问题不感兴趣,不过——”
他抬起手,任由几圈金镯子滑至肩膀,指尖是红色的玫瑰纹指甲油,“你可以尝试着去探索。”
我:“探索?”
叶斐亚撩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听不懂?”
他反唇相讥:“怎么,刚才不还说要证明自己么。”
我:“好了好了我听得懂叶斐亚你别念了别念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叫你好奇情感问题,叫你好奇情感问题。
好奇心害死猫,现在把你自己搭上了吧。
手贴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半晌,用力,开门,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和守门的警官双双打了个寒颤,警官抱着手臂抖抖抖:“怎么里面这么冷……这警局也舍不得开空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