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区有实习生的专用宿舍。”
“!”我欣喜若狂,“叶斐亚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任务没有成功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实习是我可以去的吗!那手术呢——手术呢——你答应过我的医疗手术,帮我解决精神力和身体不匹配问题的那种医疗手术!”
“啊啊啊哎呦!”
“吵死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待得够久了,滚吧。”叶斐亚不耐烦地使用了驾驶员的权限,把我这边的门开了,然后在我还在叨叨叨的时候一脚踹在了我屁股上,把我踹出悬浮车。
悬浮车的车门关闭。
靠近我这边的车窗徐徐下降,叶斐亚的金发在夜灯下,被照得亮亮的,比白天的太阳还要亮,比今晚的月亮还要亮——
“等你的任务真正成功,另外一半的奖励自然会到你手上。”
“哎哎哎等下——!”
在车辆引擎启动的同时,我终于拾起了自己被喜悦冲昏了的头脑:“叶斐亚!乌托邦我不能不去,至少偶尔,偶尔我得回去,我还是个学生,我要上学!毕业证不能不拿!”
我的竞赛!我那能加期末分的学院赛!
我那离转专业成功就剩下最后一小步的比赛!
我不允许我的努力化为泡影!
事业要,学业也要,两手抓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悬浮车疾驰而去。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给人回条消息的时候,叶斐亚的消息先一步传来。
[叶:可以,但你明天给我老老实实滚去入职]
[叶:如果你想在最近回去的话也可以,但我反正不会再替你扫尾]
[叶:你以为你是谁?认清你的身份]
***
与此同时,另一边,乌托邦军校设计学院工作室内。
方辞廖嘴里叼着提神药剂,摊在椅子上缓神,坎贝尔比他还要更加专注,但奈何工作量太大,两个人还是勉强了。
忙起来就不知天昏地暗。
Alpha的强悍体力和持久性的作用就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等终于忙完了手中的工作。
方辞廖这才敢开口对面前姿容绝色又难得温文尔雅的银发男人说道:“坎贝尔学长,刚才你的光脑响了,好像有人给你发消息。”
“确实是,谢谢提醒。”坎贝尔瞥了一眼手中的光脑,扎成高马尾的银发如瀑布般洒落在试验台上,他打开光脑,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谢枕弦老师:坎贝尔,你上次和我提的那个建议我接受了]
[谢枕弦老师:最近设计院的的水准确实下降得过分了]
[谢枕弦老师:你帮我做一下准备工作,我会在一个月内去乌托邦军校讲两节课]
[坎贝尔:那真是太好了,老师能来真是设计院的一大幸事]
[坎贝尔:准备工作早就开始做了呢]
[谢枕弦老师: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我教你的用在我身上,但这次做的不错,就不和你计较了]
[坎贝尔:但这毕竟是您教我的啊]
坎贝尔弯了眉眼。
方辞廖忍不住问:“学长是有什么好事吗?”
坎贝尔思考了一下,随后软和了清冷的眉目道:“嗯……好像确实是呢。”
教导他,引领他走上设计机甲这条道路的恩师。
现在是联邦繁忙的最高执政官。
但即使是如此忙碌,却依然接受了他的邀约。
……尽管准备工作的工作量也绝对不在少数。
谢枕弦老师总是把工作推给他,以此来减轻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为了能减少自己的工作,总是在念叨着什么一个弟子不够用,要再收一个。
但坎贝尔早已习惯。
手头上的事情其实应该能更快完成,但他还要同时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所以时间难免不够,方辞廖以为是自己成功拖延了进度导致坎贝尔加班。
实际上,不如说是坎贝尔分心导致进度的迟迟更不上。
工作量真不小啊……
最近好像都没有时间去偶遇某个人了。
冰冷的灯光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暗沉。
坎贝尔揉了揉眼睛,把留长了的银发从眼中扫出,正好手上的工作告了一个段落,趁着休息时间,他换了一个聊天频道,点进一个黑色的兔子头像:
[坎贝尔:时一同学,最近可以多关注一下设计院的消息]。
[坎贝尔: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会来给我们上课]。
[坎贝尔:我想,这对你转专业的事情会很有帮助。 ]
[坎贝尔:我只和你说哦]。
[坎贝尔:竞赛的考题有不少是这位老师出的呢。 ]
第69章
前夜, 舞会开场,灯奢酒糜。
被厚重绸帘挡住的阳台确却是一派清t新,热闹都是其他人的,靠在阳台上的他们只能听到模糊的音乐声,李见路吊儿郎当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对着身边冷脸的黑发灰眸男人赞叹:
“这儿风景真不错。”
虽是风流自在, 也别有其风骨。
世家涵养出的笔墨挺腰即使落在灯红酒绿的奢侈场所里也不见弯折。
更不必提他此时还穿了个人模狗样。
李见路是正面面对着迢迢夜色,全身呈放松之姿双手交叠懒在阳台围栏。
陆恩则是面无表情地背对着夜景,倚靠在他不远处。
两大世家子弟占了阳台,既是跑出了宴会厅, 就是要寻个清静, 纵使想来巴结的人再多, 也没人敢不长眼睛贴上来。
“你现在能告诉我了。”陆恩淡淡道, “就是死皮赖脸拖拉拽扯, 也一定要把我拖在阳台的理由, 李见路,我不信你会没有缘由地把我拖在这里。”
李见路笑了下:“我哪里有这么明显啊?”
陆恩抱着胳膊,睨了李见路一眼:“你说呢?放平时你要么不来,要么来了就在休息室里偷懒补觉。”
“哎呀, ”李见路懒懒散散地挑了下眉,“看破不说破嘛兄弟,我确实有必须要留你在这儿的理由,倒不是我想赖着你的,有这闲工夫兄弟我不如闷头睡大觉。”
陆恩的脸色微微一变。
“嗯哼,大概就是兄弟你想的那个人。”李见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和她好歹也是朋友嘛,而且你不是喜欢她吗,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她不想见你那我就帮忙拖你一下了。”
陆恩的声音凉了几个度:“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嘿,我这是为谁好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天的事情是谁帮的你?”
“我真的太伤心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用完就丢。”
李见路装哭装着装着还真有点哽咽起来了。
陆恩理亏,没话说。
李见路把苦往心里咽,恍然大悟般支着下巴调侃:“但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头绪了——陆恩,是白天的那事?她害羞了?你不能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对她做了那档子事吧?那我可真是看错你了,现在可不兴强制爱那套,她会对你这态度我也能理解了。”
陆恩沉默了半晌,抬起无机质的灰眸,看向身侧的李见路,嗓音有些干涩:“……那要怎么办?”
李见路一拍手,笑容渐深:“那你就问对人了。”
“……”陆恩看着李见路在自己的西装外套里面艰难地掏着什么,犹豫了一下,“你不是也没有谈过恋爱吗?”
“那我能和你这个木头脑袋一样吗!”李见路抗议,坚决不让自己和陆恩混为一谈,“你当我酒吧怎么开起来的?”
陆恩思考片刻,回答:“你们李家和上层的关系网和你在网络上挣到的第一桶金。”
“——这么说也没错,不对,被你绕进去了。”
“靠的是我的情商好吗?!”李见路再次抗议,“我没点情商那酒吧开几天就倒闭了,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没亲自经历过不要瞎评判,别当酒吧的人情世故不是人情世故。”
陆恩迟疑了瞬:“可你连恋爱都没谈过。”
“我那是——”李见路的头上的井字狂跳,告诉自己千万要忍住,被他发现了端倪自己的计划就失败了,一拍他的肩膀,一字一顿,极有压迫感:“兄弟,你就说听不听,要不要我的建议?”
陆恩:“……”
陆恩诚恳:“要,谢谢。”
“喏,给你。”
李见路从自己的西装内衬口袋里摸出了本小书,煞有介事地包了层深色封皮,陆恩拿到手上,他掂量了一下,把原版封皮露了出来,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原版封皮。
陆恩问道:“这是什么?”
“攻略,我挑灯夜读给你赶出来的,你照着这上面的攻略她肯定没问题,反正现在肯定不兴强制爱这套,你看看你强制爱的后果是什么样的,人家害羞了吧,不想见你了吧,还让我帮着拖住你,我要是没拖住你的话你是不是就着急忙慌地去邀请人跳舞了?不是我说你啊兄弟,哪里有你这么追人的,你要是早点问问我那结果就肯定不是这样了。”
“至少今晚你不会和我在这儿吹冷风,而是该和她跳舞了。”
“首先,距离感,都说远香近臭,现在最流行这款了,你凑近了人家讨厌你,你离远了就不一样,距离产生美,你不能靠人太近,要给人留下足够的独处时间,这样人家才会想起你的好。”
“要多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
陆恩微微皱眉,回忆起和她相处的片段,竟觉得……
似乎,确实有几分道理。
“加油啊,兄弟,我相信你可以的,早点把嫂子带去见家长。”李见路困得不行,敷衍地祝福,耳听八方,听到宴会厅里的音乐渐渐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