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放下帘子,又退回了马车。
秦颂像个作壁上观的旁观者,不介意他出去,也不介意他留下。
但他退回来之后,她歪头头看着他,早已看透了他的局促和变化。
甚至故意问:“ 不解决吗?”
“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黎予愣在原地,不适感被她的目光生生凌迟。
秦颂还在得寸进尺,她弯起嘴角,露出两点梨涡:“你可以看着我做。”
上次看陆尤川做,她就兴奋了好久,看黎予做,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他那双好看的手,做什么应该都很好看吧。
秦颂想着就迫不及待,而黎予肩背僵硬,眼眸发红,胸腔猛烈起伏,视线从秦颂的眉眼扫向红唇,又落在她的脚踝。
“真的……可以吗?”
秦颂手肘撑在膝上,托腮回应,“嗯。”
他喉间滚了滚,难以置信地看了她良久,最终跪在了她脚边,脱掉她的鞋袜,抓住那只小巧白皙的玉足按向了自己。
“颂娘,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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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狭小车厢弥漫出一股靡晦的味道。
黎予弓着腰, 腰腹止不住痉挛,他仍紧紧握着秦颂的脚腕,按在身上。
秦颂能感受到她腹肌舒张收紧的幅度, 令她也跟着心神荡漾。
他脖颈染上浅浅的红色, 猛喘了几息,才轻轻松开手指。
秦颂脚腕留下一圈指痕,慢慢由白转粉,再变红,温热的触感和脚底的湿腻都在刺激她的神经,似乎身上所有感官都在无限放大。
黎予鼻尖挂上细汗, 可能是热的, 他扯开一点衣襟,扬起脖子, 半眯着眼睛, 满足地望着秦颂, 张唇呼吸,胸口起伏加重。
看起来并不锋利的下颌,随着仰头的动作, 颈间连着下巴绷得笔直,漂亮喉结随呼吸上下滑动, 看起来就很好亲。
可惜秦颂除了右脚被迫参与, 实际只旁观了一场。
没想到, 用脚也可以。
倒是让她涨了一回见识。
只是脚底被抵着的感觉始终未消, 粘腻感透过布料爬上她皮肤, 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而黎予眼神渐渐恢复几分清明,喘息稍微平顺地朝秦颂温柔一笑。
他似乎很想亲她,又好像已经满足了。
目光在她唇上扫了一下, 低头轻轻抬起她的脚,徒手抹掉她脚底粘上的污浊。
指腹碰触,脚底痒痒的,秦颂立马往后缩了缩。
“别动,还脏着。”他条件反射式地拉住她的脚,扯起他干净的衣摆小心擦拭。
他的声音变了,可能是刚哭过,也可能是余韵未消,带着一种低沉的磁性。
秦颂瞬间被蛊惑,目光紧紧跟随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没有粗.硬的汗毛,指甲修剪得干净平整,闲闲放着时,手背白皙平整,稍一用力,散发着男性力量的经络凸起,青筋时鼓时伏,每一种状态都令秦颂痴迷。
特别是现在,粘着她脚底的滑腻,指间残留湿润,令人心猿意马。
她看得出神,黎予已经帮她穿好鞋袜,轻轻吻了她的脚踝小腿,才放下她的脚。
“找间客栈。”
黎予转头朝车外的阿钊,扬声吩咐。
阿钊应了一声,爬上车来,驱车进城。
舆车启动,黎予仍跪坐在她脚边,用干燥处的衣摆,挡住湿腻,又帮她裹紧了大氅,随后仰头望着她,“先去客栈,梳洗一番,再回衙门。”
秦颂被他看得口干舌燥,很想逗弄他,但阿钊就在帘外,她不好意思胡来,只好忍住。
她是忍过去了,他却始终没消下去。
“到了,公子。”
阿钊没有像往常一般替他家公子撩帘,而是自觉下车,安静候着。
黎予这才缓缓站起来,刻意忽视身下的狼狈,“我抱你。”
她裙摆破洞,他身上脏污,由他抱着确实是个互相遮挡的好主意。
黎予打横抱着秦颂进了客栈,城中荒凉,没几家店还在做生意,这家已经是阿钊选的最干净的地方了。
客栈老板也在等着衙门分发粮食,所以店中不提供餐食,直接给阿钊拿了张房号,就准备退下。
“备热水。”黎予边上楼边吩咐。
大半夜的,人还没住进房间,就急吼吼叫水,老板苦着脸去了后院。
阿钊跟在黎予身后,还没上楼,又听主子吩咐:“备两套衣衫,从里到外,男女各一。”
阿钊也苦着脸转身,云州城这现状,又是大半夜的,哪有成衣店开门啊。
但他家公子从驿站出来后,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吓坏他了,这点事,他是不能再烦扰他了,咬着牙也要把这事办好。
客栈二楼,老板给两人拿的房号是靠近走廊最里面的一间上房。
黎予走得很急,不知是怕粘到他身上的脏污,还是怕她碰到他明目张胆的卑劣,他将她托举得很高,力道也用得更大,使得臂弯和胸腹的肌肉鼓起更加明显。
因着两人各有狼狈,捞在她腿弯的手,故意松开了她的大氅,氅衣下垂刚好挡住他的不体面。
但他上楼时却不小心踩到了那氅衣一角,险些踉跄摔下去,他腿部用力,眼疾手快站直身子,躲过一劫。
可再抬起头,他今晚一直红红的耳垂又红了几分,托在她腿弯的手,突然蜷起手指,不敢用掌心触碰她。
秦颂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你摸到了?”
黎予“嗯”了一声,快速走去房间。
她甫一落地,他立马脱了自己的外袍,垫在木踏上,让她坐上去,随即提起床上的被褥,将她整个裹住,“水很快就来了。”
“你觉得是什么?”秦颂裹着被子故意问他。
黎予帮她把被子裹得严丝合缝,然后才缓缓抽出手,朝她摊开,“红的。”
果然,来月信了!
她还以为是与陆尤川太激烈了,小腹隐隐发胀,原来是月信来了。
这大概是对色中饿鬼的她,最大惩罚了。
秀色可餐的小黎予就在眼前,她却不能碰。
秦颂无声叹了口气,接过黎予递过来的热水,握在手里边喝边暖手。
生理期没法盆浴,再加上干净的衣裙久不送来,只能黎予先洗。
一帘之隔的静室内,水汽氤氲,水声响动,鸳鸯浴也挺好呢,秦颂撑着脑袋想。
可黎予进去很久都不出来,她撑着脑袋,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待黎予洗好出来,秦颂已经靠在小几上睡着了。
直到一道不轻不重的争执声响起,秦颂才睁开眼,却发现周遭一片漆黑,她躺在床上,底下方方正正垫着黎予的氅衣。
小腹上还放着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帮她揉着肚子。
秦颂微微一扭,耳边传来一声:“嘘。”
黎予的气息就在旁边,清冽的冷香夹着淡淡的皂香,十分好闻。
他侧躺在秦颂身旁,黑暗中亦能察觉到他如火的眸子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只是他正屏息凝神听着隔壁房间的谈话声。
秦颂也跟着警觉起来。
隔壁房间有两名男性的交谈声,一粗一细,均是中年嗓音,但说着一口北蛮子的粗话,她一句也听不懂。
稍一细听,秦颂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们的谈话中频繁出现“陶卿仰”三个字的发音。
而且其中一人的音色听起来十分熟悉,但秦颂不敢确定。
没多久,一阵摔门声响起,一道脚步声粗暴离去。
房中余下一人,良久没有动静。
大约半盏茶之后,旁边的灯熄下,余下那人才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佯作如常离开。
周围没声了,黎予还保持着躺在秦颂身旁的姿势,揉着她的肚子,似乎很享受这样黑暗中两人独处的机会。
没了声音转移注意力,身边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一声轻微的吞咽声落下,身边人好似鼓起了勇气,缓缓低下头,凑过来吻她。
也不知是黑暗中看不见,还是他太慌乱,第一下没亲到,第二下才凑到她发际处啄了一下。
接着是隆隆的心跳声在黑暗中鼓鼓作响。
“方才门外有人来意不明,情急之下,我只好熄灯躺下。”
黎予唇齿开合,吐出的气流落在秦颂脸上,烫得吓人。
气流扫在她脸颊睫,挠得秦颂直痒痒,下意识挪了挪身子,碰到了他的膝盖,体温炙热,未着.寸缕。
也对,他的衣服也脏了。
不过这样的话,她高低得尝两口。
她被子下的手悄悄移了过去,起先没碰对位置,刮到了他的紧实的腹肌。
“呃……”
一种难以言喻的轻.吟,霎时响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