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洁、邵珍听说此事,都赶了过来,还有云凝家附近的邻居们。
他们借着看电视的名头过来,见葛娜细胳膊细腿,性格老实,脾气又好,都唏嘘道:“她爸妈还是人吗?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听说她初中辍学后就跟着那个男人了。”
“那是个老男人,都能做她爸了!”
“唉,还为他生了孩子,到现在连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是太离谱了,这男人的老婆居然能忍受?”
“呵呵,不忍受又能怎么办,她生不出孩子来!她不忍着,就要被休了!别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生不出孩子来,就过不上好日子!”
最令他们生气的是,葛娜的父母居然还是一院的人。
说出去他们都嫌丢人,他们一院怎么会出这种人渣?!
希望警察把他们关起来,一辈子都别放出来!
葛娜第一次来云凝家,有些不适应。
荣青蔓提着些生活用品走进来,“我刚去给葛娜买的,你确定暂时让她住在你家?”
云凝理所当然道:“我家是我们几个人之中最宽敞的了吧?”
荣青蔓:“……知道你爸是高级工程师了。”
云凝微笑,“我家男人也是,未来的我也是。”
荣青蔓:“……”
她在心里对云凝翻白眼。
云凝已经安排妥当,“陆凌睡沙发,葛娜暂时和我一起住。白天……白天跟我一起去11所算了,我把你藏在办公室,不让所长看见,我们偷偷进去。”
葛娜的眼睛还真就亮了起来。
云凝见她感兴趣,立刻去给王志报备,11所不能轻易带外人进去。
危明珠感慨道:“幸好救出来了,你一声不响的,谁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受了委屈要说出来才行啊。”
葛娜低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危明珠看着她的样子就心疼。
她刚念初中没多久就辍学了,年纪太小,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
就算她能做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还什么都不懂呢。
要怪只能怪她的父母,还有那个该死的老男人。
安排好葛娜后,云凝又赶去派出所,询问他们对葛父葛母的处理结果。
结果显然是不尽如人意的。
这夫妻俩连男人的身份都不愿意透露,一口咬定葛娜是成年后才跟了个男人,而且他们不知道男人已婚。
至于云凝提到的孩子,因为不知道男人的姓名,现在还找不到。
最最重要的是,现在没办法验DNA,就算找到孩子,也无法证明就是葛娜的。
葛娜是躲起来偷偷生孩子的,万一那对夫妻非说孩子就是他们自己生的呢?
葛父葛母已经回家了。
不过妇联知晓此事后已经介入工作,现在正在葛家和夫妻俩谈话。
“葛娜是你们的女儿,但不是你们的私有财产,她是有意志的人,你们不能做违背她意志的事情。她才多大,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们看到她犯病,不心疼吗?”
葛母一直在流眼泪,“我们怎么不心疼?我们就是想有人照顾她,才给她找个男人,就算他有家庭,也是我们被骗了。”
葛父又搬出那一套,“你们如果看不惯,你们来照顾她,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等我们将来走了,真要你们去伺候疯子,又一个个的都躲起来了!”
妇联的几位同志气得差点儿直接跳起来打他们。
做了这种事,还死不悔改,丢人!
葛母偷偷看向丈夫。
葛父示意她安心。
只要他们不把女婿牵扯进来,保住女婿的工作和地位,女婿就会把他们捞出去。
大不了以后不在一院住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跟着女婿能过上好日子。
他们这么想着,嘴更硬了,“你们赶紧把女儿还给我!你们该不会是想把我女儿卖了吧?”
主任气急,“你们还反咬一口?!”
“反正我们现在就要见到人!把女儿还给我!”
葛家门口围了十来个人。
这在一院可是稀奇的大事,居然有人把自己闺女卖了?
还是在闺女初中刚辍学的时候就卖了?!
那会儿葛娜才大多……
只听说古代的女孩子十三四岁就嫁人,新社会可没有这一说法。
只要是孩子,就得去学校学习知识,到了法定年龄才能结婚。
“这夫妻俩看着像是老实人,其实坏透了。”
“我说这些年他们家怎么越来越有钱,原来是拿卖女儿的钱换的。”
“对自己孩子都这样,更别说对其他人了,咱们以后都当心点儿吧,别被他们坑了。”
附近住的都是老街坊,葛母和他们相处一辈子,名声突然臭了,她急得不行,“这里面有误会,你们别相信他们的话,真的是误会!”
吵闹声中,两个人影钻进葛家。
妇联和街道办都来人了,葛家热热闹闹,多两个人也不起眼。
葛母说:“我们是想有人照顾娜娜!”
有人就回应,“葛娜现在精神状态蛮好的嘛,可以照顾自己。”
葛母:“她时不时就会犯病。”
“听说只是男人去的时候会犯病哦,保不齐她就是被那老男人吓出病的。”
葛母:“……我们真以为他们是正常的夫妻!”
“可不是嘛,差二十岁的正常夫妻。”
葛母:“……”
“话又说回来,对还没发育的女生感兴趣的男人是不是有些问题?”
另一人积极回应,“正常男人谁能对十三四岁的女孩下得去手?这叫什么?”
“恋童癖!”
“对对,就是这个词,这是恋童癖!”
两人一唱一和。
葛母茫然地看着屋内,屋里人太多,她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
门口的邻居也加入讨论,“这个词倒是很贴切,恋童癖,怪癖,这是不正常的!”
“四十岁的男人都能有二十岁的女儿了,这真是心理有问题,不是简单的出轨。”
葛母和葛父应付不来,急于逃走。
等他们见到女婿就好了。
偏偏那二人又议论道:“既然都说是恋童癖了,你们说,现在葛娜长大了,那男人还能再喜欢葛娜吗?”
“癖好嘛,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他现在说不定在物色新的对象了。”
葛家老两口慌了。
他们家全都倚仗女婿一人,如果他对葛娜失去兴趣,他家其他人……
还有人能捞他们吗?
“肯定是去祸害其他小姑娘了!这种人啊,就该抓起来活剐,偏偏有人纵容他,你说说,我家女儿如果被他盯上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对了。
他们先前都没想到这一层,只把这件事当作八卦来看,关注点在于父母“强迫”女儿。
可与女童发生关系,原本就是不正常的。
正常人不会对可爱的孩子有非分之想。
癖好不会消失,他还会去找其他年轻女生。
他会继续摧残少女,说不定谁家孩子就要倒霉。
妇联主任忍无可忍,“你们两个,我和你们好好说话你们不听是吧?你们都是一院的,既然想助纣为虐,就别在一院混了!去找你们的女婿,看他搭不搭理你们!”
“还硬扛着干什么,事情都发生多久了,也没见他露面。这种人赶紧抓起来,我女儿长得也好看,也才十三四岁,她如果出事,我就不活了。”
就在这时,荣青蔓推开堵在门口的邻居们跑进来,“他到底是谁?!我刚刚去葛娜家里给她收拾东西,家里被人动过了!所有东西都消失了,他是不是怕被连累,躲起来了?!”
葛父、葛母呆若木鸡。
街道办的干事趁机说道:“看来真的是要择清自己,你们被人家诓了。”
葛母无力地坐下。
葛父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焦急地看着妻子,又看向屋里两位领导,忽然站起来说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只想活着!”
在听葛父葛母诉说了一个小时家里有多苦后,他们终于交代了男人的真实身份,还有这些年和男人的来往细节。
男人现在养在家里的儿子,正是与葛娜所生。
还有他给葛家的财富,都远远超过他的职位给他带来的收入。
民警出动,把人请到派出所,被调查是跑不了了。
云凝和危明珠从葛家溜走。
方才她们躲在人后面说话,都快被憋死了。
荣青蔓很快追上来,问:“我演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