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是功德值,正值会显示为黄色,数值越大颜色越正越浓;负值则显示为暗黄色,负得越多颜色越暗淡。
右边的是福运值,正值会显示为彩虹,数值越大颜色越正越浓;负值则显示为暗灰色,负得越多颜色越暗淡。
很遗憾,这个扒手的两个长条框框都是暗色的。
不容易,居然全是负的,也是个人才。
他顺道去了趟派出所,跟老胡提供了线索。
回家后,发现姚栀栀还没有睡,正在给孩子拍奶嗝。
他赶紧把孩子接过来:“我来,你快休息。”
“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嘴角都咧开了。”姚栀栀躺下,好好喘口气。
祁长霄坐在床边:“系统启动了,顺手举报了一个扒手,喏,这是系统奖励的好东西。”
他也从虚空里抓了两个东西出来。
姚栀栀接过来一看,乐了:“奶粉和奶瓶?”
“以后夜里你就不要起来了,我来喂。”祁长霄心疼自己老婆,自打有了小星星,都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姚栀栀倒是没意见,只是担心:“你会吗?”
“会,有冲泡指南,跟着学就是了。”祁长霄熄了灯,“你快睡,儿子睡着了我把他放下,没你的事。”
好吧,姚栀栀乐得有人做奶爸。
不过遗憾的是,那个祁长霖的瓜还没吃到呢,回头找个机会去北城看看。
不吃白不吃。
她可太想看到这群势利眼锒铛入狱的样子了。
嘿,她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哼哼。
*
城北祁家,一群人愁眉苦脸。
“爸爸,怎么办,那个姚栀栀不会真的知道咱们的阴私吧?”祁长霖都快崩溃了。
他不过是故意写错了几样商品的价格,吓得那几天有人跑去黑市买东西,等时间一到,他再把价格改回来,说是不小心写错了。
没想到这都被人知道了。
祁国平一脸的恼火:“你从黑市商人那里分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祁长霖委屈死了,供销社待遇其实还算可以,但他好赌,没办法,总得把欠债的窟窿堵上。
祁国平气死了,一拍桌子,吼道:“没多少是多少?”
“就……就百儿八十的。”祁长霖脖子一缩,吓得不敢说话了。
祁国平一把抽出皮带:“给我跪下!你想吃牢饭就去吃,别连累老子跟着吃挂落!赶明儿赶紧把钱退了去,再也不准跟那群人来往,听见没有?”
“爸,我没钱啊。”祁长霖快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攀亲戚没攀上,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早知道他今天就不去八条胡同了。
真倒霉。
祁国平不信他没钱,啪啪抽了几皮带,挨了打就老实了。
祁长霖捂着屁股,趴在长条板凳上,杀猪一样的嚎了几嗓子:“我真没钱了,输光了。”
好家伙,祁国平气得气血上涌,啪啪又是几皮带。
祁长霖鬼哭狼嚎的,又不敢违抗他老子的威严,只能一边哭一边骂姚栀栀和祁长霄。
不骂还好,骂了又要挨打。
祁国平气死了:“姚栀栀和祁长霄是你能骂的吗?啊?你以为姚敬宗是好惹的吗?别怪老子没有提醒你,你要是真的撞他枪口上,老子可救不了你!”
祁长霖认栽了,老老实实的趴着,挨完打,屁股都肿了。
还好他老子只是虚张声势,做给别人看的,要不然这几十皮带下来,怎么着不得皮开肉绽?
他捂着腚,斯哈斯哈的回了房间。
心里越想越气,等着,等他好了,非得挑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那两口子各自来一板砖,让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老子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帮忙,愣是凑了一百块给他,让他赶紧的,把钱还了,撇清干系。
他嘴上答应了,吃完早饭蹦蹦跳跳去了供销社,中午下班的时候,经不起同事的怂恿,又去赌了。
原指望赢点钱回来,还能有点零花。
结果……
一分钱没赢,还倒欠五十块。
祁长霖傻眼了,只能心虚地回去吃饭。
祁国平问他,他只说还了还了,再也不跟那群人来往了。
祁国平可算是松了口气。
*
中午,姚栀栀拎着一网兜的水果下了车,祁长霄抱着孩子撑着伞,一家三口率先回到了药王庄。
换女案明天开庭,因为主犯在监狱里面服刑,所以开庭的传票和应诉通知书等文件都是直接送到了监狱里面的。
药王庄这边还懵然不知。
姚桃桃等人刚从地里回来,正在忙着做午饭,看到家门口来了人,很是惊喜。
“快,大姐,老五回来了!”姚桃桃在围裙上擦擦手,出来接下姚栀栀手里的水果,想抱抱孩子,又怕自己手上太脏,想想还是算了。
姚樱樱正在后面屋里冲红糖水,她来例假了,不太舒服。
闻言赶紧出来:“妹夫也来啦,快进来,坐。”
姚檬檬还没有出月子,听到动静也从东房里出来看了眼,姚柠柠留在房间里帮她照顾金豆,没有出来。
姚栀栀看着这三个姐姐真诚的笑,不像是在作假。
她真的希望她们是不知情的,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对四个姐姐网开一面。
她笑着坐下,心中隐隐作痛。
也许爸妈到来前的这一个小时,是她们姐妹最后的和睦时光了。
一旦身份切换,对簿公堂,她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尤其是大姐,那么听从姚二担和王芳的话,她会怎么看待全新的姐妹关系呢?
姚栀栀倒是不太担心二姐,毕竟二姐还是拎得清的。
三姐她也不清楚,她看不透三姐,总像是隔着一层雾,三姐不愿意从雾气中走出来,也拒绝其他人走进去。
剩下四姐,应该会大哭特哭吧。
哭她们的姐妹情再也回不去了,哭她再也不能没心没肺的依赖这个小妹了。
哭过之后呢?
反目成仇?还是?
姚栀栀很难受,但是一想到她们当中也许有人早就知情了,她的这份难受又很快消散了。
她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看看这个曾经生活过的院子,感慨万千。
她在这里差点死了,又在这里活了过来。
她从这里出嫁,又回到这里,准备一刀两断。
不变的是这个院子,变的人心,是身份,是岌岌可危的姐妹之情。
她的嘴角始终扬起一个弧度,含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她知道,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骨肉重逢的喜悦是值得铭心刻骨的。
可是姐妹反目的危机,也足够沉重,压得她心里沉甸甸的,有种窒息的痛。
她站了起来,起身往姚檬檬的房间走去。
“姐夫不是上门女婿吗?怎么孩子跟他姓?”姚栀栀尽量心平气和,闲话家常。
老四蠢,应该看不出来她复杂的情绪,聊聊天可以缓解一下。
姚檬檬果然没有看出来什么,只是叹气:“有什么办法呢,咱爸妈被抓了,家里没有长辈撑腰,他爸妈知道我生了儿子,第二天就瞒着我去报了户口。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事姐夫知道吗?”姚栀栀不意外,一个家里没了长辈支撑,子女确实容易被人欺负。
哪怕这两个长辈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身也会欺负孩子。
这是两种不同的欺负,不可同日而语。
姚檬檬摇头,不清楚。
姚栀栀也不好妄下结论,不提了,她看了看金豆,小鼻子小眼睛,还看不出来像谁。
像谁都好,别像他的姥姥姥爷就行,偷偷报户口的爷爷奶奶也最好是敬而远之。
哎,又是一本难念的经。
姚栀栀抱了抱孩子,塞了五块钱的红包:“没带东西回来,你自己看着买点吧。”
“不用不用。”姚檬檬想把钱还回去,姚栀栀握住她的手,“二姐她们去看我,也替你给了红包的,收下吧。”
姚檬檬笑笑,靠在床头:“老五,咱俩还真是有缘呢,一前一后都生了个小子,等会可千万要看仔细了,别抱错了。”
这话也许是无心的,姚栀栀听着却不太舒服,随口应付了一句,出去了。
回不去了。
如果是以前,这么一句话,她不会多心的。
毕竟姚檬檬粗枝大叶傻里傻气的,怎么会有换孩子的想法。
可是现在……
她看着院子外的天空,心头涩涩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