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你看,这个问题就是无解的。只能说,姐夫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冠英和光美这里,咱俩多费点心吧。”祁长霄宽慰道,“再说了,孩子都青春期了,说不定马上早恋了,也就没有心思理会什么爸爸妈妈的事情了,说不定还会嫌长辈烦呢!”
“你挺有经验啊,那你青春期有没有早恋啊?”姚栀栀抓住了他话里的小把柄,立马反问回去。
祁长霄哭笑不得:“我?我一个病秧子,我跟谁早恋啊。说实在的,要不是钟大夫跟我保证我不会死的,我也不敢追求你,我可不想害了你。”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的初恋咯。”姚栀栀挑眉,笑道,“那你好奇我的初恋是谁吗?”
“我肯问你肯说吗?”祁长霄一直有个直觉,他老婆肯定还经历过别的事情,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
而那个所谓的“别的事情”,存在的时间一定是一个漫长的时期,这从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沧桑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
但是她不说,他也不问。
他怕他触痛她心里的创伤,他不忍心。
而现在,两人无意中的对话,可能会触及这个“别的事情”,他也不确定姚栀栀会不会亲口说出来。
她要是不说,他也不会怎么样,顶多是有点小失望罢了。
因为这说明,她的心里还是存着一丝戒备的,他不喜欢这样的戒备,但,正是这样的戒备,让她从药王庄的魔窟苟活了下来,所以……
所以他不会追问的。
他只是带着一丝期待,看向了身边的女人。
她愿意说的话,他会很开心,他给了明示。
姚栀栀也收到了这样的明示,但她不想让他着急心疼,更不想让他流露出那种同情怜悯的神色,所以她不想说末世的事情。
但感情方面的事情,她需要坦白。
她实话实说:“这有什么不肯说的?我的初恋是你啊,白痴!”
这句话不掺杂任何故作深情的表演,反倒是奉送了她带着嗔怒的一拳头,祁长霄笑了。
这一定是真心话。
他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附身亲吻她的双唇,呢喃道:“我信你,你说你是仙女我都信。”
“哈哈哈,神经。我是仙女的话,那你是什么?仙婿?”
“不好吗?咱们两个都可以长命百岁。”
“好,当然好了。”姚栀栀忽然有点走神,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带祁长霄去末世转转,算了,打打杀杀的,有什么趣味。
还是做对凡人夫妻好了。
第二天一早,祁长霄让小星星去前面把冠英叫了过来,父子俩一起,给冠英上上生理课。
冠英是笑着来的,红着脸回去的,不过,虽然他脸蛋儿通红,却有种释怀的笑。
因为他的□□确实太长了,不好意思跟妈妈说,跟后爸又开不了口,姥姥又是女性长辈。
而现在,小姨父答应他,明天带他去医院割了,到时候就骗妈妈,说带他出去玩,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医院也选了省城的医院,离得远,免得被同学看到。
冠英走在路上,心中忍不住感慨,小姨父怎么这么好啊,连他青春期的烦恼都知道,他好喜欢小姨一家,每一个都喜欢!
*
姚桃桃跟晁日升的相处还是有点别扭。
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倒是挺放得开的,可是到了白天,到了两个人面对面待着的时候,视线对上,姚桃桃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
有时候她看书累了,会盯着晁日升的脸颊出神,她会忍不住去想,她打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动过还手的念头。
如果他还手了,她肯定就跟他分手了。
看来她也是个双标的人,她可以打他,但他不能打她。
她忽然有点嫌弃自己,性格强势不是这么个强势法,有点欺负人了。
晁日升没什么对不起她的,那种家人也不是他可以选的。
可是要她开口道歉,真的好难好难,每次话到嘴边,就好像被胶水黏住了嘴皮子,以至于她盯着他发呆发了半天了,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晁日升早就注意到她的异常了,他只是乐得装傻。
她肯定是心里有愧,所以这几天他提什么要求她都愿意满足,甚至套子破了也没有发火,真好。
他挺喜欢现在的相处模式的,他骨子里就不是个伏低做小的人。
现在这样,他稍微占了点道德高地,不用再低头了,她呢,稍微理亏一点,对他的态度就会屈就一点点,这样刚刚好。
于是他装作没看到她歉意的目光,起身做饭去了。
吃完饭,他又要做,姚桃桃没有拒绝,她被他把胃口养刁了,越做越上瘾。
他今天倒是挺体贴,愿意让她在上面了,这让她一改这几天的被动,变得格外疯狂。
事后果然套子又破了。
姚桃桃赶紧吃了药,免得后患无穷。
晁日升以为她出去喝水,没有发现什么,但他知道,姚栀栀给姚桃桃准备的东西很全面,如果他只靠弄破套子,估计没办法如愿。
他得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糖果,可以把姚桃桃包里的药给换了。
午睡完,姚桃桃准备去看看小星星和小月亮,便叫上晁日升,去商场转转。
两人到了童装店,遇到了出来给小儿子买衣服的褚令怡,几个月不见,姚桃桃看着胖若两人的褚令怡,差点没有认出来。
第380章 不能生咋了?
褚令怡不喜欢姚桃桃, 可以这么说,所有跟姚栀栀有瓜葛的人,她都不喜欢。
更何况, 姚桃桃的出身还不如她呢, 结果呢?离了婚居然还能找个出版社的社长, 还是个初婚的,长得也帅,还有出版的作品源源不断地有稿费入账,不愁吃不愁穿的, 简直让她眼红得要滴血。
所以看到姚桃桃, 她不客气地飞了个白眼过去,并不打算打招呼。
姚桃桃也没有理她, 神经病一样的, 自己没本事考上大学,就去顶替别人的成绩, 败露之后又找人替考, 简直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 后来上不成学,干脆就找个三婚的老男人拼儿子。
拼了儿子就算了, 居然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放任自己吃成了这个猪头样子,简直匪夷所思。
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谁也不稀罕搭理对方。
不过, 褚令怡还是挺不服气的,走出去几步,忽然回头问道:“晁社长,听说你妹妹被抓了, 你没有去保释她吗?马上要过年了,你这么做好像不太好吧?”
晁日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嗤笑道:“管好你自己,可别年纪轻轻的吃出高血压来,等不到你孩子长大。”
褚令怡那戏谑的嘴脸立马变得又臭又黑,这个晁日升的嘴巴可真毒啊!大过年的又咒她死呢!
气得她立马回敬了一句:“我等不等得到孩子长大没关系,起码我有孩子,不像你,找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这辈子就等着哭吧。”
说罢,褚令怡扬长而去,好像能生孩子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姚桃桃懒得搭理她,转身给小星星小月亮挑选礼物去了。
两人到了八条胡同,正好看到毛铃带着彭大军回来给孩子买年货。
巷子口遇上,毛铃仔细打量了一下推着自行车的男人,笑道:“呦,这就是晁社长吧?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
姚桃桃客气地笑笑:“早呢,等我毕业吧。彭大哥也来了。”
“嗯,来看看孩子。”彭大军以为自己跟姚桃桃同病相怜,一个不孕,一个不育,看她的时候不禁多了几分怜悯。
这眼神让姚桃桃非常不爽,这些人是不是有病,怎么,结了婚没生孩子就是女人不行吗?
亏这个彭大军还是个不育的代表呢,简直不可理喻。
她懒得再应付这两个蠢人,拉着晁日升往后面走去。
还没到姚栀栀家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哭声。
姚桃桃一听,简直头疼,怎么又是毛铃家的毛蛋啊,肯定是看到小星星和小月亮回来了,又来后面借玩具了。
这孩子不学好,借了别的孩子的东西经常不还,甚至还去姚柠柠那边,抢过柠柠家孩子的玩具。
真是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跟孔八斗一样让人讨厌。
姚桃桃快步走近,果然看到毛蛋正在地上撒泼打滚儿,那毛阿姨的老脸都被丢尽了,可惜她年纪大了,完全拉扯不动这个孩子,只得在旁边一个劲的给姚栀栀赔礼道歉。
姚栀栀没有计较什么,毛阿姨一个人照顾四个孩子,挺不容易的,可是毛蛋这个臭脾气,要是再不管管,将来很有可能会作奸犯科啊。
于是姚栀栀这次态度坚定,说不借就是不借,哪怕家里不差这点玩具,那也不行。
毛蛋一听,姚阿姨居然这么冷血无情,一时伤心,嚎得更卖力了。
正好姚桃桃提着玩具进来,叫他给看见了,那小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加速冲刺,猫腰撞到了姚桃桃跟前,右手一抄,便抢走了姚桃桃手里提着的帆布包,里面装满了玩具,鼓鼓囊囊的连拉链都拉不上了。
姚桃桃猝不及防,直接被他得手了,气得姚桃桃脸色铁青,立马转身,要找毛铃算账。
晁日升只得赶紧放下手里的另外一个帆布包,转身追了出去。
可怜毛阿姨,刚在姚栀栀家里丢了脸,又得去自己家里给这个混账孙子善后,简直头痛不已。
这事姚栀栀不能坐视不理,赶紧叮嘱两个孩子在家写作业,又让祁长霄看着点,免得再有别的孩子来家里“借”玩具。
赶到毛铃家里的时候,姚栀栀已经插不上手了——姚桃桃正提着毛蛋,把这熊孩子摁在自己腿上,啪啪啪地打屁股呢。
毛铃在一旁张牙舞爪的,想冲上去护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彭大军拦着她,她只能疯狂尖叫,辱骂姚桃桃。
看到姚栀栀过来,毛铃才稍微收敛了一点儿,她立马对着姚栀栀控诉:“小姚,你管管姚老师吧,亏她以前还是做老师的呢,一来我家就揍我儿子,简直侮辱了老师这个职业。”
姚栀栀没理她,转身看着彭大军:“你也是这么想的?”
彭大军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孩子犯错,教训一下是应该的。姚老师兴冲冲地买了那么多玩具,肯定是想哄你家孩子开心的,没想到被毛蛋拆坏了几个,她生气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姚栀栀没啥好说的了,起码毛铃的二婚丈夫还是明理的,这事就不难处理。
她又看向了晁日升:“你劝还是我劝?”
“不劝。”晁日升知道姚桃桃的脾气,何况这事本来就是熊孩子自己作的,挨打一顿不冤枉。
姚栀栀也没意见,那就打吧,还省得她自己出手了。
毛蛋这孩子,真是三岁看老,再不管管的话,以后就是牢房的常客了。
她还不确定毕业后是留在首都还是回来,如果回来,她家孩子周围一直徘徊着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也不是好事,要揍就把毛蛋揍老实了,免得他再到处祸害别人家的孩子。
这下完了,除了毛铃,谁都不想劝说姚桃桃,就连毛阿姨自己,也因为理亏,半个字都没有替孩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