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登吓得不轻,这事可不敢让他那婆娘知道啊,那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母夜叉,回头剁了他的作案工具就不好了。
吓得他赶紧跑去了派出所自首,不光把自己收下的五十块钱上交了,还供出了幕后主使,老牛的表兄弟李社长。
可怜李社长,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午休刚睡着,就被民警叫走了。
谢大友正好在那里,三两句一敲打,连带着小牛侵犯过的几个女同志都被老邓说了出来。
毕竟他常年走街串巷的卖冰棍,知道不少腌臜事儿呢。
都不用姚栀栀出面了,小牛直接被抓了过来,跟几个苦主对峙。
有谢大友在,那几个苦主还真敢豁得出去,愿意指证小牛是个流氓惯犯。
下午姚淼淼收到了中心派出所的电话,叶筝的父母在坐牢,大姐已婚要照顾孩子,肯定没空去派出所处理她的事情,小妹叶笙又在省里做学徒工,唯一能联系的家属只有叶筠了。
姚淼淼让那头稍等,她去外面叫叶筠过来接电话。
可惜叶筠跟叶筝不对付,根本不想搀和她的事情,甚至恨不得她牢底坐穿呢。
于是叶筠冷笑道:“对不起同志,我跟叶筝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你搞错了。你要是实在联系不上她的家人,那就联系她的工作单位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冷血无情的程度令人咋舌。
姚淼淼没有说话,心想这么一个女人,果然还是尽快处理掉为好。
她给姚栀栀去了个电话,提醒小妹警察可能要找她。
电话刚挂断,中心派出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姚栀栀作为叶筝的领导,不得不去派出所一趟。
到那的时候,小金和老桥都在呢,两人想把案子移交到城南派出所的,结果手续被卡住了。
小金看到姚栀栀,赶紧拉着她去门外嘀咕:“中心派出所的看到谢大友出面了,想抢功劳,出尔反尔,不肯把案子给我们。”
“那也没办法,只要能还张旺一个公道,不给就不给吧。”毕竟人家也有不移交的理由,事发地在他们的辖区嘛。
又是一个市里的,实在没必要折腾一趟。
小金也无奈,只得提醒道:“你小心李社长报复你们,他看到谢大友就猜到是你在搀和了。”
“没事,不怕。”姚栀栀笑笑。“你快回去休息吧,昨晚还值了夜班,怪辛苦的。”
“没事,我中午眯了一会儿的。”小金笑着叼了根烟,去外头提提神。
姚栀栀赶紧去签字领人。
“案子应该秋天开庭,到时候我们直接去出版社找人?”负责案子的民警找姚栀栀核实。
姚栀栀无奈:“可以。”
等她领着叶筝离开的时候,那小牛居然挣脱了民警的控制,冲上来想要揍叶筝一顿。
要不是这个女人连摸摸都不肯,怎么可能把事情闹这么大?
他真是恨死叶筝了!恨不得杀了叶筝!
歹毒的念头一起,那小牛就像个发了狂的恶魔,冲上来揪住了叶筝的辫子,将她扯到身边,猛地再往旁边的墙壁上甩去。
姚栀栀眼疾手快挡了一手,叶筝的额头只撞在了她的手心上,不过这么一来,巨大的力道和坚硬的墙壁前后夹击,剧痛让姚栀栀眉头紧锁。
她推开叶筝,毫不犹豫地转身,一把扯住小牛的膀子,一扯一拽,咔嚓一声脆响,失去理智的男人就脱臼了。
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派出所的院子,姚栀栀甩了甩被撞得鲜血直流的左手手背,转身离去。
这种轻伤是不会让小牛被判刑的,她准备回去写一篇稿子,发动舆论的支持,把这种畜生当成社会危害性强的典型例子,到时候法官酌情考虑,也许会判死刑!
叶筝赶紧追了上来,想要帮姚栀栀处理伤口。
姚栀栀牢记三哥的叮嘱,不想跟她牵扯太多,直接骑车离开了。
叶筝怔怔的看着姚栀栀的背影,默默地低下了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回到出版社,姚栀栀有点郁闷,叶筝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她这个态度,叶筝可能会误会。
不过她也没办法,什么都没有她的小家庭重要,抛开杂念,她继续忙自己的。
三天后,李小蓓跑过来找她,说那赵厂长的儿子被她哄得神魂颠倒的,愿意出来证明那个赵平阳是私生子。
姚栀栀好奇:“你妈妈知道了吗?”
李小蓓很是痛苦:“还没有,我现在有点为难,我姐姐跟赵平阳如胶似漆的,我要是说出真相……我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恨我,毕竟现在赵平阳什么都没做呢。”
“你现在不说,等他们有了孩子,那就晚了,不过这事还是看你自己。”姚栀栀毕竟是外人。
何况谢大友已经给李曼写了匿名信,李曼查不出来说明是她能力的问题,跟姚栀栀无关,更不该让姚栀栀承担说与不说的责任。
李小蓓明白,起身道:“那你忙吧,我想想回去怎么说。”
“嗯。”姚栀栀事多着呢,没空为了她姐姐的事情操心,等她走后,赶紧忙去了。
月底周娟回来复职,特地给每一个同事都带了一包肉松饼和芙蓉酥。
这次回来,她身上那股嘚瑟的气焰明显消失了。
跟同事说话也都客客气气的,姚栀栀看到她愿意改变,只得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先回到校对组帮忙。
“听说社长出事了?”周娟下班的时候过来敲门。
姚栀栀抬头看了她一眼:“嗯,袁主任已经把他开了,过几天会来一个新的社长。”
“哦。”周娟笑笑,转身回去了。
到了家里,赶紧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妈,社长出事被开了,要不你想想办法,让袁主任把姚栀栀提上去做社长?她一挪,别的职位都能跟着挪一挪,我就可以做编辑了。”
“这样不好吧?”周英前阵子差点被她连累,现在小心谨慎得很,不想被人注意。
周娟无奈,只好叹了口气:“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你不安排也是便宜了别人。”
“不行,我还想平安退休呢,别提了。”周英再次拒绝,“你好好做你的校对,又不是没有提成拿,怕什么。”
“好吧。”周娟只得作罢,忍不住跟许伟嘀咕,“也不知道这次会便宜了谁。”
许伟也不知道,他已经好了,这两天准备搬家,去职工宿舍住着。
其实他不是很情愿,要是周娟能跟他妈妈冰释前嫌就好了,职工宿舍毕竟拥挤,没有家里舒坦。
正忙着收拾东西,电话响了。
对面的声音不像上次那么沉闷,反倒是显得激动高亢起来。
许伟好奇:“你摊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褚令则笑着说道:“我能回去了。我爸妈被平反了,真是不敢想象,我们一家还有回去的这一天!”
“那你妹妹怎么办?”许伟有点意外,上次还说这辈子都没机会呢,这么快就能回来了?
褚令则也不清楚:“可能会离婚只带孩子回去。”
“那也是没办法,劝她看开点。”许伟无奈,人生啊,真是谁也想不到。
挂断电话,褚令则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回来。
一大家子正高高兴兴地吃饭,褚令怡的婆家找了过来,要他们给个说法。
“我儿子说了,令怡好像又有了,想走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两个都给我们留下才行!”
第195章 不是很熟
褚家这几年的日子不好过, 身上背负着骂名,少不得被人排挤羞辱,时常吃不饱穿不暖的。
好在公社生产队长老单家的儿子看上了褚令怡, 给了他们一家改善生活的机会。
起初褚家父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他们是读书人, 清高至极,哪里干得出来卖女儿的行径。
可惜褚令怡一心想要帮衬家里,加上她妈妈心情抑郁一病不起,急等着钱看病, 便瞒着父母收下了聘礼, 这婚不结也得结了。
所以现在她婆家来要孩子,也算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 婆家为了帮她摆脱娘家的负面影响, 还给她做了假身份。
要不然她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啊。
现在褚家翻身了, 就想踹了他们的儿子, 让褚令怡带着孩子回去?
门儿都没有!
最后惊动了革委会主任, 特地赶来劝了劝,看在主任的面子上, 两家终于愿意坐下来谈谈了。
婆家的要求很简单, 褚家其他人先回去,褚令怡晚一年再走,在这里把孩子生了, 出了月子,婆家自然放人。
褚令怡不想因为自己耽误爸妈哥哥过好日子,咬咬牙同意了。
可是这么一来,褚令则怎么安心回去呢?
只能讨价还价, 想每个月补贴单家三十块钱,换她妹妹现在就回去,到时候生了孩子再给他们家送过来。
单家不信,生怕他们把人带回去就打胎另找了,便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回去生?可以啊,那就不准离婚。当初落难的时候要不是我儿子看上她,你们一家能活到现在?最起码你们的妈妈已经病死了!做人要讲良心的!”
褚令则要脸,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了。
最终便达成了这么一个拧巴的协议——褚令怡不准离婚,二胎回去生,每个月寄三十块钱给陕北的男人和孩子,以后找机会,让她男人去城里团聚。
褚令怡看着哥哥一脸担忧的样子,劝道:“这样就很好了,先回去再说吧。也不知道你的大学能不能接着念了。”
“不清楚。”褚令则确实是想回去的,既然妹妹做出了牺牲,那就……
那就回去之后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吧,以后日子好过了,不管妹妹的婆家怎么提条件,都不至于陷入被动。
六月,夏日的热浪一阵胜过一阵。
祁长霄昨晚赶一个插画稿件,睡得很晚,六点了还没醒。
姚栀栀没有吵他,自己起来了,这会儿正蹲在水井边上教小月亮刷牙。
这小妮子学东西挺快的,加上小星星从姥爷那边跑了回来,要给妹妹示范,所以这会儿一大两小都在打响牙齿保卫战。
姚栀栀满嘴牙膏沫沫,笑着看向她的一双儿女,正准备回屋拿相机拍两张照片,就听到有人来敲门。
她赶紧漱口擦了嘴,把牙刷放进牙缸里,随手摆在了井台上,起身去开门:“谁呀?”
“我找祁长霄。”门外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姚栀栀打开门上的小门洞看了看,不认识,系统也没响,应该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