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组是带着任务的, 他是来跟刘导学习本领来的，只要自己学得好将来就能跟小莺姐搭档, 一想到这里他就干劲十足。
“他傻吧”，剧组工作人员偷偷吐槽。
这个林钟序不是关系户么, 怎么道具组使唤他干活，他还一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模样。
“人家应该是真想过来学点东西。”
“管他呢，干活干活！”
刘明春将一切看在眼里。
任何人只要相处时间够长, 总会暴露出本性的，林钟序是来镀金还是真心实意来学习，他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
这孩子话少但是他是踏实勤奋，他怎么使唤对方都不会生气，再加上他在导演方面确实有天赋，很多东西一点就透，如今刘明春也是真心实意想教他东西。
“林钟序，过来，干什么活，来监视器这边看着！”
他一嗓子把林钟序喊了回来。
林钟序闻言放下手中的道具，冲着工作人员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赶紧跑去了导演身边。
“编剧把你送过来，是让你学导戏的，你天天搬道具能学到什么，以后老老实实坐在监视器旁边......”
“知道了。”
*
《清宫传奇》的后期制作完毕，周幸运和许莺约着一起去看剧，一同前往的还有酷猫、开山、棕熊、喜来多四家影视采购部的主管们。
前年暑假《武则天》有多火爆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私底下互相或多或少都发过彼此的黑通告，不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次周幸运和许莺双剑合璧又拍出了《清宫传奇》，几家人顿时忘了前尘恩怨，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表示想要观影。
许莺和周幸运来者不拒。
她俩甚至坏心眼地把大家都安排到了一起，一起看多有竞争氛围，最好看完后使劲哄抬价格，她们俩反正是不嫌钱多。
一行人中，酷猫主管对着开山的主管皮笑肉不笑：“你来了啊？”
前几天两人才通过电话，当时双方义正言辞地表示看不上《清宫传奇》，没想到转眼就在《清宫传奇》的观影会上见到了，真是稀奇啊！
“呵呵，你也来了啊。”
开山主管笑眯眯打招呼，心里却暗骂对方阴险。
那边喜来多和棕熊的主管之间就和气多了，王志协望着蒋曼霓道：“小蒋总手下留情，也给我们其他公司一点机会。”
“您太客气了，叫什么小蒋总，叫我小蒋就好。”
蒋曼霓年龄小，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晚辈。
“不敢不敢”，王志协连忙摆手，他就是一个小主管，这位可是喜来多董事长的女儿，哪能真她不客气。
“几位里面请。”
许莺和周幸运带着四人去了观影室。
众人一一落座，许莺抬了抬手，后方的工作人员立刻打开了屏幕，顿时《清宫传奇》的片头曲在室内响起。
几人还在交谈中的主管逐渐熄了声音，将注意力放在了大荧幕上。
荧幕中《清宫传奇》的片头曲结束，红砖绿瓦的巍峨宫墙出现在画面中，接着一群穿着粉衣的宫女成排走过。
镜头缓缓聚焦在一人身上，她就是女主玛琭。
“真漂亮啊”，蒋曼霓靠在椅背上，望着大屏幕神情格外专注。
因为和许莺她们有过合作，所以她一直在关注着许莺的作品，这部《清宫传奇》的原著小说她就抽时间看过。
确实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够拿下《清宫传奇》的独家播放权，只是，她不着痕迹瞥了眼身边的三位，觉得此行怕是不能顺利了。
......
《清宫传奇》只公开放了五集。
一集五十分钟，总共加起来也快四个多小时了，众人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就开始各自思索着如何报价。
虽然只看了五集，但是有经验的内行人，凭借五集已经足够看出这部剧的质量了。
许莺和周幸运结伴去了趟厕所，也是给其他几人留下独立的空间，让他们好好想一想，等两人回来，就将四人带去了隔壁小型的会议室。
“怎么样，几位看完前五集，还有购买的意愿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肯定想买，只是，这部剧的内核似乎和《武则天》完全不一样”，酷猫主管率先提出质疑。
和他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开山的主管。
这两人都是带着肚腩的中年男人，《清宫传奇》这样一本女频小说他们之前完全不了解。
这次还是为了过来商量版权的事，他们才临时从网上了解了一番，不过也只大概知道这部剧是一群女人戏，戏份还全都在后宫这一小片地方展开。
这......这观众确定会感兴趣吗？
“确实不一样，《武则天》是一代女皇的成长史，这部剧是宠妃的成长史......”
“宠妃也可以夺位嘛，你要是让她后期杀了皇帝，那不是更有看头。”
许莺眨眨眼，这主管比自己还能想，在清朝杀了康熙自己上位，这是白日做梦呢吧。
“哈哈，那不就成《武则天》了，要拍就拍不一样的，总是一个套路多没意思”，周幸运打圆场。
酷猫主管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我们酷猫能给的价格就不高了，我们只能给出五十万每集。”
“我出六十万每集”，开山主管不甘示弱。
棕熊的王志协也跟着出价：“我出六十五万每集。”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蒋曼霓闻言松了一口气。
这些老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买剧是赌一个观众喜欢，而不是自己喜欢，酷猫主管居然说这部剧没前景，真是可笑。
原本她还担心这三位跟自己竞争的，现在看来，不过是三个自以为是的秃头老男人，根本没什么威胁。
“我出一百万。”
蒋曼霓价格一出，其他三人纷纷望了过来。
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啊，价格这东西就得慢慢往上磨，你一下子出价这么高，不是在为难我们这些同行吗！
酷猫主管咬牙加价：“一百一十万。”
开山那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一百二十万，不能再多了！”
要知道《清宫传奇》总共有七十六集，他一集给出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加起来就九千多万了，再高可就破亿了。
为了这部剧拿出来一个亿，这怎么可能？！
“一百二十五万”，棕熊娱乐的王志协其实挺看好这部剧的，刚才同行贬低他没说话，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还价而已。
谁知道四人里出了个叛徒，这个蒋曼霓就是个愣头青，一下子把价格叫到一百以上，这让他们怎么喊价。
一百二十五万也是他能决定的最大金额了，再大就要回公司开高层会议决定了。
“我出一百三十万。”
蒋曼霓也不傻，眼看着其他三人都没有喊价空间了，她也没有傻不愣登一个劲往上报。
“这样吧，小蒋总，你给到我们每集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我立刻把这部剧的版权卖给你”，许莺突然道。
其他几人瞪大眼睛，没见过竞标完还抬价的。
“我相信你们公司也不差这几十万，但是破亿这个名头咱们到时候拿来宣传多划算，喜来多娱乐花费上亿元买下《清宫传奇》独家版权，这名声多好听你说是不是！”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加点钱就能搞宣传，又能扭转喜来多一贯给大众留下的半死不活的印象，一举两得，蒋曼霓说实话有点心动，是时候让大众见识一下他们喜来多的财力和能力了。
“好”，蒋曼霓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
“小蒋总果然是爽快人！”
周幸运疯狂鼓掌，许莺伸出手跟蒋曼霓紧紧握在一起，会议室其他三个老男人则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三人走出会议室，走出一段距离后默契地互相看了看，一起骂起了蒋曼霓。
“这小丫头片子，根本不懂一点行业的规矩！”
“唉，她一开口就是一百万，这让我们怎么报价，以后爆出来我们给《清宫传奇》一百万，却给别的剧几十万，这不是得罪人吗！”
王志协摇摇头没说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争取争取这部剧的，只是，他们公司老板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
对方特别看重名气，名导演、名演员加盟的电视剧，他就愿意出高价买；两者有一个的，他也勉强可以；那要是两者都没有，那对不起，任你质量再好，他都觉得不值当。
这让人有什么办法？！
“我先走了”，他没心思跟着两人唠嗑，打了声招呼就回公司去了，赶紧回公司汇报，不然少不得又是一顿批评。
第83章
喜来多那边很快就放出了预告片。
《清宫传奇》的预告一出, 各大营销号纷纷转载，就连TK短视频的老猫都为了它专门做了一条视频预热。
老猫是个心怀感恩的人。
前两年他就是凭借着解说《武则天》最后破了五百万的粉丝，这会《清宫传奇》出来了, 他肯定不会放过它的。
别管这剧是好看还是难看, 他都能给它做出视频来，区别只在于是深度解析还是爆笑吐槽。
说不定自己到时候还能涨一波粉呢，老猫喜滋滋想到。
就在《清宫传奇》的预告片挂上了热搜的时候，许莺正好去了一趟《代号菟丝花》的剧组。
“小莺姐你来了。”
林钟序跟在刘明春导演身边, 大家这会都围着监视器在看回放, 他是第一个注意到许莺过来的人。
“嗯，你们看回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