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找战友看能不能换一张。”顾恒说的战友是京市的，那边票证比较齐全，比他的营里方便。

　　“要搭人情就不用了，我们一年带他拍两张就行。”唐芷不想他因为这种小事去找人情。

　　“没事，我就问问，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们关系好，不在意的。”顾恒笑说。

　　唐芷听他都这样说了，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言言属于放飞自我的阶段，每天不是要唐芷扶着他走就是自己在地上爬的飞快，天气冷了，唐芷不想他在地上爬，他就哭。

　　小床已经关不住他，席子也装不下他了，一眼没看住不知道爬哪里躲起来。

　　如果在客厅他往沙发底下桌子底下爬，在房间往床底下爬，在院子喜欢鸡笼子的方向。

　　唐芷为了少洗衣服，砍竹子做了一个围栏，把席子围起来，让他在里面自由发挥，他会扶着竹子站起来，摇摇晃晃。

　　去县城拍照那天，三人都穿着整齐，抱着言言去坐牛车，车上的婶子都喜欢逗他，一路上都能听到他加密的语言和豪迈的笑声。

　　到县城，下车给钱，和大爷约定好回去的时间，直接去照相馆。

　　“是你们啊？这次还是跟上次一样？”

　　摄像师对他们印象深刻，不仅是都长得好看，男人还是军人，上次这个男人来取照片，他想买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贴门口，被拒绝了，他还记得呢。

　　“师傅还记得我们啊？”唐芷笑着问。

　　“记得，像你们长得这么好看的有，但一家都这么好看的就少见了。”摄影师调侃道。

　　还是照旧，三人合影，言言自己站着照一张。对着镜头，笑容灿烂又干净。

　　七天以后来拿，交钱拿条子。

　　从照相馆出来还早，去百货大楼看看。

　　买了点瑕疵布，厚实，可以做外套，因为染色不均匀，非常明显，所以不要票，但价格还是不便宜。

　　买了三条毛巾，两斤绿豆糕。

　　见没什么要买的了，就去国营饭店，排队了好一会才进去。

　　唐芷点了一个香菇滑鸡，顾恒点一个豆芽炒肥肠，两碗米饭。

　　等出菜的时间，顾恒去冲麦乳精先喂饱言言。不喂饱他大家都别想吃了，现在言言小朋友脾气大着呢，都会抢爸妈的饭碗了。

第35章 生日，说话

　　“媳妇，要不给他吃一口饭？”顾恒在吃饭，看到他儿子盯着他们流口水。

　　因为被顾恒箍在怀里，动弹不得，虽然没哭出声，但眼神委屈巴巴的。

　　“那你喂他吃一点点。”唐芷看他们一眼，对上两双祈求的眼睛，啧，这眼神好像她是后妈。

　　饭有点硬，顾恒也没敢大口喂他，用筷子挑了一小口米饭，言言张开小嘴巴欢快的迎接，吃完高兴的笑出声，吃了几口。

　　“太硬了，别给他吃了。”唐芷见顾恒还想喂，赶紧制止。

　　言言见不能吃了就对他爸瘪嘴委屈。

　　“给我抱，你吃你的。”唐芷接过言言。

　　他们家都是慈父严母，顾恒对他有点溺爱了。

　　“宝宝不委屈啊，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唐芷抱着他哄。

　　还好言言不爱大声哭，见妈妈不让吃了，他虽然委屈但也不闹。

　　顾恒快速吃完饭，带他出去。

　　在牛车上摇晃一个小时才到家，唐芷昏昏欲睡，言言已经在他爸的怀里睡着了。

　　“媳妇，你先休息一下，我给言言做蔬菜丸子。”顾恒把言言放床上，让唐芷也休息一下。

　　“我给你打下手。”唐芷去摘菜，顾恒削土豆蒸，做的土豆蔬菜丸子。

　　丸子刚下锅，还没熟呢，言言就醒了。

　　“宝宝是不是饿了，再等一会儿啊，你看在煮了，马上就好。”唐芷把他抱进厨房，给他看锅里的丸子。

　　“媳妇，明天是他一周岁了，我们要给他庆祝吗？”顾恒问唐芷。

　　“我们就自己庆祝吧，明天我给他做点好吃的。”

　　顾恒点点头，觉得可行，不可行也没办法，时世不允许。

　　言言生日这天，唐芷给他蒸了鸡蛋糕，放很少糖，只有一点点甜，但言言也吃得很高兴了，还买了山药做山药粥，加了点瘦肉，这是他第一次吃瘦肉。

　　还收到他姥姥寄来的小衣服小鞋子，还有他舅舅给寄的麦乳精。

　　“看你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多疼你，给你买这么多东西呢。”

　　把衣服给言言试穿，大了一点点，不影响穿。言言穿上就不让脱了，

　　“真是个爱漂亮的宝宝。”

　　晚上顾恒躺在床上，唐芷看着他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唐芷看他欲言又止的。

　　“你说我爸妈是不是忘记言言生日了？”顾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

　　“现在的人吃饱饭都成问题，哪有过生日的，最多吃碗面，吃两个鸡蛋，在村民家里都是奢侈的。

　　言言是我们的孩子，要给他什么样的生活，要给他过生日还是什么节日，是我们的事情，爷爷奶奶没有义务记得他的生日。”

　　唐芷没有过过生日，倒没觉得什么，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没有人会特意去记得。

　　顾恒心想你家里人记得。

　　“好了，你别想了，言言是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对他好就行了。”唐芷翻个身准备睡觉了。

　　顾恒也没再多纠结，翻个身把她搂怀里，闭眼睡觉。

　　唐芷醒来时，言言已经醒了，坐在小床上玩自己的手，也不出声。

　　“言言，你什么时候醒了啊？”唐芷看时间八点半，顾恒已经上班去了。

　　抱起言言，摸摸尿布，干的，应该是顾恒起床的时候换过了。

　　唐芷现在白天定时让他尿尿，晚上才垫尿布。

　　“言言饿了没？”抱起他准备出去。

　　“饿。”

　　唐芷以为自己听错了。“宝宝，你说什么？”

　　“饿。”言言大声回答。

　　“啊，宝宝会说话了？你再叫一声，叫妈妈。”唐芷激动得啊。

　　“妈，饿。”言言又用力说了一遍，虽然说得不清楚，但能大概听出来他说什么。

　　“宝宝太聪明了，妈妈这就带你吃饭去。”唐芷抱起他到客厅。

　　“宝宝，你坐这里不要动，妈妈给你盛饭去，好不好？”把他放沙发上。

　　“好。”用力点头。

　　“宝宝真乖。”

　　到厨房看，有白粥，有蒸好的土豆，还没压成泥，给言言吃的，还有鸡蛋羹，都热着。

　　“言言，有白粥，土豆，鸡蛋，你想吃哪个？”唐芷全端饭桌上了，抱言言起来让他自己选。

　　“吃，宝，吃。”言言指着土豆和鸡蛋羹。

　　“行，妈妈喂我们聪明的宝宝吃。”

　　“妈，吃。”言言吃了两口，把汤匙推过来让唐芷吃。

　　“宝宝让妈妈和你一起吃是吗？”

　　“嗯，吃。”把她手里的碗一起推过来。

　　“好的，妈妈拿汤匙过来一起吃，我们不能一起用一个汤匙的。”拿了个干净的汤匙挖了一口土豆泥吃，粉糯粉糯的，很好吃，比炒土豆丝好吃。

　　吃完早饭，收拾好碗筷，两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其实是唐芷一个人都发呆，一个玩玩具。

　　唐芷发了一会呆，突然感觉言言颤抖了一下，心说完了，果然尿裤子了。

　　换了裤子，擦干净沙发，两人又坐下：

　　“宝宝，我们打个商量，如果你想尿尿了，我们就说的好不好？你说尿尿，拉屎，妈妈就带你去了，好不好？”

　　虽然不觉得他能听懂，但还是忍不住说了。

　　“嘻嘻。”傻乐。

　　“笑什么呀你？嗯？”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一口，太可爱了。

　　“妈，去。”指着门外。

　　原来是想出去玩了，唐芷也就拿篮子，带他往供销社去。

　　“宝宝想吃什么？”看了一眼，有苹果，香蕉，梨子。

　　言言指着苹果。

　　“好，给你买苹果吃。”唐芷苹果香蕉梨都买了点，还买了鱼和豆腐。

　　“宝宝，妈妈有点累，我们歇一会吧。”回到家属院门口，手酸的不行了，把篮子放下，抱着言言坐在门口一块石头上。

　　“这是怎么了？”

　　听到有人说话，转头看到后面过来的老大夫。

　　“大夫好，我们走累了，歇会儿。”唐芷笑着打招呼。

　　“宝宝，这是医生奶奶，叫奶奶好。”又低头跟言言说。

　　“奶。”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大夫。

　　“嗯，好，真乖。”蹲下来细细观看，伸手摸摸他的脸。又和唐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