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以姜遇碾压式的比赛结局,“我有听,我们家的胜利者。”
有专门的播音台也在关注这场比赛, 姜宁听了结局, 四舍五入也就算去了对吧。
姜遇合上书, 走到姜宁面前,“我有给你打电话和发短信。”亏他还一直往台下看,结果最后都没看到人影。
姜宁摸了摸鼻子,当然了, 这次没有按时赶到的主要的原因是在她。
眼见这招行不通,她低垂着眼, 片刻后又重新抬起, 尝试用弟控的角度解读,“谁让这个人,帮过小崎呢。”
姜宁把付清衡骚扰姜崎并被纵鸣赶走这件事说给姜遇听, 付清衡明显居心不良,这种情况确实算是帮了忙没错, 姜宁仔细观察对方的神色,见人脸色稍缓, 不免松了口气。
“那你还把人就这样放在后车座?”姜遇很无语,他来的路上见过姜宁的车,当时姜宁拉下车窗,指着后座说道,‘又捡了个男人。’
车后座被毛毯盖住脸,姜遇没有看清,只知道头发微黄气质粗犷绝对不会是司祁。
怎么?捡男人还会上瘾?
回到家后姜遇以为能看见那个男人,结果沙发空无一人,听姜宁说是把人留在了后车座,只是顺便在旁边放了医药箱。
他当时想这就是姜宁的极限了吧,这么说,她对司祁还是挺好的,至少让人把他背回家,还愿意让他在家洗澡收拾。
但现在,姜宁告诉他这人帮过小崎,那她还这种举措?
姜宁耸耸肩,那男人不愿意去医院,不是对医生不满,就是对医院不满。
那她叫医生过来不就本末倒置了,那她又干嘛还废这个心思把人带回来,反正就他那体格过不了半个小时麻醉剂就能醒了。
“等他收拾好会自己回家的,不用操心。”
姜遇:“……”不是,他在意的是这个嘛?!她把算是恩人的人带回来就这么草草了事?
他有包扎的熟练经验,打算下楼去看一眼,姜宁抬眸,“你去有什么用?”
姜遇的动作顿住,把医药箱放下换了双鞋,“多个人照顾总是好的。”他年纪小,但行动力比一个受伤的人是要好些的吧。
他快步下楼,低垂着眼思衬,不过这中间她是因为正经事错过他的比赛,这确实他心口的郁气确实散了些。
至少他在这个家好像也没那么不受重视。
快步来到楼下停车场,姜宁的车很醒目,他打开后车座,发现已经没有人在了,只剩下一条染血的毛毯。
这两人怎么回事?一个处理的随便,一个走的潇洒。
“姜同学,你在看什么?”司祁拎着公文包关上车门,注意到车夹缝里有个小人影,这个车,符合这个身影的,只有姜遇一个人。
姜遇顿住,手里拿着毛毯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他下意识把毛毯卷在一起掩住血迹,眼神低垂,“姜宁她有东西忘记拿了。”
他觉得这情况隐隐有些不对,但话已经说到这了,反悔好像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司祁没注意到异常,毕竟这种事很常见。
他勾起笑容,“祝你今天的比赛拿到优胜。”而且似乎还有别的要恭喜,因为姜遇的表情似乎没了前几天的愁苦,或许已经和姜宁达成了初步的和解。
姜遇略带尴尬地笑着,有了前人,他下意识问道,“你是通过广播知道的?”
司祁略带差异,记得这广播是临时插播,姜遇应该并不知情才对,但既然他问了,司祁当然会如实回答,“对。”
“……感谢你那么在意了。”
姜遇撇撇嘴,意见不是对司祁,而是对姜宁,他把毛毯又往怀里拢了拢,但因为着急没有叠好,加上这毛毯是能包裹一个成年男人的。
他匆匆告了别就往家里的方向走,尾端划过司祁的脚尖,司祁下意识伸手把东西撩上去并叮嘱道,“小心点,别沾上灰了。”
他很想问需要帮忙吗,但姜遇的抵触微表情他不是看不见。
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等了一会,等到姜遇彻底上楼,拿上给姜宁的两罐辣椒酱,说不清什么心理,其实他吃出配方后也有在自己做,但酱料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时间。
他往前走了两步,清亮的皮鞋上沾染了毛发,不像是毛毯上的,更像是人的头发,还是微黄短发。
他看了一眼楼上,又看了一眼车身,不由得抿了抿嘴。
——
炸串店已经转租,上面像是玩闹一样的带着编程字眼的牌匾竖在路边,纵鸣只能转身去隔壁的包子铺。
他有带着口罩,毕竟他这奇葩又邋遢的样子多半会吓到这条街上的小女孩。
他没有上药包扎,也没有换衣服。
衣服姜宁没给,医药箱当时是有的,只是纵鸣看着那动辄上千的未拆封药品又把东西放了回去,他决定回到这里处理。
包子铺老板也就是熊国志看见人这副姿态,有些嫌弃又有点稀罕,“臭小子,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现在又见到了,可惜吧。”
纵鸣也不想再出现,但他受伤了最先能想到的还是这,他不客气地召唤人给他找药箱,然后一屁股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
熊国志第一个不乐意了,“你使唤我,还要耽误我生意。”他把最好的位置坐了,那客人来了坐哪。
纵鸣明显不吃他这套,“你是包子铺,现在是晚上。”潜台词是晚上哪有客人,这时候开门也就是在里面剁肉擀面能明天晚点起,“你要是不给我医药箱,我就让嫂子照顾我。”
果然这样一说这熊国志就没辙了,熊国志的老婆是个护士。
因为喜欢纵鸣的长相,见到他比对自家老公还亲切,一口一个纵鸣小弟的叫着,如果她来见到纵鸣这样肯定恨不得亲自上药,顺便大饱眼福。
熊国志不满地嘟囔着,“她就是个色胚。”一天到晚看帅哥,他觉得他长得也不丑,要不然当年她怎么看上他的。
其实他老婆对纵鸣照顾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看在他单身带娃不容易的份上,但现在他可不敢提这事,只能装模做样的埋怨几句给他找医药箱去了。
“弄成这样是去给人打架去了?”
纵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不知道当前这种情况算不算,因为一个雇主招惹麻烦上身,但是这个雇主的反应似乎不是很领情,“算是吧。”
熊国志呼噜着寸头脑袋,不再深究,他其实也不在意,就是想找找话题。
然后他就想到件事,就是一个小男孩要给对方联系方式来着,这段日子见不着他还以为没机会了,谁让那小孩逻辑清晰看起来太稀罕了,他才惦记到现在。
“说重金,但是一个半大小孩,可能重金就是五块钱买辣条的钱吧。”
熊国志说着说着把自己逗笑了,见纵鸣一直盯着那张纸面色不太愉快,他叉着腰自讨没趣地掀开帘子剁馅料去了。
真不懂这人,连笑都不能了,就为了堵着心里那一口气?
不过他家孩子,确实是个懂事乖巧的漂亮女孩,虽然纵鸣是个单亲爸爸,但把孩子打理的干净,还时常扎两个公主辫。
模样俊,名字也俊,叫纵然。
名字是表达父母的美好期许的,有种释然美,希望什么都不往孩子心里去健康平安的长大。
那时候时不时跑来他店里,给他这个别人眼里凶巴巴的大叔糖果吃,他吓唬她,也只会把人逗得咯咯直笑。
这么好的个小女孩,就这么没了,他心里也难过也气得慌。
但是他不也想看着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就这么颓废下去,想当初,两人的关系好起来也全靠纵然这小丫头。
里面的剁肉声响起,纵鸣抬眼看着布帘微动到静止,随后继续低头看着这八九岁小孩字迹。
他上下打量几番,真心实意觉得这字迹完全不像是八九岁小孩,更像多年坐在办公室里签文件的那种。
记得论坛上也有个不厌其烦的账号ID823876问他今天心情怎样,也说是重金让他帮他/她去做游戏。
他攥成拳把纸片揉成团扔进垃圾桶,这些有钱人,一个个脾气怪的不得了,还老是觉得用一点点钱吊着他就得把他们供成上帝。
对着镜子,把创可贴贴在眉骨处,又把绷带缠在大腿上,用铁丝划烂的需要用酒精消毒。
他动作麻利,可见小时候没少这样干。
记得那位雇主的医药箱里面也有创可贴,八成是里面最便宜的东西了,而且还是可爱黄色,不愧是家里有着三岁小孩的人,纵鸣垂着眼,最后叹了口气。
第36章
姜遇把毛毯展开, 沾血的部分集中,如果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 ,这个位置不是腰腹就是大腿,“付清衡带刀了?”
“没有, 是6679自己划的, 用来保持清醒。”
姜遇皱紧眉, 6679是什么简称?手机号码?还有一点很怪异, 是姜宁怎么对这种情况那么了解。
他看着姜宁, 视线浓烈到姜宁合上报纸,淡淡掀起眼皮,“还有什么问题就问。”
为什么用黑眼圈看人的习惯姜遇改不掉。
姜遇撇开脸, “没什么, 我在想…司祁, 感觉刚刚很尴尬。”尴尬的原因当然是他居然下意识想着隐瞒姜宁捡别的男人回家这件事。
真的是,这到底什么奇怪的下意识。
姜宁不明白,天天见的人到底有什么可尴尬的,似乎是有一两天没见了, 就停电的这几天。
似乎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司祁背着包敲开了姜宁家的门。
姜遇:“……”他刚刚开门前的第一反应也是把东西收进房间里, 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邪, 他没忍住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司祁疑惑地看向姜宁,姜宁无所谓的摊手,“没什么?每个男生可能都有那几天。”
司祁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悄然扫视了一圈,司祁坐在沙发上, “我是为前几天跟你商量的合作提成来的。”朋友听说他拿到了这块地之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他只知道姜宁很有钱,但具体什么身份他不是很了解。
文件放在桌面上,暂时没有人去管,姜宁按住要离开的姜遇坐在她旁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四个字‘脱敏疗法’。
姜遇扶额,再抬起的脸上带着麻木。
姜宁拿起文件看了一眼,又重新放了回去,直接问道,“在哪签字?”
司祁眉眼变得柔和,习惯性地叮嘱,“文件是要好好看的。”
尤其是女孩这种可能动辄几千万的经济水平,虽然他也很开心被信赖就是了。
姜宁拿起来敷衍般地看了几眼,“所以在哪签?”
姜遇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觉得他爸的资产总有一天会被姜宁弄破产,虽然他也很信赖司祁的人品就是了。
他草草翻了几页,只觉得第一次见到有人设计合同是把自己设计掉坑里的,可以说姜宁是赤裸裸的受益方,他文件是白看了,只觉得这合同白纸黑字都是‘私欲’两个字。
他只是个九岁小孩,对于合同该是一知半解的,所以他重新还给姜宁,准备看姜宁能看出什么,他再装模做样的说几句,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就行了。
然而姜宁拿着看的时间有些久了,还一言不发,姜遇疑惑地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我觉得司先生的字怪好看的。”尤其是签名,他是不是专门练过。
她的签名就很普通,没什么设计感。
看司祁耳朵都红了,姜遇没忍住投过去可怜的眼神,如果这是在职场,姜宁的这种摩挲在签名上的暧昧不明的态度和语言已经算得上是性骚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