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的大总管不允许与第二个家族有更亲密的关系。
“小棠想骑马吗?”温素思忖片刻,温和道,“爸爸可以带你去。”
“可以吗?”温棠没有骑过马,虽然在庄园有驯马师,但她的生活路径不路过马房,所以也没近距离接触过。
克里斯刚被舞者抓走共舞,回来就听他们在说骑马的事,当即保证道:“夏威夷的骑马场可多了,有些骑马场很热门,还得预定呢。”
“不过我有会员,包在我身上。”
“好耶!”温棠欢呼。
【芭比娃娃:我爸爸要带我去骑马啦!】
解勋:“……”
那不是可以正好一起?!
【芭比娃娃:爸爸让我跟你说谢谢,但是我们是家庭聚会,不好叨扰,而且我们有适合的马场选择啦,他说他不喜欢不熟悉的马场。】
实际上温素的原话要更冰冷疏离一些,不过温棠觉得跟小朋友这么说话人家不一定听得懂,所以就用自己的话转述了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解勋今天只好作罢,不过他也没放弃,接下来几天一直企图把对方约出来,但直到他们结束夏威夷假期,他的计划都以失败告终,而且每次都能得到一句“爸爸让我跟你说”开头的婉拒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憋屈。
这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可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一个星期后,带着郁闷结束暑假的解勋被父母的一个电话从夏威夷叫到了德国,一下飞机就被谢容音抱了个满怀。
“小宝!”谢容音眉开眼笑,“妈妈好想你呀!”
解勋生无可恋地被妈妈抱着,他妈妈太喜欢皮肤接触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个供他们拥抱的玩具抱枕。
解千舒就在不远处笑着看着他们。
夫妇二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解千舒更是将近四十岁,但都容颜未老,外貌优越,周身服饰举动无一不彰显贵气。
只是相比谢容音活泼的性格,解千舒气质要稳重许多,面无表情时更像是一鼎钟,让人忽略了他的脸,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
权力会重新塑造一个人,没人会质疑解家家主的权力。
但解勋知道自家老爸的真面目。
“怎么抱这么久呢?”解千舒等半天,谢容音都没撒手,“小宝也想我了。”
解勋:“不,我没有。”
然后又被抱了一分钟。
一家三口重聚,在坐车去往住处的路上,夫妻俩盘问起孩子的生活,解勋早就习惯了跟父母无所顾忌地聊天,并不排斥与他们汇报行程。
“上次你说要交的朋友怎么样了?”谢容音打趣道,“妈妈听说了哦,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哦?”解千舒眉毛略抬,他这几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谁家的啊?”
谢容音:“说是网上认识的。小宝还是第一次想交朋友呢。”
解千舒:“这回不嫌弃人家蠢了?”
解勋缓缓撇过脸,窘迫地不想回答。
解千舒:“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解勋:“……”
坏了,没问名字!
谢容音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小宝,你怎会连人家名字都没问呢?”
解勋也觉得这有点蠢,扒了扒自己的脸,懊恼道:“忘了。”
若是线下还好,在匿名的互联网上问真名,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把名字告诉对方,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呆,竟也从来没提过,活像拿了钱就万事大吉。
解千舒瞥了解勋一眼,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揶揄道:“看来他挺喜欢对方的。”
谢容音闻言恍然道:“哦,你爸爸当年好像也是这样哦~”
解勋:“……”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孩子们之间的感情总是纯真可爱的,别扭聪明的儿子难得这么迟钝,夫妻俩相视而笑,又继续追问细节,结果听到儿子频频受挫,谢容音摩拳擦掌地提出建议。
“交朋友不是这样的,你要从人家感兴趣的地方下手。”谢容音指点道,“要先聊起来。”
解千舒则一针见血地点出解勋的不妥,“你只是在单方面地展示你自己的兴趣而已,并没有考虑对方是否方便和感兴趣。”
“你一直以来都在被人讨好,但讨好别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要学会站在他人的视角考虑。”
他人的视角?
解勋若有所思。
从机场到住处还有一段时间,车上空调温度适宜,一家人亲密的交谈声越来越模糊,简单的闲聊后,久坐飞机的解勋感到了疲惫,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睛,歪头靠在了车窗上。
解千舒余光瞥见,抬手示意谢容音熄声,指了指解勋的方向。
谢容音扭头察觉,顿时露出笑容,捻手捻脚地翻出小毛毯,盖在解勋的身上。
夜晚街道的路灯一盏盏地从劳斯莱斯的车窗外跃过,如父母疼爱的目光,载着一家三口温馨的时光奔向黝黑的远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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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卡文了![摊手]
第17章 芭比娃娃
美好的假期结束后,第一天上课,就跟上刑一样痛苦。
庄园的芭蕾舞室里,宛雅宜依旧一身黑色西服,双手叉腰精神抖擞,天花板的灯光从天而降,温棠困嘟嘟地打了个哈欠,勉强清醒。
感觉大脑又清零了……温棠意识模糊。
宛雅宜见温棠这个模样,心里忍不住叹气,在她看来教学当然是连贯起来最好,奈何假期
是顶头上司亲令,虽然带出去是个机灵的女儿,还回来的却是惰性未消的学生,但解决工作上的一切困难也是她责任的一环。
先精神精神!来点开胃菜!
宛雅宜:“弯腰驼背!站姿一个小时!”
温棠:“!”
清醒了!
虽然放假放得头脑空白,但温棠没忘记今天上课前换上了便于活动的运动服,她料想今日的课程会活动一番,却也属实没想到,宛雅宜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银剑!
那银剑细长,是中式风格的长剑,手柄处还缀着一个圆玉剑穗,刀刃锋利泛着银光,猛地从剑鞘里抽出的时候,发出如龙吟一般的铮鸣。
宛雅宜:“从今天开始习武。”
温棠:“!”
管家是雇主身边最近的心腹,当紧急情况发生时,他就是雇主最后的屏障,学会如何制敌与保护自身也是管家必学的一课。
宛雅宜手上的那把剑,正是她当年学武时由导师亲手所赠,而亲自教导她一身武艺的,正是温素。
“我给你展示一遍。”宛雅宜示意温棠退后,再抬头,神情霎时一变,眸光沉沉,宛如一头准备猎兽的黑豹。
下一秒,长剑骤然挥出,锋利的刀刃破开空气,如游龙在空中飞舞,刺,退,挑,进,即使踩着高跟鞋,宛雅宜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滞,木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哀鸣,她的眼前仿佛真的存在着一个狡猾的敌人,在与她缠斗、进攻,酣战半息后,迎面而来的冲击被她一个巧劲卸到一边,最后一个宛如芭蕾舞鞋的旋转舞步,敌人被一剑封喉!
温棠:0o0!
温棠目瞪口呆。
宛雅宜收势调息,手腕一转,长剑回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棠感觉仿佛有一股冷风横面从她的眉眼间劈过,凉意将她的大脑一分为二。
温棠:“!”
“好厉害!”温棠猛猛鼓掌!
真的好厉害!比她以前在军队里看见的大佬也不差!
宛雅宜:“……”
竟然在杀气下还如此坦然!温棠小姐恐怖如斯!
“咳。”宛雅宜难得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收敛神情,正色道:“这只是剑术的一部分。世界上武器五花八门,这之后你都要略有涉及。”
温棠震惊:“我要学全部武器吗?”
“当然不,但武学之流大多相通,一些常用的手法你必须学。危机不会提前提醒你,遇到关键时刻,你手上的任何一个东西都要成为武器。”宛雅宜道,“女性在这方面有优势,有时一些场所并不允许携带危险物品,但我们身上的任何一件饰品,都是暗器。”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学习阶段,你需要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流派,学会充分调动自己的身体。”
温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管家学得东西怎么跟特工越来越像了!
果然哪里有问题吧!
但无论温棠怎么腹诽,她的武学课正式开始了。至此以后,她的课程表上不仅有各业知识,还多了晨跑马步,一轮轮下来她生活非常充实,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进步,也每天都累得像个僵尸,没有玩的精力,连小说都看不进去,手机更是放到关机都不打开。
这直接导致当她收到快递时,根本没有打开的心力,只能先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心想着之后打开,但之后再也没来。
于是也不知道千里之外,有人的心思无疾而终。
德国,解勋失望透顶。
他和温棠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对方发来收货地址那一天,这之后无论他再说什么,对方一句都没有回过,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他还是第一次精心给除家人以外的人挑选礼物,虽然只是之前说好的尾款,但心思就这么被漠视,解勋很生气!
怎么说也是收了人家的东西吧,竟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解大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面子上挂不住,气得立马拉黑一条龙,连妈妈问起来都语气不善,赌气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