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你想问什么?欲言又止做什么。”
般般如实问了她想知道的问题。
嬴政沉默片刻。
“表兄也不知道吗?我只是随便问一问。”般般探头摸摸他的眉毛。
“只是在思考如何描述。”片刻后,他道,“你可还记得曾经我与你提过的鸳鸯,公鸳鸯并非对母鸳鸯从一而终的,甚至有可能在与某一只母鸳鸯结伴的过程中,尝试与其他母鸳鸯配对。”
“这种事情放在鸳鸯身上,便不能以人类的语言称其为背叛。”
“未开智的动物生存都会有本能,那就是繁衍,只不过公鸳鸯的繁衍手段快、且轻松,短时间就可以完成多次,而母鸳鸯则担任生的责任,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都被拉长了数倍,因此母鸳鸯在择偶上,定然要考虑的更多,选出最好的,那么在挑选的过程中便会付出感情。”
“此类机制用在人身上,亦是同样的道理。”
般般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解读这种事情,不免迟疑,“你是说,这种事情对男子而言,只是一种纯粹的、刻在身体里的繁衍本能,就像是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一样,而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
“而女子的繁衍本能需要持续很久的时间,所以对另一半有更高的要求。”
嬴政颔首,“所以,赵偃的爱是真的,控制不住身体你可以理解为骨子里残留的兽性太强,此兽性意为未开化的野兽存留的本能。”
兽性太强,般般诧异的睁大眼睛。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控制不住自己的都是蠢货呢?”
人类与野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有理智,不受原始欲求的控制。
嬴政眼含认真,“这世间所有聪明绝顶的人,都能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鸳鸯如此,人却不是鸳鸯,要如何做端看自己的选择。”
般般严肃的摸摸下巴,“如此看来,表兄是比赵偃更高级的人。”
“他还不配与我相比。”嬴政笑着欺身正要抱她,亲密的吻一吻。
从云恰好进来,“王上——”话音未落,她一下子没了影儿,约莫是又跑了出去。
嬴政:“……”不悦的瞥向殿外。
“也不能怪她,这里可是外殿。”般般忙抚着他的胸口安慰,哄人似的在他唇角留下一连串的亲吻。
“有何要事?”她扬声问。
从云嚅嗫的挪进来,垂着头屈膝,“太子殿下吃好奶了,闹着想与王上、王后玩耍。”
哦,竟然忘了儿子。
般般立即起身,将表兄抛到脑后。
嬴政那只搂着妻子肩膀的手臂摸了个空,静默了几秒钟,他极尽心平气和的长长叹了口气。
从云惴惴不安,进门就感知到了王上的低气压,低下头,赶紧看看太子的小脸和缓和缓。
肇儿:阴恻恻绷脸学阿父.jpg
从云:“……”救命,太子您不要乱学啊!
第94章 蠢货 “整日辱骂嬴政。”
般般一把掐上儿子肥嘟嘟的脸颊,俯身打量他,“好的不学,学坏的,你存心吓唬从云,阿母不喜欢你了。”
肇儿立刻换了表情,眼泪汪汪的冲她伸手要抱抱。
从云忍俊不禁,小心翼翼的将太子递给王后抱着。
抱好儿子,般般无视表兄无语的眼神,挨着他一同坐下,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肇儿当即挥舞着手臂也要亲阿父。
嬴政礼貌谢绝,将他的小脸推开:“你还是算了。”
般般也不懂表兄为何这般嫌弃自己儿子的口水,转而说起了旁的事,“牵银的婚期已近,你可要给多给徐景褐几日婚假。”
“三日也够了。”嬴政面不改色,“你我昔年大婚也不过休沐了三日。”而且说是三日,实则第二日他就已经重新捡起了忙碌之事。
说着他侧躺到小塌上,拿妻子衣袖上的流苏逗弄儿子,“你也勿要太过于抬举牵银,以防徐景褐借着你的由头胡作非为。”
般般想了想,主动贴近他,“可是你不是说他人不错吗?”
“人是最经不起权势考验,现下瞧着秉性的确不错。”嬴政思索一瞬,“为她觅得良人已尽了主子的本分,再给予太多,叫从云如何想?”
妻子总会将身边人想的很好,这很好,也少不得要他多上些心。
般般将那对漂亮的眼眸一瞥,不乐意道:“我有这么傻吗,从云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我定然要待她更好的,”
肇儿抬着小手时不时,随着阿母的流苏来回抓。
嬴政深蕴他的秉性,总在他快要抓到时拔高、在他要放弃时压低,始终将他的好胜心钓在最高点。
如此循环往复,他瘪了瘪嘴睁大眼睛,柔软的两腮气鼓鼓的,拳头攥的梆硬,抬起便是软趴趴的一拳。
般般笑的前仰后合。
笑罢象征性抽了一下嬴政,哄道,“我宝好可怜,你阿父可坏了。”
“哪里坏。”
“你幼时也这般逗过我,看来表兄哄孩子的把戏只有一套,这么多年了还使这一招呢。”
犹记得他会将她想要的物件举起,在她踮起脚尖快要捞住时猛地扯高,而她便会因为惯性摔进他的怀里。
他还要装模做样的问她抱他做什么。
“……”嬴政重新扯了她的袖子,这次不再逗弄孩子,将流苏放在了他的小手中。
趁着孩儿在玩耍流苏,他忽的挤过去钳住般般的下巴,脸庞覆其上。
般般推搡了两下没有推动,掌心逐渐改推为抚。
肇儿垂着脑袋专心致志的研究母亲衣袖上的流苏,研究了半晌干脆丢到嘴巴里用光秃秃的牙床厮磨着。
感知到小肩膀被挤到,他忽的抬起头来,结果什么也没看见,一只宽大的手掌将他的脸捂了个严严实实。
肇儿:……天黑了?
夜半,般般再次体会到了被表兄欺负的滋味。
他逗的她难受的腮边直滚泪,这才让她舒坦。
许是因为太急切,弄得她有些隐秘的疼,让他退开些。
“我说别急,你不听。”
“还不是都怪你?”
般般掐他的手臂,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
“当真痛?”
“真的!”
他当即要起身叫人去传侍医。
“不要。”她痴缠,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你揉揉亲亲就好了。”
他自然照做,关切问究竟是什么疼法。
她支支吾吾半晌,“方才太情急。”
说来说去,耳鬓厮磨间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道下回不敢坐在他身上了,没个顾忌。
他亲吻她的耳廓,意有所指道,“自小你便是这样的性子,什么好吃的总要急哄哄的一口全吃下。”
乍然听见这种似荤非荤的话,她白皙的脖颈全数红的彻底,气呼呼的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一连串泄愤的牙印。
咬了半晌,听见他在耳畔低低的闷笑。
她故意收紧心神,用力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禁锢在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腰间的那只手倏然收紧力度,“嘶…”
下一刻,他更凶悍的撞了回来。
这姿态宛若将军来到了他最擅长的战场,驰骋江海,无往而不利,进攻亦或者后撤,都由他说了算。
即便她关起几寸城门,亦不能阻拦他的步伐。
几回合下来,她溃不成军,全线失控。
粗重与急促混合交织,成就完美的乐章。
完事儿起身起夜时,她连脚尖都控制不好,还要他抱着她才能行,尴尬的她想捂脸去死。
嬴政却掰开她的手,“你六岁那年雪夜,嫌天冷不愿回自己的院子,硬要睡我的床,夜半起身,一个人害怕,要我陪着你起夜。”
“不许说了…不许说了!!”
那时才多大,脑海里压根没有男女之别这个概念,何况他当时也才七岁,有什么妨碍?
现在都多大了……她都二十一了。
“放我下来。”
“表兄帮你脱。”
她险些挠花他的脸,只是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拦得了,也不知那些恶趣味到底从何而来,到底被他得逞了。
后来回到床榻上,她的小腿肚都在打颤。
满脑子只有一个字:变态!
次日,他带着侧颈上残留的淡红色划痕去上朝了。
牵银成婚这日,般般没有离宫去看宴。
牵银家中已没几个亲人,张罗的人也没有,般般为她备下了一应需要的物件,连大红喜被也是她亲自相看布料让人缝好的。
第二次一大早,牵银与徐景褐一道进宫给她请安,她终于亲眼见到了徐景褐这个人。
牵银容光焕发,作妇人发髻,这让般般有些惆怅,又很高兴。
叫了起,她仔细打量徐景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