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随她去吧。
三两口吃完饭，雷震往沙发一躺，然后惊奇的看着小红鱼收拾饭桌……
“我靠，没搞错吧？”
他都懵了，完全没想到李红鱼竟然干这种事。
“哗啦！”
一堆碗掉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
李红鱼愣住了，看看雷震又看看苏凤仪，再看看涵宝、姜七，眼中露出惶恐。
她赶紧蹲下来收拾碎片，手指很正常的被划出道口子，鲜血涌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道歉一边收拾，眼泪都流淌下来了，特别恐惧，特别无助。
“没事的，红鱼。”
“你别动了，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苏凤仪快步过去，蹲下来检查李红鱼的手指，不断安慰她。
“我不是故意的！别说我，呜呜呜……”
此时的李红鱼陷入恐惧的崩溃，身体疯狂颤抖，放声大哭，仿佛摔碎个几个碗就是天大的事。
“师傅，没事的，你别哭了。”
“红鱼姐姐，你别害怕，没人怪你。”
“……”
越是被安慰，越是害怕。
最后被苏凤仪扶着进屋，为她包扎伤口。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都不知道李红鱼到底是怎么了，但雷震清楚，这是心理创伤。
“哥，我师傅怎么了？”涵宝小声问道。
雷震没回答，转头看向姜七，露出询问的眼神。
“不知道，我没见过大小姐失态。”
“嗯，那是从前没遇到我。”
“……”
严格意义上来说，李红鱼不是失态，而是陷入正常。
当然这得看站在哪个角度来说，站在大智若妖的角度来说肯定失态，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就不是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李红鱼的反应经常会慢半拍？”雷震叼上根烟。
“师傅的确是这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红鱼的反应的确比正常人慢半拍。
就比如前天院子里被扔手雷，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但小红鱼隔了一会才做出反应。
还有就是问她一个问题，当时没有任何回应，往往数分钟之后才开口回答。
“假设，如果你们生下来的孩子干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会不会觉得很蠢、很笨？”
这是个灵魂问题。
如果孩子是这样问题，没人会愿意承认孩子笨，但心里必然有数。
尤其孩子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智商不对劲的时候，父母会不会生气？
一次两次没问题，次数多了会不会打孩子？
让孩子收拾下饭桌，结果刚上手就把碗给打了，会不会骂孩子？
“小红鱼的反应慢，是一直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在思考。”
“天才在小的时候往往表现的很愚钝，是因为在疯狂对这个世界形成探知，外界往往很难打扰到他们。”
“可这种情况在父母、亲朋眼中就显得笨了……”
天才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真正能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年龄起码要等到三岁之后。
他们会比绝大多数人提前完成对世界的认知，而在这个过程中几乎处于自我状态。
“应激创伤反应。”雷震轻叹口气道：“本以为小红鱼从小到大是天之骄女，没想到幼年被吓到过。”
这个年代就没有不打孩子的。
孩子丢人了，打；孩子哭闹了，打；孩子调皮了，打。
粗暴教育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但成材率很高，不像几十年后，养出了一大批穷人家的王子公主。
苏凤仪从李红鱼卧室里走出来，轻轻带上门。
“怎么样了？”
“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过年、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小凤凰挨着雷震坐下，眼中很是心疼。
过年打碎碗，在很多地方被当成不吉利的事，因为这个挨过揍的应该不少。
“把李红鱼当家人。”雷震抽口烟说道：“明天涵宝打碎个盘子，后天小猫打碎个碗。”
“嗯！”
“叔，我能把大花瓶打碎吗？”
“孙小猫你闭嘴，让你打什么你就打什么。”
“……”
几个人聊了一会，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苏凤仪忙完之后，坐在桌前给雷震泡茶。
“老公，李红鱼不是你的死对头吗？”
她觉得老公对李红鱼有点太好了，感觉很奇怪。
以雷震的性格，不该如此。
“从来都不是。”雷震笑笑道：“我跟国内红门的事，跟她关系不大，再说李红鱼是国家智囊团的人。”
本来是谨慎的，但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小红鱼不是想象的那样。
当然他没跟苏凤仪说后面的事，等自己血洗国内红门李家的时候，那会才算仇人。
现在是相互欣赏，努力把关系搞好。
国家智囊团核心人物，不是那么容易杀的，但真到了那一步，他雷震也会手起刀落。
“把她当闺女，让她多感受家的温暖。”
“你不怕养出死敌？”
“那也是我跟她的事，起码你们不会受到影响。”
“老公，你真是个好人。”
苏凤仪满脸感慨，看向雷震的眼中全是赞赏。
“当然是你的好人，哈哈。”
“讨厌！”
“……”
什么好人坏人，对雷震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做觉得该做的事，到了现在这一步，很多事不是靠杀人就能解决的。
第684章 跟我一起创业
正义、无私、亲情、友情、温暖……这些全是能让人积极向上的品质，也是能让人感受到人间美好的东西。
雷震不求改变李红鱼，只想他在的时候，让对方多感受感受。
以后是以后的事，现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知道这妞儿其实是个孤独的灵魂。
第二天吃早饭，涵宝打碎个盘子。
看到这一幕，李红鱼下意识紧张起来。
但接下来是苏凤仪关切的询问，还有涵宝一点都不紧张的道歉，然后母女俩一起把碎盘子扫了。
“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呵呵。”
没人生气，没人指责，反而用谐音暗喻接下来的一年里，家里家外都平平安安。
这让李红鱼感觉很诧异，在她的看来不该是这样。
“小红鱼，我今天不烦你了。”雷震笑道：“乔治王子约我出去喝个茶，你陪凤仪出去买菜行不行？”
“我不会。”
“陪着就行，想吃什么跟你凤仪姐说就行，我看这几天饭菜不是太合你口味。”
旁边苏凤仪也搭腔。
“红鱼，你就陪我一起呗，我怕菜买多了提不下。”
“我……”
“师傅，我们一起去。”
“好吧。”
一个人善不善，要看她会不会拒绝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