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地要去下个世界了,乾坤镜随手一抓,一位明黄衣饰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云汐有些诧异,“你是个皇后?”
钟云汐不解地看向四周,待乾坤镜向她说明缘由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遇到了莫大的机缘,将她的执念与怨恨娓娓道来。
钟云汐确实是个皇后,她所在的朝代又是云汐没听过的,叫北桑王朝。百年前,东南西北四个王朝连年征战,钟家多是军师型的人才,多次立功,吞下了东西两个王朝,南襄王朝主动求和,战乱停止,钟家也成了朝堂的肱股之臣。
后来钟云汐被指婚给还是皇子的皇上,钟家便鼎力相助,助其夺得皇位,钟云汐就成了皇后。
这从龙之功却令皇帝忌惮,皇帝明面上对她好,实际上却抬起其他妃嫔制衡她,在朝堂上也抬起其他家族压制钟家。
后宫除了她这个皇后,还有一位贵妃,三位妃子,往下昭仪、婕妤、美人若干。贵妃傲气凌人,自认家世与钟云汐相当,不过是没有从龙之功便要被她压一头,很是不满,觉得钟家乃是投机之辈,根本比不上他们萧家,经常对钟云汐不敬。
贤妃李氏直性子,说话不好听总得罪人,乃丞相之女,家世比她们都高,却在封妃之初意外滑胎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了,当时查到是意外事件,她却隐约听人提到是皇后所为,痛恨皇后,一直在找机会扳倒皇后。
德妃罗氏佛口蛇心,表面最是通情达理,公平公道,实际上一言一行都可能藏着心机,深藏不露,且又是皇上第一个女人,曾帮皇上管理过后院,如今这宫中有不少人都是她的眼线。
最重要的是德妃生下了大皇子,很是聪慧,很得皇上喜爱看重。大皇子比钟云汐所出的二皇子大五岁,两人一嫡一长,都是太子的竞争者,德妃还很得皇上信任,涉及到继承皇位,德妃便是皇后最大的敌人。
淑妃温柔善良,不争不抢,本该是最让皇后省心的。没想到皇后应对后宫这些人疲惫不堪,没时间多陪儿子,二皇子竟然就偏向了淑妃,甚至说出希望淑妃是他母亲的话来,还厌恶皇后心机深沉,不如淑妃温柔善良。
皇后这才正视淑妃,结果意外发现淑妃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平日里皇上从未表现出对淑妃多重视,不过是希望淑妃远离宫斗旋涡,是在保护她。
皇上故意抬高那几个妃嫔的位份,就是
要让她们和她斗,让她没精力关注淑妃。而淑妃笼络二皇子,也是为了捧杀他,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削弱二皇子的竞争力。
后宫争斗乃是无形刀剑,刀刀见血,钟云汐要掌管宫务不能出错,找出她们的算计和陷阱一一解决,又要避免她们时不时的暗害,即便这般,还是着了道,身体渐渐虚弱,太医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钟云汐看重儿子的文武学业,二皇子却觉得她太严厉,甚至觉得她是利用自己巩固皇后之位,想利用自己当上太后。觉得她这样心机深沉之人,是不可能有亲情可言的。
刚巧有一次钟云汐处置背主的宫女,被二皇子看见了。二皇子更是觉得她心狠手辣,连伺候自己多年的宫女都能残忍杖毙,一点旧情不念。
钟云汐简直觉得他蠢笨如猪,无论怎么教他,他都能理解出另外一层意思。明明是为他当太子、当皇帝铺路,他竟然觉得就该公平竞争,父皇自然会选择最合适的皇子继承,就算最后他输了,他也是堂堂正正,当个逍遥王爷就是了。
他乃中宫嫡子,谁会让他当逍遥王爷?就算真的留他一命,让他当了王爷,那也会终生监视着他,哪里来的逍遥可言?
可钟云汐苦口婆心说的这些话,被二皇子说成是心思阴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钟云汐还指望自己死后,儿子能护住钟家,结果二皇子竟然理解皇上忌惮外戚,说不能让钟家专权,让她劝说父兄辞官,把机会留给子侄。
他们钟家何时专权了?他们向来本本分分,当初支持皇上登基,也是因为她嫁给了皇上成了一家人,如今更是全力支持她和二皇子。皇上可以忌惮,可二皇子怎能如此不在意钟家?甚至希望削弱钟家的权势?那都是他背后的力量啊。
钟云汐被这个天真愚蠢的儿子气得身体更差,德妃趁机栽赃陷害她,二皇子竟然对那些假证据深信不疑,跑来质问钟云汐,说如有选择,不愿意做她的儿子,生生把钟云汐气吐了血。
她真的很无力,如果儿子只是被人误导,她还可以教回来,可儿子愚蠢,对她又有偏见,她真的无能为力。若只是这般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多做些安排,让儿子以后可以做个闲散王爷,平安终老。
可二皇子听了淑妃儿子的童言童语,觉得是钟家野心太大才把钟云汐逼成这样,一切都是钟家害的,所以他亲手打压钟家,到钟家斥责他们。钟家人伤透了心,钟云汐的父母气得病倒在床,提出告老还乡。
钟云汐的兄长与二皇子离心,也不想再顶着被皇帝忌惮的压力支持二皇子,干脆主动换了个没实权的闲职。钟家自此远离权力中心,开始没落。
钟云汐本就病着,晚一步才收到消息,真的是恨,从此一病不起,死后怨恨不消,徘徊不去,才遇到了云汐。
她希望二皇子看清皇上和淑妃的真面目,知道所有真相。在二皇子坑害了她和钟家之后,他们的母子缘分就尽了,她希望云汐能替她守护钟家,让二皇子得到教训。
云汐一口答应,双方达成协议,她便穿越到了北桑王朝。
如今已经是二皇子十五岁的时候,被钟云汐看到他在御花园向淑妃请安,两人情同母子。她震惊地召见二皇子,二皇子来晚了一些,碰巧看到她要杖毙背主的宫女。
云汐恢复意识便听二皇子说:“母后,念在香巧伺候您多年的情分上,您就饶她一命吧。”
云汐不但没饶了香巧,还下令让寝宫中所有宫人都去观刑。
二皇子道:“母后!您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云汐这才看向他,“你可知何谓‘背主’?若你身边之人都背叛你,帮别人算计你害你,你可能原谅他们?”
二皇子皱眉,“至少我不会要他们的命。”
“那若是给本宫下药呢?”云汐沉声道,“香巧既然做得出背主之事,就要承担这个后果。如若本宫轻轻放过,其他人岂不都可背主?”
二皇子受不了地坐下,把头转向别处不看她,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母后你又要说有人害你,哪有那么多人害你?
全太医院的太医都说您身体无碍,您感到疲累是因为操持宫务的缘故,哪里是下药?您能不能不要总把人想那么坏?
您后位稳固,根本没人能轻易害您,知足常乐啊母后。”
云汐突然想到后世网络上的一句话——不怕坏人作恶,就怕蠢货灵机一动。
她前几个世界的子女也不孝顺,但好歹还有点聪明劲,挺能折腾。只是太自私、太贪,再加上她也用了手段,他们才没机会翻身。但这一世这个儿子,是真的脑子有病。
天真愚蠢不可怕,有强势的娘和外祖家护着,一样平安到老,关键是他不听话,他还不孝啊。他从进来到现在,没问一句香巧是如何背叛她的,就算她提到下药,他也不当回事,反而指责她多虑不知足。
至少该关系一下她身体如何吧?至少该劝劝她别生气当心身子吧?
可见她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宫女。他对宫女都能分出同情心,能轻易原来背主的行为,对她这个母亲却如此不耐烦。
就因为钟云汐对他的功课管得严了些,行事作风他不赞同,他便与母亲离了心。
云汐没兴趣和这种人讨论更多,说再多也只是对牛弹琴。她问起御花园的事,“你和淑妃何时那么亲近的?”
二皇子转过头来,“淑母妃待儿臣向来温柔慈爱,多有照顾,儿臣将她当姨母一般。”
“淑母妃?”云汐轻笑一声。这宫中,皇后的子女称呼其他妃子“娘娘”即可,并不需要称呼“母妃”,若这般称呼,便是显示极为亲近了。
二皇子刚见过淑妃不久,这一声“淑母妃”是脱口而出,忘了在云汐面前避讳,但说出口之后,他反而觉得自己坦坦荡荡,没什么好隐瞒的,见云汐这般态度,又不高兴了,“母后因何不悦?您说其他妃嫔与您斗,那淑母妃温柔善良,从来都不争不抢,总不会害您吧?多个人关心儿臣不好,您也有意见?”
这是青春期叛逆吗?云汐将茶盏重重撂在桌上,“本宫不过是问你一句,你便这般句句带刺,这就是你和本宫说话的态度?
看来往日是本宫太纵着你,来人,将二皇子送回去,禁足抄写十遍《孝经》。皇上那边,就说二皇子顶撞本宫。”
二皇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母后你这是要说我不孝?你怎能如此不顾我的名声?”
云汐冷淡道:“至少你身强体健,没有被人下药也没有背主的奴才,只是一点名声而已,你该知足常乐。”
二皇子听出她的嘲讽之意,恼怒不已,可皇后宫中的奴才令行禁止,根本没给他争辩的机会,直接把他送回去了。
外面的香巧已经被杖毙,云汐叫人都退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待房中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给自己把脉。
托上一世跟太医学了几十年医术的福,如今她的医术比太医院任何一位太医都高,还见识过各种药物,这具身体确实中了药,是一种十分罕见能夺人生机的药。要解毒相当麻烦,好在末世那一次灵气复苏,拿蕴含灵气的药材配药,便可解她身上毒素。
也幸好她上一世往空间里
补了各种药材,如今不需要惊动任何人就能为自己医治。
云汐服下药物,早早休息。宫中听说她罚了二皇子的众人却惊诧不已,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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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后宫心机皇后妈2
不知道二皇子如何触怒皇后,竟被罚抄《孝经》。这岂不是说二皇子不孝?对二皇子的名声相当不利。
淑妃正好在皇上的御书房伴驾,两人如同最亲密的夫妻,皇上批奏折,淑妃在一旁帮他整理分类奏折,将一些不重要的都分到一边去,免得皇上劳累。
这里没有后宫不得干政之说,但宫妃也没有触碰政务的,皇上也不会和她们谈论这些,只有皇上心爱的淑妃除外,两人不但一起看奏折,还一起谈论政事,气氛十分温馨。
直到传来云汐罚了二皇子的事。
皇上大感惊诧,“皇后最是看重文渊,怎会如此罚他?”
淑妃迟疑道:“今日二皇子遇到臣妾,向臣妾请安,臣妾关心了他几句,聊了几句家常。莫非皇后知道了,不喜二皇子同臣妾接触,才教训文渊不孝?这……这也未免太……”
她话不必说完,皇上已经火了,“皇后就是心胸狭窄,你是文渊的母妃,说几句话都能惹来她这么大的气?她乃是文渊的生母,如此指责文渊不孝,让朝臣如何看待文渊?”
淑妃上前轻抚他的胸膛,“皇上息怒,莫要气坏身子。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相信皇后也只是小惩大诫,想让二皇子更懂孝道,以期将来,必不会是有心害他。”
皇上一听更气了,冷哼一声,“朕看她就是嫉妒,嫉妒文渊待你比待她更加孝顺,她也不看看她自己对文渊如何严厉。文渊不亲近她,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是是是,皇上气过就算了。您若是担心,不如过去看看?”淑妃笑着说,“二皇子那边也不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有什么影响,事后您寻个由头嘉奖他几次也就是了。”
气氛肉眼可见地轻松下来,皇上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还是柔儿最知朕心,也最爱护孩子。好,朕这便去皇后那里问问她,到底何事如此严重,你也回去吧,早些歇息。”
皇上的御驾到了凤仪宫,他调整好表情,做出担心和关心的样子,不见丝毫怒气。走进去却发现云汐已经歇下了,不禁一愣,“你们主子怎么歇得如此早?可是身子不适?”
云汐的掌事宫女春兰上前回道:“禀皇上,主子近日来常感觉身体疲乏,奴婢们都疑心主子被人下了药。
今日抓到个背主的宫女在主子的饭菜中动手脚,还偷听主子说话,主子处置背主宫女时,二皇子指责主子残忍、不念旧情,还说主子不知足、疑心重,言语间多有冲撞,实在是气着主子了,主子这才早早歇下。”
春兰语句清晰地说完便跪下道:“求皇上为主子做主!”
另外三大宫女并凤仪宫的大太监都跟着跪下,哽咽道:“求皇上为主子做主啊,主子实在委屈。”
皇上心里一堵,他来这里本想说皇后不对,结果连人都没见着,还被几个宫人给架起来了。他们都说了皇后是被二皇子给气坏了,他能不处罚二皇子吗?
可皇后刚罚过,他若再罚,不孝的名声岂不是牢牢扣在二皇子头上了?他还要让老大老二斗个旗鼓相当,让他们背后的德妃和皇后鹬蚌相争,护着淑妃和淑妃的三皇子,哪能在这时将老二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