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林知清翻了个白眼:
“总之,在我没有发令以前,你不许出去惹麻烦。”
“知道了,骷髅精。”严鹬将茶杯拿到了手中把玩。
林知清懒得纠正他的称呼:“另外,再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严鹬伸了个懒腰。
林知清起身回到内室。
严鹬在外饶有兴致地看着,还不忘开口:
“你直接邀我进去就行,这么见外作何?”
“闭嘴!”林知清拿着一个锦盒,缓缓走到桌旁,将锦盒放了下来。
严鹬是个闲不住的,一把打开了盒子,看见盒子里头的望舒鉴,他挑了挑眉:
“怎么着,打算让我拿着你的铜鉴招摇撞骗?”
一听这话,林知清便知道严鹬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于是,林知清开门见山道:“这望舒鉴你知道,凭他可以调配一些人,也能找到一些暗处的林家产业。”
“当然,我没有要把它交给你的意思。”
严鹬也忍不住翻白眼了:“那你说那么一通有屁用?”
林知清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别急,先前我已经拿着望舒鉴找到了一些人,不过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分散。”
“而且我平日里事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去管理和训练这些人。”
“啧啧啧。”严鹬摇头:“再好的屠夫见不到猪也得拿不动刀,你怎么想的,竟然放着那么多的精锐不用?”
“就根本没到用他们的时候,如今的场面,我尚能自己应付。”林知清淡淡开口:
“先前我本想让堂姐接手这些人,但堂姐如今身体状况不好,定然是不能分心的。”
“你将这些人召集起来后,最好把他们再训练一下,另外,派几个灵巧的人去打听消息。”
“什么消息?”终于说到正事了,严鹬眼前一亮。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林知清缓缓开口:“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大夫能够治疗经脉受损,我出重金,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严鹬略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林知清会下这个命令。
不过,林家那个风风火火的丫头确实挺可怜的。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我勉为其难去一趟吧,不过你方才不是还让我别出去吗?”
“我是让你不要出去乱晃,现在有正事,不要一概而论。”林知清给了严鹬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们万柳阁的人可都在我手里头呢,你斟酌着些。”
“哇塞,好怕怕哦。”严鹬捂住了胸口,一副受气的小娘子的模样。
但他心里很清楚,林知清不会对万柳阁的人做什么的。
在严鹬眼中,林知清这个人什么都好,就一点差点意思,那便是太重情义。
于郑阔是,于林泱泱是,于林家更是。
对于上位者来说,重情义并不是什么优点。
林知清的父亲林从戎,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这些话严鹬并没有说出口,他对林知清表面亲热,但还远远没有达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
林知清做完这一切,只感觉身心俱疲,她将望舒鉴底下的玉笛递给严鹬:
“这东西同望舒鉴的作用差不多,你拿着它,那些人自会听命于你。”
严鹬接过笛子:“你倒是聪明,望舒鉴不给我,你给我个替代品?”
林知清当然知道自己很聪明。
用望舒鉴掌握了那些人脉以后,她第一时间就将玉笛作为第二种掌控众人的信物,公之于众了。
但望舒鉴永远在第一顺位,比玉笛高好一级。
这样做的好处是,林知清分身乏术的时候,不用将望舒鉴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也能让人用玉笛操控那些人。
即便有人使坏,想抢走玉笛操控那些人,林知清也能用望舒鉴压玉笛一头。
这种做法算是从根源上杜绝了有人拿着她的信物使坏而她无计可施的可能性。
饶是严鹬,也不得不赞一句聪明。
“行了,你快去吧,我已经困得不行了。”林知清打了个哈欠。
“困?你别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就行。”严鹬笑了笑,转身离去。
林知清吸了吸鼻子,严鹬这人是真讨厌。
偏偏林家人现在都觉得他是林知清的救命恩人,又知道他是永清那头来的,对他还挺好的。
房间里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林知清摇摇头,不免又想到了陆淮。
她轻叹一口气,拿出锦盒中的望舒鉴,挂在了自己腰间。
而后,她将注意力放到了锦盒底部。
掀开放在上头的布,清透的玉算盘映入眼帘。
林知清的指尖拂过玉算盘,心中一阵难受。
她想同陆淮彻底断干净,但内心到底是有些难以割舍,却又觉得总会失去。
所有情绪反反复复在她脑海中打架,让她一直拿不定这块玉算盘的去留。
陆淮的话不断在她的脑海当中回荡。
你为何宁愿相信一些既定的知识,也不肯看看你的心?
她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发现心似乎跳得很快。
过了好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气,将玉算盘放回了锦盒里。
罢了,改日让朝颜送还回去吧。
在大盛,林知清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鉴心学。
第358章 官场如战场
她关上锦盒,将其收到了一个角落,不再去看。
随后,她躺在床上,重新开始思考起了彻底分裂刑部尚书与镇远侯府的方法。
这件事最好的突破点无疑就是刑部尚书的儿子。
办法倒是不难想,最难的是怎么实施。
林知清翻来覆去,东想西想,倒是想到了一些内容。
先前她同江云鹤博弈的时候,倒是用到了《博弈论》的内容。
她从前对这些内容还算熟悉,但自从来到大盛以后,便落下了许多。
最近越接触大盛的各种朝臣,她脑海中的《博弈论》《孙子兵法》等知识便愈加丰富。
别的不说,官场如战场这句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林知清仔细想了想,倒是没有从这两方面入手。
相比心理学,她对博弈论等知识的掌握尚且处于一个学习和摸索的阶段。
她脑海里倒是想到了另外的知识。
比如说,三十六计。
想要让刑部尚书与镇远侯府彻底决裂,不就是属于离间计的范畴吗?
先前她对付江流昀的时候,其实也使用了一次,不过现在还需要修修补补,进行一个更精密的计划。
镇远侯谨慎,江流昀善隐藏,刑部尚书老奸巨猾,刑部尚书之子好色。
林知清将这些人的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断思索。
好色之徒……等等!林知清眼前一亮,她想到了!
在脑海中将自己的计划完善了一遍又一遍,林知清才彻底闭上了双眼,开始养精蓄锐。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她这觉睡得还并不算特别安稳。
第二日一大早,林知清先是去看了林泱泱,随后便去找严鹬。
但这家伙神出鬼没,并不在院子里。
严鹬是个有分寸的人,林知清倒是并不特别担心他。
林知清今日是打算去拜访一下三司的三位大人的。
先前她受困于镇远侯府,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思拜访,进行一个深入了解。
如今她已经脱困了,若是再不去探探那几位的底,便是浪费他们这么久的筹谋了。
深思熟虑之下,她请了林从礼与林十安同自己前去拜访。
这二人一个资历老,克己复礼的名声在外,颇受一些守旧派官员欣赏。
一个武功高,能预防一些突发事故。
知道林知清是在为林家的事奔波,林从礼和林十安都没有推脱。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
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大家的情绪并不高涨。
林知清看向林从礼,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开口:
“大伯,堂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