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枉啊，什么胖哥？我根本不认识。”
宋城心里清楚，这个罪名一旦认下来就是吃枪子的事，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咬死不承认。
反正他跟胖哥是私底下商量的这事，不可能有证据。
即便是胖哥把他卖了，也可以说他栽赃陷害。
“宋城，你不用狡辩，目前是人证物证具在，你抵赖不了。”
宋城心里一颤，摸不准副局长这话有几分真，万一是炸他呢？
“我要见我大哥。”
副局长嘴角勾起一丝阴邪，“你可想好了再说话，确定要见宋辉吗？”
原本宋城还以为，把宋辉搬出来多少能顶点事。
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就不确定了。
难道他们真抓到了什么把柄？
这种事宋城可不是第一次干了，他还真不敢保证绝对没留下尾巴。
之前总想着，反正有宋辉呢，根本不会有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带进审讯室，平日的嚣张气焰顿时熄了不少。
副局长看出了他的迟疑，心想宋辉也未必干净。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见宋辉吗？”
宋辉猛地打个激灵，“不见，不见了。我行的正，坐得端，不怕查，不用找关系。”
他这话说得很大声，貌似大义凌然，其实是想掩盖心虚。
副局长审讯的犯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哪个不是一进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扛得住，到最后还不是都乖乖招了？
他一点儿都不着急。
这个案子上面没给期限，只要求一查到底。
那他就往细了查，他在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上可是坐了好些年，该往前进一步了。
这个案子就是机会。
第433章 干得漂亮
宋城在审讯室熬到第三天，人已经濒临崩溃了。
可他还是死咬着，什么都不说。
其实，宋城被捕的同时，宋辉就收到了消息。
他用尽一切关系，想知道里面的情况。
可惜，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
他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把这些年自己没擦干净的屁股统统重新擦了一遍，力图做到查无实证。
副局长搞了这么多年侦缉会不知道他的想法？早在动宋城之前就派人盯着他了。
他不动还好，这一动，就到处都是破绽。
原本无处下手的案子一下就明朗了。
宋辉正洋洋得意的时候，警察上门了。
“宋社长，有关你弟弟宋城的案子需要你的配合，请跟我们走一趟。”
“好的，请吧。”
宋辉已经把今天的场景在心里演习了无数遍。
所以，当他坐到副局长面前时，十分淡定。
甚至还能谈笑风生。
“姓名？”
“宋辉。”
“年龄？”
“四十六岁。”
“性别？”
“……”咬牙，“男。”
副局长问的都是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宋辉不但没办法说谎，也不能说谎。
这样的问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宋城去小岗大队搞破坏，是你指使的。”
这句话，副局长用的是肯定句。
“怎么可能？不是我，我怎么会指使他干犯法的事呢？”
“那就是说，你知道他去小岗大队搞破坏？”
“我，我不知道。”
宋辉的节奏乱了，声音不受控制地一次比一次高，额头也开始渗出冷汗。
“不是你，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紧张。”
宋辉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副局长的语言陷阱。
越狡辩，越心虚，越心虚，就会不自觉地狡辩。
“作为一社之长，纵容自己亲弟弟违法乱纪，还为其提供庇护，这本身就是违法的。
你的其他罪行，我们也查得清清楚楚。
这些天你很忙啊。你以为毁灭的证据就不会重现吗？”
宋辉的小腿开始发抖，不自觉地带动大腿。
副局长每说一句话，颤抖的幅度就会加大一些，最后带动了整个身体都在打摆子。
他知道，他完了。
宋城也完了。
可就像人死前会回光返照一样，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警察同志，我可是个清正廉明的好社长，一直把为人民服务放在第一位，从来没干过一件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国家的事。”
副局长脸色铁青，狠狠拍一下桌子。
“是吗？帮你儿子强抢民女不成，致人死亡。帮你闺女明抢别人的工作机会。帮你弟弟宋城开各种绿灯，纵容他欺男霸女……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对得起组织，对得起国家？你说说！”
宋辉额头上的冷汗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擦都擦不干。
“我，我……”
“宋辉，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固到底，死路一条。”
宋辉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公社社长的人，都到这会了，还是死咬着不认。
因为他清楚，既然进来了，就没可能再出去。
认不认罪都是死，没必要再连累家人。
可是，他不说，不证明别人不说。
宋城实在熬不住了，就大声嚷嚷，“我要见我大哥，我要见我大哥！”
负责看守他的警察直接冷笑出声，“你那个社长大哥跟你一样，也进来了，你现在可见不着他喽。”
宋城直接瘫在审讯椅上，眼底满是绝望。
宋辉也进来了，他是宋家最有出息的人。
连他都指望不上了，还能指望谁？
宋城心里清楚，这些年他干的那些事，哪一件拿出来都够他吃枪子的。
要是一样样清算，得把他打成筛子。
他和宋辉的想法不一样，既然说不说都是死，还不如说了。
至少自己心里轻松些。
这个案子副局长办得非常漂亮，宋辉和宋城被开除一切公职，执行死刑。
涉及此案的大小官员，社员不少。
包括宋辉和宋城的家人无一漏网，全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公开宣判当天，广场上挤满了老百姓，全部振臂高呼，大喊着“为民除害”。
这个结果柒柒很满意，故意在陆野面前提了一句，“那个副局长是个办事的。”
“他如果再提不起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说，他很懂得抓住机会。”
“那你是什么意思？提还是不提？”
“提不提都是地方上的事，我只管军区。”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