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不依不饶追过去,眼巴巴地说,“不看它,我们亲嘴。”
因着他脸上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勾引女人时就有一股老实人下海的纯欲风。
待谢棠将嘴巴对着他凑过来,顾凛又想起自己笔记本上记录在案的众多知识点,于是满怀期待地提出要求,“我要你用限制文里那种几欲将我屯吃入腹的吻狠狠亲死我。”
他想把自己塞进谢棠的胃里,可是活人开膛破肚会死。
可是他又好想被谢棠吃掉,好想好想。
“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他握着谢棠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想被姐姐辣手摧花。”
真的好想被吃掉,谢棠如果也是怪物就好了,等他被她的胃肠消化,成为供给她身体的营养流入她的四肢百骸,他们两个就能融为一体,每分每秒都分不开了。
谢棠不晓得他内心的阴暗想法,她还以为这只是单纯在调情。
她单手掐住他的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说会道?你是不是每天一睁眼就开始研究怎么勾引女人?”
于顾凛而言,他活着的时候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死后更是全天24小时不休息。
所以不是每天一睁眼就研究勾引她的方法,而是24小时内只要不做实验他就在冥思苦想如何讨她的喜欢。
当然他不会将这点告诉给谢棠,因为这听起来有些偏执跟变态,他担心会吓到她。
顾凛歪歪头,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那我有成功勾引到姐姐吗?为什么姐姐说了这样多的甜言蜜语,就是不肯动嘴吻我?”
顾凛使用计谋激将法,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行?”
谢棠:“!!!”
大女人岂能容忍小男人在自己面前跳脚?
她当然不是不行啦!
其实她的脑内已经幻想将小男人深吻成千上万遍,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她还是会有一点不好意思罢了!
被激将成功的谢棠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她抬手摘下顾凛的眼镜放到桌子上,以防待会儿激吻时它碍事。
做完准备后两个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只会简单的嘴贴嘴,他要求的那种高难度技巧她没什么头绪。
虽然俩人刚刚短暂相贴时,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实际上她还是会担心真刀真枪上阵时,他会嘲笑她技术不行。
她提议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深吻教程?我们要不然跟着学一下?”
顾凛想了想,想要如实说明他这里只有文字资料,并没有她想要的那种视频教程。
可是他又想起师姐们苦口婆心的强调他不能让谢棠知道自己在看那些东西,否则太过坦诚就会丧失神秘感。
她们说大女人想要的是有一点小心思跟小手段,但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钓系小男孩。
顾凛思索一番,带着她的手覆上自己柔软的胸膛,“格物致知,你可以直接格我。格得足够多,心中自生真理。”
他如此坦荡把“快点搞我”四个字写在脸上,谢棠再纠结下去就不礼貌了。
他今天的身体真的很柔软,也很温暖,配上他细腻如玉的皮肤,带给她极佳的触感。
当然他尝起来也是甜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豆沙味道,这有几分她送的口红的功劳。
而他的嘴唇柔软又富有弹性,口感如果冻一般,这就属于他天生丽质,注定要被女人亲死。
谢棠一开始的技术十分生疏,难免会因控制不好力度将他亲得东倒西歪,但是顾凛对此没有任何怨言,他就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配合她的为所欲为。
她其实也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技巧,只要能跟他贴在一起就足以让他灵魂为之战栗了。
他快舒爽得再死一次了。
当然幸福快乐之余,他也不忘时刻牢记笔记中记载的知识点,上面写着男方适当地给予女方反馈会让对方更兴奋。
果然,当他从喉咙间溢出一些轻哼时,谢棠的反应更好品了。
察觉到她对自己澎湃的欲念,顾凛也越来越亢奋,险些控制不住其他八条尾巴,想要将它们统统都缠绕在谢棠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自己的毛毛里,把她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两人沉浸在这份两情相悦的亲昵里,难以自拔。
当双方的唇瓣终于分开时,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胸膛剧烈起伏着平复呼吸。
顾凛是死鬼,他本身没有呼吸。
但是他会在谢棠呼吸模式的基础上伪装出听起来更急促、更粗重的呼吸声,这样就显得他被她亲得马上要晕厥了,表明他是一个很柔弱、很破碎、很需要她呵护的小男人,由此激发她的保护欲与破坏欲。
不管他是不是装出来的,反正谢棠一看见他这副被欺负得眼泪汪汪还要抱着她的模样,她就又兴奋得不行。
后面顾凛里面的白衬衫被她扒掉,只留下外面的制服外套松松散散在身上披着。
她倒反天罡,拽着他的领带低声说,“医生你生病了,我来帮你治一治。”
两人当天没有做到最后,毕竟这里一门之隔还住着讨厌鬼,顾凛需要筑一个安全的巢穴,再让谢棠狠狠爱他。
他们分开时,依旧是谢棠衣衫整齐,顾凛衣冠不整的状态。
又过了一会儿,顾凛从问诊台下方摸出一个名牌包包放在桌子上,言简意赅道,“送给你的礼物。”
谢棠对于买包这个事没啥执念,她看见它的第一反应是,“你一个穷学生哪里来的钱送我奢侈品?”
老婆的关心让顾凛心里暖暖的,他摇摇头说,“我没有钱,这是我拾来的。”
他这样一说谢棠就明白了,这估计是学校哪个有钱小姐扔垃圾桶的包,他捡垃圾的时候碰巧拾到……
可是这样想想也很离谱啊!
她是真的很难想象温文尔雅的顾凛穿着一身制服跟大爷大妈抢着翻垃圾堆倒腾废品的场面。
顾凛看出来她的迷茫跟疑惑,他抬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温声说,“包包不重要。”
接着他当着谢棠的面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东西,“货真价实的联邦币,重要。”
一摞百元大钞是一万块,这里面得满满当当地塞着几十摞。
谢棠目瞪口呆好一阵,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凛怕她不要,主动解释,“钱跟包,我一并拾来的。来源干净,并非偷跟抢。”
当时私家侦探师徒俩求饶时是这样讲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您能饶我们一条小命!这些我们全都不要了!”
他只从他们不要的东西里拾了一部分,一丁点都不贪心。
他也很善良,到现在也没要禽兽小徒弟的命,让他苟延残喘跟没皮怪物一起活着。
嗯,他就是这样阳光开朗温柔善良的男孩子。
“姐姐,这里是二十万,我的一部分嫁妆。”他爱不释手地抚摸谢棠的掌骨跟指骨,“我还有一套江景婚房跟一辆法拉利跑车做陪嫁。”
谢棠的脑子旋转起来。
他这剧本算什么?穷小子一夜变大款?莫欺少年穷?
那她这剧本又算什么?灰姑娘包养的穷小子竟是千万富翁?
这俩剧本太过离谱,谢棠有些失语,感觉眼前这个刚跟她接过吻的男人转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她甚至都收回了她的爪子,不愿意被他继续握着了。
这可不行!
顾凛紧急改口,语速快得如同机关枪,“这二十万是我跟师姐借的,江景婚房跟跑车都是我逗你的。”
听到这里谢棠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明天你抓紧时间把钱还回去,以后不要再开这种背离无产阶级的玩笑了。”
顾凛心情好复杂,他再次去握谢棠的手,这次对方没有再抽离的意思。
他轻声说,“那我会努力工作攒下很多钱把刚刚的玩笑实现,你莫要不娶我好吗?”
“实现与否不重要,”谢棠眉眼弯弯,“我觉得你跟我都是很上进的人,我们未来能过上力所能及范围内的好日子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豪宅豪车,我们俩买一间两室一厅跟一辆普通的代步车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她说,“你0嫁妆我也会娶你,所以别焦虑也别紧张好吗?”
这话把顾凛感动坏了,她居然愿意娶他这个穷得只剩颜值的香小子回家,这显然是谢棠爱他爱到失去理智的表现。
虽然她不要这些物质保障,但他不可以仗着她是恋爱脑就欺负她,他会想办法赚钱带给她物质享受。
他将额头轻轻地靠在她肩膀上,温温柔柔地说道,“谢棠,你真好,我下辈子还嫁给你。”
他要抓紧时间筑一个漂漂亮亮的巢穴,做他们当下的爱巢。
等到世界维度进一步融合,他要天天给她按摩、给她做饭、赚钱给她请更好的教练,他还会把自己身体泡得烫烫的,将她里里外外都伺候得舒舒服服。
两人聊到这里时,谢棠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对方定情信物。
她连忙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串银镶玉的手串,“这个是我迄今为止拥有过最值钱的东西,凌云寺主持说它可以祛除邪祟、保人平安,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未来每一天都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说着,她亲自将它套上顾凛被黑色胶皮手套覆盖的手腕,叮嘱道,“这学校最近不太平,似乎在闹邪祟,你一定要将它贴身戴好。”
顾·邪祟本祟·凛:“……”
他仔细感受了一番手腕上传来的能量波动,沉默片刻后说道,“那间寺庙下次你不要再去了。”
除了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这东西居然对他一丁点实质性伤害没有呢。
“是吧,我也觉得这东西华而不实,主打一个情绪价值。”谢棠不了解他的心里活动,但是脑回路意外跟他对在了一处,“不过作为装饰品它还是称职的,你瞧它显得你手腕多骨感呢。”
她还在凌云寺山脚下共享单车那里买了几张符纸,只是那东西跟手串的卖相相差甚远,就不拿给他了。
谢棠不知道的是,假如她摘下顾凛的所有手套,那连着筋肉的莹莹白骨会显得更加骨感。
不过顾凛在探明她对跟人外邪祟谈情说爱的态度之前,不打算给她露一手。
两位热恋期的小情侣又抱在一起黏糊了好一阵,这才依依不舍地一起往实验楼外面走。
今天谢棠晚上又接了一个工作,在顾凛这边按摩结束后她要回寝室陪江大小姐睡觉。
这次顾凛亲自将她送到女寝宿舍楼门口,现在她身上满是他的味道,不会有想不开的邪祟上来招惹她,只是爱情令鬼盲目,顾凛还是很难放下心来。
他从包里递给她一盒伪装成香烟的招魂香,并且盒子里还附带一只打火机。
谢棠刚想说自己不吸烟,顾凛便说道,“我鼻子很灵敏,若是你晚上遇到邪祟或者你单纯地感到孤单,只要你点燃它在脑海里勾勒出我的形象、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听见这话,谢棠被他逗笑了,“我们两个人是在拍戏吗?这是什么奇幻浪漫爱情偶像剧情节?”
嘴上是这样说,但她的手还是很诚实地将其收下。
两位热恋中的小情侣又交换一个临别吻,这才依依惜别。
因着江大小姐的关系,谢棠哪怕后半夜来女寝,宿管阿姨也对她大开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