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畜牧业发达,新鲜的牛乳价格较低。
赚不赚钱无所谓,她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还能随心所欲地添加各种软糯香甜的小料。
光是想想那丝滑醇厚的滋味,时夕就觉得生活有盼头了!
半个月后,时夕刚搬进农庄,便马上从北边牧民那里进了一批健硕的马崽。
养马驯马是门技术活,单靠时夕手下那点人手自然不够。
萧霈相当了解她的心思,直把他手底下那群骑兵调过来,闲着的时候专门负责照料和训练这些马匹。
萧霁从中得到启发,选址开垦荒地,统一分配田亩,分派士兵在闲时耕种。
此举若能成功,能大大丰富军粮储备。
最重要的是,能让萧家军极大程度地减少对朝廷那层层克扣、时常短缺的军饷的依赖。
夜幕低垂,笼罩着偌大的农庄。
夜里的农庄虫鸣声不断,但却不吵耳朵,反而有点助眠。
春晓给时夕点了驱蚊的香薰,安静地离开。
时夕刚刚沐浴过,身上只松垮地套着一件轻薄的素色纱衣。
水汽未干的发梢贴在雪白的颈侧,勾勒出几分慵懒的媚态。
她斜倚在床头,抱着竹编的镂空抱枕。
丝丝凉意沁入肌肤,驱散夏日的闷热。
她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卷话本。
正看得津津有味。
“夕儿。”
熟悉低沉的男声,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时夕从话本中抬头,意外地看向门口。
萧霁很忙,总是在各州奔波,反倒是萧霈经常来农庄,赖着就不想走。
可这回来的,竟然是萧霁。
他褪去了冷硬的甲胄,只着黑色常服,布料贴合着他挺拔的身躯,更加显得肩宽腿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萧霁目光落在时夕慵懒的身影上,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萧霁!”
时夕坐起身,笑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萧霁走近,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
高大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却也充满令人心安的气息。
床榻的空间顿时显得有些狭小,而且他身上的温度仿佛也透过空气传递过来。
“很热?”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颈侧。
“今天没有风,有点闷。”时夕微微侧身,把话本扔到一边,双手抱住镂空的竹枕,试图获取更多的凉意。
他没说话,视线扫过她微敞的衣领处,眸色转深。
算起来,已经有半月没见她。
他拿起一旁的蒲扇,缓缓给她扇起风来。
时夕舒适地喟叹一声,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微微仰起脸,主动迎向那阵清风,长睫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萧霁望着她毫不设防的姿态,扬了扬唇。
她闭上眼享受这份凉爽,随口问,“屯田养兵的事,还顺利吗?”
“嗯,已经在疏通水利,若是能赶上秋播,明年便可见成效。”
“那九王爷,他没说什么吧?”
“你是担心你的马场?放心吧,他管不到那么宽。”
“那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琐事,气氛温馨宁静。
蒲扇卷起的风,吹过她颈侧,带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萧霁看得专注。
她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总能时不时地刷新他对她的看法。
越是靠近,越是了解,那份想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的渴望,就越是汹涌,难以压制。
这种渴.望,是双份的。
他拿起她的右手,观察那几道被弓弦磨出的已经结痂的伤痕。
“没用老神医给的去疤药?”
时夕说,“用是用了,但被我不小心蹭掉了,不过留疤就留疤吧,反正又不显眼,也没有萧霈眉骨上那么严重。”
提到萧霈,萧霁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平淡无波,“他今日没来?”
“不是说羌国又在青玉江边聚集人马了?他一大早走的。”
这段时间萧霈再上战场,虽然也出现过杀红眼的状况,但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嗯。”
“对了,祖母找萧霈谈过话,但是……谈崩了。”
“他自己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多想。”
连萧霁都没有立场说话。
阿霈受过的苦,萧霁即使有共感,却也不能说是感同身受。
因着夕儿也被卷入其中,阿霈对祖母的态度并不算恶劣。
但也仅此而已。
也许,这会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结,无解。
萧霁将蒲扇放一边,指尖将她散落鬓间的发丝撩到耳后。
也是这个动作,让她敏感地嗅到一丝药味。
细眉皱起,她问道,“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很严重。”他慢慢解开腰间的系带,“夕儿要看看?”
随着他的声音,他的动作仿佛也充满了无声的邀请和危险的暗示。
时夕:“……”
他哪里是询问?
他衣服都脱了,她还能不看?
她怀疑自己被他做局了。
果然,最后一层布料滑落,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身躯。从肩颈处蔓延而下的线条,刚毅流畅,胸腹的肌肉.壁垒分明,起伏跌宕,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感。
无数的旧伤纵横,在腹部上方,又多出一道利器划破的寸许长的伤。
应该有几天了,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结痂。
时夕指腹刚轻抚上去,萧霁伸手将她圈过来,吻上她微启的唇……
“小心你的伤。”
“不碍事……”
都说小别胜新婚,萧霁这火热得也太过了。
院子里的虫儿叫得越发嚣张,还有自己的节奏,间或加入猫儿难耐的吟声。
新床摇动,古铜色与雪色缠.绵嵌合,沙场归来的将军弓着身躯,喉间滚出闷哼,将那份娇柔狠狠按进身体。
虽然时夕已经有些习惯他,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激动,还是让她觉得吃力。
“吱呀。”
一声推门声,打破室内的旖.旎。
一身战甲闪烁寒光,萧霈周身裹挟着战场的硝烟和夜晚的雾气,逆着月光走向床榻。
眉骨上那道新鲜的疤痕,在昏暗之中显得有些狰狞。
只是他的表情十分矛盾,明明俊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却又阴沉得仿佛要滴出墨水来。
他扯动嘴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呵,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萧霁的脸也黑了,“你也知道?”
时夕:“……”
被吊着半空的感觉不好受,本来雪白的肤色,不觉间染成了粉色。
她也不管是不是修罗场,她手指颤抖,顺从本意地动了动。
萧霁的抽气声传来。
萧霈抿紧唇,眼底闪烁着有光,喉结轻轻滚动。
今晚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但又有些不一样。
……
北境稍微平定一些后,萧霁和萧霈像是商议好似的,隔三差五就跑来农庄。
他们知道她喜欢新鲜的东西,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东西。
最常有的就是各种武器,其次是珠宝首饰,各色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