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将她的脑袋按在心口处,深呼出一口气。
像是妥协般,开始接受某种安排。
她柔软的腰肢,在他掌心折出曼妙的弧度,细密地嵌入他刚硬的身躯。
他埋首,细吻缀在她颈侧,覆在那零星的、尖齿嗑出来的痕迹上。
“萧霁……酒酿圆子还没吃唔……”
她哆哆嗦嗦出声,几度变了调。
“今晚,想吃点别的。”
他语气一本正经,指腹轻碾白雪中的一点红梅,细细品尝。
她咬唇呜咽,双手无助地按在他的脑后,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让他更靠近。
……
星月楼。
窗户紧闭,无风闯入,空气变得窒闷。
窗旁特意加的两盏灯已经熄灭。
仿佛随着她的离去,整个世界都暗淡几分。
酒酿圆子只剩下半碗,桌案后坐着的萧霈忽然弯下身躯,猛然握紧手中的勺子。
陌生的酥麻逗留在腹股处。
成亲那天,在浴池里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从不屑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不过那是他第一次面临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欲.望。
那会儿他是有点慌的。
但如今,他更多的是……不甘。
兄长比他隐忍,善于控制情绪。
加上两人都有意切断双生子之间的共感联系……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兄长那里,得到任何的反馈。
酥麻感在蔓延,心口像是被泡在潮湿温暖的地方,水流进进出出,冲刷着他。
兄长到底是真的失控呢,还是……故意的?
“哐当!”
勺子被砸到地面,断裂成碎片。
月亮躲进云层里,玄色身影掠出窗户,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飞鸢阁的寝室氤氲着暖光,男女低语混着急促的落水击石的声响,交织出和谐的一幕。
“吱呀——”
推门声倏然传来。
惊扰一室的旖.旎。
萧霁的动作猛地顿住。
门就这样被推开。
隔着屏风,萧霈沙哑不堪的声音传来,“侯爷。”
时夕也僵硬地缩在男人胸膛前,“阿、阿七?”
那个刹那间,萧霁喉间溢出隐晦的闷哼。
萧霈也在同一时刻感受到被箍紧的痛,脚步微微虚浮。
如果闯进来的是其他人,萧霁一个“滚”就能了事,可那是萧霈。
萧霁手指与时夕相缠,扣向软被,声音沉闷有力,“何事?”
萧霈回,“有事。”
萧霁磨牙,再次开口,“说。”
萧霈:“机密。”
萧霁:“明日再谈。”
这时候能有什么机密?
他知道是阿霈故意的。
香汗涔涔的人因紧张而蜷缩收紧,萧霁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其他。
他动了。
她却惊恐地看他,双手推拒,“萧霁,你先去谈正事……”
萧霈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炽热得似乎要将那屏风烧掉。
他其实连人影都见不到,只感觉那半透的床帘在动。
她的声音比以往每一刻,都娇.软甜腻。
萧霁额头的汗大滴落下,眸光锋利投向屏风的方向,“萧霈,出去。”
他那个称呼出来时,室内倏然一静。
半晌,萧霈才开口,“哦,原来侯爷在忙啊,打扰了。”
又是吱呀一声。
房门被关上。
萧霁轻轻拨弄时夕鬓角潮湿的发,“夕儿,别紧张,他走了……”
“嗯,可你真的不用唔~”
她尾音飘高,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跟他聊了。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句萧霈狗。
刚才真把她吓到了。
——
没几天,宫里要在杏林苑开设春日宴,太后娘娘邀请时夕一同出席。
这将会是时夕第一次以镇北侯夫人的身份亮相。
周氏请来一个嬷嬷负责教她一些宫中的礼仪。
时夕学得很快,也不觉得费功夫,日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萧霁自那晚以后,就变得有些粘人。
她还特意问过他关于萧霈的事,但他并不多言。
而萧霈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竟再也没见过他。
午后阳光微醺,时夕拉着萧霁出门,准备找个裁缝铺做一套赴宴的衣裳。
花朝节将至,京城的空气仿佛都是花香,街上热闹非凡。
萧霁自从军以来,就再也没有过在街上闲逛的经历。
他带着半截面具,跟时夕脸上是一样的。
是红色狐狸面具。
本意是想遮掩面容,别惹人注目。
不过他这高大威武的身躯和无时无刻不散发的冷气息,很难不让人注意。
当然,大多数人见到他,都是避之不及。
尽管街上熙熙攘攘,但他和时夕周围三尺之内,都没人靠近。
时夕脚步停在一个买糖糕的小摊前,也不问价格,直接说要两份。
萧霁负责给钱。
时夕拿到第一份后,也不着急吃。
她原地转一圈,视线在人群里搜寻,“阿九?”
人来人往,她没见阿九出来,又抬头看屋檐,“阿九?”
萧霁付完钱。
转头便看到她正弯腰掀起人家小摊的帘子找人:“阿九阿九?”
萧霁忍不住勾唇,将她拉回自己身旁,“阿九今天不会跟着。”
时夕看着手里香甜的糖糕,惋惜道:“好吧,阿九不在,两份糖糕有点多。”
萧霁说:“吃不完就带回去。”
时夕点头,不过一刻钟后,两份糖糕都没了。
萧霁:“……”
他听说阿九最近训练很刻苦,但她看起来还是比以前圆润许多。
原来是这个缘由。
他的手不太安份,圈住时夕的手腕测量,“怎的不见夕儿长些肉?”
时夕一听,抬眸瞪他,“哦,夫君开始嫌我身材不好了?想来是在外面有个身材很好的相好——”
她话没说完,就被萧霁捂住嘴。
“夕儿,我错了。”
萧霁无奈回应,深琥珀色眼眸隐隐浮现笑意。
在他那张冷隽凌厉的面容上,一点笑容就能将反差拉满,魅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