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顿时僵在空中。
门后的人在说些什么,先是听不太清楚的男音,后来便是一道骄矜又带着点恶趣味的女音。
“……大点声儿, 我爱听……”
哪怕没见过真人现场, 但臧晔也能猜到此时隔着一扇门,那两人在做什么。
阎奕昀那披着羊皮的狼, 未免也太急色了,竟然……
臧晔眼底风云涌动,嗓子干涩,最后也没出声。
他转身走出一段距离,走廊顶灯投下的光线, 落在他深邃俊朗的五官上,显得有几分森冷。
他拿出手机, 给季珩发去一个地址:岑时夕在这里。
此时套房内,阎奕昀背靠着门, 领带松垮,衬衫的扣子几乎都已经不见,直敞开到裤腰。
他扬起头颅时,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滴汗从利落的下颌线滑落。
健硕的胸膛前隐若现的肌肉, 饱含力量感,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女生矮他一个头,身上也只有衬衫西裤,但却比他要整齐得多。
他鼻间又是一声难以言说的低哼, 手臂蓦地用力,将她的身子摁在自己身前。
她一只手搭在他腰后,另一只手没入他西裤里,以极其折磨人的速度来回移动。
阎奕昀难耐的低头,再也装不了醉酒,他将脑袋搁在她颈间,潮湿的气息萦绕在她耳旁。
“夕夕,你到底会不会?”
她嘟囔,“不会啊,我的又不是真的,以前没经验,这不是在练习着吗?还挺……奇妙的。”
“……”
阎奕昀自己有需求的时候,全靠一双手匆匆解决。
现在这双手换成别人,他也感觉,很奇妙。
太磨蹭了。
难受,但又让他格外留恋……
“你、快、点。”他催促。
“呀,你还清醒呢?刚才不是说头晕只想睡觉的吗?”
她手心攥紧,感觉自己腰间的胳膊也猛然收紧。
“你觉得我这样还能睡?”
他眼眸中沉淀着更加浓郁的欲.色,伸手抬起她下巴,惩罚般咬她。
开始夺回猎人的主动权。
“夕夕,你的手,怕是搞不定了……”
他本来对她的技术就没有任何期待。
他将她皮带抽走。
手掌从松动的裤腰进去。
……
阎奕昀不像季珩那样蛮横。
他在这方面也是进退有度的,偶尔还会示弱。
比如他一开始装醉,诱敌主动深.入。
当然,他也从不讲武德。
比如在她意识迷乱时,他会在她耳边温柔地问,“季珩会不会这样?”
“他不会这样。”
“哦,那他会哪样?”
“……”反应过来的某人咬着唇,噤声了。
他笑吟吟睨着她,说出来的话却没有温度,“很好,看来瞒着我不少事情?”
时夕:“……”
他将她翻个面,拂开她脸上湿哒哒黏在鬓间的发丝,温柔问,“顾千绪呢?”
“……”
虽然她没吭声,但他从她反应里已经有计较。
所以,他只是自以为占先机,实际上步步落于人后。
他黑着脸沉下腰。
“啊昂……”
在床上提起她养的鱼,那效果就跟下药一样。
她是真遭不住了,就一个劲儿在他肩上咬。
果然养鱼可以,但不能喂鱼。
她要跑路了。
——
“咚咚咚”的敲门声刺耳至极。
可见敲门的人此时有多暴躁。
床上,时夕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急跳,连忙从阎奕昀身上下来。
带起的战栗感,让她腿软。
“心虚什么?”
阎奕昀俯身过来,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腕,轻轻一拖,将她重新压回身下。
“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将骨肉匀称的小腿轻折,炙热重新陷入潮湿之中。
他知道外面有人,那又怎么样?
来了就乖乖给他等着。
阎奕昀脸上没有笑意,暴露虎狼的一面,撞得很狠。
呜咽声藏不住,她微仰着头,如同引颈就戮的小兽一般,娇弱又令人怜惜。
细长的脖颈上点点汗珠滚落,有他的,也有她的,轻轻划过花瓣似的粉痕。
阎奕昀是恼怒的,他手掌圈在那细白的脖颈上,轻轻摩挲,身下的动作却更凶了。
真想把她锁起来,锁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
他被自己心中升起的恶意惊住。
他低下头,在她剧烈搏动的颈侧留下轻啄,阴恻恻地咬字,“岑时夕,你可要小心了。”
至于小心什么,他没有说。
时夕却心知肚明。
小心门口的那位啊……
阎奕昀是在笑话她,玩脱了。
——
路灯和远处霓虹灯相辉映,车流蔓延出长长的红色光带。
人头涌动,滴滴声吵杂刺耳。
时夕手腕被季珩拽得生疼,不过她没哼声。
季珩将她塞进车里,也没急着开车。
本来他脸上就有伤,刚才跟阎奕昀打,嘴角也开始渗血。
他粗暴地翻着车柜,拿出一盒烟。
时夕静静看着他动作,倾身过去,用袖子给他擦一下嘴角。
他身躯微僵,倒是乖乖地没有反抗。
但他不看她,身上的冷意挥之不去,鸦黑的眼睫垂直耷拉着,将那股酝酿许久的暴虐掩饰着。
良久,他冷冷拂开她的手。
说话的嗓音喑哑又狠戾,“岑时夕,我们玩完了。”
他站在套房外,并没有听到太多动静。
但是他很清楚她和阎奕昀发生过什么。
刚才的每一秒钟,他都在想,岑时夕这个人,可真坏啊。
她怎么这么狠心,撩了他,又去撩别的男生。
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他的自尊心不让他自己再傻傻和她纠缠。
季珩含着烟,按下打火机。
光芒映出他浓黑眉眼之间的压抑和冷漠。
火舌碰撞烟支,白雾缭绕升起,又将他的表情模糊掉。
戒烟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他把那当成和她之间的一个小约定,一种小情趣。
两个人一起戒,好像会变得简单很多。
现在,没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