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奕昀的背景绝对算是顶尖的。
阎家世代显赫, 在政界和文化界都有深远而广泛的影响力,特别是在港城。
阎奕昀自小生长在这样一个光环万丈的环境里, 很早就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情商和城府。
臧晔作为学生会会长,向来行事高调狠辣,阎奕昀就是那个笑眯眯站出来化解紧张气势,唱红脸的人。
像时夕这种,地位低得不能再低, 也只有专业成绩能拿出来秀一把。
原主做那些事, 纯粹是为了满足私欲。
没骗钱,也没泄露照片,都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但她这些行为却触怒了阎奕昀这些人。
这学校,待一天算一天。
她可不想被扔出学校,回到岑家那破地方。
时夕目前只稳住了季珩,所以她还是有很重的危机感。
时夕平喘后,问道,“保安是你找来的?”
阎奕昀甚至没掩饰,笑着点头,“嗯。”
时夕:“……”
他好贱啊。
阎奕昀挑眉,“你在骂我。”
时夕当即扬起纯良的笑容,“没有哦,我没有骂你很贱。”
“……”阎奕昀才要抬起手,对面的人就像被踩到爪子的猫一样,弹出去。
但她马上又露出讨好的表情,“开玩笑的呢!我一直觉得昀哥就是最讲义气的人。”
看着时夕唇边的小括号,阎奕昀大脑中蓦地跳出昨晚梦里的画面。
他也见到这样的小括号,听到对方用娇.媚的女声喊他,哥哥。
一阵恶寒自心中滋生,阎奕昀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虚伪,做作。”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人是怕他的,但不敢反抗罢了。
嘴里的话半真半假,专门糊弄人。
“昀哥,你这就冤枉我了,而且,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我们都别计较那件事了。”
“谁跟你说好了?”
他转身走在前面。
时夕跟在他身后半步,念叨道,“你不能这样啊,好歹我们是抽过同一支烟的兄弟,你别赶我走,我会好好表现的。”
“兄弟?你跟谁兄弟,侮辱谁呢?”
“……不是,你怎么偏偏对我这么毒舌?你对其他人不都笑眯眯的吗?”
时夕的话说得小声。
但阎奕昀听得清清楚楚。
他停下来看她,笑意不达眼底,“我这不是笑着?”
时夕微微后仰身子,几不可察地撇嘴,“哦。”
阎奕昀脸上的笑容又很快消失。
说起来很奇怪。
从昨晚开始,他就没法在岑时夕面前保持从容。
岑时夕总能在他底线上蹦跶。
偏偏他的情绪还真的受对方影响。
时夕一瞬不瞬看着他,迟疑问道,“怎么了?”
阎奕昀对上她视线,语气有几分飘忽,“以前你都是装的,对吧?装出老师爱的好学生模样,装着唯唯诺诺,不得罪任何人……然后私下开始发疯。”
时夕张了张嘴。
阎奕昀就是他自己描述的那样,是个双面人。
他表面是温柔优雅,笑容和煦,心底里对谁都十分冷漠。
他刚才那话对她下了某种定义,而他似乎还感同身受。
难道他以为她是他同道中人?
她想了想,无力地反驳,“我没有发疯。”
阎奕昀并不深究,像是不经意般跳过话那个话题,俊美无俦的脸又挂回熟悉的笑容。
“季珩向来谁都不爱搭理,但他这次出面维护你,你到底给他什么好处了?”
“我答应给他当小弟,昨天他的检讨就是我写的,我还要替他搞宿舍卫生,就差没给他洗内.裤了……”
时夕也没撒谎,这是阎奕昀能看到的。
“昀哥,以后宿舍卫生都是我来搞,我给你洗衣服叠被子,给你跑腿买烟……你别搞我行不行?我真的不能被退学,会被家里打死的。”
“那就死干净点。”
阎奕昀笑得让人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尖刺般。
时夕憋出一句,“不能死,我还这么年轻,没有结婚生小孩……”
阎奕昀听着她那破理由,甚至有点想笑。
这岑时夕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似乎也是家里的独子,不想着如何扛起家族重担,竟然想着结婚生子。
阎奕昀目光意味不明往下瞥,“我劝你还是先把身体锻炼好吧。”
说完,他虚假地笑一下。
时夕:“……”
时夕:“?”
他在说我不行。
阎奕昀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不嫌弃地拍拍她肩膀,“我不是说你不行,但细狗是会遭人嫌弃的,网上的人都这么说。”
时夕一急,拽着皮带就瞪他,“我、很、大!”
本来她想把“细狗”还给他,但看着他那身板,实在说不出口。
因为情绪上头,她脸颊微红,似乎脸鼻梁上的伤痕都艳丽几分。
但她说的话……
让阎奕昀笑了。
他是真笑了。
轻蔑的笑,敷衍的笑,嘲弄的笑。
比他本来面具般的笑容,要来得真切。
“你爱信不信,我有二十厘米。”时夕是半点不忌讳,“不信你摸。”
原主从小到大,只会躲进隔间里上厕所,不敢看别人,也害怕被别人看到。
不过原主刚入学时,不太适应跟别人一起住。
她在宿舍上厕所没关门,脱.裤子的时候被前舍友看到。
在那之后,那个舍友看到原主,眼神都很奇怪。
他对外是这样说,岑时夕看着是细狗,但至少有二十……
时夕顿了顿,还学着阎奕昀刚才瞥她的动作,瞥他裤.裆。
说真的,原主前后住过两个宿舍。
她近距离观察这些青春期男大,对他们了如指掌。
就连顾千绪这样看似无情无欲的老古板,早上也会出现晋江站立的情况。
这回,轮到阎奕昀沉默。
比大小,是男生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但他没想到,岑时夕竟然会挑衅到他面前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阎奕昀笑着给予时夕暴击,“你还真是张嘴就来,我不信你那儿童尺寸的四角裤能兜得住你的二十。”
时夕:“……”
First blood!
阎奕昀:“一起住这么久,你这二十……它早晨站起来过吗?它还行吗?”
时夕:“……”
Double kill!
不是……
她一个假的二十,她怎么站啊!
阎奕昀再靠近一些,抬手拍她头顶,“你对二十,是不是没有什么概念?倒过来了吧?”
时夕:“……”
Triple kill!
他好毒。
他嘴巴好毒。
如果她真有,她当即要脱掉裤子自证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