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也不确定她能不能从左木眼皮子溜走,即便他现在暂时被废了一条腿,但她也从来不会小看在能者上位的左氏出来的人。
据说骨折什么的对于能有资格上位的左氏继承者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比起肉|体伤害,他们还更擅长心灵伤害,总而言之,左氏全员都是变态无疑。
特别是现在左氏继承者们竞争也快要到尾声了,左木依然还四肢健全,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根本就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只顾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由于白姝妤并不知道全文剧情,不知道左氏后面继承的人是不是左木,但想着他都能成为江流的好兄弟,想必左氏最后还是由他来继承了。
其实还有一个很疑惑的点是,像左木这种复杂家庭出来,心机很重的人怎么能让
相对于他来说性子比较单纯的江流和他成为好兄弟呢?或许是小时候一同患过难?
可白姝妤依然一无所知,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却不把全文剧情发给她,整得她从头到尾都要猜。
不管白姝妤再怎么不忿,此刻还是得想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
独自找机会离开这里,很有难度。
而不离开……
白姝妤忽然抬眼看向攥住她手臂的男人。
就算不离开,有这个疑是谋害过他的男人在,也没安全到哪里去。
面对男人望来的那宛若看不见底的幽深眼神,白姝妤不禁握紧了拳头。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左木要强制带她出来,难道就为了给叶幼霜和江流相处的空间吗?
是否是因为前世江流没有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所以左木才没把她放在眼里,而今生,她把叶幼霜气到了,他才选择帮叶幼霜对她出手的吗?
可是这么卑微的一个舔狗形象实在不太符合左木的性格,像他这种满腹心机又阴森的男人,凡是遇到喜欢的女孩,不应该都是使计谋或是直接干脆强制把人留在他身边的吗?
怎么会走这种为了真爱的幸福,甘愿放手的路子?这种大私不爱的高大情怀,搭在他这种人身上,着实……很不合理。
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铲除异己好像也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一想到自己就是被铲除的那个,白姝妤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你,你抓我手臂做什么?”
左木好像看穿了她想要撇下他逃跑的想法,“你信不信我就算是断了一条腿,也能把你抓回来?”
男人此时说话的声音,随着刮来的晚风,阴冷得仿佛能穿透她的脊背,冷得只让人直打颤。
“我做什么了?”心思被看穿,尽管白姝妤现在再怎么害怕也不想在这节骨上承认。
左木欲要说话,却被掉落在不远处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有手机!
白姝妤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可当她感受到她手臂上越发收紧的大手后,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疼。”
左木不同于别的男生,他这个人冷血的很,即使听到美人呼疼,他手下的力道也没能松下一分。
直到她是疼得冒出了眼泪,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从她身上冒了出来,再顺着风向灌进了他的鼻间,他这才不自觉松开了手。
白姝妤一察觉她手臂被松开了,一个计划很快在她脑海中形成,正当她想跑去拿手机离开,刚站起来就要跑,岂料男人的动作更快,一下子就把她给扑倒了。
“想逃?”
白姝妤的身体被男人压着,双手也被其的一只大手按在了头顶,下巴则是被男人的另一只大手给掐住。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霸道,我就起个身,不可以吗?”白姝妤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这一句看似娇蛮的话能否让男人打消怀疑。
这时不远处的铃声在长时间没人接通的时候被挂断了,可没一会又响了起来。
白姝妤猜测,打左木电话的人可能是江流。
再怎么说她也是江流的现任女友,她平白被人带出去,他要是真的安心,不过问几句,那他真的是可以去死了。
“哦,是吗?”左木把掐住她下颌的手,移到了底下人儿的胸前。
换做是平时,面对这种情况,白姝妤只会当作对方是流氓,可现在她很清楚,左木的举动并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想检查她的心跳频率。
也不知道左木在左氏经历过什么,怎么测个慌都要听别人的心跳,以为他自己是测谎仪吗?
虽是如此吐槽,但白姝妤还是努力让自己身体放松了下来。
当然了暗地里是放松了,可面上还是得装作被受非礼了,她只能挣扎,“你个色狼,快放开我,我可是你兄弟的女朋友,你这样对得起江流吗?!”
男人单纯按在胸前的动作,随着美人喊得色狼,竟抓了起来。
“你……”
白姝妤气得把手从他禁锢的大手中挣脱了出来,之后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这快完全暗下来的林间,清楚得不得了。
冲动打完了,白姝妤也开始害怕起来了,直盯着男人保持被打的脸。
男人舔了舔嘴唇,那额前稍长的刘海被风吹得飘飘然,将他那双在微暗的光线里也显得分外清晰的眼睛,完美展露了出来。
她看着男人将脸别了过来,他眼睛竟不像之前那般,黑得像是能吸人进去的深渊,而是微微亮了起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还笑了出来,浅色的薄唇轻轻一翘。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就在这里挖个坑,让你永远沉睡下去,而发臭发烂的尸体还能给这些草木当化肥,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白姝妤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能一边笑着,一边又说着如此残忍血腥的话。
“还是……”男人突然伸出纤长冰冷的手指,从她娇嫩的脸颊摩挲了几下,之后便一只顺下滑下。
他的指尖像蛇,滑动的轨迹弯弯曲曲,每带过一个地方都能让白姝妤起了鸡皮疙瘩。
最后他的指尖落在了她天鹅般的脖颈上。
由一只手指逐渐变成一只大手在摩挲她的脖颈。
就这么一个细细的脖子,仿若他的手微微用力,就能把她给折断,真是脆弱得可怜啊,左木在心里如此想到。
“比起活埋,还不如给你个痛快,你觉得怎么样?”
不管左木这个人口中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姝妤都不敢赌,同时在心里已经给左木定罪了,前世谋害她的人绝对是他,不然他现在怎么对取一人性命还说得跟吃饭了那么简单。
都怪她发现得太晚了,导致她现在处境非常危险。
尽管心里已经慌到不行,但一仔细听那还在狂打的手机,想必江流现在应该有来找她的吧?所以这时候越应该要保持冷静,尽量拖延时间。
“杀人是犯法的。”白姝妤在说着这句话时,小手也偷偷放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扣一把泥出来,在他真的要动手之前给他眼睛来一击。
“唔,你说得对。”左木认同的点了下头,接着又笑道:“所以就更应该制造成意外伤亡,你认为如何?”
还能如何?
当然不如何啊!
白姝妤都要被他的话给气哭了。
在听他轻笑声后,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一哭,身上的幽香却是越发浓了,这让对香味分外敏感的左木,这会是忍不住松开了摩挲她脖颈的手,反倒是低下头去嗅她身上的味道。
埋在白姝妤脖间的男人,此时就好像是一条狗,不知发什么疯在那里胡乱使劲在嗅。
第16章
感受到流连在脖间喷洒出来的热气,白姝妤攥住泥沙的手越发紧了。
顶上的男人似乎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忽然从喉间溢出了一声低哑的笑。
他抬了起头来,“怕我?”
暗光里,白姝妤眼中闪烁着泪光尤其显眼。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好像被她眸中闪烁的亮光所吸引,正欲要靠近下来的时候,白姝妤屏住呼吸,在闭上眼的同时把手中的泥沙快速准确地挥在男人的脸上。
在挥过去的时候还不忘,从他身下挣脱出来。
只可惜从小就在斗争下长大的男人,对于这些小把戏完全是再熟悉不过了。
小时哥哥们的手段可是要比这些还要残忍百倍,他曾被压在地上,有试过一次拿沙去挥人的眼睛,可短暂的逃脱并未让他好过,反而是被打折了双手,再一次如同死狗一般,任人随意宰割。
因此他就从小就练成了,即便在专注和别人说话,也会分出精力去观察别的。
关于底下人儿的小动作,其实他一早就放在了眼里。
左木闭着眼,大手也牢牢地按住了白姝妤挣脱的肩膀。
在察觉到因被制止而惊恐地双手双脚乱踢的人儿后,左木不顾受伤的腿,依然强势的用绝对的武力镇压了白姝妤。
受伤对男人来说,还真是家常便饭的事,即便他脸色越发苍白,额前也因受伤的腿被踢中而冒起了薄汗,仍旧饶有兴致地盯
着如同毫无反击之力的小猎物。
男女之间体力悬殊,在奋力挣扎过后的白姝妤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不甘重来就这样凭白死去的她,依然用怨愤的眼神死死盯着顶上的男人。
岂料她越是恨,男人眼中的兴致就越大,甚至还伸手欲要碰她的眼,可就在他手落下的那一刻,白姝妤突然张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
可能是心里觉得自己的结局应该是不大好了,所以她咬得毫不留情,很快嘴里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被咬的左木也没反抗,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垂着眼睛,欣赏着猎物最后的反抗。
突然。
伴随着仍然还在响的铃声,远处是机车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一听到这个声音,已经抱着就算死也要让身上的狗男人吃点亏的白姝妤蓦地从眼里迸发出强大的希望。
很巧,身上的男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十分恶劣地在美人松口之时,干脆地展开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在慌乱着急中的白姝妤,智商严重降低,就算她不能发出声音,可这里的手机铃声以及倒在斜坡上的机车还是很能让在转弯时的江流注意到的,毕竟斜坡也不是那么的斜,就那反着白光的机车在这已经大暗下来的环境也是十分显眼。
可白姝妤并不知道,她虽有强烈预感觉得来的人会是江流,但一想到江流要是直接开了过去,她都不敢想象那个结果,急得眼眶泛起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再是顺着眼角滑溜进了墨发里。
左木家中是做香水工作的,从小对气味这一块就特别敏感,他不知为何底下人儿的身上总是频频散发出蚀骨的幽香,这香味比他闻过的任何气味还要好闻到上万倍。
一时间,男人眼中深意越发浓厚。
只不过在机车快要驶来之际,他倏地爽快地从美人身上离开。
不知道男人为何突然放开的白姝妤,也顾不得去猜测他的行为,在快速起身离开男人之际还一股劲地朝着机车来的地方喊江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