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还挺快的哈,新转来这位女同学学习这么好的吗?不会是瞎蒙的吧?
反正自己写也是蒙,男生随手就抄了两道,等考完试听班里人一对答案,卧槽竟然是对的!
他再去搜寻严雪的身影,严雪已经走远了,后面几科都是这样,严雪一下子就成了班里的神秘女同学。
神秘女同学严雪一出校门,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男人靠在自行车边,看到她,转眸跟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对方立马打开保温壶,盛出了一碗奶白色的冰糕。
那保温壶还是特制的,口很宽,冰糕冰棍都塞得进去,不像家里的暖水瓶。
男人给了一毛钱,直接将冰糕和勺子递给严雪,“都考完了?”
正是七月里,天确实有些热,严雪接过来舀了一口,瞬间感觉冰凉在嘴里化开。
“都考完了,过几天应该就能出成绩。”严雪吃了两口,在外面也不好给男人尝,干脆在碗底留了一些。
祁放看出来了,接过来一口一口默默吃完,将碗又递还给那卖冰糕的摊主。
摊主见他给钱痛快,一边拿水涮碗,一边笑着问:“天这么热,不再给你妹儿买一碗?”
祁放当时就看过去了,“你从哪看出的她是我妹妹?”眼神幽幽的。
那摊主立时一懵,不是你妹妹,你在这等人家,今天不是初中考试吗?
眼见对方看祁放的眼神都要变奇怪了,严雪赶紧推了推男人,“回去吧,一会儿再买点冰糕给奶奶和继刚吃。”
至于祁严遇小朋友,吃一口尝尝味儿就行了,小孩子吃太多凉的会拉肚子。
不过不能让小家伙知道她和祁放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严雪笑着表示,“严遇不吃,爸爸妈妈也陪着你不吃。”
于是小肥仔虽然馋,但还是成功被哄好了,甚至把自己没舔干净的勺子递给妈妈,让妈妈也尝尝,让严雪良心痛了一下下。
不过也只有一下下,第二天严雪就背着小肥仔在单位吃了冰棍,最近天热,几人时不时就会买了冰棍带过去。
几天后成绩出来,严雪不仅成功通过,还门门功课都考得不错,开学就可以把档案落过来了。
正好她手里有以前的初中毕业证,等于是转了个学,只不过平时都不在学校里面上课。
这边告一段落,那边严雪用罐头瓶种植的木耳也终于长出来了。
刚听说耳芽出来了的时候,全中心都觉得不可思议,挨个换衣服进去看,包括庄启祥。
毕竟严雪也只说种个试试,谁能想到用锯末子还真能长出木耳来。
但众人一天天进去看,这锯末子里不仅长出了耳芽,还越长越大,很快成熟了。
半个月后,他们就收获了第一批鲜木耳,虽然朵小点,但确确实实是收获了。
庄启祥亲自去看着人摘的,怎么看那罐头瓶怎么觉得神奇,“锯末子还能有这作用?”
树头和检尺不合格的木材好歹是木材,这就是点木材加工剩下的木屑,平时拿回家烧火,都要嫌它火太慢。
其实用罐头瓶种一开始跟培育菌种有些像,都是等菌丝长满罐头瓶,时间也都是30天左右。
但后面要想长出子实体,就要尽可能模拟段木种植时的生长环境了。
严雪和郭长安将罐头瓶分成了数组,光照、湿度、温度全都有不同,耳芽的出现情况也明显不同。
其中长得最好的是菌丝长满罐头瓶后常温遮光保湿的,每天喷水,大概十来天就会出现耳芽。
这批木耳也是最先采收的,摘下来晾干后,严雪弄了个锅过来,在培育中心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灶台。
“都对比一下吧,从泡发的吸水膨胀程度到口感,咱们在单位现泡现炒现吃。”
庄启祥自从转到培育中心后,也算做了不少以前没接触过的事,卖菌种、搞参观,如今还要做食品点评了。
不过他们既然是做技术的,有些事总得自己先弄明白,他也没说什么,认认真真按严雪说的作对比。
相比段木种植,用锯末子种出来的木耳显然要薄一些,耳肉不如段木种植肥厚。
泡完后上锅炒,口感也偏软糯,炒大了甚至软趴趴的,不像段木种植的嚼起来有韧劲。
“吃起来差点儿意思。”庄启祥拿筷子指了指锯末子栽种那盘,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不过周文慧想了想,还是补充,“老年人跟小孩儿应该能喜欢,尤其是没什么牙的老年人。”
这年代虽然已经可以镶牙,但很多老年人不舍得钱,宁可吃一些稀的软烂的。
郭长安就拿着笔和本在旁边做记录,等大家都说完了,才道:“一个罐头瓶大概能收半斤多的鲜木耳。”
“半斤多?”这众人着实有些吃惊,一根一米长的段木也才能收个五六斤,这罐头瓶才多大?
而且段木用的可是扎扎实实的木头,罐头瓶用的却是锯末子,这还只是刚开始研究……
见郭长安点头,众人不说话了,要是有这种产量,那口感差一点,朵肉薄一点小一点,也确实不算什么。
毕竟产量高,就意味着东西可以卖得便宜,意味着很多之前吃不起的人都可以吃得起了。
“那这个种一次,可以收几年?”庄启祥沉吟了阵,还是问出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这个谁也说不好,庄启祥看郭长安,郭长安看严雪,严雪想了想,“等明年不就知道了。”
“那就再研究。”庄启祥说,反正严雪不提出要搞,他连锯末子还能种木耳都不敢信。
这边还在讨论,门口警卫处的警卫过来了,众人一见,立马招呼他也尝一尝。
警卫手里直接被塞了双筷子,也不好拒绝,但还是先把正事说了,“门口有个四十来岁的女同志,说要找周会计。”
四十来岁的女同志,那范围还挺广的,黄凤英和周文慧她妈都是这个岁数,还有周文慧的房东。
周文慧闻言出去看了,不多会儿领了那位女同志进来,给众人介绍,“这是我妈。”
周母还是第一次到中心来,显然有些局促,还好严雪跟她早就认识,立马搬了把椅子来给她坐,招呼她一起尝。
可惜周母性格软和,让她尝什么,她都说好吃,在这待到中午周文慧下班,就跟周文慧走了。
下午周母没来,应该是坐车回澄水了,周文慧去送了人才来上班,脸色不太好。
严雪一看,就想起了上回周父的来访,找了个没人的时间问周文慧:“家里有事?”
上回被周文慧怼了后,周父没再来,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消停。
果然周文慧脸上出现怒色,“我爸那个人,竟然跟他们厂长说我能给他们厂长儿子安排来中心,还让我妈来劝我。”
这是多大脸,别说周父领导的儿子了,他们县林业局领导想塞人都没塞进来呢。
严雪着实无语了,想想周母的为人,还是问了句:“那婶子怎么说?”
提到周母,周文慧总算吐口气,“我妈说让我千万别管,管起来就没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周母还是心疼闺女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帮着周文慧一起瞒周父,让周父以为周文慧真的有了。
但周文慧还是气得慌,她已经跟周父说得很清楚了,她是周父一根老参卖给刘家的,周父还打她的主意。
她是可以不理,但总这样也很烦,何况卫国工作还在澄水,万一她爸说不动她,跑去找卫国……
正生气,就听严雪声音冷静问:“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就没想过彻底解决?”
“我以为我结婚时话已经说得够绝了。”周文慧无奈,她当时是真准备以后就当没这个爸。
后面三年,她连句话都没跟她爸说过,她爸也没跟她说,谁知道她一调来县里,卫国一调去镇上,就全变了。
这种想断却断不干净的情况确实很麻烦,关键周文慧还离得不够远,没法眼不见为净。
严雪望向周文慧,“既然说不通,那不如换一种方法。不是不让他来,而是让他不敢再来。”
第109章 忌惮
跟要脸的人讲道理,跟不要脸的人讲拳头,严雪一直都是这个原则。
周父显然不是前者,也就没必要跟他讲什么道理,与其奢望他良心发现,还不如让他忌惮。
至少忌惮对这种人有用,严雪看了看周文慧,“就看你能不能狠得下这个心了。”
如果是当年的周文慧,肯定狠不下这个心,可她现在已经出来工作好几年了,知道有些事就得当断则断。
她不当机立断,有些人就会得寸进尺,到时候被拖累的不仅有她,还有卫国。
他们能有今天的日子不容易,她不想被破坏。何况她爸要是打中心的主意,还会影响到严雪,她可是严雪带过来的。
想到这些,周文慧眼神愈发坚定,望着严雪没有一点迟疑,“要怎么做,你说。”
后面几天,周母又来过一次,也不提自己来的目的,来了就帮周文慧收拾家里。
老人总有种能力,不管你家里收拾得多干净,都能找出点活干,然后唠叨你,觉得你没有把日子过好。
走时周文慧买了些东西让她带回去,她还说周文慧:“挣了钱你自己留着,买这些干啥?”
“也不都是给您的。”周文慧指了指里面一双拉带布鞋,“文敏不是说这两年脚长得快,鞋总挤脚吗?”
因为有亲身经历,她总是更心疼还留在那个家里的妹妹,能照顾总要照顾一下。
东西都买了,周母也没再说什么,回到家周父问起,依旧讷讷表示自己也劝不动。
“她可真是翅膀硬了!”周父立马一股火窜上来,气得连手里的烟都拍在了桌上。
“我看她也不一定是不想。”周母还想帮女儿解释,“她在那培育中心不也就是个临时工,说话哪能好使?”
其实很快就不是了,局里今年秋天会放出一批转正名额,培育中心至少能争取到一个。
但这事周家人显然不知道,周父还竖眉,“临时工咋啦?她好歹也是他们那严技术员带出来的,她去求求严技术员不就完了?”
可这人哪是那么好求的,人情都是用一分薄一分,人家严技术员又不欠他们家的。
何况去年他们家建民毕业,他都不着急,让建民下了乡,今年倒是给个厂长的儿子着上急了……
虽说去年也不知道文慧调去了县里,但周母还是觉得周父一心只想着自己,儿女都不顾。
就是这话她也不敢说,可还是被周父嫌弃了一顿没用,周父还在想要不要下次让二闺女去,文敏好歹能跟文慧说上几句。
结果第二天一去单位,他就被书记叫去了办公室,同时被叫去的还有他们厂的马厂长。
两人还在不明所以,就见书记看向马厂长,“我怎么听说老周能提这个副主任,是给你送了棵老参?”
马厂长脸色当时就变了,连说不可能,周父也忙否认,“哪有的事儿,您别听人瞎说。”
“可是我这里收到一封举报信,说得有鼻子有眼,连那参多大都一清二楚。”
书记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却没有给两人看,“这事很严重啊,这也就是送到了我这里,要是送去委员会……”
要是送去委员会,那就不是书记找他们谈了,立马就得丢工作,还得被拉出去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