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以前咱娘给我存着,这不是要成婚嘛,咱娘说这本来就是是咱们的,就给我了。”他挠挠头解释道。
“如今我们成了家,以后这些就有劳娘子管着了。”他将箱子往岳怡儿身边一推,示意这些以后都归她处置。
书上说女人哪怕心里再强势,也不要表现出来,反而要示弱,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她这还没怎么发挥呢,只是借机控诉他不尊重人,他就用银子刨白他太尊重她了。
“相公,你太厉害了,你不仅做学问,还攒下了这许多,春柳嫁到开酒楼的曹掌柜家,她说自己连个私房都没有,每月里的花用还是从公婆手里漏几两银子的例银,就这还要贴补那偷偷出去赌钱的相公。”
春柳是她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嫁到县城曹家,外人只看着曹家酒楼生意好,可真正过日子了,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每回回来聊起她在婆家的糟心事就让她对未来的嫁人生活心生恐惧,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主动插到岳辛的牛粪堆里。既然外面的男人靠不住,就选个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
如今看来自己着实明智。
“虽然我以后管着银钱,但你是咱家的一家之主,咱这个家还要靠你挣前程呢!”书上说嘴要甜,说些甜言蜜语,要让男人感觉被尊重,被认可,被崇拜,被需要。
果然听她这样说,岳辛面上不免露出几分高兴来。
又见岳怡儿此时已经换下大红嫁衣来,沐浴完,只穿了身月色的中衣在身上。衣服薄如蝉翼般贴在身上,轻易就能窥见那玲珑身段。屋里有地龙,虽是寒冬腊月天,依然暖如春日,这样穿着正合适。
他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更显得肤如凝玉,雪白晶莹,那腰肢纤细,盈盈不及一握,他突然感觉有些口渴,一定刚刚光顾着喝酒缺了水了。他咳嗽了两声,岳怡儿立刻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看她这样紧张自己,他心头说不出的高兴,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才起身去后堂洗漱去了。他心里跟住着个猴儿似的着急,因此动作飞快的洗了一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岳怡儿已经将那百宝箱又重新放回原处了。
她觉得这男人能处,好好培养,未来当个模范夫君绰绰有余了。不过在此之前,她得给他些甜头。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得饱。今晚得犒劳犒劳他。
如是想着她抬眼看他的时候满目含情,细白的脖颈下面有一粒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从他的位置往那看,刚好瞥到那若隐若现的玉女峰。
作为愣头青的岳辛哪里受得了这个。他感觉自己脑子不听使唤了,脸也烧的晕乎乎的,好像真的有些吃醉了。
他轻咳一声,“不早了,咱们安置吧!”
“好。”岳怡儿答应着,人就躺到床里面了,她身子玲珑,给他剩下大半空间。见她躺好,他也上床了。屋子正中的桌子上点着两根龙凤烛。根据习俗,这烛火不能吹灭,因此即便他上床后放下厚厚的帷幔,依然有一丝亮光会透进来。但是光线又刚刚好,遮蔽了彼此的尴尬。
岳辛刚躺好,手就不老实了。废话,这个时候就是庙里念经的高僧也要高喊一句:我佛慈悲,然后化身虎狼扑身过去了。更何况血气方刚没开过荤的大小伙子,哪里受得了这等温香软玉的引诱。
他先是隔着衣服摩挲,可终是隔靴搔痒,越弄越难受,解衣服又解不开,女子跟男子的衣裳本就不一样,他第一次解,跟她一样手生着呢!情急之下,他一个使劲,只听“刺啦”一声,她身上的中衣就被他撕扯得大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就将头就埋在她怀里,对她又吸又咬。
岳怡儿暗骂道,真是个败家玩意儿,这一身衣服蚕丝质地,不加人工,光这月华般的布料就花了五十两银子呢。今天第一次穿就被他这么一下给毁了。不过她心疼了一下下,这床底下多的是金条田地和铺子呢!再说男人正在兴头上,这时候发作,容易伤感情,先满足了他,回头必得让他给他扛回一匹来。还有,他是属狗的吗?
被他咬的痛了,又见他毫无章法,这样下去可不行,她虽然也没经历过,但胜在理论经验丰富,为了后面少受点罪,大家都舒服一些,她决定先放松自己,然后如藤萝般附上他……
第137章 妇唱夫随 被她这样一贴,他身……
被她这样一贴, 他身体立时颤栗了一下。
彼此亲密无间,他抬头,眼神像钩子一样, 又侵略又满是欲望的望向她, 直看得她心跳加速。就在她以为她心脏要跳出来的时候,他的双手握住她的,霸道的封住她的唇,又痒又疼,全身又酥又麻。
终是她先受不住呢喃一声,她比他大两岁, 但在这种事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当“小丈夫”。她认知到这一点,变得更加柔顺, 身子像没了骨肉一样, 攀在他身上喘息连连。然后悄悄化被动为主动,引导着局势推进。
最后对方攻城略地, 她溃不成军, 只能在这杀伐中,败得眼角泪痕涟涟,眼角眉梢都是受不住的风情。看她这副雨打残花的模样, 他满足了男子原始欲望的同时, 也疼惜的亲了亲她的眼尾。
一场酣畅淋漓的作战后, 他又磨着她让他再征战一二。他说他刚学会了作战,想体验体验, 什么叫“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求娘子帮忙, 这对他学问助益极大。听他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她都臊的满脸通红,以前就知道他说话跟跑马一样,但是床榻之间体会下,更加印象深刻。
最终本应由她引导的战局,最后还是她先累的丢盔弃甲,连连求饶,温声软语的一口一个“好哥哥”“好哥哥”的叫着,才终结了三战。
她累的脱了力,昏睡在他的怀里。他要了水,自己给她清洗了,然后搂着她沉沉的睡去,那亲密无间的姿势,仿佛世上再没人将他们分开。
岳怡儿这一觉睡得感觉自己像躺在了一个巨大的汤婆子里,热得她想推开这个“汤婆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推越紧,最后实在太困,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等再次醒来,天已经有了一丝亮光,常年的睡眠习惯让她还是跟往日一个时辰醒了。
睁眼一看,就见两人赤诚的面对着彼此,他贴着她,还在睡着。此情此景,哪怕他们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她仍觉得面上一热。她想起身,可一动,腰就隐隐酸痛,搭在她细腰上的大手如钳子般将她卡得不能动弹。还有一只无意识的摩挲着她前面的山巅。而且随着她的动作,对方似乎有要局势复苏的征兆,吓得她再不敢乱动了。
不过不妨碍她在心里吐槽他,这人是属狗的吗?怎么这么黏人。她脑子一转,她属猴儿的,他比她小两岁,跟岳展同岁,可不就是属狗的。怪不得,这就不奇怪了。她又好笑又无可奈何,只能盼着时间快快过去,这货醒来也别再发疯。
可等他终于醒来的时候,没奈何,又让他吃干抹净才答应松开她。这样胡闹完一番,等两人给长辈敬茶的时候,时间险些就晚了。
好在长辈体谅,刚成婚的小夫妻,谁没胡闹的时候,再加上岳辛家人口简单,只要祖母满意,谁敢说不满意。祖母又最宝贝岳辛,平日里连句重话都没有。要不是从小跟着岳展混,就他们家惯孩子的样儿,早就长成纨绔子弟了。
等新人敬了茶,跟长辈略说几句话,就让他们小两口回去了。岳怡儿此去别看时间不长,但是收获颇为丰。玉镯儿一只,是祖母给的,巴掌金蟾蜍一只是公婆送的。她平时在铺子里迎来送往的,做的也是女儿家的买卖,好东西也见了不老少,祖母送的镯子,一打眼儿她就知道是好东西,那水头,就给人扑面而来的一股大钱的味道,公公婆的金蟾蜍她也喜欢,简单,直接,值钱,投了她的心头好,喜得她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岳辛见媳妇高兴,他被这笑意感染,也不自觉的高兴起来。
“这就满足了?”
“姑姑还送了一尊玉菩萨呢。现下在祖母屋里供着,她天天起来就上香祈祷你能尽快开枝散叶,等你生了宝宝,祖母不用祈祷了,我就把它弄来咱屋里,让你天天看着。”
“那我就等着了。”她眉眼弯弯,毫不掩饰自己就稀罕这铜臭味儿。
她这娇俏的模样简直让岳辛欲罢不能,看了看时辰,现在才早上哩,离着天黑还早,平生第一次他这么期盼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三日后回门,岳辛跟着岳怡儿回娘家。以前没成婚的时候,他家从小到大进去的次数,门槛都快被他磨平了。这成婚了作为女婿进门还是头一遭,多少有点尴尬。
岳展见岳辛还有点害臊,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货还有这种表情的时候,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都能看到。
当着父母的面,岳展叫了声“姐夫”,那岳辛喜得跟偷了腥的猫儿一样,一个劲儿的只会说一个字“好,好。”好你个头,他心里腹诽,面上还得恭敬有礼,父母看着呢。他但凡流露丁点儿不满,不用岳辛,父亲就会跟和尚念经一样开始教育他。而且他得承认一个现实,父亲看岳辛比他顺眼。没看刚见面就一口一个“贤婿、贤婿”的叫着嘛!
这也是岳辛努力的结果,知道老丈人喜欢紫砂壶,他就到处淘,连他亲爹那都不放过,被洗劫一空。等岳鹏举发现的时候东西早都送到岳展家去了,他也不能要回来不是,气得岳鹏举只能干跺脚。不过结果也是喜人的,他在丈人爹这的形象直线拔高了不少。
另一边,岳怡儿被母亲叫去说些私房话。一看女儿面若桃李,眉目舒展就知道这婚后的日子过得必是舒心的。这让她这个当娘的放心不少,她的孩子她知道,这个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心里有大主意,成婚过日子也差不了哪里去。四个女儿里她最放心的就是这个。
但是作为母亲,她总也忍不住唠叨几句,她知道女儿也是有脾气的,把她逼急了,能挠对方一脸血的那种,嘱咐她霸气别外露,万事好商量。小事不要计较,但大事要有底线。她没跟母亲说自从她悟了以后,脾气已经收敛的差不多了。既然示弱就能达到目的,她作甚要发脾气,气坏了自己,容颜还易老,多不值当。
这场回门宴在翁婿相谈甚欢,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中圆满结束。唯独岳展郁卒,他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岳辛比自己高了半个辈分,真是没有打不倒的大哥,只有不努力的小弟。
岳辛小两口自从成婚就跟蜜里调油一样,这天岳鹏举在家里心情甚好的喝茶,忙活完儿子的成婚礼,他就像打完一场大仗一样,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他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呀!正舒服的感慨,抬眼就见自己的便宜儿子进来了。
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现在有了娇妻,哪里能想到他这个糟老头子,来找自己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来我屋子里作甚?”他呷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的说道。
“爹,咱家锦绣布庄里不是有月华真丝吗,我让冯掌柜给我送来了一匹,记在你的账上了。”
本来优哉游哉的岳鹏举,被儿子随口一句话惊得,一口茶水咽得急,烫得喉咙快冒烟了。他也不管了,忙不迭道,“什么,月华真丝?你要一匹?你知道这布有多贵吗?你张口就是一匹,坐龙椅上的那位也没有你这么败家呀!”他朝东指了指皇帝老儿的位置。
“好东西当然要紧着自己家先用,我这还是要少了,这一匹拿来,祖母,娘亲和媳妇三个人都不够分的。”
“我看孝敬你祖母跟你娘是假,想给你媳妇才是真的吧,再说你记在我账上干嘛,我又没钱,你的钱呢,拿出来自己买去。”
“我的钱都交给媳妇儿管着了,哪里有钱,倒是你,私房钱应该不少。”听到儿子把钱都交给媳妇了,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早说那怡姐就是个厉害的,没看错吧,这才多久,就哄得儿子手里连根毛都没了,他不知道成婚当晚他的傻儿子就将家产充公了,若是知道,估计又是一顿捶胸顿足,夫纲不振,呜呼哀哉!
不过现在不是骂儿子的时候,他得赶紧把自己摘出来,他吹胡子瞪眼的立马分辩,“你又乱说,我哪里有什么私房钱。我的钱都在你娘那管着呢!”
“你确定你没钱?”见他爹一副大公无私,正义凛然的样子,
“那你这鸡毛掸子芯儿里的银钱是我的了,还有博古架上花瓶里,还有这幅百寿图后面夹层里的都是我的了。”这一通指,把岳鹏举惊得坐在椅子上半天嘴都没闭上。
“你,你偷看我藏钱了?”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多少年前就知道了,看样子这些年的习惯还没变,不是我说,你也应该换换位置了。”
岳鹏举此时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仇人,这一定是前世的仇人了。人家是娶媳妇,他是嫁儿子呀!
他想骂,又没地儿控诉,媳妇儿的心生来就是偏的,前几天对着她控诉她生了个偷家的儿,把他的那些好茶壶通通拿去孝敬了丈人,险些被媳妇儿一鞋底扇飞。
“要我说你那些破壶,早该扔了,你有几张嘴,配这么多壶。还天天摆在那儿,光吃灰。要我说,咱儿子这事儿办的漂亮,能把这些占地儿的东西送出去,亲家还记咱儿个好,换个实惠。”
现在一匹月华真丝又搭进去,几百两银子又没了。这窟窿还要用自己的私房银子填补。他攒点私房银子容易吗?
第138章 有人踢馆 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
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辛哥儿,这一回我就给你抹平了, 但只此一回, 下不为例。你可别去你娘那告发我。”
“一言为定,我是君子,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你是君子?你敲诈我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君子?他心里腹诽。
不过作为父亲,又是过来人,他还是友善的提醒儿子,总要攒点私房钱。谁知这位当真不领情, 大手一挥,“我不用, 若是我需要银子直接问我媳妇儿要就是。”
“那你倒是问媳妇儿要啊!作甚要搜刮我这儿!”他拿眼儿觑着他怼道。
“那不一样, 送给媳妇儿的东西哪儿能问媳妇儿要钱呢!”
“那你就好意思问你老父亲要钱?”不听他解释还好,一听他这样解释他多年养成的涵养都碎成了渣渣。
“你是我爹, 我赤条条的来时, 你见了光溜溜的我,也没半点不好意思,我们是坦诚相见的关系,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说得理直气壮。
听他这样解释, 岳鹏举也是开了眼了。他不想跟他费口舌了, 一句话定乾坤。
“总之,你这就是夫纲不振!”
“那你倒是去我娘那振一个我看看, 让我也学习学习, 而且,我跟你不一样,我媳妇儿说了, 虽然我不管钱,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担负着家里的前程。”
他说得满是自豪,岳鹏举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呢,他想起来了,他以前给店里的掌柜画大饼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虽然我是东家,但你们是店里的顶梁柱,担负着整个店的将来。
他的傻儿子呦,娶的这个婆娘拿他当掌柜驱策,还傻乐呢!
他真是没眼看,想他一世英名,聪明绝顶怎么生了这么个刺刀向内的熊玩意。话说,那老童生家的风水是怎么回事,这四姐儿怎么就托生了个女儿身呢,若是个男儿,决计不比岳展差,至少这捞钱和训人的本事,连他这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都甘拜下风。
瞧,这才几天,就把他那生着反骨的儿子毛缕得顺得不行,还一口一个“我媳妇儿,我媳妇儿”的,叫得好不亲昵!这儿媳妇以后可不能得罪了,眼看他下半辈子是落她手里了。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阴盛阳衰,此消彼长,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将来的孙子能拨乱反正,重振男儿本色了!!!
才觉得怡姐儿成婚没几天,年节就到来了,这个年节比往年热闹不少。因为今年全家都聚齐了,岳展还带了个小尾巴,从嵩阳城来岳麓书院求学的小远。自己在嵩阳城的时候也蒙他姐弟多照顾,也算投桃报李了,再说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外求学,让他一个人留书院过年也于心不忍,所以岳展就一并带了回来。
小远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他出生就没有父亲和母亲陪伴,只跟姐姐相依为命,逢年过节跟平时也无甚差别,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春节还可以如此热闹,放烟花,放鞭炮,炸棋子,打叶子牌,转陀螺,赏花灯等等,只有他想不到,没有这里看不到的。总之,他高兴的跟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
林氏本来就喜欢这长得俊秀又彬彬有礼的小少年,又听岳展说起他的身世,不免长吁短叹,可怜小小儿郎娘早死,爹不爱。于是对他倍加关心,有那好吃的也紧着他先吃,连岳展都吃起了干醋,酸味十足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娘给他生的三弟呢!直逗得他娘拿筷子的手都笑得拿不住,笑骂没个正经…
新年就在大家嬉笑逗闹的氛围中慢慢滑过去了。过完年该启程回舟山府的回舟山府,该入书院学习的也要马不停蹄的行动起来。
洪涛早一步将少爷的行囊归置好,出发的时候扛到背上就能走,这才来了半年的功夫,他身量就蹿了一头。虽然吃得多,家里家外也都能帮上一把了,尤其岳怡儿发现他人机灵,有时候会让他去铺子里打个下手。他什么都愿意学,也学的快。小满还没到有被送去学堂,但是也快了,在家里的时候谁得空了就会教他几个字,洪涛看一眼听一耳朵回头就记得门儿清。岳怡儿觉得对方可能是一块璞玉,用心雕琢一番,将来也未可知,店里也需要识字的伙计,于是等他再来铺子帮忙的时候她就让掌柜教他识字。
岳展知道洪涛认字以后也很欣慰,回书院的路上指点他人就是要多学点东西,技多不压身,在铺子里的时候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须知处处留心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洪涛连连点头应是,少爷现在用不着自己,可将来少爷总有用人的时候,他一定要在那之前快快立起来,成为少爷的臂膀。若是没本事只会给少爷丢脸。
岳展可不知道眼前这个还一脸稚嫩的少年已经在心里发下宏愿,以后要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了,到了书院就打发他回去了。
翻了这个年,他练字的时候发现即便头天晚上射了几个时辰的箭,第二天拿笔手也不抖了。这是成了。而且右臂随着他每日的复健,右手的抓握能力也在恢复。
具体表现是,某天在寝室里,岳承霄洗了几个苹果,邀着岳展同吃,岳展用右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往嘴里放,岳承霄见此情此景,突然顿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你~的右臂好了?”
他都没发觉,他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他跟岳展是同寝,旁人不知,他可太知道岳展为了复健右手,每天每天的坚持锻炼,比他课业上花费的精力都多。作为好朋友,他真希望他快快好起来。
岳展啃了一口鲜嫩多汁的红彤彤的苹果,这个时节能吃到保存这么好的苹果可不容易,他咽下一口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好了谈不上,但是像抓握这个苹果这样的动作倒是可以了。”
日复一日看似无用的复健训练,就这样坚持了大半年,他觉得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行动总比不动好。事实证明确实是有效果的,虽然收效缓慢,虽然进步龟速,好在他也满意,他也没奢望右手能恢复如初,只是希望它敏捷一点,再敏捷一点。
岳承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来,不着急,只要你保持住这个势头,未来可期。”他一边为朋友高兴,一边给他鼓劲儿。
“承你吉言了。”岳展也被朋友的话鼓励到,好心情的咧开嘴边啃苹果边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黝黑的皮肤衬的他牙齿白得发光。
两人正相谈甚欢,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岳展开门一看,是个比自己低一届的学弟,十三四岁摸样,个子看样子还没长开,有些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