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李兄了,您不知道您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您可别对我这么客气,您是我婆娘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能办到的,必然万死不辞。”
两人约定了几日之后过来拿后,岳展就走出了李铁匠铺子。刚走了十几步,迎面就见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人。她穿着一身葛布粗衫,皮肤偏黄,略显疲惫,头发像是随手一挽,斜插着个木钗,耳边有几缕头发散落下来,有些凌乱,手里拎着个食盒。
就见她往李铁匠的铺子里拐进去了。这就是李铁匠的婆娘呀?怪不得看着怪眼熟,这不就是当年赖着岳辛非让岳辛娶她的姑娘吗?
这两口子有意思,一个恩将仇报,一个知恩图报,这搭伙过日子,不知道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喽。不过这些不是他该关心的了。
没过几天等他再去的时候果然见到了已经做好的暗器。他打开看了看袖箭制作精良,箭簇冒着冷光,锋利无比。而那暴雨梨花针,更是技艺精湛,不愧是大师做的。他连连点头,口称满意,掏银子也爽快,那李铁匠却说太多了太多了,不需要这么多,只需要材料费就行,怎好收恩人这许多钱呢!
这还真是个实诚人,“李大哥,你别推辞了,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点银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并不多,出去我出这个价都不一定有匠人接这个活,你能接下来本身就帮了我,你要再推辞,下回我怎好再来麻烦你。”
李铁匠见他这样说,就没有再推辞,只得收下银子,让他下次尽管来就行云云……
第83章 游学遇险 时间真是不禁过,未……
时间真是不禁过, 未觉三夏尽,时序已新秋。庆明二十年秋,是众人准备游学的日子。
说到这游学, 孔子是游学的鼻祖, 从孔子带着弟子游学开始,游学之习就蔚然成风。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交通不便,信息不畅的大魏朝,游学就是获取讯息学以致用的最佳方法, 这个时代的游学是寄情山水的过程中,穿插着拜师访友。在游学中交友, 在游学中实践, 做到知行合一。
游学自古以来就是高端消费,在大魏朝同样是奢侈消费, 这么多人一路上的食宿, 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普通家庭仅靠着微薄的收入很难供得起这游学的支出。而作为岳麓书院的学子,他们是幸福的, 书院专门设了一笔款项用于游学支出, 普通学子仅需要自己出少少的一点银钱就可以跟随夫子周游四方。
但是即便这样, 每个人也需要提前准备好自己的行囊。他们早在出发前很久就将要游学准备的行李收拾停当。
干粮是必不可少的,还要将锅灶一起带上, 生米也要带着, 走到哪里就烧火煮饭,自力更生。除此之外,御寒衣服也必不可少。虽然这是秋天, 秋高气爽,但是早晚已经有些凉了,若是再下上一两场秋雨,那就要添置衣物了。
学习资料,笔墨纸砚更是不可或缺,还要准备足够的盘缠以备不时之需。林林总总,到出发时每个人的行囊都鼓鼓囊囊的。
幸亏书院提供车马,不然让他们扛,他们可扛不了这许多。
书生们个个摩拳擦掌,霍霍向游学。而游学的名单也是提前拟好的,学生报名,书院经过筛选,留下九个名额。
大家多是像岳展这样刚考上秀才功名,离着乡试还有三年时间,也有对会试没有把握,觉得自己火候尚浅,想要再历练历练的举人。当然这次一起出行的也有他的好友岳承霄和秦文韬,他知此行凶险,但是好说歹说都无法劝退二人。用他二人的话说,
“你这是想背着我们游学,独自快活?那怎么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想也不要想!”
急得岳展抓耳挠腮,捶胸顿足,一无用处。得,都是大爷,去吧,去吧,好兄弟就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回好了,同生共死吧!
这天天高云淡,露冷风清,清晨的露珠还凝结在草尖,晶莹剔透时,岳麓书院门口已经停着三辆马车了。
这次跟他们一起出行的是邓文元邓夫子,和教御马课的崔夫子。崔夫子拳脚功夫了得,秦夫子虽然更有经验,奈何他年纪大了,舟车劳顿的,所以书院安排了更年轻的崔夫子为大家保驾护航。
等大家集合好,正要上马车,只听“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待那马车停下,一名方山书院的夫子下车跟崔夫子和邓夫子打招呼,紧随其后下车的是几个学子打扮的少年人。
岳展定睛一看,这里面还有熟人呢!上次马球比赛切磋的王坤,蹴鞠比赛时对方的队长方长明,另一个就瘦高少年看着也脸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索性不去想了。
一番交谈,大家才知道原来方山书院的几个学子也想游学,已经拜托了岳麓书院的山长跟在他们的马车后就可以,而且他们也有夫子跟随,既然山长都同意了,他们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这样计划好的三辆马车,等真正出行成了四辆马车,岳展没有坐马车,他生的人高马大的,在马车里窝着不舒服,再说这样怎么能将美景尽收眼底呢?于是他说动崔夫子,跟夫子一样骑马前行。
在书院里天天读书的学子,此刻跟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品评着外面秋日的美景:
蔚蓝的天空上,朵朵白云,大雁高飞。满是秋意的大地上,火红的枫叶,金色的麦浪,挂果的树木,都一一铺陈开来………
他们的路线是提前定好的,岳展游说众人尽量坐船,所以他们在走了一天路后,坐船北上。古代的大船也可以是拉车马的,不过车马要分开。多少有些麻烦。
好在花一点银钱就有专门的伙计帮忙,一群书生并几位夫子就这样坐着大船,在江上行了几日,就到了洪州府。
别看他们书院坐落在桐江边上,这群书生里大部分还是旱鸭子,而且有几个晕船晕的厉害,本来计划坐十几日的船,看这几人晕船晕的脸色蜡黄,连连告饶,大家只得临时改变路线,从洪州府下船,改为陆上。
他们白日里赶路赏风景,夜里如果路过客栈就住客栈。赶不到客栈,就只好找农家借助一宿,没有农家的时候就找个破庙对付对付。
虽然在外面凑合着住一晚,但吃的一点都不凑合,这不,岳展跟文韬就拿着弓箭出去,没一会儿就拎着只肥肥的野兔子和一只野鸡回来了。那野兔和野鸡身上插的箭镞一早被他们拔下来了。
带回来的这些东西也不用劳烦别人,岳展顺手就处理了,撒上油,盐,找一条长棍穿上,点燃柴火就架在火上烤,没一会儿,一股霸道的香气就飘过来,勾的大家口水直流。等再再上面淋上孜然,那香味别提了,简直香迷糊了。
两只兔子,一只鸡。十五个人,每个人都分到不少。就着干粮吃着烤兔子烤鸡,大家前些天在船上跌的膘,没几天就让岳展给补上了。
方山书院的瘦高少年唤名高览的,行程刚开始就水土不服,后来又晕船,本来就瘦,一番折腾下来简直形销骨立。待他们改道陆上后,这才吃下去饭,又被岳展各种投喂,肉眼可见的胖了,脸上补的都有婴儿肥了。
他自然是非常感谢岳展,尤其是行程刚开始知道对方是岳展就激动的不行,一个劲儿的说当初永定桥塌了,自己就在当场,若不是被岳展和他的同窗救了,现在哪还有机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跟他们谈天说地云云。
这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如滔滔江水让岳展消受不起。他救人从来没想过要别人回报,更怕别人礼道儿太多,一个劲儿的感谢。不过知恩图报说明对方人品不错,值得结交。
跟高览一样,这王坤也是受过岳展大恩的人,当初岳展马上救人,可是单手将那王坤从马蹄下生生救回来的。他对岳展的感激更是不比高览少半分。而少年人又都有慕强的心理,在王坤心里,岳展就是他大哥。至于原来的大哥郭高轩自然在心里葬了,自那件事后两人渐行渐远,但是面上依然维持着彼此的体面。毕竟一个书院的,也不好闹得太难看,一切以和为贵。
此时王坤刚吃饱,他吃的有点吃撑了,打着饱嗝。谁能想到啊,原来已经做好了出来吃苦的准备,可这岳展真是个能人呢,这到点吃饭的时候,出去一会儿回来就没空过手,野果,野味应有尽有。不说野鸡野兔子,就是路过河边,人家拿着一根木叉子随手一叉就能从水中叉出一条大鱼,刮鳞,剖腹,再拔几棵鱼腥草,没一会儿就能熬出一锅美味的鱼汤,比饭馆里的鱼都鲜美。真是人才,人才呐!
只是有一样不好,这人事事忒多,自从改陆上行走以后,若是前方不是坦途,而是山川丘陵,他就让大家在袖子里安上袖箭,以防遇到山匪。
开始大家还噤若寒蝉,时间久了就心生埋怨,这国泰民安,山河无恙,人间太平的,哪儿来的山匪?
而且袖箭这东西吧,一想到那箭头上还有剧毒,就渗头皮。别到时候还没有山匪的影子呢,一个不小心伤了友军。虽然大家心里多有吐槽,奈何在岳展的淫威之下,真是敢怒不敢言,而且岳展这人真是游学路上最好的搭子,一路上就没有难倒他的事儿,跟这样的人同行,安全感满满,所以大家心里的那点不愿也就烟消云散了。
一路走走停停,到青州府时,邓夫子带着诸位学子拜访了当地德高望重的大儒林纪茂。在欣赏青州府城繁华热闹的同时,倾听大儒的谆谆教导,给大家更多的思考,将边游边学的游学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一趟出行,大家都收获不少。
待离开了青州府,下一站就是北海县了。刚离开青州府两日,这天下午天气晴朗,艳阳高照,马车“哒哒哒哒”的在马路上稳步行驶。
岳展骑马先跑到前方探路,他今天的右眼老跳,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所以今天探路的时候他比以往都更加注意。待看到前方道路两侧都是山丘,山丘上树木林立,他直觉如果要打劫,这可不就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嘛!
他又细细打量远方山丘上的树木,可能离的太远了看不清楚,但是他似乎看到了一瞬刀光,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但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就要做好准备了。
第84章 与匪激战 于是他打马回到队伍……
于是他打马回到队伍, 跟崔夫子说了前方可能有埋伏,崔夫子让大家赶紧将袖箭藏于袖下,但是心里也是不信, 这都第几次了, 狼来了三次就没人信了,他们这都十几次了,他还能信?但是碍于夫子的责任,学生都这样说了,作为夫子总不能表现的将学生们的安危为儿戏吧!
至于被安排藏袖箭的学子更是苦不堪言,没得办法, 只得照做。这次放好以后,岳展竟还检查了一遍, 可见重视程度。
袖箭是提前做好的, 只是数量有限,只给岳麓书院的学生配上了, 这方山书院的三个书生并一个夫子是没有的。看着对方书院的学子们艳羡的目光, 他们心底升起的那点不满又烟消云散了。
岳展将方山书院的学子安排到最后,方山书院的夫子会些拳脚功夫,必要时也可以照应他们一二。
这样严肃的岳展,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 所有人不自觉的严阵以待。安排好众人, 岳展一马当先骑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崔夫子在中间, 秦文韬断后。
路上安静的只能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 马蹄驶过扬起一片片沙土,像是此刻岳展的心,一直悬着, 没有落到实处……
马车慢慢驶离山丘,有几个积怨已久的举人开始指桑骂槐了,
“有些人害怕被打劫就不要出来嘛,长得跟个狗熊一样壮,还天天怕这怕那的,真是武大郎叫门,怂到家了。”
他们年纪比岳展大,还被这孙子天天指使着安这碍手的玩意儿,这回又是虚晃一枪能不生气嘛!
“就是,就是,这还没见土匪呢,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吓破了胆儿了!为我等学子不耻,一点骨气也没有,我都羞于与此等懦夫为伍。这个袖箭谁爱戴谁戴去,老子以后是不戴了。”说着摘下来就撇到车外去了。
这王坤一看,前面扔了袖箭,赶忙下车将那袖箭捡起来擦干净,绑到自己胳膊上。别人不信岳展,他信啊,还有这好事儿,能白捡个保命利器。前面的举人见自己刚扔了袖箭后面就有人捡了,真是恨铁不成钢,不屑的撇撇嘴,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你高尚,你别后悔,再来问我要啊!”
“笑话,我堂堂一个举人,自然是言而有信,不要拿你的品德瑕疵去揣测别人。哼。”
说完将那车帘子重重放下,仿佛再看一眼这等小人都脏了他的眼。
就在他车帘放下的一瞬,变故徒生,只见数支箭雨从树林里突然射出,
“小心,快躲起来”。岳展先一步示警告,让众人赶紧缩到马车里。只听“铛铛铛”是利箭射入木头的声音,混着刚刚扔袖箭的马车里学子惊吓的尖叫声。
岳展快速跳下马,借由马身掩护,像两侧看去。
一阵箭雨过后,只见林子里蹿出几十个拿着长刀,长斧,土匪打扮的人,他们从两侧往这边冲来。
为首的那人,五官挪位,横眉竖眼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嘴中镶着颗大金牙,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在短衫的敞口露着长满黑毛的胸膛。
只见他扯开满脸横肉,粗声粗气的吼道,
“兄弟们,今天的肥羊终于送上门来了,还是老规矩,母羊留着伺候,公羊原地噶了。”
听他这样说,山匪们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吆喝着就往下冲。
“各位兄台,我等是江南岳麓书院的学子,因游学经过宝地,与大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莫不是劫错了人吧。”崔夫子在马上朝那些要霍霍而来的劫匪喊道。
“慢着,”为首那大金牙一听,接着伸手让兄弟们先停下。
“你说你们是游学的书生?”
“是啊,我们是举人,是有官府备案的,我们要是出了事,当地官府可是有责任的。您看不若放了我们,彼此也相安无事。”
那山贼一听对方是举人,也不由思量了起来,举人虽然现在没有功名,但是官员的后备储备人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走马上任,成为管制他们这群山匪的对口官员,所以对他们这些山匪来说,抢劫举人就是抢劫官府。大家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轻易不会做这种自断生路的事。
“就是,就是,我是举人,你们要是敢打劫我们,官府可是会剿了你们的老巢的。”刚刚那个扔了袖箭的彭举人,见那山匪被吓住了,此时从马车里爬出来,装腔作势的高声喊道。
“呵?你这还没出去了就敢威胁上老子了?等你出去还了得?我可去你妈的吧,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劫点小钱你就心高气傲,等你中榜我等岂不是要生死难料?弟兄们,看他们穿得这样好的料子,应该都是公子哥儿,这出门在外的盘缠肯定不老少,今儿个咱们给他们包圆了,一个活口都别留!”
那彭举人一听山匪这样说,登时吓得六神无主了,别人有袖箭,他手无缚鸡之力,又什么武器也没有,看到马车上被钉着的长箭,他也不管斯文不斯文了,双手攥住咬紧牙关想拔下来,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拔不出,只能连滚带爬的爬下马车,在地上捡了一支羽箭抱在怀里当防身之用。
崔夫子看今日这山匪怕是不能善了了,只能加入战斗。而岳展用手臂将崔夫子一挡,
“夫子,你退后,让我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崔夫子不认识这是何物,但岳展自来不打诳语,就听他的话后退下去。
岳展等这群歹徒离他们还有一百米时,一马当先,绞杀过去。只见他抖动马缰,飞燕展开四蹄,如飞一般向前奔跑,与此同时他扔出暴雨梨花针的时候催动了它。
只见那盒子迅速变幻成伞状,27枚银针如暴雨般射出,几乎每一发都能射中一人。
为首的人立时就急了眼,这双方还没交战呢,自己带来的四十多个兄弟就先倒下一半。简直气煞他也,他挥动右臂,手里的大刀就直接往岳展门面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可他低估了岳展的出剑速度,众人还没看清楚他怎么出的剑,只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剑光,再看去时,岳展早已将对方一剑封喉。
那大金牙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都来不及说话就栽倒在马下,倒地而亡。
其余的人见二当家的一剑就被斩于马下,都不敢上前,这一看就是练家子啊,谁有本事谁上吧,自认水平一般的都拿着家伙去招呼那群书生去了。
看这群书生吓得跟只老鼠一样瑟缩,本来吓去的七分胆气,又恢复了五分,也没甚好怕的,这群人里就那个黑脸壮少年扛打,别的都跟西瓜一样,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他们这样想的,也是这样举起长刀,准备哐哐一顿砍瓜,结果这举起的长刀还没落下,那吓得瑟缩的少年慌忙举起手,这是要告饶?没成想,下一瞬,那书生袖口祭出一只短箭,只听“噗嗤”一声,是箭簇入肉的声音,那举刀的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全身一动不动,只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短箭,“你,你………”还说不出第二个字,人直挺挺的倒下去,扬起地上一片黄土……
接着就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倒下……
而落在后头的是一个三十出头长脸的中年男子,他脸上的皮肤粗糙而邋遢,鼻子上有一颗黑痦子,此刻他发现了目标,面容狰狞得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在他举起屠刀的时候,对方手腕一番,袖箭脱袖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进了他的大腿,他惨叫一声,身子朝后面倒去。他不禁大叫,“小心,他们身上有暗器。”
这群山匪一开始还没明白,这会儿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合着他们袖子下面藏着机关呢!不过观察了一下,这箭好像只有一发,这只要能躲过这一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