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邓憬一愣一愣的, 回身看向后面跟着的拎着各种小食的岳知语,眼睛里满是问询。
“对极,对极, 我家于行的眼光高, 实在是高。”岳知语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与荣有焉的说道。小儿子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真是随了他了,教什么会什么,而且还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邓憬这才回身认真打量起于行指的那只斗鸡。这认真一打量才发现不凡来,一问价格便宜很多,毕竟是在乡下, 价格只有京城的十分之一。那还等什么,当即全款拿下。
本来已经买了心仪的斗鸡已经志得意满, 感觉这一趟出去没白来, 谁料他听岳知语说这斗鸡还不是最好的。真正顶尖的斗鸡从鸡苗开始就会显露出不凡来,而且早早的就已经被人挑走了。要培养顶尖儿的斗鸡最好从鸡苗开始选起。他下午说好了要带小儿子去抓泥鳅, 明天也不行, 明天是初一的正日子,要开祠堂,族里要挂状元及第的牌匾, 阖族的男人都要参加。
后天若是他得空, 他带他去个地方, 去选一只好鸡苗。
邓憬一听,心思全被岳知语的话勾了神儿, 他可太有空了。他买成年的斗鸡都这般厉害了, 若是从鸡苗开始筛选,不得养出个“京城鸡大王”来。想到此,他不免激情澎湃起来, 期盼着时间赶紧过,快快过······
也是巧了,他们走着走着就遇到了老圭的摊位,只见老圭的推车上摆放着兔儿爷、布老虎、扯铃、陀螺、泥塑、九连环、拨浪鼓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尤其是那些泥塑小人,有站着的、坐着的、卧着的姿态各异,活灵活现~甚是吸人眼球。他的摊位上此刻被几个妇人并孩子围着。有一个孩子指着另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的泥人,哭腔道,“娘,我就要他手里的那个”。
那妇人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第二个一样的,于是拿了另一个泥人道,“呶,这个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我就要那个敲小鼓的泥人。”另一个孩子一听,连忙攥紧手里那个敲小鼓的泥人,他是不会让的,赶紧催他娘给了钱,拿着跑了,临走还对那个哭着的孩子做了个鬼脸。
那孩子本就错失了心爱的玩具,正伤心呢,见对方这样,泛红的眼眶里立刻浸满了泪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哎~别哭~你只要别哭,泥人我马上就给你变出来。”老圭可见不得孩子哭,立马从摊位下掏出一块还没有捏的黄泥,凭借着双手的揉捏,很快,泥人的五官逐渐成型,就看他又拿起一把刮刀,精心的雕琢起细节来。在他的精心雕琢下,一个笑得开怀,敲着小鼓的泥人就在他手中诞生了。那小孩见此才破涕为笑,央着娘赶紧付钱,生恐别人又捷足先登了。
邓憬在不远处看着老圭没一会儿功夫竟将一堆黄泥雕琢成栩栩如生的小人,直呼“真是高手在民间呀!”
小于行闻言不由撇嘴道,“这才到哪儿啊,叔你是没见老圭家里放的那些,尤其雕得关二爷手持青龙偃月刀才威武霸气呢,而且他还给上了色,做出来的简直跟活的一样。”
邓憬被个孩子叫叔,一时还有点闪得慌,往常叫他叔的那一拨人比他还高,而且都长胡子了,这个就板凳腿高。未及回答,就听好友岳知语道,“我说见天的怎么不着家呢,我要是跟他这般大的时候,守着个这般本事大的手艺人,我兴许连回家的路都忘了。”
见老圭忙活完,于行嗖的一下就跑过去,抱住老圭的腿,亲亲热热的说道,“老圭,你今日生意兴隆啊!”
老圭似乎是刚发现于行,高兴的让于行挑拣自己喜欢的玩具,于行也不客气,直接从里面拿了一个鲁班锁,就在老圭身边玩起来。岳知语赶忙上去付钱。
老圭连连推拒,“原不值什么钱,于行喜欢就好。”
“一码归一码,平日里这小子就没少去您家霍霍您的东西。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好白拿。”于是不容分说,就将一块碎银子递到老圭手里。
“这也多了呀,这个鲁班锁不过五文钱。”老圭憨憨的笑道。
“不多,以前往家里可没少拿。”岳知语摸着小儿子的头,调侃道。
待他们中午满载而归,岳展也正好归家。他去了岳麓书院一趟,见了各位夫子,感谢他们的教授之恩。下午还约了跟同窗们出去喝茶,叙叙旧。
见师父手里提着的鸡笼子,他就一边抿唇微笑,一边接过师父手里的鸡笼,他师父真是走到哪儿都忘不了这个爱好。
又听着于行童言童语的说着他们一路看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他还举着个鲁班锁跟岳展骄傲的表示他自己解开了。岳展这才知道他们碰到了老圭,这也正常,作为商贩,逢集市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去周边集市卖货的。岳展看似随意的又问道,
“那老圭长什么样子?”
一句话可把岳知语跟邓憬问住了。两人对视一眼,老圭长的什么样子,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可具体长什么样子他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也才刚刚才分开,怎么转头就忘了呢!
“你说那老圭长什么样子?”岳展又低头问于行。
于行是知道老圭长相的。他长相敦厚,皮肤有些偏白,头宽方带圆,三庭广阔,额头饱满,厚唇鼻挺。不过开始他也记不住,都是学习相面和易容的时候老圭教的。学了的这些词他答应了老圭不对外说的。那不这样说要怎么描绘老圭的长相呢?
不过这可难不倒于行,他眼珠子一转,接着就他巧妙的回道,“他长得很安全。”
确实长得够安全,一个人得有怎样的长相才能让人记不住。这个老圭总感觉有些蹊跷。他得找机会查验查验这个人。
下晌,岳知语就带着小儿子去抓泥鳅去了。泥鳅这东西可不好抓,于行上次跟小伙伴们出去,忙活了一下午,也没抓住两只,还成了个泥猴子。回来他爹一看他这样,当即就揶揄了一句:咋了,这是出去啃泥了?把于行气了个仰倒,差点就要与他爹割袍断义。还是他爹许诺带他去抓泥鳅,这小祖宗才换了个笑脸。
抓泥鳅可难不倒这位从小不学无术,吃喝玩乐长大的父亲。他走的时候带着个八角地笼,还带着让后厨准备的饵料。不过这些饵料是他亲自指点着做的,乃是他的独门秘技……
落日的余晖洒落大地,此时外院子里比屋里凉快多了,夏日的晚风徐徐的吹来,他坐在廊下的躺椅上好不惬意。
正躺着呢,就见那一大一小从外院嬉笑着走了进来。两人俱是挽着裤腿,光着脚,提着两只泥鞋子,裤腿上也都沾满了泥巴。于行更脸上头发上都是干了的泥点子。岳知语一手提鞋,一手提着桶。那八角地笼早一进家门的时候就扔给了门房邓叔。这桶本也要接过去,被岳知语制止了,这是他的功绩,他还要提着炫耀一番呢。
这不,一见着在院里乘凉的邓憬,赶紧上前给他看他今日的收获,邓憬低头一看,呦~父子今日俩收获颇丰啊,只见带去的不小的木桶里面被塞的满满当当的。除了泥鳅还有不少鱼,甚至还网进去了一只不大的鳖。
他从没见有人一次抓泥鳅能抓这么多的,这滑不溜手的小东西,相想就知道抓起来有多费劲,人家本事确实厉害。岳知语得了大儒的夸奖,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术业有专攻,瞧,他擅长的地方可多着呢。
待到晚间饭桌上就多了这么一道红烧泥鳅。邓憬见大家吃得满嘴流油,尤其是岳展,那筷子翻飞,吃得不亦乐乎。从小爹没少弄来打牙祭,但是在京城,他可没机会吃到这一口。这等乡下的贱物一般人家不会买,酒楼更不会卖。所以一吃就停不了嘴了。
这东西邓憬还真没怎么吃过。他也试着夹了一筷子,送入嘴中,一口下去,鲜香入味,肉质滑嫩,简直香迷糊了。
于是食指大动,加入低头扒菜的大军。满满的一盆红烧泥鳅,很快就见了底。大家都吃了个肚儿圆。
吃撑了的岳展,待到该就寝时,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卧房子换上夜行衣,偷偷翻墙出去,直奔李圭租的院子。
他得去探查一番,如今于行身份成谜,他必须趁着在家将他身边潜在的危险一一拔除。
他总觉得那家伙透着古怪,不去查看查看怎么也不放心,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待到到了地点,他一个轻巧的弹跳就跳到墙头上,又一个翻身,如一只灵巧的猫儿般就双手双脚着地,落在院中了。虽然他又高又壮,但是这一番动作下来,愣是听不到半点声音,足见他轻功练得多么炉火纯青了。
院内的布局岳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他爷爷家也是这样归置的。未免打草惊蛇,他决定先避开主卧,先去厢房和客厅查看一圈,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客厅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桌上摆满了捏的各色泥人,虽然在晦暗的月光下,仍然栩栩如生。厢房里放着的是各色的玩具,一看就是平时卖货的物件,看着也无甚特别。
只是另一间厢房锁了门,他撬开窗户,才一个闪身跃了进去~
第209章 太子遗孤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 他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摆设来。正中的桌子上有一面大铜镜,除此之外再无二物。
见角落里还有两个摞起来的大樟木箱子。那箱子都用铜锁锁着。这可难不倒岳展。他之前的系统的侦查室里可是学了许多本事在身上的。开锁是最基本的一项技能。
而且他来之前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只见他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团铁丝, 将其捋直。然后一点点插入锁孔里去, 一边插一边侧耳倾听,待听到一声非常细小的碰触声,他立马绷集中精力,那就是机关所在。只须慢慢调整铁丝方向,轻轻一勾,只听“咔嚓”一声, 锁就开了。
入目的是一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各式各样的都有。还许多顶逼真的假发, 从黑发到花白到纯白的都有。
除此之外, 里面还放着一个木盒,他打开木盒一看, 里面是一堆像是女人梳妆用的胭脂水粉盒, 再有各种刷子等小物件。这些东西越看越眼熟。
他想起来了,当初江冉要扮作芷柔表妹,他见过她桌上可不就摆着这么一套物事, 连那盒子上的装饰都一模一样。
若是他猜的不错, 这人应该也是带着个假面皮, 用于行的话说是“长得很安全”的面皮。
下面的樟木箱子他也轻巧的打开了。打开后发现边上是一摞泛黄的书籍,看着有些年头了, 最上面那本他扫了一眼:《麻衣神相》。
若是他记得没错, 这应该是一本讲相面之术的奇书,传闻是麻衣道人所著,属于民间神话里口口相传的存在, 也未听说有人真的见过此书。
不过江湖上一直流传有这本书的存在,没想到不是传言,竟然果真有此书,更没想到让江湖人抢破头的书此刻竟静静的躺在这不起眼的樟木箱子里。
底下一本封面上只画了一个符号,看着像一个门派的标记。岳展并非江湖人,所以对着这个鬼画符也看不明白,翻了翻里面的内容也看不懂,里面穿插着许多脸谱,他猜测可能是易容术。
再往下就是些药典、医书、杂记什么的。见书旁有两个箱子,一个上着锁,一个没上锁。他先看了那个没上锁的。没上锁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溜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
他随手拿出一个瓶子,打开一闻,那冲天的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没熏的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干呕了两下赶紧盖住瓶口,放了回去。得亏晚饭吃得早,不然这会儿全吐这儿了。剩下的他也不敢闻了。谁知道后面有什么古怪。
他把装瓶子的盒子放在一边,集中精力去开那把小箱子的锁。这次虽然费了点功夫,不过好在结果令人满意。
只听“咔嚓”一声那铜锁开了。他将锁拿下,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里面黑洞洞的,中间有个物件,似乎是被盖了个黑布。他将那黑布一掀开,一个阴森森的骷髅头一下子就出现在他眼前。
暗夜里的冷光透过窗户纸静静的打在那骷髅头上,岳展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森森白骨,感觉脊背发凉。
他确定他不适合当小偷。心理素质不过关。等他僵硬的身体终于能匀和的喘口气了,一丝凉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岳状元,今日怎么有雅兴光临寒舍。”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差点尖叫出生。
他僵硬的转动脖子,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在离着他两步的位置站着。他长得普普通通,身材普普通通,声音普普通通,的确让人见之即忘。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他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他自诩比一般人都耳聪目明,什么细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可这人怎么就悄无声息呢?
刚刚若是他出手,自己又半点防备也无,那肯定必死无疑了。看来对方并不想置自己于死地,哪怕他已经知道了他许多秘密。还是他的功夫远在他之上,自信不用偷袭也能将他毙命?
他到底是敌是友?若是敌,为什么不杀他?若是友,为什么藏头露尾。
一瞬间,他脑子想了很多。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那人又开口道,
“我大门紧锁,你半夜而来,翻墙而入,来了又翻箱倒柜,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岳展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我刚刚背着身子,你未见我正脸,而我此刻又蒙着面,你怎知我身份?”
“你归家时,别人叫你状元郎,我远远瞧过你一眼背影,应该不会认错。”那中年男人淡然说道。
高人,岳展觉得他这是遇到高人了,仅仅凭着一记背影就能将他认出来,又动如鬼魅,这人显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他索性直说道,“你既然认出我,就应该知道于行是我弟弟,我此行的目的也很简单,我弟弟于行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你又是个外乡人,我又没有别的路径了解你,这才出此下策,半夜登堂入室确实是我的不对。我给您赔不是。不过,”他接着话音一转,
“您为何藏头露尾,天天带着一副假面皮示人?”
说着扬手就要去碰触他的脸颊一侧,想要将他的面皮撕下。那老圭自不会乖乖配合,脚下不知道怎么动作的,一瞬间就移了位,退开数步。
岳展见他这样,不等他喘息分毫,又飞身上前,手刀变钢拳,疾如闪电,打出了一道残影,拳风似是带着风声般向着他的门面而去。就在接触的一瞬,那人又一个旋身,轻松躲过厉拳,错开身时,还顺手就着岳展的冲劲在他背后击了一掌。
那一记力道十足,击得岳展吐了一口血。多少年了,除了在系统里被武师父暴揍,他还真没这样吃过这样狠厉的攻击。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没有被对方威势吓倒,眼睛微眯,瞳孔紧缩,不做停留的又快如闪电的出手,跟对方缠斗起来。
随着打斗的深入,岳展瞧出他的走位像八卦阵。所以他提前预判出他的走位,又还了对方一拳,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一时不分伯仲。
几十招以后,他趁对方一个不察,得了机会,一把将他的面皮扯了下来。于是面前的中年男人瞬间变成为了一个老者,年纪五十不止,面上双眼凹陷,下巴偏圆,鼻子高挺。若是昨日是这幅尊荣,父亲跟师父应该不会记不住。
见被扯下面皮,那老者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嘴角扯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岳状元你文能摘星魁,武艺也毫不逊色,了不得,了不得啊!老夫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出色的儿郎了。”
他的声音都不似刚刚了,变得粗粝了些,听着这个声音才跟现在的年纪相称。
“前辈的奇门遁术也着实让晚辈大开眼界,前辈在江湖上是不是也有名号。”
岂料,他摆摆手道,“区区名号不足挂齿。况且我现在只是个被江湖上追杀的人,不能现于人前。名号反是催命符。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来到岳家庄,为什么在于行身边吧!
告诉你也未尝不可我,毕竟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而且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什么目的一致?他怎么会跟面前这位目的一致呢?他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只听那位继续说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我们这一派,奇门遁甲无所不学,而我最擅制毒。在师门里,制毒的本事比我师父更青出于蓝。我师父说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这一手,就是祖师爷在世都毫不逊色。
六年前我研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至毒之药。被我师弟诓骗了去,没想到用在了先太子身上。后来的你也知道了,先太子驾崩。我知道的太多,自然被我师弟带领的师门追杀。
先太子之前我有幸见过一面,是明君之相。他面有劫难,只是我没有堪破那劫难的催命符竟是我。
我自知罪孽深重,也想一死了之,奈何老天非不让我死,被个傻闺女救了。”
“等等,你说的傻闺女莫不是陈江冉?”岳展插话道。江冉可不就学了易容之术,他们用的东西都出奇的相似。由不得他不往那里想。
老圭也没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啊,她说你本事了得,原以为小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夸大了,没想到所言非虚。还说你是她的恩人,救过她一命。
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不在你偷看樟木箱子的时候把你刺个窟窿?”说得岳展不由的浑身一颤,他是不是得感谢一下江冉,不然自己现在真不一定有命活。这老圭下手可狠着呢,自己后背到现在还麻着呢!
只听他又说道,“北地冬日极寒,年纪大了,受不得冻,听闺女说岳麓书院好风水,原想在此地逗留一段时间便走,许是我罪孽深重,佛祖罚我赎罪。竟让我碰到了先太子的遗孤—于行。”
“你怎么这么确定?”岳展不禁拧眉怀疑道。他心里仍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如果一旦是真的,那不止于行自身难保,所有人都会被卷入旋涡之中。
“当年先太子仙逝后,我为了验证是不是因为我的药毒死的,偷偷潜进过皇陵,我当时还验过太子妃的棺椁,怕她也是着了我师弟的道,你猜我查到了什么?”他定定的看向岳展,岳展心跳如鼓,感觉自己快不会呼吸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