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娇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西苏里莫不是吃里扒外,跟外面的野男人野女人勾勾搭搭,所以才不愿意为我做事?”
转念一想,应该不能吧,他能勾搭谁啊?
王雪娇第一次因为捉摸不透下属的思想而向冯老请示。
她问得很直接:“……他这个症状,是不是说明他背叛我了?”
冯老弄明白王雪娇这个任务是怎么分配,以及她在西苏里面前是如何对待张英山之后,直接下了判断:“他怕抢了张英山的风头,被你记恨。”
“……啊???”
听了冯老的答案解析之后,王雪娇才恍然大悟:“……不是,他一个机要秘书,跟生活秘书抢什么风头啊。”
“呵呵呵……人心很复杂,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王雪娇抓抓头:“好吧。”
西苏里终于明白,他才是猛虎帮不可动摇的二当家,男宠小白脸之所以管国内,是因为自己是个外国人,不方便与国内的媒体沟通。
王雪娇又狠狠地夸了他很多,把他说得心花怒放,恨不能效之以死。
最后西苏里激动地表忠心:“老大,塞壬号的涂装已经完成,现在它已经是一艘全新的船了,请您一定要亲自主持砸瓶仪式。”
“那是一定的。”那可是她的船,新船下水的砸瓶仪式自然是要她来。
“您一定会对涂装非常满意的。”
“呃??”
王雪娇对交通工具的要求是内在,能用、好用、节能减排就行了。
别的不重要。
所以涂装的设计工作,她全权交给了西苏里,那些大地母神的小玩具,虽然邪典,但如果在不知道那张脸是自己的前提下,还是挺好玩的。
她相信西苏里的设计灵感。
现在,莫名的有一种心里毛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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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号”下水仪式的那一天,王雪娇赶到天津港。
与她同时在港口的,还有与蘑菇一起出现的陈书记。
这是贫困县第一次做国际贸易,于情于理,他都必然出现撑个场子。
陈书记骄傲地托着蘑菇罐头,与集装箱大船们拍照,接受记者采访。
他见到王雪娇,想起王雪娇曾与他说的事。
既然已经答应了,就适当地提一嘴护卫船的事吧。
陈书记热情地向王雪娇招手,并向记者们介绍:“这是为我们的扶贫蘑菇护航的护卫舰,塞壬号的船东!”
王雪娇笑得有点尴尬,记者们已经围过来了,区区几千听蘑菇罐头还要请护航,这事属实已经有点“人咬狗”的意思了。
他们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王雪娇大谈特谈助农、扶贫……有记者问她船在哪里,想看看,拍拍照,王雪娇哼哼唧唧:
“没什么好拍的,现在武器都处于锁闭状态,全遮着,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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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如同塞壬的歌声能吸引来海上无数的水手。
“塞壬号”如同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鲜明,那样出众。
——船头是一个鱼尾美人,那不是美人鱼,是夺命塞壬。
船身上绘着赤红色的底纹,像火焰一样灵动,在火焰之中,还暗藏着罂粟花的暗纹。
这是有寓意的,暗示猛虎帮曾与罂粟有关,也一把火将它烧为灰烬。
船沿画着咖啡树、茶树、水稻、小麦、蘑菇、榴莲、大王椰,这些都是大地母神的神迹,能保佑船只平安归来。
整体配色鲜艳、欢快,还有这满是童真的图案,与港口一众颜色沉闷的货轮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在众记者心中,护卫舰应该是全身肌肉的罗威纳犬。
那么这个,就是蹦蹦跳跳,可可爱爱的小比格。
船头飘扬着的旗子,画的是猛虎帮的LOGO,这倒没什么,但是旗杆上有一行字,写的是“大地母神挥师入大洋”,幸好是用缅甸语写的,乍一看还以为是花纹。
旗杆的顶端,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个圆球。
西苏里独具匠心,把圆球换成了一个骑着鹰的女人。
记者们觉得很有意思,“嚓嚓”拍照,还问王雪娇那个骑鹰女人有什么寓意,有什么说法。
王雪娇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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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苏里:夸我,夸我,夸我!!!
冯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01章
“掷瓶礼”是源自于西方船只的一种下水仪式,早期是往海里扔金杯和银杯,后来下水的船太多,实在砸不起,就换圣水,再后来换成酒,对着船只猛砸,酒瓶碎了,仪式完成。
西方文明的摇篮是希腊,希腊众神之中,负责风平浪静的海洋女神安菲特里忒是女神,船只也被视为女性,所以,掷瓶礼的执行人也是女性。
历史上曾发生过掷瓶礼的时候,女士们下手不够重,瓶子砸不开的事故,这些船只在此后发生的任何不幸,哪怕是疫情,也会与此前掷瓶礼上没砸开瓶子联系起来。
为了避免这种不吉利的心理暗示,各国都采取了一些保证女士们能敲开瓶子的措施,比如日本,就是使用的金斧头去砸。
王雪娇看着面前孤零零的香槟酒:“你们就没考虑一下,万一我砸不开,产生的舆论问题吗?”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没有。
开玩笑,我们帮主,那是什么人,那是大地母神,怎么可能有她砸不开的东西?
如果有,那一定是她故意这么干的!
拿着工作签证进入中国的西苏里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记者、码头工人,以及来欢送扶贫蘑菇的各级官员:“你是暗示,只要没有人说话,就不会有舆论?人稍微有点多,不过……”
王雪娇扶额:“……西苏里,你已经从良了!你已经洗白了!不要满脑子都是这种杀人放火的思想,你要是敢在这里动手,包幼安第一个不放过你,你会变成他送过来的礼物!”
想到把业绩平白送给邻居,西苏里顿悟了,那是绝对不行的!邻居的成功,会让猛虎帮抬不起头来!
西苏里从他送上“塞壬号”的封建迷信用品里扒拉出了一个大锤子。
那个锤子的锤头上面,画着王雪娇盘腿坐着图案,如果正着用,锤子抡下来的时候,就是王雪娇一屁股坐碎了什么东西,如果倒着用,那就是王雪娇倒立着,一头锤,把下面什么东西给砸碎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有一种迷幻的感觉。
王雪娇:“……不是,你这个设计,也太不科学了。”
西苏里承认错误:“是,做出来以后,我们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们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拿对方向,所以,这个锤子就只有这一个样品,没有大规模生产,这次是做为了压舱镇物送过来的。”
王雪娇现在已经心如死灰,她摆摆手:“你再去找找别的东西,普通的锤子怎么都肯定会有的吧。”
西苏里转了一圈,找回来一个大油锯……
就是西方喷血风格恐怖片里,线一拉,就“嗡嗡嗡”,端着可以到处追杀人的那种东西。
王雪娇端着大油锯,她看着玻璃反光里的自己,绝望地闭上眼睛:“就没有温和友善一点的东西吗?”
“那就……”一个人送上了一把菜刀,这是从船上的厨房里拿来的,半月型的斩骨刀。
王雪娇叹了口气:“那还是油锯吧……好歹有点科技感。”
递菜刀的人默默退下,看了一眼西苏里,心想:还是二当家最明白老大的心意,不愧是二当家。
仪式开始,王雪娇提着油锯,拉动开关,锯齿飞转,气势十足。
王雪娇举起油锯,想要优雅地从上往下,把瓶子锯成两半的时候,锯齿……停了。
油锯,它是要烧油的。
西苏里拿着过来的时候,拉了一下,发现能转,就没问里面还有多少油,王雪娇测试的时候,它也响了,她也没在意里面还有多少油。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锯子已经举起来,仪式已经开始,这会儿停下来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停下来的话,就已经代表着“不吉利”。
王雪娇向前一步,用榴莲砸人头的气势,用油锯把手的部分,把香槟酒瓶砸了个粉碎,泛着白色泡沫的酒液四溅。
“塞壬号!塞壬号!挡我者死!”西苏里以及各位“入华外籍劳工”欢呼蹦跳。
幸好他们说得不是中文,不然“挡我者死”这么不温和的话,还不知道要被记者写成什么样。
陈书记做为“塞壬号”的第一位客户,上船参观了一圈,以前的赌船只稍稍改变了一下,把赌场改成了“作战计划大厅”,那些奢华的房间还在。
幸好房间里那些柱子、架子、钩子之类的情趣用品都是藏在暗格里的,不然这要是让记者看到了……
哎~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淫·乱之事呢。
那些火力强劲的武器都被厚实的防水布裹着,陈书记看不见,但也隐约能感受到它们的口径。
陈书记忍不住问道:“真的很厉害吗?”
“确实很厉害!”
“能让祖国统一吗?”陈书记冒出来这么一句。
王雪娇笑笑:“有点难度,祖国统一的问题并不是打下来本身,而是打完以后怎么处理。”
陈书记也笑起来:“你比很多人想得更远。”
“不是想得远,是见得多而已,第七舰队不就在关岛蹲着吗?”王雪娇无奈地耸耸肩。
开启战局容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