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晚棠牵着“藏獒”往门口走。
薛屿期期艾艾追上去:“姐,那个……嘿嘿。”
严晚棠转过身:“怎么,杀人瘾又犯了?想杀我?”
薛屿腆着笑,两只手慌促摆动否认:“不是,我现在已经学乖了。”
“我的意思是,您别忘了给我结工资。螳螂人、恶物、菜虫这三个任务的赏金,还有尸体清理费我都还没拿。”
“知道了,回去就给你结。”
薛屿又道:“我要现金可以吗?”
等离开了白塔,她需要到南洲购买各种物资,到时用现金兑换南洲的洲元比较方便。
严晚棠:“行,做完心理辅导记得来领钱。”
严晚棠走后,周斯衍进来。
他穿戴整齐,坐到薛屿面前,将手里的纸质笔记本放到桌上:“你好,第一名。”
薛屿:“你好,第三名。”
周斯衍问:“杀人好玩吗?”
“不好玩。”薛屿止不住笑,在桌子底下悄悄勾他的腿。
周斯衍低声说:“有监控。”
薛屿只好正经起来。
两人静静对视,都没再说什么,许久后周斯衍才道:“必须要这么做吗?这很冒险。”
他不是很清楚白塔最高层的命令,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够建立起自己的安全区。
也没有人想过要建立安全区,所有人都很依赖自己所在的安全区。
这个星球上,目前正式的大型安全区只有五个。
其中白塔是拥有绝对统治力的安全区,在白塔的带领下,五个安全区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为了保持微妙的权力平衡,一旦有新的种族和安全区出现,五个安全区都会过来干预。
要么是挑起战争,要么是瓦解安全区内部的权力架构,让其沦为像亚加安全区那样的贫民窟。
薛屿语气坚定:“必须要,你相信我。”
在心理治疗室待了一个小时,两人的交流不算多,薛屿被周斯衍看得心里发毛:“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想问你一件事。”
薛屿:“你说。”
周斯衍:“这次出去了,如果你打算玩新人,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吗?”
薛屿玩弄指甲上的纹路:“怎么这么想我,我是出去修建家园,又不是出去播种,哪能干这种事。”
*
薛屿这样的人才正是白塔所需要,杀人如麻又没有心理负担,还愿意接脏活累活去当船长。
心理医生也没为难她,过来随便交代几句就让她走了。
薛屿和周斯衍匆忙告别,小手都没来及碰一下,就去了事务部拿钱。
扛着一大包现金回宿舍,她需要收拾一下行李,明晚上就得开船起航了。
简单收拾过后,薛屿前往超市购买基本生活物资。
她带了那么多工人,压缩干粮、能量补充剂等都得备上。
一出门,不少人眼神怪异,见到她就绕道走。
她展开云音匣的屏幕查看论坛。
白塔人是真的很喜欢关注她的八卦,或许因为是她是地球人,天生和他们不太一样,每次她发生点什么事,立马被添油加醋传播开来。
不管是【白塔第一废材】,还是【白塔第一色魔】,再到现在的【白塔第一刽子手】
这帮人娱乐方式太少,没事干就喜欢拿她当话题。
薛屿略微翻了几条帖子。
什么#杀人狂魔#、#极端变态#、#心理扭曲#这类词不停往外冒。
内容很夸张,甚至还有人说她已经杀了一万个人了,先前去平蓝湖作战杀蛙人同样跟切菜似的。
还有人有模有样串联起故事线。
说她当初在学校回回考试倒数第一,是因为纵欲过度,被几个前男朋友掏空了身体。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本身就是色魔。色魔加入保守派后,过于压抑,造成心理扭曲这才演变成杀人狂魔。
薛屿摇摇头,收*起云音匣,趾高气扬走在路上。
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目中无人的感觉,所有人见到她都绕道走,被她一瞪,更是夹着尾巴跑了。
来到超市,薛屿下巴高高抬起,推着购物车去挑选压缩干粮,买了一大堆物资。
期间,还碰到鹿森和白棋。这两人一碰到她,掉头就要走。
薛屿叫住他们:“你们两个,过来!”
鹿森率先来到她面前:“你好,薛屿,好久不见。”
薛屿拧眉盯他,凶神恶煞,什么也不说。
鹿森慌促点开自己的腕表,给薛屿结账。结果薛屿买的东西太多,账户的钱不够。
他对白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低头道:“凑一凑吧,别惹到她了。”
白棋挺硬气:“没钱。”
“嗯?”薛屿发出冷哼。
白棋心不甘情不愿找出另外的银行卡,两人东拼西凑,总算是给薛屿结清了账。
薛屿把所有东西放到是事务部派给她用来运送尸体的货车,一路开往码头,一趟一趟扛着物资送进船舱。
这里人很少,只有一个引水员在这里值班,见到薛屿不停扛物资,问道:“你这都是什么呢?”
薛屿擦着汗道:“生活物资,我明晚上要运一批铁板去南洲,得备一点吃的。”
“来回一趟最多也就一个月,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薛屿:“我胃口大。”
引水员打着哈欠,没再多问。
薛屿再次检查船舱里那些昏迷的工人,一个个仔细查看过去。
还好,生命特征都很平稳,睡到明晚上应该不是问题。
整理好物资,薛屿出来把船舱门锁上,开货车返回市区,把货车交给事务部的人。
忙活了这么久,天都黑了。
打算去食堂找点吃,再去看孩子。
在食堂又碰到鹿森和白棋,薛屿彻底堕落,人的素质一旦变差一次,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端着餐盘,主动来到鹿森和白棋的餐桌前,什么也不说,板脸横眉凝瞧他们。
鹿森识趣地接过薛屿的餐盘,去打了一份饭菜回来给她。
薛屿坐下,若无其事吃起来。
白棋问道:“你是把我们两个当成你的私人取款机了吗?”
薛屿埋头吃饭,不回。
鹿森示意白棋别说话,转而低声问薛屿:“你真的杀了很多人吗?上头都不管你?”
薛屿吃着饭说:“管啊,让我去做心理辅导了。”
白棋:“那没给你判刑?”
薛屿:“判了。”
鹿森:“那你怎么还到处乱逛?”
薛屿:“狱长被我杀了呀,我都和事务部报备好了,下一任狱长的位置归我。”
鹿森眼睛亮了,慢慢凑近了薛屿:“薛屿,有个大便宜你占不占?”
薛屿:“什么便宜?”
鹿森眼睛亮了,撩了撩自己的金发:“帮我和白棋破处。”
薛屿:“你们不是保守派吗?”
鹿森:“咱们偷偷来,万一被发现了大不了就判刑呗。反正你都要当狱长了,要是我和白棋被判刑了,那不正好我们俩可以在监狱里陪你玩。”
白棋在一旁喝着饮料,黑色指甲和他漆黑的瞳孔一样魅惑,剑眉一扬:“狱长和囚犯的游戏,听起来不错呢。”
薛屿此刻心无旁骛。
呵呵,还狱长和囚犯的游戏,有本事跟我去荒岛上玩一玩包工头和农民工的游戏,那才叫刺激。
“怎么样,考虑一下?”鹿森对薛屿眨眼睛,“自从上次和你接触了,我们两个突然就骚.动了,很奇怪。”
“你还挺诚实。”薛屿吃好了饭,端起餐盘起来,“我不玩,你们再这样小心我举报。”
“色魔说这种话还真搞笑。”白棋接过她的餐盘,帮她拿去放到清洗区。
回来说道:“带你去吃点饭后甜点,怎么样?”
薛屿犹豫不定。
鹿森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不会让你出钱的,走吧。”
薛屿半推半就,被他俩带到食堂后方的小餐厅,说是餐厅,更像是个慢酒吧。
也不能说是酒吧,这里没有酒,白塔禁止饮酒。
这里算是保守派的聚会场所,教徒们偶尔会在这里集体打性.欲抑制剂,再一起朗诵教规,场面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