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周斯衍发出压抑的低哼,握住薛屿的小腿让她把脚移开。
薛屿微微发愣:“结束了?”
“嗯。”周斯衍抬起一只手,手背盖住眼睛,肩背依旧往后靠陷在座椅靠背里。
薛屿:“好快哦。”
以前不都是一个小时起步吗,都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只能聊聊天,可周斯衍这才二十三啊!
周斯衍声色沙哑:“压抑太久了。”
他缓过来了,先是抬起薛屿的脚查看,看看她的军靴沾没沾上东西。还好,他制服裤料很好,没透出来弄脏薛屿的军靴。
这才站起来说:“我去一下卫生间,小海在休息室里,你去看看她吧。”
“小海在呀,你不早说!”
薛屿去打开休息室的门,输入密码和指纹,薛小海在铺着小毯子的海绵垫上睡觉,海绵垫周围都围上防撞护栏。
来到薛小海身边,薛屿在海绵垫上坐下,小心翼翼抱起孩子,让孩子靠在她怀里。
薛小海脸圆圆的,小胳膊小腿肉嘟嘟,手腕还带个小金镯,也不知道是周斯衍什么时候弄来的。
孩子在薛屿怀里动了动,撅起嘴揉眼睛,还没睁眼就咧嘴要哭。
薛屿赶紧道:“小海,是妈妈呢,妈妈来看你了。”
薛小海听到妈妈的声音,沉重的眼皮一下子利索抬起,伸着手去抓薛屿的脸:“妈妈,妈妈!”
“唉,妈妈在这里,小海真乖,妈妈爱你。”薛屿抽起一旁的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低头亲她。
她亲一下薛小海就笑一下,再亲一下薛小海又笑一下。
薛屿和孩子玩了起来,不停地亲,把孩子逗得笑个不停。
没一会,周斯衍回来了,已经换了条新裤子。
薛屿抱着孩子扭头看他,嬉皮笑脸和他分享趣事:“小海好好玩,我亲她她就笑一下,跟按了开关一样,太好玩了。”
周斯衍跪到她身边,摸摸薛小海胖乎乎的圆脸,说:“遗传我的。”
薛屿看着他:“你小时候也会这样吗?”
周斯衍说话很正经:“我的意思是,你亲我的时候,我也会笑。”
薛小海从薛屿怀里滚出,自己爬着去抓起奶瓶,自己先吸了两口又怼薛屿嘴边:“妈妈,吃!”
奶瓶里只有水,并没有奶。
“怎么不回答我?”周斯衍又道。
薛屿没明白:“回答什么?”
周斯衍:“我说你亲我的时候,我也会笑。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不给我?”
“我要给你什么反应?”薛屿想了想,拍拍他的肩,“嗯,不错,学会笑对人生才能有好未来!”
她捡起薛小海的奶瓶,语重心长指点江山。
“怎么能让孩子只喝水呢,喝水怎么会饱?快给她冲奶粉去吧,看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这个奶瓶本来就是只用来给她喝水的。”周斯衍起身,去拿了另一个奶瓶给孩子冲奶粉。
等奶粉冲好了,薛小海坐在妈妈腿上抱着奶瓶干饭,时不时还要和薛屿分享。
薛屿摇头:“不用,小海自己吃。妈妈是大人了,不吃奶了,大人不能吃奶的。”
话音一落,周斯衍的冷哼紧随其后。
薛屿看向他:“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周斯衍什么也没回,俊眉一挑,一副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表情。
“我!”薛屿到底是怒不起来,也没底气辩驳。
只能悻悻地说:“封启洲逼我的,他非要怼我嘴里,我能怎么办,我有反抗过了的。”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封启洲能做的,我也能。”周斯衍平静道。
薛屿低下头,你敢喂我还不敢吃呢,她确实受不了一个个男人都变成她的奶爸。
这不行,还是各有各的风格这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不然他们一个学一个,风格都一致了,以后就没新鲜感了。
没有了新鲜感,她都担心按照她这一天心动八百次,次次不重样的性格,说不定哪天又往家里领来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
陪了薛小海玩了好久,尽量消耗孩子的精力,免得孩子晚上又来熬周斯衍。
终于,薛小海累得不行了,都不愿意玩了,只想抱着平板看视频。
薛屿这才抱着孩子走出休息室,来到正在办公的周斯衍身边,孩子放在办公桌上:“喏,都玩了,她现在都不愿意玩了,只愿意看视频。”
周斯衍擦掉孩子的口水,问薛屿:“你要走?”
“对呀,还得去看看小北和小南,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薛屿拢了拢头发,拿起周斯衍给她弄好的船长申请资料,就打算离开。
周斯衍道:“亲一下再走吧。”
“哦。”薛屿俯身在薛小海脸上亲了亲,孩子乐得咯咯直笑。
亲完,薛屿调步转身。
周斯衍在后头又道:“亲一下再走。”
“亲了呀。”薛屿扭过头说。
周斯衍:“再亲一下。”
薛屿往孩子脸上小鸡啄米一样亲:“可以了,亲得够多了,我真得走了,你好好工作。”
周斯衍机器一样重复刚才的话:“再亲一下。”
薛屿只得又回来,这次直奔主题,亲在周斯衍唇上:“是不是这个意思?”
周斯衍轻笑:“嗯,我之前确实有点委屈,现在已经好了。”
“真棒!”
薛屿一溜烟跑走,向往常一样警惕,只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跻身出去。
她一出来,就被门外那条细长的人形吓了一跳,副司长居然紧紧贴着门站立,好像是在门外偷听什么。
薛屿这一出来,副司长自己也被吓得不轻,身体猛地一弹往后退。
“你在这里干嘛啊!”薛屿问道。
副司长细长的眼睛锐利地打量薛屿:“你总是来找司长干什么?”
薛屿镇定自若,不慌不慌朝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我来找周司长申请船运名额,你来这里干什么?”
副司长:“我就是安全司的人,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薛屿不和他废话,大摇大摆往外走。
副司长在后头提醒:“薛屿,你是开放派,不应该和保守派走得太近,会被举报的。”
薛屿姿势很夸张地转过身:“劳您费心了,我现在也加入保守派了呢。”
副司长两条细细的眉眼压低:“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加入保守派,严晚棠已经给保守派带来那么多歪风邪气了,你现在又来!”
“你急了?”薛屿笑了笑。
“你!”副司长咬牙切齿。
薛屿对他敬了个滑稽的军礼:“副司长您放心,我加入保守派后一定严于律己,绝对不给保守派丢人!”
说完,快速跑远。
她跑进电梯了才给周斯衍发消息:“副司长好像一直在盯着你,刚才他就在门口偷听呢,你注意些。”
周斯衍:“好。我有在关注这个问题。”
薛屿来到医院,凭借智障病历卡顺利进入封启洲的门诊室。
封启洲这个时间段刚做完手术,不看诊。
薛屿进入门诊室,也没见到他人,把门关上了才小声喊:“封医生,我来看病,来复查脑子的。”
“我在这里。”卫生间的门开了,传出轻微淅淅沥沥水声。
薛屿走过去看,封启洲站在洗水池边洗手,绿色手术服都是血。
“你怎么了封启洲?”她担心不已。
封启洲道:“不是我的血,是病人的。”
“哦,那病人没事吧?”
“没事,手术很顺利。”说着话,封启洲直接脱掉手术服,走到花洒底下神态自然洗澡。
薛屿啧啧两声,扭头要走:“真是保守派的败类。”
封启洲在后面笑:“美男出浴都不看?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大色魔?”
“不看,辣眼睛。”薛屿挥了挥手,“不要再考验我了。”
她来到和门诊室连通的休息隔间,小北和小南都醒着,在玩着各种毛绒玩偶,两只水母都长得很大了,就围在她们身边。
封启洲的那只北极狐也陪在孩子身边。
薛屿发现了精神体的一个巨大好处,就是可以帮忙带娃。
孩子们的精神体虽然现在力量不足以参加战斗,但保护孩子们不受伤绰绰有余,这也要是周斯衍和封启洲能够一边上班一边带娃的原因。
薛屿来到孩子们身后,猛地抱住她们:“哈哈,妈妈来了哦!小北小南,有没有想妈妈呢?妈妈很爱你。”
“妈妈!”两个孩子喜出望外,纷纷丢掉手里的玩具,一起扑向妈妈的怀抱。
薛屿在她们脸上各自亲了一下,很奇怪,小南比小北要晚出生好几个月,但现在却长得和小北一模一样。不仅是五官,连体重、身高甚至是头发,都和小北完全一致,完完全全是复制粘贴。
小南往薛屿怀里不停地蹭,抱住薛屿的胳膊:“妈妈,妈妈……”
“小可怜,妈妈陪你们姐妹俩的时间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