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田彩霞说过期了可?以退回去，但是苏亚楠还是不想那样。真要是那样的话，田彩霞的婆家人有很多话说的。

　　“我都是拿一点点，不多拿。”苏亚楠道，“卖光了再进货也?来?得及。这边小区买面包的人是真的少?，面包价格高，年轻人会多吃一点。那些老人家都不愿意买，嫌弃太?贵了。”

　　“彩霞蛋糕店的生意怎么样？”苏雪晴询问?。

　　“还成吧。”苏亚楠道，“没有那一会儿跟文君他们一起合伙开店的时候利润高，到手的钱少?。这也?是她自己?活该，她自己?非得想要多一点。”

　　“能养家糊口就行了。”苏雪晴道，“想太?多没有用。”

　　“我现?在?就是这么跟她说的。”苏亚楠道，“就怕这些脑子突然一机灵，然后?，就没有那么好了。

　　“这倒是。”苏雪晴点头，“就怕一些的人脑子一机灵。”

　　“你们家的小狗狗还是这么懂事。”苏亚楠看着小狗狗。

　　“你看着它的时候，它懂事，没有看着它的时候，它可?嚣张了。”苏雪晴笑着道，“一只小狗狗都知道两幅面孔。”

　　苏雪晴不觉得小狗狗这样有什么不好，小狗狗又没有咬人，也?没有做别的坏事情，顶多就是拉屎拉尿的时候没有注意，得让人收拾一下。好在?小狗狗有人照顾，这些事情倒不算是大事情。小狗狗还听懂得的，不敢在?屋子里面随便?拉撒。小狗狗很聪明，很懂得卡人的底线。

　　苏雪晴有时候都怀疑小狗狗是不是成精了，怎么小狗狗能聪明成那个样子。

　　“东山那边有一个寺庙。”苏亚楠道，“寺庙里面有一只猫，那只猫挺有佛性的，经常看着别人拜佛。都说过去的时候，要看看那一只猫。”

　　“你过去看了？”苏雪晴问?。

　　“还没有过去，等?到以后?有空的时候过去。”苏亚楠道，“现?在?还得开店呢，哪里有空过去。”

　　“让人帮着看一下。”苏雪晴道。

　　“还是自己?看着一点好。”苏亚楠道，“我要是在?工厂干活，都该退休了。听三弟说，爸最近的胃口还挺不错。爸的牙齿还行，不是太?差。”

　　“三哥三嫂他们给爸买了钙片。”苏雪晴道，“爸不喜欢咀嚼的钙片，觉得跟咬石头差不多。”

　　“石头可?没有那么软。”苏亚楠道，“不过这个咀嚼片确实，咬开了，有点粗糙感，味道不好。爸现?在?喜欢吃香一点的东西，不喜欢吃这些味道不好的东西。”

　　“三哥三嫂干脆买了胶囊，可?以直接吞服的。”苏雪晴道，“好歹多补钙补一点，年纪大了，容易骨质疏松。就是我自己?，现?在?也?有补钙，二姐，你也?是，该补的得补一补。”

　　“补，补。”苏亚楠笑着道，“那个……”

　　“什么？”苏雪晴问?。

　　“大姐跟她儿媳妇又吵架了。”苏亚楠道，“大姐总说她儿媳妇不好，吵架吵凶了，还要让她儿媳妇滚出去，不让儿媳妇住在?家里。”

　　“她儿媳妇不住在?家里，住在?哪里？”苏雪晴道。

　　“对啊。”苏亚楠道，“然后?，大姐自己?出来?租房子住了。”

　　“被赶出来?了啊。”苏雪晴道。

　　“这个不好说。”苏亚楠道，“听人说，大姐她自己?要搬出来?的，她以为她儿子会去请她回去吗？压根不可?能的。大姐一开始想要去朋友的家里住，她的那些朋友哪里可?能让她住在?他们家里。大姐年岁又那么老了，别人当然不愿意。大姐又怕在?外面住的时间长，干脆租了房子吧。”

　　“能有人租房子给她，不错了。”苏雪晴道，“就怕她这个岁数，没有人愿意租房子给她，那她才倒霉。”

　　“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她自己?折腾的。”苏亚楠道，“跟着儿子儿媳妇一起生活，该闭嘴的时候就闭嘴。她那个儿媳妇多能干，还能让卫耀祖一起干。卫耀祖还算是有点脑子，知道找一个能干的媳妇，要是找一个不能干的媳妇，那他就没有用了。”

　　“他那个妻子确实能干。”苏雪晴道，“不是一般能干。”

　　“吃苦耐劳，虽然是乡下人，文凭也?不高，但是卫耀祖又能强到哪里去。家里那么多钱都被他败光了，要不是他爸出车祸死了，他能有这套房子，能跟现?在?的妻子结婚吗？”苏亚楠道，“大姐夫到死都是为大姐他们付出。”

　　卫大山活着的时候基本?都是听苏亚梅的话，别人说的话，没有多大的用处。苏亚楠没有说卫大山不好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卫大山为苏亚梅为儿子付出了很多。

　　苏亚梅租房子住，她没有跟着一起出摊了，而汪可?可?跟卫耀祖都没有过来?找她。汪可?可?的想法很简单，没有苏亚梅，汪可?可?跟卫耀祖还能更?快地把事情办好，卖早餐也?不需要多一个苏亚梅。苏亚梅没有在?家里，家里都清静很多。

　　要是苏亚梅在?家里，她隔一会儿就要说几句话，一下子是说地上?有一根头发，一下子是说汪可?可?没有把东西摆放好。

　　汪可?可?做事情很利落了，她就是在?忙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把东西收拾好，苏亚梅就要说。汪可?可?按照她自己?的习惯摆放东西，苏亚梅也?要说。汪可?可?让苏亚梅闭嘴，苏亚梅就是不肯闭嘴。

　　苏亚梅的嘴巴太?能说了，叭叭叭说个不听，一点都不考虑儿媳妇开心不开心。儿媳妇不开心的话，苏亚梅开心了。

　　现?在?，苏亚梅在?外面租房子住，手里又没有更?多的钱，她内心是焦急的是慌乱的。于是苏亚梅去找卫姗姗，她的意思是让卫姗姗去找卫耀祖。

　　“请您吃饭，给您伙食费，这个可?以。”卫姗姗道，“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您也?有给我伙食费。要让我去跟弟弟弟妹说让你搬回去住，让他们听您的话，那就算了。”

　　卫姗姗请苏亚梅在?参观吃饭，没有让苏亚梅多在?自己?的家里待着。苏亚梅去卫姗姗的家里，不是说卫姗姗家的客厅挺大的，就是说卫姗姗家里还有空房间。卫姗姗没有傻到让苏亚梅住到自己?家的地步，苏亚梅跟她卫姗姗有血缘上?的关系没有错，可?苏亚梅不可?能对她好的。

　　让苏亚梅住在?自己?的家里，那就等?于给自己?弄了一个大麻烦回家。

　　卫姗姗不可?能那么做的，苏亚梅要么就在?外面租房子住，要么就是低头，回去跟卫耀祖夫妻道歉。卫姗姗想苏亚梅不可?能去跟卫耀祖夫妻道歉的，苏亚梅只会想着让别人低头。

　　“今时不同往日。”卫姗姗道，“是您到了不能赚钱的年纪，不是他们不能赚钱，他们不需要依靠您，也?能好好地活着。而您呢，租住房子，总得要房租要生活费。您还有儿子，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出这些钱。这样，我去跟弟弟弟妹说，我跟他们分?摊一下费用。您就租房子住，别回去给人添乱了。”

　　“我哪里给他们添乱了？”苏亚梅不悦，“我不是不能做事情，只是做得慢一点了而已。我年轻那一会儿……”

　　“别说年轻那一会儿了。”卫姗姗道，“天天就是说您年轻那一会儿，您下乡那一会儿。拜托，这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别人又没有欠您的。也?别说小姨没有下乡，那是当时的政策原因。”

　　卫姗姗不喜欢听苏亚梅总说过去的那些事情，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主要还是苏亚梅不懂得尊重别人，苏亚梅太?作了。但凡苏亚梅少?作一点，情况都会好很多。苏亚梅偏偏要那么作，怨不得别人。

　　“我又没有说你小姨。”苏亚梅道，“你就知道向着你小姨。”

　　“你有几次没有说的？”卫姗姗道，“来?我面前，就要说几句。”

　　“你小姨那么有钱，你天天念着她，她能给你钱吗？能帮助你吗？”苏亚梅问?。

　　“我不需要小姨再帮了我，我小时候，小姨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这么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哪里还能想着别人帮我。”卫姗姗道，“妈，您别总是这么折腾了。”

　　“你就知道说我折腾。”苏亚梅咬牙。

　　“不然呢？”卫姗姗道，“您要是安安静静地待在?那边，弟妹会跟您吵架吗？您这一张嘴，不该开口的时候就别开口，闭着一点不行吗？”

　　“你当我是死人吗？”苏亚梅道。

　　“没有说你是死人。”卫姗姗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是您自己?弄的。”

　　“……”苏亚梅看看卫姗姗，卫姗姗总是这么说自己?。

　　跟苏亚梅聊过后?，卫姗姗去找卫耀祖夫妻，她的意思是不要让苏亚梅跟他们一起住了。苏亚梅继续跟他们住在?一起，麻烦太?多。那就让卫耀祖夫妻出点钱，卫姗姗也?出点钱。

　　“我们都出一些钱。”卫姗姗道，“妈现?在?还能干活，她自己?也?可?以弄点东西卖一卖，好歹补贴一下家用。你们给出房租，我来?出伙食费，行吗？”

　　“行，当然行。”汪可?可?道。

　　卫耀祖看向汪可?可?，汪可?可?当然不可?能说不同意。汪可?可?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姐弟两个人分?别出一些钱，不是一个人全部都出了，这就好很多。要是一个都出钱，那就很不好。

　　卫姗姗愿意出钱，汪可?可?自然就好说话，没有人愿意多付钱的。汪可?可?自认为自己?赚钱也?不容易，她跟卫耀祖还要生孩子，养孩子需要更?多的钱。卫姗姗主动说出钱，总好过汪可?可?让卫耀祖去找卫姗姗要钱。

　　汪可?可?早就知道苏亚梅重男轻女，她还没有嫁给卫耀祖的时候，苏亚梅对卫姗姗的态度就不好。

　　“姐，都按照您说的办。”汪可?可?道，“也?不是我不让她住在?家里，实在?是妈她事情多。你看，这里里外外，我都有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我每天还得跟耀祖分?开卖早餐，早上?很早的时候就起来?做早餐了，我不是在?家里歇着的。我坐在?那边稍微休息一下，妈就要说我。我真的是……很难为的。”

　　“妈的脾气就是这样。”卫姗姗道。

　　邓美娴就被苏亚梅那么对待过，后?来?，卫耀祖还找别的女人，邓美娴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苏亚梅脾气不好，还不懂得顾着儿媳妇一点。

　　“你们就当她说的话是放屁。”卫姗姗道，“不要跟她多说话。”

　　“房子不是很好租。”卫耀祖道。

　　“这个房子不好租，那就换其他房子。”卫姗姗道，“妈现?在?还能住着就行。”

　　卫姗姗手里倒是有房子，她不打算让她妈住在?她的房子里面。别到时候她妈把她的房子当成是她妈自己?的，她妈又要把房子给卫耀祖。这些事情都得事先盘算起来?，不能等?到了时候再来?算，到时候再来?算，后?悔了也?没有用。

　　“那就这样安排。”卫姗姗道，“我还得回去。”

　　“耀祖，送送姐。”汪可?可?道。

　　“不用送。”卫姗姗道，她看向汪可?可?，“你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只要你们肯踏实过日子，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妈不好，就让她待在?外面，不用跟你们一起。等?她不能动弹了，你们再去给她送饭，去照顾她。”

　　卫姗姗自己?都不愿意多看见苏亚梅，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好。”汪可?可?点头。

　　等?卫姗姗走后?，汪可?可?不禁感慨，“姐还真是不错，妈对她不好，她还给出伙食费。”

　　“嗯，是还行。”卫耀祖道。

　　“起止是行，非常可?以了。”汪可?可?道，“你们家的那些拆迁款，姐都没有拿。现?在?呢，姐还愿意出钱给妈养老，姐简直不要太?好了。你该庆幸有这么一个姐姐，我们还能少?出一点钱，不用出那么多钱。”

　　“是。”卫耀祖道。

　　“下一次，见到你姐，你得知道叫人。”汪可?可?道，“那是你的亲姐姐。你妈那么不好，你姐倒是不错。以前，你妈在?家里的时候，她总说你姐姐向着她小姨。我看，你小姨一定是个很不错的人。”

　　“……”卫耀祖想想他小姨，他小姨对他的态度可?没有多好，他小姨对卫姗姗确实很不错。

　　汪可?可?能干，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只要卫耀祖肯踏实干活，他们两个人的日子就能过下去。可?以说卫大山用他的死，给苏亚梅和?卫耀祖换来?了最大的好处，要是没有那一笔赔偿款，汪可?可?跟卫耀祖未必能走在?一起。

　　苏亚梅想让卫耀祖跟汪可?可?离婚，想让卫姗姗难为汪可?可?，卫姗姗不可?能那么做。

　　卫姗姗又不傻，卫耀祖能找到汪可?可?，那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要是让卫耀祖跟汪可?可?分?手，卫耀祖怕是不能找到更?好的妻子，甚至有可?能找不到妻子。不能让苏亚梅毁了卫耀祖，卫耀祖现?在?都知道错了，知道要干活了，苏亚梅的举动只会让卫耀祖变得人嫌狗厌的。

　　这一件事情算是解决了，卫姗姗过去苏家，她跟苏三哥说了一声。卫姗姗不知道苏父会不会担心苏亚梅，但是说一声比较好，省得苏三哥他们还以为事情没有解决。

　　“我跟弟妹他们都已经说好了，他们付房租，我付伙食费。”卫姗姗道，“有的人不喜欢租房子给老人，要是房东不可?能继续租了，就租别的房子。”

　　“好。”苏三哥点头，“你做得对。”

　　“我妈的那点事情，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卫姗姗道，“她总觉得别人不够听她的话，非得让人听她的话。”

　　卫姗姗觉得她妈特别麻烦，她妈年岁这么大了，还是一点事情都不懂得。儿子不是亲妈，儿媳妇也?不是亲生女儿，他们不可?能惯着苏亚梅。苏亚梅还一副那些人都是她的晚辈，那些人都得敬着她孝顺她，也?不想想她手里有多少?东西，她手里的东西要是多一点，别人还会讨好一点。

　　关键是卫耀祖败光家产后?，苏亚梅手里就没有剩下几个钱了。苏亚梅藏私房钱，也?没有藏特别多。买房贷款要利息的，苏亚梅基本?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再加上?赔偿款，这样欠的房贷才少?一些，利息少?。

　　当苏雪晴得知卫姗姗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她想苏母早年帮衬卫姗姗，算是帮到点子上?了，苏母成功地让卫姗姗多照顾苏亚梅一点。

　　卫姗姗自是不愿意多去看苏亚梅，她愿意出钱，其他的麻烦事情，她不想多管。卫姗姗让苏亚梅自己?多注意一点，别总是来?找她，她没有空，她得要工作。

　　不是卫姗姗告诉苏雪晴这些事情的，卫姗姗没有一个个说过去。苏家那些人跟苏亚梅的关系不大好，卫姗姗跟苏三哥说一声就行了。

　　苏雪晴觉得苏亚梅年老了要是租不到房子，这不是问?题。卫姗姗到时候必定会想办法安排一下的，也?不用苏雪晴这些人出手。

　　傍晚，苏雪晴跟宁彦靖一起散步，苏雪晴说起苏亚梅的事情，她连连摇头。

　　“她的脾气太?不好了，她说亲生女儿，亲生女儿不跟她多计较，她还好意思多说儿媳妇。”苏雪晴道，“她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已经不流行恶婆婆了。”

　　要当恶婆婆，那就得有当恶婆婆的资本?，手里得有足够多的钱，这才能让儿媳妇都听恶婆婆的话。手里没有钱，还想要当恶婆婆，这不就是把自己?整了么。

　　“妈算成功了。”苏雪晴道，“姗姗再不喜欢她妈，看在?她妈曾经给学费给生活费的份上?，姗姗也?会出一些钱。”

　　“不要麻烦你们就好。”宁彦靖道。

　　“她真要是没有地方住，出了大问?题，三哥他们会出手。”苏雪晴道，“不用我去担心。到底是亲姐姐，三哥他们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管。出一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们还是会去解决。”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姐妹，这感觉还是不一样。

　　“就大姐那个性子，除非实在?过不下去，她也?不可?能找我们。”苏雪晴道，“她自尊心强，总想着她是当大姐的，她要过得比我们好。当初，耀祖炒股的时候，她没有多劝说耀祖，不就是想着耀祖赚大钱吗？耀祖说几句赚大钱，让她住别墅，她就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