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别让她小姑子去上班了，直接每个月给她一笔钱得了。”苏亚楠道，“可是给这个小姑子一笔钱，其他人?呢？是不是也得给钱？”
“彩霞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苏雪晴道，“彩霞结婚了，有她自己的?小家庭，自己懂得怎么处理，不需要我们这些人?去帮她处理。文君那边，我也是让她自己决定的?。”
不懂得的?事情，苏雪晴不多参与决定，不去为难自己的?女儿。哪怕是自己的?亲姐妹，亲外甥女，苏雪晴都?不可能?为了这些人?去为难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比这些人?重要许多，苏雪晴分得清楚谁更加亲近，谁的?关系距离她更远。
“我们岁数大了，少管一点?，别惹小辈厌烦。”苏雪晴道。
“所?以，我也就是说说，不去管。”苏亚楠道，“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管多了，别人?还觉得我做得不好，是我的?问题。婆家，娘家，彩霞夹在中?间，我去说那些话，就是为难彩霞。”
“我们倒是还好，没有什么事情的?。三哥他们也不怪彩霞，彩霞结婚了，有很多事情，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不能?总是用以前的?眼光去处理那些事情。”
“你想?得开。”苏亚楠道。
“不是想?开不想?开的?问题，这是事实。”苏雪晴道，“我们管那么多，孩子不高兴，我们能?高兴吗？”
到了年底，卫耀祖找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的?是乡下人?，不是城里人?，那个女的?还是苏亚梅雇来店里帮忙的?人?。苏亚梅不满意，要让卫耀祖跟那个女的?分手，卫耀祖哪里可能?跟那个女的?分手，卫耀祖就直接跟那个女的?领证结婚了。
苏亚梅买房子的?时?候，房本上有她的?名字，也有她儿子的?名字。苏亚梅当时?不敢只写卫耀祖一个人?的?名字，她怕自己有一天被赶出去。卫大山没有了，苏亚梅害怕，这才写上她自己的?名字。
当苏亚梅得知卫耀祖跟人?领证之后，她特别不高兴。
“妈，您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可可没有要彩礼钱。”卫耀祖道，“还愿意跟我一起去卖早餐。”
卫耀祖看?中?汪可可的?能?干，他自己没有那么能?干，出去卖早餐很辛苦，他又?不能?不做。卫大山没了，苏亚梅去揉面，卫耀祖得去进货，早早就得起来。
“我早上那么早起来，下午还得回去补觉，哪里有空去跟别人?谈恋爱。”卫耀祖道，“您当那些姑娘愿意嫁给我吗？妈，您能?不能?懂事一点?。过两天，可可搬过来跟我们住。她是我的?妻子，我们领了结婚证，她是我合法的?妻子。”
苏亚梅看?不上汪可可，一个乡下人?有什么好的?，苏亚梅想?让卫耀祖找一个城里人?结婚。苏亚梅觉得城里人?更好，下乡人?不好，乡下人?说不要彩礼钱，其实就是想?要城里户口，还想?着让卫耀祖以后拿钱帮助汪可可的?娘家人?。
“我不同意，你们怎么能?领证呢？”苏亚梅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吗？你爸才去了没有多久，别人?会说你的?。”
“说我什么？”卫耀祖道，“我跟可可先不办婚礼，可可跟我一起，我们两个人?能?一起出摊，也省得您总说手疼了。您做早餐的?时?候，可可都?有努力学。”
“……”苏亚梅雇佣汪可可做事的?时?候，确实是当着汪可可的?面做那些事情，汪可可很快就上手。苏亚梅当时?还觉得汪可可比较勤快，用那么低的?工资让汪可可做事情，太划算了。
而现在，苏亚梅不觉得划算，她只觉得自己被汪可可给坑了。
汪可可是乡下人?不错，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南城有房子。卫耀祖以前是拆迁户，炒股亏钱了，卫耀祖已经不敢去炒股了，卫耀祖现在肯脚踏实地干活。汪可可觉得自己选择卫耀祖挺好的?，她一个乡下人?，又?没有文凭，她去找那些有钱人?，人?家也看?不上她，倒不如选择卫耀祖。
苏亚梅之所?以雇佣汪可可，就是因为卫耀祖没有那么能?干，移动早餐摊的?生意还行，苏亚梅才让汪可可来做事情。现在，苏亚梅后悔死当初的?决定了，汪可可知道苏亚梅不满意她，那又?如何。
最重要的?是卫耀祖满意汪可可，卫耀祖需要的?就是有人?帮助她多承担一点?。苏亚梅年岁老了，还有很多话。卫耀祖以前有过别的?女朋友，还有过孩子，苏亚梅真要是好的?话，卫耀祖就不可能?跟汪可可在一起了，卫耀祖早已经在苏亚梅的?安排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妈，您这么大年纪，管那么多做什么？”卫耀祖道，“您以前还说姥姥不好，我看?您才不好。”
“我不好？”苏亚梅不敢相信这是她儿子说出来的?话，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
“您好不好，心里没有数吗？姥姥死在早餐店门口。”卫耀祖道，“别人?都?说这是我们家的?报应，您没有做好，您不孝顺姥姥。”
“报应……”苏亚梅错愕。
“把房间收拾一下，您不收拾也没有关系，可可会收拾。”卫耀祖道。
卫耀祖转身就走，他要去接汪可可了。汪可可租房子住的?，她跟别人?合租，因着年前退租，房子不好转租出去，还得多付一个月的?房租，扣了一个月的?房租，这才退剩下的?押金。卫耀祖觉得汪可可十分不容易，汪可可一个乡下人?来城里，她很努力地奋斗。
汪可可愿意跟卫耀祖一起干活，卫耀祖真的?觉得很好。卫耀祖的?亲生父亲卫大山就是一个乡下人?，汪可可是乡下人?又?如何，乡下人?努力干活就行了。
卫耀祖跟汪可可领证结婚，苏家几个兄弟姐妹，苏雪晴最先知道了。汪可可搬去苏亚梅家里之后，苏雪晴才知道的?。卫姗姗去苏亚梅家里知道的?，她到苏雪晴家里，这才告诉苏雪晴。
“人?搬过去住了。”卫姗姗道，“我看?她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很干净，厨房也打扫得很好。就是我妈不满意她，我妈还说我不给卫耀祖介绍对象。我都?无语了，我怎么给卫耀祖介绍对象？他太不靠谱了，给他介绍对象，那就是坑害别人?。”
“结婚了就好，你弟弟好歹愿意去干活了。”苏雪晴道，“比以前好多了。”
卫耀祖以前拿着拆迁款，眼高手低，没有能?力，还觉得自己很牛。卫耀祖对自身没有一个充分的?认识，这才导致后面的?事情。要是卫耀祖对他自身有一个充分的?认识，也就没有那些事情了。
“我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卫姗姗道，“我让我妈不要去说弟妹，她非得要说。她还嫌弃弟妹比耀祖大一些。没有大多少，也就是大三岁左右。弟妹能?干，能?吃苦，她能?让耀祖跟她一起干活，这多好啊。”
“确实不错。”苏雪晴道。
“弟妹在厨房，我妈就在客厅说不中?听的?花。”卫姗姗道，“真的?是太过分了，不是一点?点?的?过分。”
卫姗姗听不下去，她就走了。卫姗姗真不知道她妈在想?什么，她妈以后是要靠着弟弟弟妹的?。卫耀祖现在听汪可可的?话，等到以后，多半也是。
苏亚梅这个时?候得罪了汪可可，汪可可必定会记在心上。苏亚梅现在还能?帮助做点?事情，要是苏亚梅不能?帮着做事情，看?汪可可怎么对待卫姗姗。
卫姗姗不好直接跟苏亚梅说这些话，怕汪可可听到了。苏亚梅当她自己是当婆婆的?，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一点?都?不顾虑汪可可的?脸面。汪可可跟卫耀祖已经领证结婚，卫耀祖不可能?跟汪可可离婚的?。卫耀祖本身就不是一个多孝顺的?人?，他哪里可能?考虑苏亚梅，他只会考虑他的?妻子。
“她这样，以后，弟妹对她不好，我一点?都?不意外。”卫姗姗道，“我妈这个人?，跟她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你能?管就管，不能?管就拉倒。”苏雪晴道。
苏雪晴跟苏亚梅的?关系早已经崩塌，苏雪晴不可能?多关心苏亚梅。
要过年了，汪可可老家的?人?打电话，苏亚梅站在旁边就说，“有那么重要的?事情吗？要打那么久的?电话，当电话费不是钱吗？”
“那是我的?家里人?。”汪可可无语。
汪可可被苏亚梅雇佣的?时?候，她就知道苏亚梅不好相处，那又?如何。当下属跟当儿媳妇，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汪可可自己能?调馅料，能?和?面，她之前已经做那些事情了。汪可可不怕得罪苏亚梅，就算苏亚梅不出去干活，她汪可可自己可以出去干活。苏亚梅为了卫耀祖，她还是得干活，她不干活，就等着卫耀祖给她脸色瞧吧。
反正汪可可现在不可能?给苏亚梅好脸色，苏亚梅不给她好脸色，她干嘛要给苏亚梅好脸色呢。苏亚梅不是多好的?东西，亲妈都?死在了她的?早餐店门口，汪可可都?听卫耀祖说了。
卫耀祖什么话都?敢跟汪可可说，没有把那些话藏起来。汪可可自己去调查的?话，她不一定能?调查到那么多事情。
“家里人?，说几句话就行了，说那么多干嘛。”苏亚梅道，“要花钱的?。”
“大过年的?，花点?钱，怎么了？”汪可可道。
“你……我是你婆婆，我还不能?说了？”苏亚梅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拿婆婆的?身份压我。”汪可可翻白?眼，“别摆谱了。”
卫耀祖回来的?时?候，苏亚梅跟卫耀祖说汪可可对她不好，卫耀祖问，“妈，您是不是又?说可可了？不是跟您说了，别去说可可了吗？可可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我们要一起生活的?，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你还说我？”苏亚梅盯着卫耀祖。
卫耀祖没有感觉，没有心生愧疚。卫耀祖甚至不想?理会苏亚梅，而是走到汪可可的?面前，“这几天没有多少人?买早餐，我们休息几天，等大年初七左右再卖早餐。正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行啊。”汪可可没有意见，适当休息一下，确实不错。
主要是过年这几天，很多人?都?回去乡下老家了。在城里的?人?，有的?人?早上没有起来，没有去买早餐，直接吃午饭了。要是卫耀祖没有说，汪可可也得说。
“还要休息？”苏亚梅道，“人?少的?话，我跟可可去卖早餐就行了。”
苏亚梅的?意思是卫耀祖在家里休息，她跟汪可可一块儿去卖早餐。苏亚梅自己想?要为卫耀祖当牛做马，她还要让汪可可跟着她为卫耀祖当牛做马。
“要去你去，我不去。”汪可可道，“现在的?人?放假就是喜欢休息，周末买早餐的?人?都?比周一到周五买早餐的?人?少。”
汪可可不想?在没有多少人?买早餐的?时?候，还辛辛苦苦去工作?。没有赚到几个钱，累死累活的?，压根不值得。赚的?钱太少，还不如好好休息，等人?多的?时?候再出去摆摊。
“人?又?不是钢铁，要休息的?。”汪可可道。
“耀祖，你看?你娶的?媳妇。”苏亚梅的?手指着汪可可道。
“可可说的?对。”卫耀祖道，“不是有一句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现在休息，也是为了后面好出摊的?。”
“……”苏亚梅气极了，“你就是站在你老婆那边。”
“她说的?话又?没有错。”卫耀祖道。
“她还没有错？她没有错，我有错了？”苏亚梅道。
“妈，您不要这么胡搅蛮缠，可不可以？”卫耀祖道，“您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你太泼妇了。”
“我？泼妇？”苏亚梅伤心。
卫耀祖不管苏亚梅伤心不伤心，他去帮汪可可做事情。
苏亚梅要让汪可可一个人?做那些事情，汪可可让卫耀祖帮忙，卫耀祖就过去了。
“你一个大男人?，让汪可可做事情不行吗？现在又?没有出摊。”苏亚梅道。
“爸在世?的?时?候，他也有帮您做事。”卫耀祖道。
“……”苏亚梅想?到卫大山，她就觉得卫大山死得太早了，要是卫大山晚点?死就要了。有卫大山在，自己就不会被儿媳妇欺负。
汪可可知道苏亚梅跟苏家的?人?关系不好，她没有想?着要帮卫耀祖修复这一层关系。就算他们想?要修复这一层关系，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
田彩霞的?蛋糕店跟宁家的?公司结束了合作?，田彩霞去找别订单，从年前找到年后，就是没有找到那么大的?订单了。零零散散的?一些订单，有这些订单，蛋糕店的?利润能?多一点?，单单要那些散户的?话，不是不能?赚到钱，赚到的?钱太少了一点?。
过年期间的?生意还行，不算是太拉胯，但真要是算下来，没有大订单后，后面几个月的?利润少了很多。由于没有其他人?来分利润，田彩霞确实能?稍微多赚一点?点?。要是还有其他人?要分利润的?话，那些利润就比以前少很多了。
“还是没有别人?分利润好。”田彩霞的?丈夫道。
田彩霞在房间里算收益，她的?丈夫马平知道了，他觉得这样不错，还能?多赚钱。
“什么叫别人?？那是我的?兄弟姐妹。”田彩霞道，“你妈非得去折腾，要是你妈没有那些操作?，也许我们就不会丢掉大单子了。我们不只是丢掉表妹公司的?大单子，还丢了别的?公司的?单子。有人?就是喜欢跟风的?，跟着解除合约。”
有的?公司没有解除合约，但是体量太小了。
田彩霞算是明?白?宁文君说的?话，那些私营企业，特别是人?多的?企业，他们自己有食堂，完全可以请师傅在食堂里做，不需要在外面订购。小企业的?话，有的?公司舍不得给员工好的?福利政策，就不给员工买这些吃的?了。
蛋糕、面包之类的?东西本身价格又?高，成本摆放在那边，也不能?卖得太低价了。卖得太低价了，别人?还觉得他们的?产品是不是不好。
“丢掉就丢掉了，能?赚更多钱，你还少辛苦一点?，不好吗？”马平道，“你最开始就该自己开店，那会好很多。”
“我自己开店，你给我钱吗？”田彩霞道，“你们说话说得轻松，压根不考虑我的?死活。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找兄弟姐妹借钱找他们投资。要是没有他们，蛋糕店也不能?起来，不能?起来了，就说他们的?不是。”
“好歹是多赚钱了。”马平道。
“还说我少辛苦，我哪里少辛苦了？”田彩霞道，“我得担心那些订单，别人?会不会要我们店里的?东西了，转而去要别人?家店铺的?东西。有的?公司没有跟我们签订合约的?，都?是前一天说要送多少东西过去，我们就送多少东西过去。”
田彩霞还得维护一下跟客户之间的?关系，不能?让客户觉得他们没有用。
“你们没有开蛋糕店，哪里知道这里头的?事情。”田彩霞道，“你们看?着之前的?利润多，以为不让文君他们投资，我们就能?多赚那么多钱，做梦去吧。有文君他们在，我们还能?轻松一点?。虽然要多做一些东西，但是有师傅做啊。”
田彩霞现在有些懊悔，却也没有办法。
“我现在又?怀了，到时?候还得生孩子，都?没有空顾着蛋糕店。”田彩霞道。
“让我妹去，她对那边熟悉……”
“你妹是去了，她天天坐在那边吃，吃了不少东西。”田彩霞道，“她还跟我说，别人?看?到她吃东西，别人?就会觉得好吃，就会多买。别人?还没有买，她吃了那么多东西，真的?是……”
田彩霞只觉得小姑子是猪，小姑子一直吃，不断吃，就像是没有吃过那些蛋糕蛋挞一样。田彩霞一开始以为小姑子吃了几天就不吃了，结果小姑子只要过去就要吃。不是说没有吃早餐，就是说没有吃午饭。
小姑子都?那么说了，田彩霞不能?不让小姑子，她要是不让小姑子吃，别人?该说她小气了。店铺现在没有别人?入股投资，是田彩霞自己的?店，她小姑子吃点?东西，田彩霞也不能?说股东不高兴。
“她小鸟胃，吃不了太多东西的?。”马平道。
“面包本身就很少的?，一捏，一大片变成一小团。”田彩霞道，“我看?她很能?吃。要是我没有在的?话，不知道她要吃多少东西去。我们还给她那些工资，都?没有少给。等着吧，等过一两个月，蛋糕店赚的?钱只会更少，比有文君他们入股的?时?候低。”
田彩霞有预感，她积极挽救，也不好挽救。只能?想?着现在是回归普通，跟别的?普通的?蛋糕店差不多，赚不了那么多钱。之前，他们的?蛋糕店比很多蛋糕店都?要赚钱，赚很多钱，田彩霞当店长还有提成。
真要算店长提成和?利润分配，田彩霞现在拿到手的?钱不比之前多多少，多一丢丢，生意稍微不好一点?，就要比之前更差。这让田彩霞有危机感，她想?要做得更好，又?没有办法做得更好。
“不会吧？”马平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