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是她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她的漫画还没完结,正焦头烂额的赶着画稿,突然接到孟兰的电话,兴奋的告诉她,她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她确实有一个姐姐,她现在还有一个弟弟,她找她的妈妈问了,当年她不是被丢弃的,她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她的父母找了她好多年。
当时的关夏既为孟兰高兴又为她担心,毕竟孟兰不比小时候,孩子小时候是花钱的,但长大了会赚钱,她很怕孟兰的家人是看在她能赚钱的份上才这么欺骗于她。
她还委婉的套过孟兰的话,孟兰当时的回答很直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一开始也担心,所以我暗地里观察了许久才找上门,她们现在很有钱,住的别墅开着豪车,就连我那个姐姐也有自己的事业,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吃亏的。”
为了让关夏相信,她还专门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关夏仔细看了许久,确认是真的后就真心的为孟兰高兴,但紧接着没过半年,人就突然失联了。
前两天两人还聊天,等关夏漫画完结了要一起出去旅游,但紧接着就了无音信,发消息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关夏还在漫画完结后去林山市找过,没找到人还担心的报了警,警方调查后说她一切正常,既没失踪也没被人身限制自由。
关夏明白孟兰只是不想联系她,如果两人是发生过争吵就算了,但明明一切正常,为什么会跟她断了联系?关夏想不通,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过去了好几年,关夏一直耿耿于怀,直接联系不上,就试图从侧面找别人打听她的事,但可惜别人知道的也不多。
大概是关夏的表情过于纠结,庞乐瞟了她好几眼,最终无奈的道:“反正这次去曲明市要回孤儿院,我们可以找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打听一下,孩子们长大了要忙生活,工作人员总能知道一些消息,再不行等季姐忙完了找她打听打听,她们消息来源广,总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提供一些信息。”
提到季安,关夏顿时顾不上担心孟兰了,数了数时间,离三人分开快一个星期了,但季安始终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她们先后失踪的两名朋友找到没有,她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关夏她们一行人是在早上7点出发前往曲明市的,为了方便,几个人一共开了两辆车,刚一上车,汪雨就道:“我们昨天联系了曲明市的同事,又对814案的案情做了一些了解,由于死者面部损毁严重,迟迟未能确认死者身份,但现场留下了相当多的物证,负责此案的大曲县刑警大队大面积排查走访无果后,就对离的最近的松乡村进行了大量人员的生物样本采集,采集的范围是14岁以上60岁以下的男性。”
关夏听的认真,汪雨话音一落就问,“采集生物样本,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在案发现场留下了诸如头发皮屑一类的生物DNA,采集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应该还在离家出走,那他的家人呢?不在吗?不然当年这案子应该就破了。”
汪雨说:“从犯罪嫌疑人离家出走后,他的家人包括父母叔叔舅舅都在外寻找他,家里只留下了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带着一个只有10岁的孩子,正好错开了采集范围,因为案发时犯罪嫌疑人的家人都不在家,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回来后也没有补充采集,所以才阴差阳错的成为积案。”
庞乐听的有些乍舌,“这个犯罪嫌疑人还真是运气好,正好让他逃过了,不过咱们这次去,重新采集并比对上的话,是不是就不止是积案重启,直接算是侦破了。”
许年道:“虽然有直接证据,但还缺少补充证据,并不能形成证据链,咱们还是得找到犯罪嫌疑人在案发时回到大曲县松乡村的证据。”
关夏问,“我当时看到他们的地点是在客运站,我记得那个城北客运站是有通往大曲县的大巴的,既然他们没坐大巴,那就说明是通过别的交通方式到达的大曲县,可无论是公交还是一些黑车,没道理完全不留痕迹啊。”
“确实奇怪,”汪雨说:“但据曲明市的同事说,大曲县的刑警大队将整个大曲县还有案发地点附近的几个村查了个底朝天,还从其他兄弟单位借了人手看监控,但无论公交车也好,还是一些出租车又或者顺风车,都没找到死者的踪迹,他们把衣着相似的一些人员都排查了,都不是。”
庞乐摸着下巴思索,“没坐车,那说不定是骑车?总不至于是走着去的吧。”
关夏在听到走这个字时突然觉得好像是遗漏了什么,冥思苦想半天,才猛的反应过来道:“等等,我见到他们俩的时间是8月12号下午,而死者被发现的时间是8月14号早上,这中间间隔了超过36个小时,我没去过大曲县更没去过松乡村,但据我所知,大曲县离曲明市只有100多公里,如果是坐车或者骑车的话,几个小时就能到,绝对不可能8月14号才到,又或者是死者的死亡时间不是8月14号,只是在8月14号早上才被发现,但也不应该啊,又不是寒冬腊月村子里的人都不爱出门,大夏天的,又是在路边的树林里,不可能隔太久才被发现。”
许年说:“通过法医的两次尸检,都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在8月14号早上7点左右。”
庞乐有些茫然的道:“还真是走着去的?我去,100多公里啊,死者是怎么想的,还是因为钱花光了没钱坐车不得不走路去,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惨了,花光了钱做好人好事,结果好人没好报,还把命丢在了那里。”
第84章 这个犯罪嫌疑人的运气真是绝了……
坐飞机只用一个多小时,但开车的话就得大半天,关夏她们早上出发,一直到傍晚才到达曲明市。
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她们又重新上车,等将车开到大曲县的警局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或许是提前交涉过,虽然早就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她们的车刚停稳,关夏就看到一个身高非常高,体型也非常魁梧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人走过来,笑着跟许年打招呼。
简单的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中年男人说:“我知道大家急着查案,我们也是,所以客套话就不多说了,等案子破了咱们再好好聚,到时候不醉不归。”
跟着中年男人进到二楼的办公室,大家围着会议桌随意的坐下,就有一个身穿警服看样子刚毕业的年轻警察抱了一叠资料走进来。
一人发了一份,中年男人道:“大家先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讨论接下来的侦查方向。”
关夏早就等着这句话,立即低头认真看起来。
相比起之前汪雨给她的资料,这份要详细很多。
死者的尸体是在2013年8月14日上午10点左右被发现的,接到警情的大曲县刑警大队赶到现场时,发现案发现场遭到一定的破坏,因为发现尸体的村民没有经验,再加上尸体的头部被覆盖在一件衣服下,并未露出血迹,村民没意识到是一具尸体,上前径直掀开了衣服,随后受到视觉冲击瘫倒在地,又往后连滚带爬了一段距离才想起来报警。
通过现场勘察,刑警大队判断出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除了面部损毁严重,后脑也受到硬物重击,随身携带的行李包被人打开洗劫一空,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和洗漱物品,并无财物,也没有能表明死者身份的身份证或者驾驶证,通过遗留在现场的手机充电器能判断,死者是有手机的,但同样不见踪影,刑警大队推测应该是凶手在袭击受害人后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从而取走丢弃,再加上死者尸体被发现时以衣服覆盖面部,由此推断出,此案应该是熟人作案,用衣服覆盖死者的面部,很有可能是凶手出于愧疚的心里。
通过尸检,法医判断死者为男性,年龄约在53到55岁之间,死亡时间大约是8月14日当天早上7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硬物连续击打导致死亡,刑警大队在现场找到了含有死者血迹的尖锐石块,除此之外,技术队还在死者随身携带的行李包拉链上提取到血迹,通过DNA比对,与死者并不一致,初步推断是凶手在翻找财物时不慎被拉链刮伤。
除了凶手的DNA样本,刑警大队还在死者的尸体附近发现两枚相对清晰,比较有破案价值的疑似凶手的足迹,专家通过足迹判断,凶手应为男性,身高在1米7左右,年龄在15岁到20岁之间,大曲县的刑警技术队在后续对物证的检测中,还在行李包内袋里提取到了一枚比较完整的血指纹。
看到这里,关夏不禁感叹,这个叫周逸阳的犯罪嫌疑人还真是运气绝了,行凶手法这么粗糙,虽然知道掩盖死者身份算是有一点反侦查能力,但却在案发现场留下了完全是铁证的DNA和指纹,几乎约等于无,如果不是因为离家出走所有在筛查条件内的亲属都在外寻找他,他自己回来又没被发现,不然当时就落网了。
关夏感叹的时间,就感觉到有人在戳她,转过头,果不其然是庞乐,因为环境过于安静,大家过于认真,庞乐不好意思说话,但挤眉弄眼的表情以及手指在一些字迹上疯狂滑动都能看出来,她此时的心情一定和关夏差不多,都觉得这个犯罪嫌疑人的运气真是绝了,这都能被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用眼神和庞乐沟通了会儿,关夏又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就和汪雨昨天和她们说的差不多,大曲县的刑警大队先是用发现的铁证在数据库里进行了比对,无果后就在大曲县范围内进行了大面积的走访排查,同样无果,以及在视频监控中也没什么发现后,就对案发现场附近的村子进行了一定人员的生物样本采集,就像汪雨说的,限定的年龄是14岁至60岁,其实犯罪嫌疑人完全是囊括进去了,但奈何他还在离家出走中,留在家中的爷爷和弟弟恰好在筛查范围外,他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关夏和庞乐看完,其他人也看完了,正在小声的讨论中。
见此庞乐也敢说话了,压低了声音在关夏耳边道:“这个案子真是神奇,之前的案子就是线索少变成了积案,这个案子却反其道而行,线索多的不得了,甚至还有DNA和指纹,但偏偏就是没找着人,你说要不是这次你看到死者的尸体照片想起来点什么,那个叫周逸阳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关夏仔细想了想,片刻后同样低声说:“未必,他又不是孤身一人,以后但凡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犯点什么事,哪怕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都有可能将他牵扯出来。”
“这么说,他还真得给他的那些亲戚好好磕一个,”庞乐道:“多亏他们遵法守纪,这才让他好好上完了高中和大学,不过他的好运显然用尽了,我记得汪雨之前说,他还交了女朋友,幸好没结婚没孩子,不然他这一落网,孩子后半辈子算毁了。”
回忆了一下汪雨介绍过的犯罪嫌疑人的资料,关夏突然觉得他幸运但也没那么幸运,今年26岁,正好是大好年华,但很快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了,也不知道在警察抓捕他时他会是什么表情和心情,年少时犯下的罪行,终将会付出代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关夏想着等将人抓回来后一定要去听审讯,就听中年男人说:“大家都看完了,那我现在说一下我们警队现在对这个案子都进行了哪些方向的侦查,首先是昨天接到了你们从永泉市打来的电话后,我们就找了借口去了犯罪嫌疑人家中,采集了犯罪嫌疑人的生物样本,技术队正在检测中,结果晚点就能出来了,我们还联系了13年负责犯罪嫌疑人离家出走案的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据他们所说,他们当年通过走访排查和监控视频,确认了犯罪嫌疑人在离家出走后先是从大曲县赶到了曲明市,又在曲明市的客运站直接买了去林山市的车票,一直在林山市停留了将近一个月,直到8月24号被找回,我们由此推测死者应该就是林山市人,我们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余队已经带着一中队去林山市调查死者的身份信息了,暂时还没有结果传来。”
“至于犯罪嫌疑人,”中年男人道:“我们余队也已经让三中队去暗中布控了,只等检测结果一出来,就会先将人控制住,至于其他的补充证据,可以慢慢找。”
听的出来,整个大曲县的刑警大队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了,虽然案子还没有充分的证据能形成证据链,但也不想让犯罪嫌疑人在外逍遥法外一天。
中年男人话音落下后,许年道:“谭队,在赶来的路上我们针对案情讨论了一下,现在有一点推测,我们根据目击证人,我们平江区分局的关夏专家看到犯罪嫌疑人和死者出现在曲明市城北客运站的时间以及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断,犯罪嫌疑人和死者从城北客运站到松乡村,很有可能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他们是步行前往的。”
“步行?”中年男人皱起了眉头,“我们当时未从监控录像中寻找到死者的身影,排查走访时也没能发现死者的踪迹,再加上足迹专家通过死者的鞋底摩擦痕迹判断,我们确实怀疑过死者可能未乘坐交通工具,选择步行,但11年前我们县的监控覆盖率还很低,一些人能走但车走不了的小道都没有监控,再加上那些小道行人很少,我们最终也没能证实。”
听到这里,关夏忍不住又在心里感叹一句,还真是天时地利。
接下来的讨论中,关夏和庞乐都没参与,只听的认真。
由于11年前大曲县的刑侦条件有限,再加上大量的人员已经整个大曲县和周边的几个村查了个底朝天,如今积案重启也没有了什么继续调查下去的价值,所以大家一致同意将关夏发现死者和犯罪嫌疑人的地点,曲明市城北客运站当做突破点,希望借此能找到犯罪嫌疑人曾在案发前回到曲明市,并和死者同行的证据。
对此许年他们有疑问,毕竟案子过去了11年,按照监控录像管理条例,像客运站以及主干道这种人流量非常庞大的公共场所,监控录像的保存时间最长是10年,此案刚好过了保存时间。
中年男人谭队解释道:“13年的曲明市很多人出门都还习惯使用现金,这就导致小偷小摸非常多,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有抢劫的,所以监控录像虽然过了保存时间,但很多辖区派出所甚至分局刑警队,因为一些盗窃、偷窃、抢劫案,都还留存着一些监控录像,昨天我们余队就已经向上打报告,从相关单位借调那些监控录像了,但因为寻找和协调需要时间,还得等两天。”
听到这个消息,关夏和许年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她们倒不怕等,只要有的查就行。
约定好有了新进展和她们联系,关夏一行人就出了大曲县刑警大队。
一坐上车,庞乐就忍不住快乐的道:“来之前原本以为确认不了死者的身份信息,这案子会很难查呢,如今看来很顺利嘛。”
庞乐说着顿了顿,又道:“还有刚才那个谭队,态度非常好,跟我之前看的一些刑侦小说不太一样,我还以为咱们会坐冷板凳呢,结果这么热情。”
汪雨听的忍不住笑,“我们是来帮他们破案的,他们当然会热情,更别说我们还带了那么重要的线索,别说他们,我都已经预料到了,以后无论走到哪里去查案,估计都会看到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
汪雨说完转头看了关夏一眼,才接着道:“这都多亏了关夏,关夏的那些发现,真是让案子降低了很多难度。”
听着汪雨的夸奖,关夏在心里默默的感谢着系统,感谢它的低存在感光环保护了*自己,也让那么多受害人得以沉冤昭雪。
之前还不以为然,但经过了这几起案子,关夏越发的认识到了系统的重要性,就是不知道这系统能不能升级,如果能从被动变成主动就更好了。
第85章 想放下但又放不下
等待大曲县刑警大队协调监控录像的时间,关夏并没有闲着,和庞乐一起去孤儿院看了看。
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关夏没来及准备太多东西,只能仓促买了些适合孩子看的图书以及玩具,等庞乐开着租来的车进到孤儿院里时,意外的在停车场遇到了二中队的几个人。
许年他们正从后备箱里往外搬东西,汪雨抽空跟关夏打了招呼,“中午好啊关夏,是不是很意外?”
关夏确实意外,看了看汪雨,又看了看许年,“你们这是……”
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这次来也是悄悄的来,早上出门还特别早,就生怕许年他们知道了出于自己的原因要一起来,如果不是庞乐之前提起,两人又同住一个房间,她连庞乐都不想告诉。
没想到她都这么隐蔽了,丝毫没透露口风,许年他们还是来了。
将看着就有些沉重的纸箱放在地上,许年才开口说:“其实在来曲明市之前,我们就商量着要来一趟。”
“毕竟是抚养你长大的地方,”汪雨笑着说:“我们也很好奇,究竟是多优秀的一家孤儿院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你。”
“说的是,”蒋英耀也道:“所以不要有负担,我们既是为了你,也不全是为了你,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爱心,说起来,我真的挺喜欢孩子的。”
蒋英耀说着脸上带笑的远远的望着在孤儿院里活动的孩子的身影,看的出来他确实挺喜欢孩子,人还在这里,但关夏明显能看出一种蠢蠢欲动。
关夏说不出什么心情,下意识看向庞乐。
结果将庞乐吓的一激灵,也不知道庞乐脑补了什么,立即后退一步小心的说:“你可别看我,我那么了解你,所以我嘴紧着呢,真一个字都没往外说,他们这次来我真不知情。”
关夏正有些五味杂陈,见庞乐这个样子顿时被逗笑了,有些无奈的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紧张什么。”
庞乐这才放松的笑起来,“我没紧张啊,这不是怕你误会吗?我可不喜欢跟人吵架,太费脑子,我还是喜欢跟人打架,但我又不能跟你打架。”
胡乱说了两句,庞乐有些突兀的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这个孤儿院条件很不错啊,跟我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那个建筑是什么,怎么有点像礼堂。”
庞乐环视了一圈,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一个只有两层,整体呈圆形的建筑物上。
关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思考了几秒,才道:“应该就是陈妈妈说的培训中心了,这两年才盖的,平常是孩子们上兴趣课的地方,一些大型节假日,还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会做一些文艺汇演,我前两年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嚯,”庞乐有些吃惊,“这两年曲明市发展的这么好吗?能拨这么大一笔款给你们盖培训中心?”
曲明市与永泉市同属定源省,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一直发展的不太好,人口也不多,甚至直到前年才修通了第一条地铁。
关夏回忆了一下解释说:“这不是曲明市拨的款,我记得陈妈妈说过,是孤儿院很多年前长大的一个孩子,白手起家赚到了钱后捐的款建的,不止是这个培训中心,像篮球场足球场还有跑道,都是他捐的款翻新的,还有我小时候学画画,以及其他一些孩子的特长,都是通过他的资助学了很多年。”
“这也算一种传承?”庞乐想了想说:“就像你长大画漫画赚到钱后,也每个月都会转钱回来。”
关夏看着在树林的掩映下跑跑跳跳的一些小身影,笑着点点头,她听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说过很多次,这个孤儿院能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除了政府的拨款,还有非常多从这个孤儿院长大走出去的孩子,大家都力所能及,赚的多的就捐的多,比如那座培训中心,赚的少的就捐的少,比如孩子们的书笔本子。
她们聊天的时间,几个人合力将后备箱里准备的东西都搬了下来,关夏正有些奇怪怎么一直没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出现,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抱着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向她们跑来。
关夏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陈妈妈,两年没见,陈妈妈没太多的变化,还是胖乎乎的身形,和蔼的笑容,以及看着她们亮晶晶的眼睛。
难为她这么热的天还跑的这么快,离着很远的距离就朝关夏招手,“关夏,你回来啦。”
关夏迎着她跑过去,见她跑的满头是汗,非常顺手的将她抱着的孩子接过来,笑着说:“陈妈妈,我回来了。”
陈妈妈用力抱了抱她,然后把她往树荫底下拉,又去接她手里的孩子,眼睛发亮的看着她说:“瘦了,白了,更漂亮了,虽然好看,但有点太瘦了,平常还是得多吃饭啊,可别想着减肥,只要健康,女孩子无论胖瘦都美,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的健康最重要。”
只要一打电话陈妈妈就老话常谈,像是生怕她会饿着自己似的。
关夏有些无奈的躲开陈妈妈接孩子的手,自己抱着换了个让孩子更舒服的姿势,也认真的看了她几眼,笑着说:“陈妈妈也是跟之前一样,还是那么健康好看。”
陈妈妈就喜欢听到健康这个词,闻言笑的更和蔼了,看着关夏的眼睛里都是慈祥的光。
两人又聊了两句,关夏才有些奇怪的问,“孤儿院里的其他人呢,陈叔刘姨他们,还有前两年我回来时新来的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怎么一个都没见?”
“赶巧了,”陈妈妈说:“就出资建培训中心的那个伍杨伍总,他今天又派来了他的秘书,说要向院里捐一笔款建图书馆,还要将孩子们的宿舍楼也翻新一下,哦对,还有孟兰,孟兰也派了她的助理来,给孩子们买了好多东西,还有意向打算个人资助一些孩子,所以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忙去了,其实他们本来特意留了人来接待你的,但我想见你,再加上我看他们那么忙,就把这个差事主动揽了下来。”
“孟兰?”关夏听到这个名字怔住了,更让她吃惊的是,竟然还不是她本人来,而是派了助理。
上一次联系时孟兰刚跳槽入职了一家大公司,工资翻了个倍但很忙,竞争也比之前的公司激烈的多,这才几年没见,就升职还有自己的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