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跟杜老板谈一谈酒楼的事。”
杜杏儿也不怯场,“酒楼的事?据我所知,储老板自从接下来四海酒楼,生意可是越做越好。”
储单雄盯着杜杏儿,“不谈我的酒楼,我来就是想问问,杜老板这酒楼卖价多少?”
连杜杏儿愿不愿意卖,储单雄都不问,开口就是问价格,压根不给杜杏儿选择的余地。
杜杏儿也没想到储单雄这次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事,但他凭什么觉得她非得卖酒楼不可。
“杜氏酒楼经营的好好的,不用你多余的关心,我也没有买酒楼的打算。”杜杏儿直言。
储单雄嗤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颇为好笑的话,“你杜氏酒楼的老板都要变成杀人犯,还不卖?”
此话一出,闻骁、林欢和尤间神色大变,现场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仿佛大战在即。
“杀人犯?”杜杏儿轻笑,“你储单雄这个杀人犯都能好好开着酒楼,我可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储单雄眯起眸子,看向杜杏儿。
对方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坦坦荡荡地直面储单雄的打量,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小妇人,一般人听到这话,至少要慌乱一下,可她没有,从头到尾都十分镇定。
“杜老板说笑了。”储单雄道,“我府内昨日丢了一个家丁,名叫储建,结果有人告诉我他在杜氏酒楼的后院看到了储建的尸体。”
杜杏儿脸色一僵,立刻想到无缘无故消失的储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间对储单雄的行事作风最为熟悉,当下愤怒不已,“储单雄,你府上的人没有了,怎么能赖到我们酒楼,要人在我们这里,证据呢?”
“证据?”储单雄玩味着念叨这两个字,“人都已经入土为安,我自然不能再惊动,不过证人还是有的。”
储单雄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事实就是,他杀了储建,然后寻人作伪证,把锅甩给杜氏酒楼。
其实这不算多高明的陷害,可问题在于,他跟涂睿的关系好,官府会站在谁这边根本不用问。
储单雄今日上门来,说是谈合作,其实就是逼着杜杏儿把酒楼卖给对方。
杜杏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县城内那么多家酒楼,也不知道储老板为何就盯着我不放。”
储单雄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开个价吧。”
杜杏儿沉吟片刻,“既然储老板如此坚决,那我再拒绝就显得我不识抬举,五万两,只要储老板愿意给出五万两,杜氏酒楼就是您的。”
储单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杜杏儿还真敢开价,五万两,一个杜氏酒楼值五万两?
“五百。”储单雄冷着一张脸道。
杜杏儿想都不想便拒绝道,“五万,除此以外免谈。”
储单雄身边的人此刻有些恼火了,“我们老板愿意给你五百两那是看得起你,还啰嗦什么,难不成真想变成杀人犯!”
杜杏儿也火了,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储单雄算个什么东西,地头蛇而已。
他在苍莱县地界为所欲为,可出了苍莱,他还敢如此嚣张。
“储老板,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您还是听不明白,我不介意换个方式让您明白。”杜杏儿冷眼看向储单雄,后退三步。
与此同时,闻骁和林欢则是上前两步,直接对上储单雄身边的几人。
那几人显然感受到了闻骁和林欢的敌意,不过他们根本没把这两人放在心上,他们可是有八九个人,就凭这两个,能有什么作为。
储单雄显然也觉得自己占据绝对优势,嘴角勾起,稍稍一挥手,在场所有人一拥而上。
闻骁和林欢用剑,不过剑未出刀鞘,他们的目的只是把人敢走,并不是闹出人命。
储单雄带来的人一开始气势很足,举着板凳就朝闻骁砸过来,可还没近身,闻骁一拳过去,板凳便四分五裂,随后又被闻骁一脚踢到脑袋,重心不稳,砸到地上。
剩下的人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虽说一个个都卯足了劲,但没有经受过正规训练的人,打起架来只知道用蛮力,被林欢一个过肩摔就摔到地上动弹不得。
别看储单雄的人数量多,可开打不过片刻,几乎已经全部折损。
这还不算完,林欢和闻骁直接将人扔到街上,任凭他们在门口哀嚎。
杜氏酒楼所在的这条街虽然过往几乎没人,可杜氏的生意好起来后,周围也陆续开了几家小店,现在偶尔也能有些客人。
不出一日,储单雄和杜氏酒楼发生冲突并且被打的消息,在苍莱县内传开。
第265章 没有证据
储单雄在县城里面横行霸道多年,这是他头一次踢到铁板。
消息传出来之后,县城内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老练如储单雄竟然会栽在一个农家村妇手上,而且这个村妇才来县城开酒楼没有多久。
传着传着,有些事实便在过程中被夸大了些许,原本储单雄是带了八九个人过来,可不知为何就变成杜氏酒楼两个人对付了储单雄的二十多人,也就是说一个能打十多个。
一时之间,所有县城人看待闻骁和林欢的目光都多了些敬佩和畏惧,这两人平日看上去只是身材健壮了一些,可谁都没想到他们打起架来竟然如此厉害,真是一个能打十个。
林欢现在走到街上去,总能收获一路人的注目礼,信心大增的他,后来发展成没事也要去街上遛两圈。
虽说杜氏酒楼和储单雄这一仗占尽了上风,可杜杏儿心里清楚,此人阴险狡诈并且记仇,回去之后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他还宣称手里面握着钳制杜氏酒楼的秘密。
“闻夫人,咱们虽然把人给打回去了,可这事儿定然不会就此了结,依照我对储单雄的了解,接下来他很可能会使出一些阴损招数。”尤间提醒道。
这事就是尤间不说,杜杏儿也想得到,储建死的不明不白,这事储单雄绝对会抓住大做文章。
“不错,我们不能让储单雄占尽先机,储建是如何死的,这事一定要查个清楚!”杜杏儿道。
“嫂子,我觉得这事不需要担心,他要是再敢来,咱们就把他再打一顿。”林欢热血上头,恨不得再找个机会表现一下。
闻骁呵斥了林欢一句,“这哪里是打一顿的问题,储单雄手里捏着证据,万一要是和官府的人勾结起来,给我们随便定个罪名,这酒楼也不用干下去了。”
林欢耷拉着个脑袋,一脸沮丧,“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找证据。”杜杏儿道。
“那人卯足了劲要陷害我们,岂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证据。”林欢挠挠头,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
“你说的不错,”杜杏儿点头,“为今之计,我认为只有两条路可走。”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杜杏儿身上。
“什么路?”这其中尤掌柜最是关心,他早年间已经败给储单雄一次,时隔多年再次被人陷害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的想法是我们派一路人盯着储家,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线索,另外一路人,去问问县城里面跟储家相熟的那些人,说不定他们身上也能找到蛛丝马迹。”杜杏儿安排道。
在杜杏儿的安排之下,酒楼里的人被分成两路,闻骁和林欢去盯着储家,而尤间等人则是动用自身所有的人脉在县城内打听储家相关事情。
杜杏儿的想法很简单,储家能够无声无息的做掉一个人,必然要和高手合作,而一个武艺超绝敢于杀人的人,她不相信这个县城里会没有人知道。
杜杏儿觉得如此安排,不出三日应该就会有结果。
系统给出的要求就是三天,如果超过时间,三千积分可就拿不到了。
然而这次杜杏儿似乎低估了任务的艰难程度,两队人马派出去两天两夜依旧没有斩获任何信息。
储家那边一切如常,尤间那边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酒楼的正常经营还要继续,所有人也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在调查这件事上。
一段时间一无所获,杜杏儿心里也有点发慌,储单雄自从上次被他们打回去,这几日一直没有动静,可越是没有动静,越是有可能再憋个大招,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发作。
“嫂子你说这事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储建明明在我们的柴房关着,怎么会突然之间人就消失不见,谁能有这么大本事。”还有一句林欢没说,除了他家将军,县城里还有什么武艺高强之辈不成。
杜杏儿也知道这事古怪,现在只剩下一天时间,要是还不能找到证据,这任务…任务!
杜杏儿仔细回想片刻,不对,她都被储家的人气糊涂了,这事根本就不是储建的问题,系统给出的任务是找到谋害付维茂的线索。
储建肯定参与了谋害付维茂的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唯一知情的人。
“现在储单雄的重点肯定是隐瞒储建的真实死因,但这事最开始为何会牵扯到储建,是因为他们试图谋害付叔。”杜杏儿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也逐渐回神,对啊,只要能够找到储家谋害付维茂的证据,那这件事就简单了。
林欢道,“嫂子,你说得对,可是我们蹲守了这么半天都没有结果,难道还要继续盯着?”
关于这点,杜杏儿也有些拿不准,“容我想想。”
入夜,杜杏儿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
闻骁将人搂进怀里,笑道,“睡不着?”
杜杏儿点点头,“我在想储单雄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动作,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闻骁沉声安抚,“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定然有办法的。”
“你倒是乐观。”杜杏儿小声吐槽了一句。
两人说着话,房间的窗户那里忽然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有块石头砸了进来。
闻骁立刻警惕起来,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随后才捡起石头。
石头的表面包了一层泛黄的宣纸,一看就很有年头,也不知道那人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
“咦,这上面有字。”杜杏儿点燃一盏油灯,看见了纸上的字,“写的好像是刀龙。”
一张泛黄的宣纸,只有刀龙两个字,杜杏儿和闻骁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此人是特地来提醒我们的。”闻骁道。
杜杏儿觉得奇怪,“提醒就提醒,怎么跟做贼似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估摸着多半是以前跟储单雄结下梁子,所以不想暴露自己吧。”闻骁分析道。
杜杏儿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储单雄做人不行嘛,到处都是仇家。
第266章 女扮男装打听消息
这个叫刀龙的男人,消息并不难打听,尤间只是稍微拐弯抹角的提了一句,其他酒楼的老板便纷纷贡献出不少消息。
原来这个刀龙算是储间专门养的打手,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因为他背上经常背着一把大刀,所以大家喊他刀龙。
县城里的不少酒楼老板,在初期来县城发展的时候都吃过这个人的亏,他们大多数人中对于刀龙的印象就是此人打架极为厉害,且气场很强,有时候储单雄对付他们,不需要用别的方法,只需要派刀龙来往酒楼大堂一站,便没有客人再敢进门,他们这些老板也是敢怒不敢言。
储单雄之所以如此,都是为了逼迫这些老板跟他们合作。
所谓的合作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剥削,每间酒楼每个月都要给他交保护费,数量是两成利润,以求得储单雄的庇护。
大家心里都不痛快,然而谁也不敢真的跳出去跟储单雄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