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怪了。”
“小姐，我觉得她肯定是觉得比不过你，所以就放弃了。”
吴思思秀眉微蹙，道：“应该不可能，她们想这个花魁的位置，已经想好几年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要是想就有用，那我也能拿花魁了，”丫头笑道，“小姐你就宽心吧，今年的花魁肯定还是你的。”
但愿吧。
吴思思看向不远处的高台，还有岸上那黑压压的人群，本来就不满的心情便更加烦躁。也不知道今年是谁出的主意，竟然把舞台弄到靠近岸边的地方，引来了这么多人。
她吴思思的容颜与才艺，是给有才能的达官贵人们欣赏的，结果现在要便宜这些穷鬼们，只是想想就觉得亏大了。
“小姐，接引船来了。”
“走吧。”
吴思思莲步轻移，乘坐接引船驶向舞台。
第一个上台表演的就是她。
为了能蝉联花魁，她精心排演了一个月，为的就是这一刻。
随着丝竹之声悠悠响起，东边的圆月缓缓升空，浩浩月光落在湖面，宛如洒下万点黄金。
优美的歌声伴随着月光与清风，在若月湖上飘荡，轻盈的舞姿在台上妙曼，恰如湖面升起朦胧薄雾。
京城第一艺伎吴思思，瞬间征服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心。
除了许鸣。
“跳的是啥玩意儿。”许鸣将手里的瓜子壳扔进水里，嘴里嘟囔道，“还没我跳得好看。”
小蝶：……
“少爷，你也会跳舞？”
“当然会……会一点。”
“少爷会跳什么舞？”
“那可就多了，”许鸣道，“跳得最好的肯定是时代在召唤。”
“时代在召唤？”小蝶满脸懵逼，“那是什么舞？”
许鸣笑而不语。
那可是少爷的青春！
一旁的付清寒听闻后笑道：“没想许掌柜也是爱美之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许鸣看着舞台上的何曼曼道，“但这种自命清高的美，我还真是欣赏不来。”
“我也看不来。”吕胜大声道，“就是不知道接下来那些姑娘们跳得如何？要是还是这般，那我可要早点回去了。”
“吕将军你放心，接下来这个舞你肯定喜欢。”
“哦？”吕胜问道，“接下来是谁？要跳什么舞？”
“接下来是刘莺莺的，燃烧我的卡路里。”
第98章 口水话的曲
月光如水。
若月湖上，一片朦胧。
司仪报幕的声音，仿佛还在随着柔和的水波回荡，可不管是岸上还是是船上的人，却都是一脸懵逼。
“燃烧”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的”也很清楚。
但这“卡路里”，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难道这个刘莺莺今年放弃了唱歌跳舞，转为表演杂耍了吗？
“看来她们是黔驴技穷了，”吴思思贴身丫头小声道，“知道唱曲跳舞比不过小姐，就该走歪门邪道了。只不过，这样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吴思思对自己的表演有着十足的信心，她坚信，不管是什么歪门邪道，都无法胜过她。
蛮族来的杂耍班子她也不是没见过，她觉得充其量也就是衣服穿得少，来吸引男人的视线，吊男人的胃口。
猎奇的心过去之后，男人还是会回归喜欢她这种正统的唱曲和舞蹈。
就在这时，刘莺莺的专用”乐队“已经就绪，舞台上的灯笼都被吹灭。
”呵呵，我果然没有猜错，”吴思思的贴身丫头道，“这不就是杂耍班子的招数吗？等下肯定是突然有个人在台上喷火！”
但这次她是真的猜错了。
并没有什么喷火，十几束明亮的光线，突然从舞台的上方落下，照在了一群穿着紧身衣服的姑娘身上。
姑娘一共十一个，其中十个是黑衣，只有刘莺莺一个是白衣，在黑色的映衬以及灯光之下，显得特别抢眼。
而紧身的衣服，更是将刘莺莺几乎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看得现场的男子们都怦然心动。
不少人心里同时发出感叹，原来穿着衣服，没有露出多少皮肤的姑娘，也能这么勾人的魂魄啊！
就在大家还在尽情欣赏刘莺莺的身材时，密集的鼓点声响起，紧接着是至少二十把二胡，二十把琵琶，二十支笛子……共同演奏的音乐声。
听着这怪异的演奏方式和节奏，几乎所有人都皱了眉头。
这种节奏的调调，是真的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派的，当然好像也不怎么好听个，一点都不蜿蜒悠扬，更像是人家办白事时都敲锣打鼓那种节奏。
而当刘莺莺唱出第一句”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大家都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这哪里是唱曲，这简直就是和尚念经！
不，连和尚念经都不如。
和尚念经，人家至少念的还是真正的经文，高深晦涩。
可这刘莺莺唱的，却是口水话，三岁小儿都能张口就来。
不光是第一句，后面的也都是这样，听得岸上和船上的人直摇头。
“哈哈，看来是黔驴技穷了。”吴思思的丫头道，“就这曲子的水平，说是七岁孩童写出来的都算是客气了。还不如来个杂耍呢，至少能赚些叫好声，不至于被喝倒彩。”
开心网吧的网友们，也纷纷感到错愕。
“这不可能啊，”司徒南道，“她是在许掌柜那儿学的，怎么可能就这水平？”
白瑜也觉得奇怪，明明上次曲吴思思的船上，许掌柜一曲“左手指月”惊天地泣鬼神，不求刘莺莺学个九分，但怎么也不至于学一首这么普通的曲子。
“我觉得大家担心都是多余的，”吕飞杨道，“许掌柜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教了这一首。而且难道你们不觉得，这种白话的词，很容易就记住了，而且还朗朗上口，也更容易理解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样我们这些读书人听着虽然觉得别扭，但要是没读书的普通人呢？”
“有道理。而且你们听乐器的声音，是不是有一种想要跟着抖脚的想法？”
被这样一提醒，大家觉得还真是。
这强烈的节奏感，似乎在敲打着每一个人，让大家跟着一起动起来。
不光是他们，站在岸上观看的上万民众，也渐渐开始有了这样的感觉。好像一双腿已经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会跟着音乐的节奏抖动。
“努力我要努力，我要变成万人迷！”
……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随着越来越有力的节奏，观众们的渐渐旳融入其中。
“大家跟我一起，动起来！”
随着刘莺莺在台上的号召，大家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纷纷学着台上姑娘们的动作，开始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沉醉在这前所未有的气氛中。
直到音乐声戛然而止，舞台上的光芒熄灭，大家才猛然回过神来。
“刚才，我们都干了什么？”
”真的很难想象，我们竟然跟着歌舞伎一起跳舞了！“
“这个刘莺莺，难道是学会了什么妖法吗？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反正我觉得很好听，等会儿我一定要买一束花送给她。”
“我也要买，这刘莺莺太可爱了。”
……
而船上的达官贵人们，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经常听曲，但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感觉强烈。青春靓丽身材诱惑的刘莺莺，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咪，毛茸茸的小爪子挠中了他们的内心最痒的那个地方。
不少人纷纷交头接耳，觉得这种新颖的唱法和舞蹈，比起传统的歌舞要好上太多。
至于写词的水平，虽然不是名家之作，没有高深的笔法，但胜在朗朗上口，现在大家都还能唱出几句。
看着达官贵人们的反应，吴思思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她仍旧坚信刘莺莺走的是歪门邪道，而她唱的才是正统。
“接下来要上台的是，李燕燕，她表演的曲目是：默。”
这一曲与刘莺莺大不相同，但却又有着相同的特点，那就是词非常的白话，记性好的一曲听下来就能记住大半。
而且旋律更是朗朗上口，给人印象极为深刻。
接下来的8个人，每个人的表演风格都不一样，但同样是让人印象深刻，恨不得回头再重听几次，然后学会了自己唱。
最后出场的是何曼曼，最是惊艳。
一曲左手指月，直接让所有人的情绪都到了高潮。
“果然饭是他！”
听着这曾经听过的词曲，吴思思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这首曲子，许鸣曾在她面前唱过。当时她确实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没想到加上乐器的伴奏，以及何曼曼那不亚于她的舞姿，直接让这首曲子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加上今晚皓月当空，这首曲子正好应景，让何曼曼赢得了前所未有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