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年的眉头松了，脸却更黑了。
她口气好大，名不见经传一个破女团，想跟他要顾氏旗下产品的代言，还一开口就是好几个。
但他却并没拒绝。
于是眉头又重新拧了起来，看着不大情愿，却还是因为林知忆而答应了下来：“行。先一个代言合作看看。可以谈。”
哇哦！宁书两眼放光，赶忙去拿包里的资料袋子。
她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是来谈生意的。
A4纸上是四个成员的资料，还有她们Alive今年的一些活动计划。
她们今年是要出新专辑的。资料上对新专辑的风格都有简单的描述。更方便他们找到相同调性的产品。
顾司年感觉自己被夏优套路，心中不快。但看到递到了面前的纸张，他还是控制不住将目光落到了林知忆的名字上面。
夏优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扯了扯嘴角。
“顾总。”宁书说。“你有什么问题现在都可以问我。”
她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进展的这样顺利。但来之前夏优已经把可能性跟她提过了，所以她也不怯场，按照那个步骤就继续了下去。
两人一下就进入到了生意当中，这显得一旁夏优和蒋让有点无所事事。
蒋让其实挺叹为观止的。
两个妹子从进来坐下到开始谈代言合作，整个过程好像没有超过两分钟。
她俩现在都还没有点单。
“嗯……要不然。”夏优朝他问，“咱们俩去后面坐？把这留给他们，让他们俩好好的谈？”
她心里知道顾司年对她的猜忌，她人不在这里，宁书只会跟他谈得更加顺利。
“行。”蒋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他们谈事，他俩在这坐着也无聊。况且，他觉得夏优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两人于是到了后面的卡座坐下。
夏优这才点了两杯咖啡，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宁书。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她礼貌朝蒋让问道。
蒋让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夏优就发现，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又拽又狂气势很强，但那好像只是i人的保护色，真面对面接触起来，他人也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样难以接近。
就还是挺好说话挺有礼貌的。
她对他印象还行，而且既然是自己把他拉过来，那就也得负责找点聊天的话题。
“你们运动员好像还挺闲的。”她有点好奇，“最近没有比赛吗？”
像她这样不怎么出门乱逛的人，都已经跟他遇上过两次了。
说是国家队，怎么不好好在总局里面训练啊？
“不是啊。”蒋让否认，“这不是过年吗。”
夏优真是误会了。他其实一直在集训，还参加过几场比赛。难得两次被顾司年拉着吃饭，就都遇上她了。
“啊……”夏优点了点头，“所以平时训练还是挺辛苦的吧。”
蒋让嗯了一声，问她：“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平时也看比赛吗？”
他长得真是不错。得天独厚一张脸。身材也特别好，胳膊长腿长的，坐在那里，高大帅气体校男大的感觉扑面而来。
夏优注视着他的美色，对这个问题感到愧疚：“没有。我组合有个姐姐看过你的比赛。是她告诉我的。”
“那也没事。”蒋让说，“女孩儿是不大爱看这个。”
夏优没法否认。她是对一切球类运动都不感兴趣。
以前倒是也去棒球赛上开过球的。但那只是为了美美出片罢了。
蒋让察觉到她略微的走神。
“你们那个女团。”他开口说。
“嗯？”夏优回神，“怎么了？”
“会成功的。”蒋让说。
夏优感觉自己被大大的夸奖了。
她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为什么这么说呢？”
“直觉。”想让回答，“我直觉很准的。比赛的时候几乎没错过。”
夏优对他这一行真是不大了解。
“你都是用直觉来打球吗？”她问。
“坚持足够多的训练，累积足够多的经验，在某些关键的时刻，身体会先于大脑做出正确的选择。”
“啊……”这么说夏优就有点明白了，“身体记忆。我们平时练舞练多了也是这样的。音乐一放，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已经在跟着跳了。”
蒋让看着她：“你跳舞不是不怎么样么？”
“哎……”夏优往后一靠，“这你去说他干嘛！”
她是从来也不喜欢解释的。
以后她上舞台，大家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
蒋让笑出了声。
面前的夏优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任性骄纵。蒋让甚至觉得，她挺可爱的。
尤其是刚才这句，不管语气还是表情都很可爱。
“我真的觉得你们的团会成功。”他又重复了一遍。
夏优礼貌的点头：“谢谢。”
蒋让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着一些笑意：“我家也有几个还说得过去的品牌。”
“哦？”夏优微微瞪圆眼眸朝他看去。那眼神比刚才都要认真多了。
“假如现在跟你们签约，应该能算是一次成功的投资吧？”
“那当然了。我们现在签约费很低的。假如是一年的约。那么下半年再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团队人气会有一个质的飞跃。你到时候再来看现在的签约费。那绝对是相当划算，性价比超级高的买卖。”她说到这里又夸了一句，“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不愧是国家级的运动员啊。”
蒋让虽然也不知道这种眼光跟国家级的运动员有什么关系。但是话既然说出了口，他就也不会出尔反尔。
“加个微信。”他很干脆的掏出了手机。
两人相互扫了码，加上了好友。
“回头我给你推个人。”他对夏优说，“你让人去跟他谈就可以。”
“好的。”夏优点了点头。
她面上淡定，心里却已经在尖叫了。
没想到蒋让来真的。
我靠！他真是比顾司年干脆多了！
今天都不白来！都不！白来！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算是相谈甚欢。
没一会儿宁书就过来找她了。
那边只是谈事，顾司年有意向，双方定一个大概方向，聊的也挺有效率。
“好了。”宁书也挺干脆，“我们走吧。”
已经完全忘了今天是夏优的相亲宴了。
顾司年也朝这边慢慢走来。
“好的。”夏优点了点头，她站起身，冲着顾司年说道，“今天承蒙顾总和蒋少照顾。本来想请二位吃个饭的。”她面露惋惜，“可惜了顾总晚上有事脱不开身。那就等下一回吧。”
蒋让看着她装模作样拽完一堆小词，勾了勾嘴角：“那就等下一回吧。”
顾司年心里有点不得劲儿。虽说他也一点不想和夏优吃饭。可夏优前脚刚从他这拿走一个代言，后脚就拿他的说辞来堵他连顿饭都不舍得请，也实在是有些忘恩背义。
可夏优不止忘恩背义，她还开口提醒了他一句：“到时候我妈要是问起来，你记得说点我好话啊。今天是你没时间吃饭的。”
顾司年呵了一声：“放心。我会好好说的。”
他绝对不会让他们两家再为他们安排下一次约会的。
“好的。”夏优点点头，夸了一句，“你办事我还是挺放心的。”
这一句夸让顾司年脸又黑了几分。感觉被嘲讽。直接都不想再理她。
夏优今天收获颇丰。也不跟他这小肚鸡肠计较，朝蒋让又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顾司年望着她走远的背影，没忍住哼了一声。
“见识了吧。”他对蒋让说，“夏家的小女儿。骄纵任性，目中无人。”
“有吗。”蒋让从沙发上站起身，“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呀。”
“可爱？”顾司年像是被吓到，“我觉得你这话有点可怕了。”
蒋让笑了：“我还觉得她很聪明。所以我也给了她一个代言。”
“什么？”顾司年简直要跳脚了，“你给她代言做什么？你真是个运动员，天天封训社会接触的少了是吧，随便什么人的话都相信啊？都是我的错，我今天就不该带你过来见她的，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像被她洗脑了一样啊……”
刚才他状似不经意的跟宁书打听了几句林知忆。
蒋让听他在一旁吐槽，懒洋洋抻了抻胳膊，等他念叨够了才缓缓开口：“你心上人也在那个团唉。你就那么不看好吗？”
一句话把顾司年给问哑了。
他有点郁闷的哼了一声：“以前我只知道她任性脾气差，今天才发现她心机也这么深。”
夏优今天完全就是捏住了他的软肋在逼他就犯。
是啊，林知忆也在那个团。他当然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