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吓坏了,往四处逃窜。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朝碗豆的手里塞了张纸条。
坑里砰了一声,就是一个鞭炮被点燃了,扔到了深坑之中。
碗豆慢慢地退到角落里,滑进了小巷子子之中,打开纸条看了一眼,眼皮突然剧烈地抖了起来。
“女人在我们手里,十点,关公像,保密。”
碗豆就算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也必须去单刀赴会。高芬是文艺兵,又断了一条腿,她还是他的女人,他明知道可能会死,也得去跳这个坑。
现在已经是九点半了,他没有时间去留情报了,对方的人像恶狼一样在某处监视着他。碗豆叹了口气,重重地闭上了双眼,然后撕碎了纸条,塞进了嘴里,像嚼一颗药丸那样嚼着吃了。
他脱下了鞋子,把鞋里的渣倒干净了,又使劲在墙上磕了两下,重新穿了起来,就视死如归地往关公像那边去了。
碗豆走后,小巷子里就来了两个戴着毛线帽子的男人,在碗豆站过的地方,一个蹲下来捡碗豆从鞋子里倒出来的草渣,另一个翻墙进去,在碗豆敲击过的那截仔细的搜,还把屋主的身份盘查了一番,最终没有什么收获。
两个人就分开,往巷子两头出去,不一会儿,就融入了人流之中,变成了大海中的两条小鱼儿。
碗豆一到了关帝庙,就发现今天的关公像格外热闹,不少人兴高采烈地围在一处,在看扮关公的人耍大刀。
听到旁边的人议论,碗豆才知道今天竟然是九月九,重阳节。难怪这里车水马龙的,人流如注。
有个人走了过来,说挑中了碗豆帮关公扛下刀,他要表演过五关斩六将。
围观的群众都在拍手叫好,兴奋地看着碗豆,眼含催促之意。
五关,就是五根高板凳叠起来的木门关,斩的六将是六个和关公一样,脸上涂了油彩的人,每个脸上都写着一个数字,从1到6。
前四个木门关站了一个人,第五关站了两个人。
扮关公的人手里那把青龙偃月刀是真家伙,有36斤重,单手拿36斤重的刀,孔武有力的人也会觉得吃力,所以请人来托刀,助关公一臂之力,这其实也是历年表演项目之中的一环,还隐隐有一种说法,亲近关公托刀者,来年大兴大旺大利市。
过五关,斩六将了,自然是遇难呈祥。
开始四关都十分顺利,到了第五关的时候,那两个守关者功夫了得,把那高板凳玩出了花,舞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关公大喝一声冲上前去时,砍倒了守关将的同时,那刀背突然反拍了一下,直接拍中了碗豆的脖子。
碗豆只感觉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把人弄晕了,自然是要带去看医生的,这波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带走了碗豆。
一轮一轮的折磨,碗豆都紧咬牙关挺了过来,一个字也没往外秃噜。
直到有提着一件染血的三角裤进来,把三角裤扔到了他面前,告诉他,因为他的硬气,最后遭罪的是他的女人。
碗豆目眦俱裂,眼角都迸了开来,血顺着脸颊往下滑,面容变得无比的狰狞可怖,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疯牛。
捆着他的铁链被他拉得哗哗作响,套在手腕上的手铐也已经变了形,硬生生的勒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他痛苦无比地嘶吼了起来,“你们这些畜生!”
那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阴影里,轻飘飘地说:“现在,她还没死呢。可是呆会,就说不准了。你应该知道,想要折磨一个女人,多的是法子。”
“有什么,你们冲我来!放了她,放了她!”碗豆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那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冲你来没效果啊,得冲你的女人来才行。谁叫你要当硬骨头呢?你要听听她惨叫的声音么?”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碗豆的眼里慢慢地滑下一行血泪。
“这样才对嘛,早这样,不是皆大欢喜么?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要被干狠了,才知道老实。不识时务,自然命就不会好。我只想知道,你听到了些什么?今天我们去的时候,你不在,你去了哪里,把消息传给了谁?
你是哪一个组织的,国内的,还是境外的?”
“苏一白……我要先见到高芬!”
第四百三十六章 暗子(庆祝高考娃考完解放加更)
高芬身上只披了一件空荡荡的外袍,明显是男人的式样。
她被人拖拽着拽到了门口,听说碗豆在里面时,她突然失声痛哭起来,绝望无比,然后挣脱了那人的钳制,转身就要跑走。
无奈她脚上拖着沉重的镣铐,刚跑了没两步,就摔了,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强行把哭声敛了。
那个人就把她擒着,推了进来,丢在碗豆的面前。
高芬瑟缩着,把光光的腿脚往衣服里缩,然后手忙脚乱地压住长衣的下摆,冲着碗豆笑了一下。
“碗豆,我没事。你不要听他们的话。”
碗豆默默地看着高芬,心里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削着般,痛得他无法言语。她说她没事……碗豆的心中腾一阵一阵的绝望。
高芬见他不说话,就有些害怕,小声地喊着碗豆,“碗豆,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了。你是个男人,做男人该做的事。”
碗豆就郑重地点了点头,痛不欲生地道:“好!芬儿,不管事情演变成什么样子,都要活着,碗豆是想和芬儿过一辈子,不……要过十辈子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那样,才会有机会。
比起活着,其他的一切一切都不重要!”
苏一白似乎没有料到,高芬的到来非但没有让碗豆屈服,反而给了他继续反抗的力量,就在那一瞬间,他从碗豆的眼里看到一种轻蔑。
这个狗东西,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苏一白?
他是堂堂苏家孙子辈中最被器重的人,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军区招待所的副所长。
可碗豆就是蔑视了他!
这令苏一白出离的愤怒,原本精致的脸庞变得有些扭曲,看上去有些可怖。
“把这女的拖走,继续弄,弄死为止!把碗豆架过去,让他亲眼看着!我不相信他还能捱得过去!”
“苏一白,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是哪个不要脸的货,从裤子里把你漏了出来,让你现世来祸害人?芬儿……你别怕……在碗豆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朵纯纯洁无暇山茶花。这就是一场恶梦,恶梦一定会醒的,你相信碗豆,相信碗豆一次,好不好?”
碗豆的声音十分悲凉而绝望,听在高芬耳朵里,却又满含着期待。
高芬咬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血色的唇瓣沾了沾,“碗豆,这是梦,不是真的。等一觉醒来,我还是你的芬儿,你还是我的碗豆,什么都没变过。”
碗豆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不管他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甚至闭上眼睛不去看,可那些声音,却依然能传进他的耳朵里。
有人用凉凉的手在掀扯他的眼皮子,想要让他去看。
高芬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像是一把把刀子,在凌迟着碗豆的神经。眼皮被一点一点的掀了起来,他被强迫着去看那间屋子里景象。
十几个赤条着的男人,围着高芬走来走去,个个高举着那个丑陋而恐惧的东西。
还有人拿了个带刺的铁棍子.
鲜血淋漓。
高芬的牙都被咬断了,硬生生的撑着,不发出任何尖叫和痛哭的声音。
碗豆突然向前一撞,直接撞向那屋外用来挂东西的一只铁勾子上,铁勾子插进了眼边,血瞬间涌了出来。
或许这样,就不用去看了。
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地响了起来。
“你就是弄瞎了两只眼也没用。因为这才刚刚开始。我们会把这些东西拍下来,留着作档案,到时候送你一份欣赏欣赏啊?”
碗豆剧烈地颤抖起来,透过血朦朦的视线,他看到了苏一白那张噙着得意的笑脸。
“怎样?碗豆,还要坚持你的家国大义,不顾你女人的死活,不顾这些凄艳无比的照片会流出去,送给千万人观摩?”
“苏!一!白!”碗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苏一白得意地笑着,朝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他还没看够呢,让大家轮流上吧,或者两个两个,三个三个也可以的,只要你们办得到,不必拘泥于小节。”
“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放过她……放过芬儿……”碗豆终于崩溃了。
苏一白的笑声骤然响起,扬起双手,不断地鼓掌,啪啪的掌声不绝于耳。
“对嘛,早就该这样了。把那女人放了,洗干净,穿好衣服,一会儿碗豆要是说得让我满意了,就把这破布娃娃还给他。”
高芬一被放开,就直接冲向墙壁,狠狠城撞过去,十几个男人冲上前去,才把她拉了回来。
碗豆咬紧牙关,默默的念了一句:营长,对不起,碗豆实在是没办法了。
“把碗豆也带去洗洗,这一身的味儿,难闻。洗好了就带到地下室甲字房来。”苏一白捂着鼻子走了。
高芬也被人架着慢慢地离开了碗豆的视线。
碗豆被带着进了一间黑漆漆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大池子,池子里已经放满了热水,正腾腾地冒着白色的雾气。
架碗豆来的人直接把碗豆往水里一扔,又扔了一张帕子下来。
“自己泡着洗,干净衣服在门口的架子上,你要是收拾好了,就拉那个门背后的铁环,我到时候再来带你见孙少爷。”
苏一白刚到达书房没几分钟,穿上了衣服的高芬也拉开门走了进来,默默地坐到了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苏一白笑笑地看着她,赞道:“倒是看不出来,你演深情的样子,比真的还要真!苏高芬,你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高芬嘲讽地盯着苏一白,“你的疑心病该改一改了。为什么提前启用我?”
“因为你委身的这个男人,竟然有本事破掉我们苏家的防窃听装置,反窃听到了我们的机密啊。不管他们破不破解得出来,先下手为强终归是硬道理。
你的第一次,真的给他了?苏家所有的暗子,不都是要留给苏家男人的吗?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你让我有一种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苏家暗子比古时皇上的后宫还要多,你上得过来吗?再说了,当时事发突然,我正在炒饭,他直接顶上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而且那一天,徐卫国和林小满在。稍有不慎,我就会暴露!”
“这个理由听着倒是不错,也好,只要你不是真瞧上了这小子,自己愿意跟他就好。接下来,我们得给徐卫国找点乐子。高芬,那小子估计会留一手,接下来就要靠你的绕指柔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大网
锦官城中一处居居,竟然青天白日被流炮打中,这事一经传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公安部迅速组织的有生力量进行排查走访,军部也来了人,联合侦办此案。
再加上那二十家高层的秘密施压,这件事就查得异常的快,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原因令人啼笑皆非。
“炮兵二团的一名新兵误操作,致使流炮落入锦官城中,击中民居?”李剑南看着手听纸条,眼带嘲讽。
苏一白毕恭毕敬地立在门口,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李军长看到的的确就是经过两日的调查所得结果。”
苏家竟然要动徐天来的炮兵团!
这醉翁之意竟然目标大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