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格局不大的意思,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她么,倒是有嫌疑。不过,她敢冒险么?”叶枣皱眉:“我不确定,她有嫌疑,禧嫔,郑嫔,锦嫔……还有太后。”说着,自己摇头:“你主子这人缘儿……”
“主子,您受宠,免不了的。”阿圆也想叹气了,又不敢。
她是主子跟前亲近人,不能也跟着丧气啊。
“不是有一句话么,集宠于一身,也就是积怨于一身么。”叶枣笑了笑:“我倒是不甚在意。只是这回的事么……”
“好好查,外头人害我,我不恨。毕竟我挡住了人家的路。可锦玉阁里,我对不起谁?嗯?竟敢背主,看来我还是不够有威信。”叶枣忽然冷笑起来。
她势必要做一个叫下人不能背叛的主子。不管是恩,还是威。
“主子……您怀疑太后么?”阿圆轻声:“要是真……”
真是太后,这件事势必要不了了之的。就算是皇上再是偏心主子,那也是他的额娘……
“但愿不是吧。”叶枣叹口气:“要真是……那就看皇上吧。这一回之后,能不能更护着我些。”
叶枣也有点心累,只怕是之前这些年过的太顺遂了吧?人家斗妻妾,她还得斗婆婆。真是够了。
阿圆不敢再说,只一心想着,锦玉阁里哪个奴才比较可疑些。
“不必陪我了,你去查吧。”叶枣摆手,今儿叫人绊住五阿哥,不必抱来了,叫他看了要怕。
阿圆应了一声,出去了。
不过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五阿哥今儿偏就绊不住了。
越是有人拦着他见额娘,他越是要见。
再不许,就要闹了。
奶娘和奴才们哄不住,五阿哥眼见就要哭,他心里害怕,额娘是怎么了?
对着正殿就叫:“额娘!额娘!”
声音里,带着害怕。
叶枣哪里忍心:“不叫,额娘在呢,额娘脸上生了痘痘,丑的很,滚滚不要看了。”
“呜呜,不要,额娘,额娘!”听见了额娘的声音,五阿哥就哭出来了,哪里能忍,就要进来。
叶枣一看拦不住了,叹口气:“进来吧,别哭。”
五阿哥嗯了一声,小短腿蹬蹬蹬就进来了。
“额娘!”五阿哥见了叶枣就往上扑,根本没留心她的脸。
等被叶枣接住抱住之后,才看见她的脸,惊的不哭了。
“额娘你怎么了?”五阿哥伸手,想摸摸叶枣的脸,又不敢。
“额娘是不是很丑?丑的滚滚嫌弃了?”叶枣心里有点难受,要真是毁容了,孩子也不知怎么看。
“额娘不丑,滚滚给额娘吹吹,不疼。”五阿哥说着,就抱住叶枣的脸,凑上来要吹。
叶枣差点流泪:“傻孩子……”
“好了,不吹,额娘不疼。”叶枣拍他后背。
“额娘喝药。”滚滚看着叶枣道。
额娘这样是生病了,喝药就好了。
叶枣嗯了一声,亲亲他:“滚滚不嫌弃额娘,额娘就高兴。高兴了,就好得快。过几日就好了啊。”
“滚滚喜欢额娘!”五阿哥认真道。
他总记得,额娘爱说最喜欢滚滚了。
虽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但是每次额娘都这么说,这么说的时候他就高兴。
所以他这么说,额娘一定也高兴。
果然叶枣也高兴:“唔,额娘也最喜欢滚滚了。”
娘俩都笑,叶枣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直到午后,滚滚午睡去了,阿圆和小亭子等人才进来。
“查到了?”叶枣看她们。
“回主子的话,奴才们查了一遍,目前两个人可疑。一个是洒扫的刘婆子,一个是三等丫头绿松。这两个人刘婆子是从钟粹宫调来的。绿松原本叫月儿,是从北五所调来的。之前还在淑芳斋伺候过。”
“奴才查的时候,绿松就有些紧张,不过没有人看见她进去过收放那些东西的地方。”
因那个按摩脸的,叶枣很少用,就没在她内室里。
和另外一些东西一起,都是碧玉管着。
“嗯,既然是这两个可疑,就查吧。小亭子,这事就归你了。好好查。不要冤枉了她们,也不要放过了她们。告诉她们,要是冤枉的,我加倍补偿。要是真是她们,就不必求饶,等死吧。”叶枣淡淡的。
“是,奴才这就去。”小亭子心里很激动,这是主子信任的表现啊。
“锦玉阁里,到底还是有不干净的。刘婆子就算了,毕竟是个粗使的洒扫。这个绿松到底怎么进来的?”叶枣看阿圆。
“主子,绿松那时候来,是与内务府的人一起来的。是被送回去又送来的。是奴才忽略了。”阿圆跪下。
第797章 继续怀疑
“我记得你与我说过。”叶枣想了想道。
“是,奴才岁禀报了主子,可……到底是留下了她。”阿圆尴尬。
“既然是禀报了我,留下就不是你的错。”叶枣想了想。
当初花嬷嬷成了嬷嬷,这一批丫头里,就少了一个。她提上去一个二等,碧玉,白玉,青玉,紫玉这四个做了二等。
这一来,三等便少了一个。当时来人与她说,她便没留意。不过一个三等。
又想着,既然敢送来,想必也是干净的。
不管是北五所,还是淑芳斋都是没有主子住的。
“她伺候过北五所,就去查,她伺候过哪些秀女。要是如今在宫里的就继续查。要是牵扯了外头……”叶枣皱眉。
“要是牵扯了外头,就叫人禀报皇上吧。”叶枣道。
阿圆忙应了一声,见她不怪自己,心里反倒是有些难过:“主子,您罚奴才吧。您把身边的事交给奴才的……”
“查出来了,该罚你就罚你,你起来吧。”叶枣伸手:“以后要注意。我最信任的,还是你和阿玲。盼你们与我一条心。”
“是,奴才和阿玲定不会辜负主子的。”阿圆眼眶红红的。
这么多奴才,她深知,主子最信任的就是她和阿玲,其次才是珊瑚。
小亭子办事很利索,将刘婆子带进了一处奴才们住的屋子,笑着:“刘大娘,知道我叫你来什么事吧?”
刘婆子虽然年岁大了些,可在小亭子这个能做她孙子的人面前,还是要点头哈腰的:“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公公只管问。”
“既然知道了,就不用我问了吧?你也一把年纪了,要是能体面些,就还是体面些吧。你说呢?”小亭子嘿嘿一笑:“虽然你就是个粗使的,可也是咱锦玉阁的不是?”
锦玉阁的奴才啊,外头哪里不巴结?
刘大娘这么听着,就觉得胸口能抬起来了。
确实,饶是她只是个打杂洒扫的,也是一样出去有人奉承的!
“奴才……奴才……”刘大娘想说,脸涨得通红。
“你只管说,只要不是背主,别的小事最多就是一顿板子。你来了锦玉阁几年了,不是不知道吧?咱们主子可不是那种狠心的,你们这些个婆子,月月都有歇息,过去可有?”小亭子开始攻心。主要是他也看出来,这刘婆子吧,身上有事,怕是却和这次的事没关系。
“奴才该死,奴才贪财,还请公公给奴才求个情。”刘婆子跪下:“奴才收过荣太妃娘娘的银子,她叫人找奴才,问奴才主子跟前的事,奴才收了银子……什么都没说。”刘婆子这会子,脸是红了白,白了红。
又是尴尬,又是害怕的。
“当真没说?”小亭子心里好笑,这什么人,拿了钱不办事……
“奴才没有,真没有,奴才哪里会说,奴才……奴才跟着主子,最好不过了。就算是换个主子,未见得体面,何况是太妃……奴才后来就没见过那边的人了。他们也不曾找奴才……”刘婆子两只手一起挥舞,生怕被误会了。
“也罢,你细细说来,我得叫人查。查清楚了,才好证明你与今次的事无关。”小亭子道。
刘婆子哎了一声,心里是七上八下。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今次的事是个什么事。
她不知道,只怕是二等丫头以下都不知道。
等将刘婆子的事弄清楚,叫人去查,接着叫了绿松进来。
小亭子有直觉,绿松就是那个下药的人了。
她虽然极力想要表现出个镇定来,却眼神飘忽,脸色也不太好。
“绿松,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小亭子往那一坐,端起茶碗。
绿松一滞:“奴才不知公公的意思。”
她不太敢看何公公,心里想着,何公公真是生的好样貌。比起外头的公子们也不差了。
有几个姐妹其实都喜欢他,愿意与他做个对食的……
她还这么想过呢,要是不出宫,就与何公公在一处也不错。
可今日,她没了旖旎心思,心尖儿都抖着,她很怕。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何公公不打不骂的时候,竟也这么叫人害怕。
“那话这么说来着?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小亭子冷笑:“既然不肯招,先拔掉指甲吧。”
他轻描淡写,就见李照和一个粗使的小太监过来了:“这点事,奴才来。”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啊……”绿松看着那太监手里的钳子,吓得脸色惨白。
“动手。”小亭子只是看着绿松,他想到主子的脸就来气。
这狗奴才,竟敢伤着主子!
“饶命,何公公饶命,不是奴才啊,不是奴才,奴才冤枉啊!”绿松不断后退,吓得厉害。
何公公说的是拔掉指甲……是要拔掉全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