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将药片服下,晚秋也最后递来了一个证件,帮着卫燃挂在了脖子上。
“说说那边的情况吧”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枪连同备用弹匣递给了晚秋,“这个就算了,给我我也不会用,不小心走火说不定还会伤到自己。”
晚秋早有预料般的接过手枪丢回塑料箱子,神色如常的说道,“目前我们除了那具白人小男孩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的新线索。”
闻言,卫燃点了点头,“我来之前,曾经有人给艾格发邮件,希望他用相册和底片赎回被抓到的黑人小女孩艾什莉。”
“佳雅小姐和我说过这件事”晚秋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所以卫先生,您这次来是...”
“当然是来当诱饵了”
卫燃理所当然的说道,“对方挟制小孩子,虐杀小孩子,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掌握那些相册的艾格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孩子罢了。
现在我下场了,对方如果真的想要那本相册,要么过来挟持我,要么就只能来和我谈了。”
“他们说不定会对你的家人...”
“我到希望他们这么做”卫燃不置可否的嘟囔了一句。
先不说家里的卡坚卡姐妹和以格列瓦为首的小混混外加狗子贝利亚,他来之前可是拜托了安娜老师去家里住几天了,如果对方真的登门拜访,他就只能祈祷自己回去的时候那些倒霉鬼还没被折磨死了。
而他之所以决定趟这趟浑水,原因也不过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卢克已经把祸水引到他的头上了,而且艾格也去了喀山,这些都是无法掩盖的信息。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即便为了以后麻烦不再登门,趁着现在还多少占据一些优势的时候主动着手解决无疑是最好的,更何况,他已经越发的好奇那本相册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短暂飞行,这架货运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莫尔兹比港的机场。
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在等待了片刻之后,卫燃在晚秋的带领下离开机场,钻进了一辆装满了医疗物资的卡车,通过特殊通道顺利的离开了机场,而这全程查验的,也仅仅只是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仅仅烟盒大小的证件而已。
这几辆卡车离开机场没多久,又有几辆越野车加入了车队,卫燃也跟着晚秋离开卡车钻进了一辆越野车。
很快,这几辆越野车又离开了车队,来到了当地的一家医院。
几乎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来到太平间,戴着口罩和渔夫帽的卫燃也在工作人员拉开停尸柜之后,再一次看到了那位幸运的卢克。
戴上手套,卫燃把这具尸体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番,总算发现了致命伤所在的位置。
让他没想到的是,杀死卢克的那一枪并不在体外,而是在口腔里,就连子弹打入的位置,都在比较隐蔽上牙膛的深处。
虽然没能看到或许此时还在脑子里的子弹,但卫燃却知道,杀死卢克的那支枪使用的子弹威力绝对不大,但也绝对不会太小。只是...这杀人手法实在是过于老练了一些。
和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后者下意识的拉开了第二个停尸柜,露出了一句棕黑色皮肤,头发卷曲的男人。
下意识的捏开对方的嘴巴一番观察,果不其然,在他的口腔深处,同样有个不起眼的弹孔。
除此之外,这个人的身上,以及卢克的身上,都有不少划伤和明显生前留下的割伤,有些伤口里,都还残存着泥土或者树木的断茬。
思索片刻,卫燃脱掉手套塞进了晚秋一直撑着的密封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问道,“据我所知有人篡改了死因鉴定结果。”
“是法医”
晚秋一边将装有手套的密封袋递给身后跟着的壮汉一边解释道,“已经问过了,他当时接到了一个威胁电话,对方声称如果不更改死因鉴定,就杀死他的妻子,如果他更改,还能额外拿到一万基纳的现金,差不多相当于两万块人民币,这在当地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拿到了?”卫燃低声问道。
“拿到了,钱在他孩子的卧室里。”
晚秋顿了顿,最终还是提醒道,“对方很危险,而且和我们之前抓到的,劫持小孩子的大概率不是一个人。”
“但是和给艾格发邮件的是同一个人”
卫燃近乎肯定的说道,紧接着,他不等晚秋开口,便伸了个懒腰说道,“给我找个酒店吧,先休息一晚再说。”
“没问题,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晚秋说着快走几步超过卫燃,引着他钻进越野车,离开这座医院,开往了紧挨着港口的一座使用汉字招牌的酒店。
拎着行李走进房间,卫燃重新戴上手套将这个房间格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安全,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拉上所有房间的厚重窗帘,卫燃打开所有的照明灯再次检查了一番,接着这才取出食盒,从里面取出一颗俄制震撼弹挂在了房门的把手上,然后这才走进卧室锁死了房门。
这一晚,卫燃睡的无比的踏实,但他预料中的访客却并没有来,而目前唯一还没有被抓的那个亚裔小姑娘,也依旧没有线索。
甚至,就连给艾格的邮箱发邮件的人,在得到卫燃替艾格的回答之后,都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而在喀山,时刻守着穗穗的卡坚卡姐妹,也难得的穿上了腋下枪套,将她们的pss小手枪随时戴在了身上。
不仅如此,就连这两套紧挨着的房子周围,也多了很多躲在车里的小混混,甚至就连时光图书馆里,都多了不少格列瓦从其他城市抽调回来的生面孔。
第1087章 手无缚鸡之力的历史学者
抵达莫尔比兹港的第二天一早,卫燃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先将门窗房间各处检查了一番,然后这才将挂在门口防盗链上的震撼弹收进了食盒里。
没有离开房间,卫燃将金属本子里的几支手枪一一取出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并且各自顶上了子弹,接着又取出了那支VSS微声狙击步枪进行了一番检查和保养。
一切忙完,他这才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接着又戴上口罩,挂上证件,穿上了白大褂。
拿着带有防蚊罩的渔夫帽下楼之后,卫燃找上了提前在楼梯口等着自己的晚秋。
“早上好吴医生”
晚秋用汉语打了声招呼,引着卫燃走进一直处于开启状态的电梯,并在电梯门关上之后这才说道,“今天会有第二批医疗物资通过货机送到莱城,如果您打算现在过去,我们可以随时可以搭乘直升机赶过去。”
“你们真的在进行医疗援助?”卫燃后知后觉般的问道。
“当然”
晚秋微笑着点点头,“在整个南亚和东南亚,我们每年都会无偿提供专业的医疗援助用于对抗疟疾和一些热带特有的疾病。”
闻言,卫燃沉默片刻后说道,“先在这里再停留一天吧,吃过早餐之后,我打算去卢克住的地方看看。”
“没问题”晚秋微笑着点点头,“那里我们一直盯着呢。”
见状,卫燃也就不再多说,任由晚秋带着他去餐厅了吃了一顿味道相当不错的潮洲菜,随后搭乘着一辆和昨天那辆颜色不同的越野车,赶到了港口附近的一间条件只能算勉强可以的公寓。
这个仅仅只有里外两间的公寓里,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张床和一张桌子,那桌子的一条腿,还是用一摞摞的涩情杂志垫起来的。
而在那张铺着凉席的板床上,竟然还有个做工相当不错的硅胶娃娃。
而在周围脏兮兮翻着油光的墙上,则是卢克的各种照片。
这些照片里,既有他和各种年龄的男男女女在雨林里穿着户外装背着登山包的合影,也有他和艾格等几个小孩子在一条船上的合影,除此之外,还有他和一只黑色拉布拉多犬的各种合照,他和昨天在停尸柜里看到的那个黑人的合影,以及他和一个还算漂亮的白人女性的合影。
“这个女人是谁?”
卫燃用手指头敲了敲照片里和卢克搂在一起的女人,他的目光,却看着这面照片墙上缺的几块位置。
“是他的前女友,大概六个月前就因为那个女人出轨分手了。目前这个女人已经嫁给了出轨对象,并且在悉尼开始了新生活。”
晚秋顿了顿,“另外我们取走了几张卢克先生和小孩子的照片,当然,在我们取走之前,这面照片墙就缺少几张照片。”
说到这里,晚秋还用手指了指墙上的几个空白处。
闻言,卫燃弯腰看了看床下,这床底下仅仅只有几个纸箱子,其中绝大部分装着各种户外装备和衣服,只有其中一个箱子,装着两套已经发霉的制服和一套西装外加几双皮鞋。在这些衣服的下面,放着的却是一本本的色情杂志。
不死心的把那些户外装备全都翻了一遍,卫燃左右看了看,随后从箱子里拿起一把打磨的还算锋利的户外刀具,给床上躺着的硅胶女人来了个开膛破肚。
可惜,直到他剥离了所有的硅胶,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发现。
最后不死心的把每一块地砖和天花板乃至垫桌子腿的杂志都翻找了一遍,卫燃这才停了下来。
“您在找什么?”刚刚试图帮忙却被婉拒的晚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都没找。”卫燃理所当然的如实说道,“让你们的人先离开这里怎么样?”
“不守着了?”
“暂时不用了”
卫燃在房门前停住脚步,“卢克的合伙人,也就是停尸柜里的那个黑人平时住在哪?”
“隔壁”晚秋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闻言,卫燃让开了路,任由对方带着自己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出乎他的预料,这里倒是比隔壁的房间干净整洁了不少,而且洗手间里还多了一台洗衣机,墙上更是有一台华夏产的空调,桌子上还摆着一台连着游戏机的液晶电视。
而在唯一的那张床下面的箱子里,除了同样有好几箱的户外装备和几套正经衣服之外,还有一箱子各式兽药,以及一盒子子弹。
在这些子弹里一番挑挑拣拣,除了各种颜色的12号霰弹之外,剩下的基本上全都是9毫米的手枪子弹。然而,在这个房间里一番寻找,他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武器。
一无所获的离开这个房间,卫燃脱掉手套之后说道,“我们回酒店吧,让守着这里的人都撤了怎么样?”
“没问题”晚秋痛快的应承下来,同时不忘朝着身后跟着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估摸着自己在外面也晃悠够了,卫燃故意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跟着晚秋回到了酒店,随后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并且在又一次的仔细检查过后,锁好了门窗拉上了窗帘,并且将那颗震撼弹挂在了房门的防盗链上。
返回卧室取出认证器连上自己的电脑,卫燃面无表情的看完了关于北尾智达和免电那边的进度。
那个北尾智达干脆的跳楼自杀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但却在海拉姑娘们的备选计划之内,所以虽然没有达成最好的结果,总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一番盘算,他这才点开了安菲娅发来的第二封邮件。这里就全是关于艾格的邮箱以及家里情况的汇报了。
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无论艾格的邮箱还是家里或者图书馆,却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见状,卫燃也就扣上笔记本拔掉了认证器,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耐心的等待着进度的发酵。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闭上眼睛的同时,一架飞机也降落在了喀山,不久之后,一个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平平无奇的混血姑娘,也拎着个背包走出了机场,对照着地址,驾驶着提前租好的车子赶往了卡班湖畔。
而在卫燃不久前才去过的那两间房子的附近,一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里,同样有个亚裔小伙子也放下了手里举着的望远镜。
犹豫片刻,这个看面相绝对不到30岁的小伙子,却并没有推开车门走进那两间已经无人看守的房子,反而在他的挎包里一顿翻找,最终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卫燃接受采访时拍下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正装,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睛,整个人也显得文质彬彬的。
“呵...”
这个年轻人的鼻腔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冷哼,将这照片又塞进了挎包里,紧接着,他却从包里抽出了一支拧着消音器的P22型半自动手枪。
颇为特殊的是,这支手枪的消音器外面,竟然还格外细致的裹了厚厚的一层本应用在羽毛球拍上的绿色迷彩花纹手胶。
轻轻拉动套筒顶上一颗子弹,他将这手枪又塞进了包里,接着却取出了一部卫星电话拨了出去。
片刻之后,这个年轻人用根本不带任何口音的英语问道,“你到了吗?”
“到了”快要将租来的车子开到卡班湖畔的混血姑娘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个历史学者似乎来现场了”
“所以相册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