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找他的”
穗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嘀咕了一句,“他怎么不去酒店住?还有,你们怎么不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
“他拒绝了,不但拒绝了免费的酒店,还拒绝了我们提供的免费饭菜。”
格列瓦划拉着后脑勺无奈的说道,“他说他更喜欢住帐篷,但我猜他或许是想省些钱,昨天晚上我的人还看到他在卡班湖偷偷捕鱼呢。”
“他没说找维克多有什么事情吗?”玛雅接过洛拉送来的咖啡,帮着已经打开电脑开始忙碌的穗穗问出了新的问题。
“没说”格列瓦摇摇头,“他只是重复说他想和维克多做一笔大生意,而且他只和维克多一个人谈。”
“要不要通知老板?”安菲萨朝穗穗问道。
“不用”
穗穗想了想满不在乎的说道,“找维克多的很少有什么正常人,所以他想在那里扎帐篷等着就让他等着吧,我们先忙机票的事情。”
稍作停顿,穗穗又看向格列瓦,格外客气的说道,“格列瓦大哥,等下麻烦你找一辆卡车停在胡同口挡住路人的视线,另外,等那个怪人走了之后,帮我找些工人,给胡同口也加一道门吧。”
“没问题”格列瓦拍着胸脯保证下来,随后又看向玛雅,“老大,季马那个混蛋真的有一架私人飞机了?”
“真的”
玛雅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阿里里还履行承诺穿着米莎的裙子跳了一段舞呢,而且今天就是他和他的朋友尝试着驾驶那架私人飞机把我们送过来的。”
“这么说他还在机...”
“飞走了”
玛雅抿了一口咖啡说道,“他肯定已经飞走了,还有,别喊我老大,这个称呼太难听了。”
“好的老大!”
格列瓦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闻言,玛雅也无奈和看热闹的穗穗对视了一眼,并且不出意外的从后者和送来咖啡的洛拉嘴里也听到了一句拿腔拿调的“好的老大!”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逝,穗穗这边在忙碌中终于通过退订改签机票的方式实现了利润翻倍,紧跟着便拉着玛雅,将精力投入到了怎样让季马的飞机以最低的成本将游客送到哈萨的动物救助站这件事上面。
她在忙碌的同时,卫燃等人也搭乘着季马的专机返回了喀山。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季马勾肩搭背的和以副机长的身份跟着一起驾驶这架飞机的阿里里并排站在了机舱口,眉开眼笑的说道,“接下来我们要飞去莫斯科拍摄一些公益广告,维克多,以后需要用飞机就给阿里里打电话。”
“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卫燃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在这俩朋友的目送之下,带着安菲娅钻进了等着他们的摆渡车离开了停机坪。
几乎就在离开摆渡车的同时,安菲娅便立刻换上意大利低声说道,“尼涅尔昨天已经接到人了,而且他也给我们准备了一些人。”
“有多少?”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自美国的某个邪叫核心成员有四个”
见卫燃不说话,安菲娅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另外还意外弄到三个从含棒去美国出差的邪叫核心成员,它们当时似乎在拓展业务准备合作,被尼涅尔顺手一起绑了。”
“其余人呢?”卫燃低声问道。
“从蛇头手里解救,而且自愿加入的漂亮姑娘有21个,基本都是被毒贩卖到美国,或者在南美洲活不下去的拉美裔。”
安菲娅说到这里笑了笑,“他还特意让我转告你,他保证那些姑娘不但符合你的要求而且足够年轻漂亮,但是这种恶心的人口贩卖生意他只做这一次,算是对你的感谢。”
“继续吧”卫燃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有腿部残疾的孩子他找到了38个,黑人、白人加一起占了二分之一,他们来自拉美地区的贫民窟以及美国和夹麻大的黑人社区。剩下的那一半全部来自中东战场,他们的残疾基本都是美国大兵做的好事。”
安菲娅稍稍凑近了些继续说道,“健全的孩子他说找不到,我猜...”
“不用猜了,那个混蛋嫌恶心。”
卫燃无所谓的说道,“这是好事,至少证明我们的合作伙伴还有些良知。”
“所以我们没有良知了?”安菲娅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们是在解救那些孩子”
卫燃一边走出机场一边说道,“我们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没必要让别人来评价。”
“那就可以继续说了”
本就不把良知当回事的安菲娅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我通过我的渠道也找来了一些人。
两个靠占卜骗人顺便兜售独品的吉普赛女人、以及两个杀过人的小偷。
另外漂亮女人有11个,她们有一小半自保加利亚、摩尔多瓦这样的穷困中南欧国家,剩下的都是从战乱的一丝蓝国家逃到或者被卖到欧盟各国的头巾难民。
残疾的孩子找到了16个,身体健全的有两个,他们和那些漂亮女人一样,基本都来自战乱的一丝蓝国家。”
“所以我们现在一共...”
安菲娅在距离卫燃的装甲皮卡只剩下不到20米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随时可以宣判死刑的诈骗犯邪叫成员或者小偷加在一起刚好有30个,经历不幸的漂亮姑娘刚好有60个,残疾的孩子刚好有80个,健全的大孩子目前有14个,如果算上洛拉的妹妹科拉瓦,刚好有15个。”
“科拉瓦也算?”同样停住脚步的卫燃诧异的问道。
“那个姑娘在怎样做个黑客这件事上,至少在技术层面非常有天赋,她虽然表达非常吃力,但是在理解能力和思维逻辑上很强。”
安菲娅语气平淡的给了卫燃一个足以惊掉下巴的惊喜,“我一直在教她一些东西,这总比跟着她的姐姐在图书馆里卖咖啡要有前途的多不是吗?”
“好吧”
卫燃深吸了一口气,意有所指的问道,“下一个问题,你刚刚的刚好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我染上了和阿芙乐尔姐姐一样的喜欢凑整坏习惯”
安菲娅似乎并没有瞒着自己老板的打算,“这些刚好凑整的人都来自卡戎。”
“我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卫燃如实说道,他这个半路出家的程咬金,和K二代的卡坚卡姐妹在成长环境上可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苏联解体之后,一些和卡列...和卡坚卡一样失联的可怜虫,为了活下去自发的把各自的下线组织起来,利用手头的优势在欧洲做一些小生意赚钱罢了。”
安菲娅背对着卫燃低声解释道,“他们用卡戎来自我命名,依靠出售或者窃取一些无关紧要的商业情报,又或者做些暗杀甚至走私的生意。”
“这个组织由谁来领导?”卫燃站在安菲娅的身后低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领导?”
安菲娅笑了笑,转过身仰头看着卫燃解释道,“没有领导,也没有办法选出一个让所有人完全信任的领导,卡戎更不需要领导。
这是一个非常松散却又非常严密的组织,大家相互之间会有联系,但却不会见面,也没有谁会蠢到透露自己的信息。”
“所以你...所以卡坚卡也是卡戎的一员?”卫燃语气平淡的问道。
“只靠那家书店可养活不了我们一家”
安菲娅笑眯眯的说道,“目前我能确定的,也只有游行珠宝店的两位设计师同样是卡戎的成员,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背景。”
“他们也是?”卫燃惊讶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姑娘。
“对”
安菲娅点点头,“大概在五六年前,卡戎对通讯方式进行了一次迭代,就是现在我们用的那种邮箱,当时是我和另外几个人负责开发的。”
“那个胖子?”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不是他”
安菲娅根本不管卫燃是否听懂,自顾自的解释道,“和我一起开发这套邮箱系统的其他人,在开发结束之后就被卡戎蒸发了,当然,名义上我也被卡坚卡蒸发掉了。
当时我在开发的时候留了一些后门,只要断开链接就会跳转到黄色网站,我只要在黄色网站同样留个后门,等到有人断开链接的时候反向追踪地址就够了。”
“所以你其实知道所有卡戎成员的地址?”
卫燃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凉气已经在脚底板凝聚了起来,这是好事吗?这当然不是好事!
“我只追查到了那个名叫阿兰的胖子的地址,也只有他热衷于浏览黄色网站。”
安菲娅格外遗憾的摊摊手,“后来这个漏洞被其他卡戎组织的成员用他们找来的技术员进行过一次次的验证和升级,这些小漏洞已经不存在了。相应的,每次进行升级,卡戎都会蒸发了一批网络技术员。”
似乎是知道卫燃在担心什么,安菲娅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或许是过于自信各自的保密手段了,在和你见面前的几年,有个蠢货弄到了一些北约的军事机密准备卖出去,那笔坏规矩的交易不但让她自己死的非常难看,也险些给其他成员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你和我说这些,不只是为了解释那些刚好吧?”卫燃认真的问道。
“这种事我还是提前坦白比较好”
安菲娅一脸无辜的说道,“相比不受控制的卡戎,我和姐姐更看好海拉组织和魅魔公司,所以我和姐姐一致认为该在开始之前坦白一些事情,这样至少不会在未来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上车吧,我们之间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卫燃说话间,迈步走向了20米开外的装甲越野车。
重重的松了口气,安菲娅拎着她的行李箱屁颠颠的跟了上来,心安理得的钻进了后排车厢,将驾驶工作丢给了自己的老板。
默契的没有再谈及有关卡戎和那些孩子们的问题,卫燃驾驶着车子拉着自己的优秀员工不紧不慢的开往了市区的方向,并在半路上,便从安菲娅那里得知了家门口多出来一顶帐篷的事情。
带着最新冒出来的好奇心,他稍稍加快了车速,并最终停在了自家院子外面的胡同口。
此时,这胡同口已经多了一辆车头朝里的箱货,这厢货尾部的两扇货柜门也往左右打开挡住了边缘的视线。
不仅如此,在这空荡荡的货柜里,还有几个手腕上带有红黑荆棘纹身的壮汉,正守着一台挂在舱壁上的液晶电视,各自拿着个手柄打着游戏。但扯淡是,为这台液晶电视提供电力的电源线,却是从自己家院子里牵出来的。
轻轻按了按车喇叭,卫燃推开车门朝着货柜里那两个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人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兄弟们,可以把车开走了,晚上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家里一起吃饭。”
“吃饭就算了”
其中一个一边拔掉电源线一边打着饱嗝说道,“今天上午阿芙乐尔就让小洛拉送来了一大箱自热火锅和两大箱冰凉的啤酒,我们现在已经撑的连一杯水都喝不下了。”
“说的没错”
另一个一边拍打着靠近驾驶室的舱壁一边大声说道,“还有,维克多,阿拉赫叔叔让我们送来了一只山羊,它的一只蹄子因为挑衅家里养的那些小野猪被撞骨折了。阿拉赫叔叔说,如果你能治的话就帮忙治一下,如果治不了就吃了它吧。”
“没问题,它现在在哪?我等下就去帮忙看一看。”
卫燃笑着问道,这所谓的阿拉赫叔叔自然是季马的爸爸,那位憨厚淳朴的老家伙可不管卫燃是历史学者还是什么。他只把卫燃当成了季马的好朋友好兄弟罢了,既然自己儿子的好兄弟似乎是个手艺还算可以的兽医,这位节俭却慷慨的老先生自然是不会额外花钱了。
“冰箱,它现在大概在你家冰箱里。”
那位正在收插线板的家伙说着已经跳下货箱,一边指挥着卡车倒退一边一本正经的大声说道,“很抱歉维克多,我们没能帮你治好它的骨折,所以只能帮你把它杀掉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任由这俩混蛋乐子人指挥着卡车让出胡同并且开走之后,这才驾驶着自己的装甲皮卡停在了胡同口,随后再次推开车门跳下来,迈步走向了那顶橘红色的帐篷,以及正坐在帐篷门口,手忙脚乱的穿袜子穿鞋子的那个白人小伙子。
“你好,维克多先生!我是卢克。”
这个看着肯定不到三十岁的白人小伙子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先用英语和卫燃打了声招呼,接着又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然后这才带着一脸阳光的笑意朝着卫燃伸了过去,用跑掉严重的汉语说道,“雷猴!痿先生!我系如科。”
“你会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