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个女人的事情吧,她叫什么来着?”
卫燃一边将那个名叫谢里克的小家伙推进副驾驶的位置一边问道,顺势还用裁开的羊皮给他做了一根额外的安全带,将他牢牢的绑在了座椅上。
“佳林娜”贝利克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内心已经无比的懊悔要参与这种事情。
“对对对,佳林娜”卫燃拍了拍脑门,“她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和她丈夫一直在做皮草生意”
贝利克知无不言的答道,“明面上是负责收购羊绒和羊皮,实际上也收购各种保护动物的皮。这附近有不少盗猎的牧民其实都和她有合作。”
“继续说下去”卫燃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她丈夫的妹妹嫁给了一个兔儿骑人”
贝利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那些处理好的野生动物制品都是通过那个兔儿骑人走私出去的。”
“你就是帮他硝制动物皮草的人?”卫燃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贝利克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知道他们平时在哪吗?”
“不知道”贝利克嘴上这么答着,却用眼神示意了卫燃一番,随后又看了看外面。
“既然这样,我们去外面聊聊。”
卫燃说着,随手拿起一小块羊皮,先一步塞住了小家伙谢里克的嘴巴,随后拽着双手手腕和一条腿膝盖脱臼的贝利克离开了车厢往远处走了几步。
“我不知道佳林娜和她丈夫在哪,但我知道她们储存那些野生动物制品的仓库在哪。”
贝利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可以带你去那里,但你要放了我和我的儿子。”
“你在和我谈条件吗?”
卫燃晃了晃手里的转轮手枪问道,“你不说,我大可以去问你的孩子,他肯定能带我找到你的家的,到时候我相信你的家人肯定能帮我找到我想找到的人。”
“你会放了我们吗?”贝利克神色绝望的问道。
“只要你的表现让我满意”卫燃收起枪答道。
“好...好吧”
贝利克艰难的点点头,“我带你去找她的仓库,但是她在不在那里我不敢保证。”
“忍着点痛,我要帮你把手脚治好。”
卫燃说着,将一卷羊皮送到了贝利克的嘴边。后者迟疑片刻,张嘴咬住了羊皮。
在三声让人牙酸的脆响,已经贝利克极力忍耐的惨叫声中,卫燃轻而易举的帮对方恢复了手脚关节,随后指了指原本属于自己的摩托车说道,“你骑着摩托在前面带路,先去你家看看,然后去佳林娜的仓库。”
“我们可以直接...”
“直接去你家等着?”
卫燃笑着问道,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任何的退路,“如果你不想邀请我去你家做客,那就只能让你的儿子帮忙指路了。”
贝利克无奈的叹了口气,强忍着手脚关节的酸疼,废弃了启动摩托,径直开往了他家的方向。
在他的带领下,卫燃驾驶着面包车,沿着颠簸的土路开了二十多公里,最终停在了一片紧挨着封冻河流的牧场附近。
车窗外,被冻的脸色通红的贝利克抬手指了指远处那顶冒着炊烟的毡房说道,“那里就是我家了,能让谢里克先回家吗?”
“让他和我们一起吧”
卫燃说着,掏出手机煞有其事的给车窗外的那顶毡房拍了张照片,连同这里的坐标一起发给了季马,随后又拿起之前从对方身上搜出来的手机递给了对方,“你可以给你的妻子家人打一通电话找个今天晚上暂时没办法回来的借口。”
说到这里,卫燃故意顿了顿,等对方拿住了手机的时候,这才继续说道,“当然,你可以通风报信,不过我可不是反盗猎组织的那些白痴,所以如果你让我的任务失败,我就只能杀了你和你的儿子,当然,还有那座毡房里所有能喘气的东西。”
贝利克张张嘴,最终也只能认命的接过手机拨了出去,简单的和电话另一头的人沟通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随后将手机还给卫燃,调转了摩托车的车头远远的开过了封冻的河道,在寒风呼啸的茫茫戈壁上,朝着西北方向继续前进。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荒凉的戈壁上开车,除了要小心轮胎被尖利的碎石划破之外,确实是种享受,起码周围的荒凉景色就值得专门过来转一转。
一路欣赏着景色,当贝利克在一座土梁后面停下车子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快到了中午了。
“就在这座土梁的后面”贝利克指了指这座土梁的最高点,“只要你爬上去就能看到。”
闻言,卫燃推门下车,用车里找来的粗铁丝将贝利克的双手绑在了面包车的保险杆上,又用羊皮堵住了他的嘴巴,随后独自一人爬上了这座土梁,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周,随后匍匐着靠近了土梁的另一面,缓缓举起了望远镜。
就在这座土梁的脚下,直线距离不过两百米远的位置,便能看到两顶毡房,以及一辆六轮油罐车和一辆集装箱卡车。
除此之外,那两顶毡房的中间,还停着一辆越野车毡房的烟囱处,也往外冒着淡淡的白烟。
移动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卫燃同样拍了张照片,连同坐标一起发给了季马。
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左右,季马驾驶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卡玛斯赶了过来,随着车门开启,季马和三个看着眼熟的因塔猎人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第788章 倒霉到家的绿帽子王
目送着那三名因塔猎人将贝利克父子俩以及面包车、摩托车全部带走。季马这才说道,“下午的时候,我们在发现草料包的位置抓到了第二个人,他和你早晨抓到的那个下毒扒皮的人是同伙,但他负责去收集被草料包毒死的羚羊角和羚羊皮,目前这伙人全都被因塔来的帮手抓住了。”
季马说到这里顿了顿,“而且就像你之前说的,他们确实不知道昨天晚上爆炸的事情。他们直说,一个名叫佳林娜的女人给了他们GPS设备和下毒点的时间以及大概方位。
另外,我们还抓到了另一个专门负责从那些人手里挥手羚羊角的司机。他和那个佳林娜的丈夫似乎是好朋友。”
“他也把仓库位置指向了这里?”卫燃指着身后的土梁问道。
“他可不知道这个位置”
季马摊摊手,“不过他知道佳林娜的家在什么地方,但是安东大哥带着他最小的弟弟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现在只能指望这里了。”
“等下怎么做?”卫燃将决定权让给了季马。
“你的武器呢?”季马不满的问道,“难道你打算冲进去肉搏吗?”
“不太方便拿着,所以被我藏起来了。”卫燃浑不在意的答道。
“幸好我带了备用的武器”
季马说着,朝卫燃招招手,带着他走到了卡车的车尾,掀开帘子之后拽下来一个伸缩的简易梯子。
跟着对方钻进车厢,季马踹开一个木头箱子说道,“这是达丽娅老师听说有人绑架我之后紧急支援的武器。”
“从俄罗斯送来的?”卫燃诧异的问道。
“怎么可能”
季马摊摊手,“从乌拉尔斯克送来的,连这辆车都是达丽娅老师的朋友送来的,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还要还回去呢。”
闻言,卫燃这才弯腰从箱子里拿起一支VSS微声狙击步枪,接着又捡起两个弹匣揣进了兜里。
“还有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太阳就下山了”
季马同样拿着一支微声狙击步枪说道,“趁着这段时间,你可以先休息休息,我去制高点守着。”
“救助站那边什么情况?”卫燃跟着对方一边跳下车厢一边问道。
“没什么变化”
季马帮着卫燃拉开了车门,“在得到你的通知可能是在针对我之后,那边就被刻意的隐瞒消息了,这次除了因塔来的朋友之外,连玛雅的哥哥们都不知道今天我们抓到了多少人。”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多问,拎着枪钻进了卡车的驾驶室开始休息,而季马则爬上了土梁,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另一头的那两座毡房。
当卫燃一觉醒来,车窗外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北斗星了,季马也已经钻进车厢,从挂在墙壁上的小包里翻出了几块巧克力和两瓶水。
摸着黑吃了几块巧克力填了填肚子,卫燃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台民用对讲机挂在肩头,接着又戴上耳机试了试,随后又接过来对方拿在手里的夜视仪戴在了头上。
“尽量别伤人”季马在推开车门之前将一个黑色的头套和几个带着包浆的手铐递给了卫燃。
“当然,大明星”
卫燃低声回应了一句,跳下驾驶室戴上头套和手套,又把手铐子挂在了腰间,这才和前者从两个方向绕过了这座连绵了百十米的土梁,等翻过去之后,小心翼翼的接近着那两座已经透出亮光的毡房。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卫燃也将夜视仪切换成了热成像模式,随后对准趴在其中一座毡房旁边的那只散发着红光的狗子扣动了扳机。
几乎可以忽略的细小枪声过后,卫燃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那只狗子,弯腰捡起同样在夜视仪里散发着红光的弹壳,卫燃轻轻按了一下耳机上的发射键发出信号,和季马各自接近着各自负责的车子。
一番检查,两人发现,无论是那辆油罐车还是集装箱卡车又或者停在两座毡房之间的越野车都根本没有人值守。
相互发了个信号,两人猫着腰,举着枪一步步的接近着各自负责的毡房。
等离着近了,卫燃立刻便听到了毡房里传来的碰杯声,同时也闻到了从木门缝隙透光处隐隐飘荡出来的肉香味以及马奶酒特有的香气。
摘下夜视仪,卫燃凑到门缝处往里看了看,这座怕是有三十来平米的毡房里一共也只有两女两男四个人而已,但这四个人里,有三个人是标准的哈萨克斯坦人长相,唯独其中一个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是个眼窝深陷高鼻梁,满头金发的白人模样。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代表开始行动的噪音,卫燃按了一下耳机上的发射键作为回应,随后一脚踹开了单薄的木门。
“哗啦”一声,本就虚掩的木门被卫燃一脚踹开,正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人在短暂的呆愣片刻之后,其中靠墙的一个男人下意识的就要摘下身后的猎枪。
见状,卫燃直接扣动了扳机,并不算大的枪声过后,那个男人身前的毡房墙壁上多了一个焦黑的孔洞,那个差点被打到手掌的男人也立刻僵住,高举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坐回了原位。
“把手举起来”卫燃故意哑着嗓子说道。
闻言,这四个人赶紧举起了手,尤其那个正对着卫燃的金发男人手里,还攥着一条羊腿都忘了放下。
将这飘荡着肉香和酒香的温暖毡房仔细观察了一圈,卫燃取下挂在腰间的手铐子,“哐当”一声丢到了摆满了丰盛肉菜的桌子上,“佳林娜,给其余人的手从后背铐好。”
闻言,一个看着四十多岁,足以称得上穿金戴银的女人打了个哆嗦,慌里慌张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手铐,先把旁边的一个看着也就三十岁不到,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铐住,接着又把那个金发男人也铐好,最后才靠上了原本坐在她旁边的一个胖男人。
“把你自己的手也从后背铐住”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被铐住的人,被对着我跪成一排。
“你是谁?你这样做是...”
“啪!”
又是一声并不算大的枪声,毡房中央的桌子上,那扇烤的焦黄的羊排被子弹命中,一块肋骨也啪嗒一声摔在了同样子弹撞出了一个弹孔的铝合金桌子上。
或许是因为离着足够近,这一枪的威胁比刚刚还要更好用一些,这下,包括那个名叫佳林娜的中年女人,都慌里慌张的背对着卫燃跪成了一排。
一次检查了一番这四个人的手铐并且帮他们捏紧,卫燃这才挨个在他们的身上搜索了一番。并最终从那个黑头发的胖男人腰间翻出了一把马科洛夫手枪,又从那个金发男人的腋下,抽出了一支还算漂亮,但却带着浓重狐臭味的兔儿骑产TP9手枪。
他这边检查完了最后两个女人,确定她们身上没有武器的同时,季马也拎着枪凑了过来。
“你那边什么情况?”卫燃哑着嗓子用俄语问道。
“只有三个孩子”
季马同样哑着嗓子答道,“一个不到20岁的姑娘,一个最多五六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需要吃奶的小婴儿。除了那个婴儿,那两个都已经铐起来了。”
“你来问我来问?”卫燃慢悠悠的问道。
“你来吧”季马浑不在意的答道,“我来看看这个房间有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