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忠拍了下脑门儿,“说起这个,夏大哥让我提醒你,五一的时候,无名戏班子里的灿华班将在津门首演,他问你要不要回去。”
“肯定会回去的”卫燃笃定的说道。
“他还让我提醒你”
李羿忠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他说同一时间,沪市的咖啡厅也要开业了,问你要不要去捧场。”
“看来时间撞了”
卫燃笑着说道,“我会想办法安排一下的,到时候如果有时间,我们也会去拍摄现场看看。”
“那我们就不久留了,等你们忙完回去之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李羿忠话音未落,他们两人已经站起了身。
送走了这对来去匆匆的小情侣,卫燃却并没有急着调查他们送来的水壶。
这两天正是穗穗那边以及因塔那边谈合作的节骨眼上,他虽然明面上两边都不用参与,却也实在是没精力分神去让那本活爹折磨自己。
更何况,大半个月之后毛子的胜利日,穗穗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惊喜,在这之前事情肯定少不了。
在这胡思乱想中回到河边,太妹头子喀秋莎正忙着用抄网捞着漂在水面上的大鱼小虾,在她脚边,还放着一支用过的电击枪。
“老板,这些够吃了吗?”喀秋莎得意的问道。
看了眼已经装满的鱼护,卫燃只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就在他发愁怎么处理这么多的鱼的时候,制片厂主楼最大的礼堂里,由穗穗和蔻蔻联合主持的融资分享会也在一页页的PPT展示中,换来了大量的“闲置资金”。
相比这边的热火朝天,因塔温泉营地里的温泉车间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氤氲着蒸汽的桑拿房里,一个个漂在水面上的纯银托盘里或是摆放着美酒或是装着来自热带的水果。
而在泡池的边缘,无论是年纪最小的艾格,还是年纪相对最大的汉斯先生。
所有有资格被邀请来这里的男人,全都像一只只卡皮巴拉似的,各自顶着一块颜色各异的毛巾,舒坦的靠着火山岩材质的池壁,根本没有交谈的欲望。
“朋友们,我们已经懒了足够久了。”
季马打了个酒嗝,“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不急”
汉斯先生用牙签戳起一块西瓜送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等阿芙乐尔女王的融资会议结束,我们才好继续谈。”
“汉斯先生说的没错”
尼涅尔用英语热情洋溢的说道,“我们都是自己人,瓜分那些生意用不了多久。”
“格列瓦,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不少专业的捏脚师父?”秦二世醉醺醺的用汉语问道。
“没错”
格列瓦用不是很标准,但是绝对没有表达错误的汉语回应道,“都是去华夏专门学习过的。”
“走吧,泡也泡够了,我们去捏捏脚。”
秦二世说话间已经站起身,他似乎同样在等。
本就是在试探的季马不着痕迹的和格列瓦对视一眼,热情的招呼着众人离开泡池,走向了不远处的休息区。
相比这边华夏味颇浓的“商务活动”,在散装欧洲部分的报复性猎杀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因为前段时间那位佩奇小姐提供的情报颇有些遍地开花的架势。
“这个叫卡戎的组织就不怕被定义成恐步组织吗?”
萨拉热窝的某座酒店顶层,德国人米洛什看着诺娜递给他的资料呆滞的问道。
“定义成什么?孔布组织?”
诺娜不屑的笑了笑,“谁来定义?那些被他们绑架的疣汰人吗?”
“无论是谁,难道...”
“这些疯子现在用的还是相对体面的绑架勒索”
诺娜似乎对卡戎格外的熟悉,她颇为头疼的说道,“但是如果他们被定义成孔布组织,你猜他们会不会换孔布组织的方式做些什么?比如...”
“911?”
“谁知道呢?”
诺娜摊摊手,“很明显,大家都很聪明,卡戎猎杀的只是疣汰人,范围可控,风险可控。
但是如果定义成孔布组织,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据我得到的情报,这些疯子最近每次捕猎成功之后,都会给当地的儿童福利机构匿名捐一大笔钱。
所以就算没好处,至少也没坏处不是吗?”
“可...”
米洛什想了想,“这会不会成为借口,我是说...”
“没有人想重启冷战的”
诺娜笃定的说道,“尤其现在卡戎在为谁工作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
更何况,被绑架的疣汰人都没意见,其他人怎么会有意见?”
“话是这么说...”
“这场围猎和我们无关”
诺娜说着看向了刚刚一直在旁听的佐拉娜,“说说最新情况吧。”
“卡戎”
佐拉娜开口说道,“就是刚刚你们在聊的卡戎,他们分享了不少我们不知道的重要情报。
尤其蓄力亚边境难民营里的人口黑市,如果他们的情报是真的,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就藏在那里,而且就在做人口生意。”
这话说完,诺娜和米洛什全都看了过来。
4月20号这天傍晚,卫师傅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驾驶着他的装甲皮卡,拉着满满两大箱连炖带焖做出来的五香糟鱼,以及一大筐外酥里嫩烧饼,外加炸鱼、灌肠、炖肉等等他的拿手菜,在芭芭雅嘎的粉色小太妹的护送下赶到了位于城外的制片厂。
不等他把车子停稳,货斗里的那些美食便被负责保护这里的小混混们抬进了食堂。
同样不等这些别样的晚餐摆放好,一整天都在忙着开会的众多姑娘们便一拥而上,丝毫不知道客气的搞起了自助。
“辛苦卫师傅了!”
穗穗接过卫燃递给她的一盘连鱼刺都无比软烂的糟鱼,强撑着疲惫眉开眼笑的表示了感谢。
“也辛苦穗师傅了”
卫燃拉着这姑娘坐下来,一边帮她按揉的肩膀一边问道,“今天谈的怎么样?”
“还没谈拢”
穗穗靠在卫燃身上,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压着激动换上母语低声说道,“但是大家都很有诚意,如果能谈拢,只投资羊圈国的矿产大概用不完。”
“有这么夸张?”卫燃惊讶的问道。
“一点不夸张,而且我们总不能把钱全都砸进羊圈里,不然羊圈主很容易起贪念的。”
穗穗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同时隐晦的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略显惹眼的女人,“注意到了那个富婆没?”
“满眼都是富婆,你指的是哪个?”
卫燃插科打诨的低声问道,凭他们俩的默契,他当然知道穗穗让他看的是哪个富婆。
“整容失败那个”穗穗几乎贴着卫燃的耳朵低声说道。
再次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那个正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拿着一根灌肠吃的格外开胃的女人,卫燃赶忙收回了视线。
他无意于用样貌去评价一个女性,但就像穗穗说的那样,那个富婆真的就是整形失败的标准案例。
如果给个更加确切的描述,卫燃只能说,这位似乎有些许黑人血统的富婆和那位瑞士猫女在整容这件事失败的如出一辙。
但她比那位猫女更不幸,或者说更加痛苦的关键在于,她要更加年轻。
“她叫玛琳,似乎还是个姓氏带冯的那种老容克后裔。”
穗穗低声说道,“仅仅她能拿出的投资额度都已经比我现在的身家还多了。”
“这么富?”卫燃挑了挑眉毛。
“确实富”
穗穗烦恼的说道,“这次被蔻蔻的朋友、我的朋友、达丽娅阿姨的朋友还有你的朋友邀请来参加羊绒大会的富婆有将近百人。
其中还包含了一部分本就在制片厂工作的姐姐们。
她们这次来虽然有很大一部分都只不过是吉祥物,但这些人能拿出来的钱可不少,而且每个人都有她们的诉求。
就比如那位玛琳,她希望能投资一些医疗和美容方面的产业,不但要盈利,最好还能给她一张漂亮的脸蛋。”
“所以你开始发愁不知道投资什么了?”卫燃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不止发愁这些”
穗穗接过安菲萨递来的一杯果汁抿了一口,借着对方的遮挡隐晦的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循着她指引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方向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淡金色头发,身材高挑,看着恐怕最多也就20岁的漂亮姑娘。
这个姑娘看着虽然年轻,但却颇有气场,以至于她旁边的位置都没有人去坐。
“看到了吧?那个淡金色头发的气场妹,她叫柳芭,姓氏是无可烂英卡,你猜她是谁?”
“无可烂英卡?谁会用这个做姓氏?”卫燃错愕的问道。
这个一眼假的姓氏来自无可烂史上一个著名的女诗人,如果硬翻译的话,大概就是“无可烂的女人”的意思。
但即便当初那位女诗人,也只是用这个做“笔名”或者说“艺名”而已。
“她是谁?”卫燃不由的再次扫了一眼之后快速收回了视线。
“安娜阿姨和我说,她是大耳朵查布叔叔的私生女儿。”
穗穗嘴里蹦出了一个让卫燃预料不到的答案。
再次回头快速看了一眼,卫燃收回视线之后低声问道,“除了身份和那个搞笑的姓氏,她难道还有什么麻烦吗?”
“麻烦有一大堆”
穗穗低声解释道,“她虽然只是个私生女,但是很明显是代表那位大耳朵查布叔叔来的。”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