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被邀请来这里和我喝一杯”
汉斯笑眯眯的说道,“记得让你的咖啡色的孙女给那位年轻的历史学者准备一些像样的礼物。”
“我会的”
这个老男人说完,起身走出了这间没能如愿见到历史学者的会客室。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维克多先生?”
就在这个老男人走出去之后没多久,汉斯先生的儿子也走进来好奇的问道。
“给你的女儿多准备一些现金吧”
汉斯先生把玩着手杖说道,“最近那段恐吓视频看了吗?”
“看到了,非常残忍,而且极具挑衅意味。”
“有人开始向寄生虫和他们的猎狗宣战了”
汉斯饶有兴致的说道,“不,这不宣战,是围猎。”
“所以...”
“半个世纪前,那些蠢货就是在差不多这种时候上门讨饭的。”
汉斯温和的解释道,“虽然那乞讨的锡安乞丐被你的祖母几乎抽干了血,但他们还是讨到了足够的钱。”
“您的意思是说...”
“我是说,我虽然继承了你祖母留下的吸血鬼的绰号,但是现在已经是个文明社会了,像你的祖母那样把任何敢上门乞讨的乞丐全身的血抽干太不体面了。”
汉斯笑眯眯的解释道,“所以为什么不抽干我们自己的血呢?只要我们赶在他们上门之前,把我们自己的血全部投资到一个他们没有办法触及的地盘上,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了。”
“哦——!”汉斯的儿子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懂了”。
“去做吧”
汉斯温和的说道,“我们只要拉上足够多的朋友不被吸血,等围猎结束之后,我们就收获了足够多的友谊。”
“可是,万一投资失败了呢?”汉斯的儿子谨慎的问道。
“几天前,阿芙乐尔小姐高调的出现在了蒙古国的乌兰8脱。”
汉斯耐心的教导着早已成年的儿子,“并且高调接收了一座铜矿场。”
“金羊毛将会投资矿业?”
“以那个姑娘的身份来投资矿业,尤其是蒙古国的矿业,你觉得有投资失败的可能吗?”
汉斯提醒道,“这本身就是等待投资的信号,你尤其该注意到新闻里她乘坐的那辆车子上的标志。”
“葡萄藤?”
“那是比法律更好用的合法手段”
汉斯羡慕的叹息道,“我就说那个姑娘怎么那么得维克多的宠爱,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那个大胖子的私生女儿了。”
“你是说那位先生?”汉斯的儿子一边说着,还做了个挥舞锤子的姿势。
“你觉得呢?”汉斯问道,“你还在等什么?”
“我这就开始准备!”汉斯的儿子话音未落,已经急匆匆的跑出了会客室。
“真是有意思的变化”
汉斯先生喃喃自语的看了一眼墙上那张当年卫燃帮他们一家拍下的照片,以及照片里略显稚嫩的卫燃,最终拄着手杖,心情愉悦的走出了会客室。
他是吸血鬼汉斯,在这个假装文明的社会,他吸不了别人的血,难道还吸不干自己的血吗?
同样是在这天,在遥远但是没那么远的匈牙利,又有一位富翁和骑在他身上的情人一起遭遇了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只留下了一条用A4纸叠的小船。
同样是在这天,佩奇小姐也收到了来自卡戎的回复。
“围猎开始了”
佩奇小姐用力伸了个懒腰,“我们在这里停留的够久了,也该离开了。”
“我们去哪?”
“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佩奇小姐烦躁的说道,“我讨厌华夏人,尤其是华夏男人。”
“您爱上那个华夏男人了?”
“没有,不过我倒是很期待和他同归于尽。”佩奇说着,已经拿起一件皮衣穿在了身上。
第1928章 舍费尔家的生意
从柏林到波黑的首都萨拉热窝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毕竟,两地间的直线距离仅仅只有一千公里出头而已。
提到萨拉热窝,绝大多数人无论对世界历史了解多少,至少总能蹦出一句“一战导火索”。
至于这里为什么成为一战导火索,那位斐迪南大公到底是谁,甚至到底什么是大公,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根本没所屌谓——谁特码在乎。
事实上如今的萨拉热窝也是差不多的尴尬境遇,这座城市本就不大,以至于不得不限制汽车的进入。
甚至,这座城市最出名的都不是本身的历史以及那些漂亮的兔儿骑建筑,反而是享誉中南欧的地下经济——黑市。
黑市里有什么自不必说,仅仅卫燃了解到,海拉姑娘里就有不少是从这里被海拉买走的,他们有的来自无可烂,有的来自捷克慢慢操,也有的来自保加利亚甚至遥远的北非。
至于黑市里还有什么,他虽然不清楚但却根本不在乎,好在,米格尔给出了答案。
“在这里的黑市你能买到你想买到的大多数用来消遣的东西。”
米格尔带着卫燃和季马一边走出机场一边说道,“除了漂亮的、成年或者还没成年的姑娘以及小伙子,还包括这个国家的矿产甚至各个行业的生意。”
“米格尔先生在这里有生意?”卫燃耐心的等那名金发翻译结束之后才问道。
同样等翻译完成转述,米格尔解释道,“在波黑战争结束之后的那些年,我在这个国家建立了很多采血站。
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为了重新开始生活,唯一可以拿来出售的就只有他们各自的血液。”
“现在并没有好多少”
随行一起赶来的德国人米洛什·舍费尔在翻译结束之后用德语补充道,“这里现在仍旧是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而且这里的贪腐问题非常夸张。”
“米洛什先生经常来萨拉热窝?”卫燃顺势问道。
“我在这里投资了一些葡萄酒庄”米洛什解释道,“波黑的葡萄酒非常有名”。
话题聊到这里,走下私人飞机的众人也看到了站在地勤车边,举着“维克多先生和季马先生”字样的牌子的人已经在朝着他们热情挥手了。
根本不用说,季马便先一步迎上去,和对方在一番沟通之后,招呼着卫燃等人跟着钻进了地勤车,离开停机坪,畅通无阻的完成了入境——甚至没有人查验过他们的护照。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快的离开机场”米洛什感叹道。
“先生们”
接他们离开机场的人引着他们来到一辆大捷龙的边上客气的用德语问道,“需要我为你们担任司机吗?”
“不用了,让我来驾车吧。”米洛什说着已经拉开了车门。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
汉斯先生帮忙安排的这位接待人员依旧无比的客气,“在你们离开之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麻烦,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替我们谢谢汉斯先生的帮忙”卫燃说着,也拉开了后排车厢的车门。
等众人钻进车厢坐好并且关上门,米洛什也立刻启动了车子,拉着他们一边跑起来一边介绍着这座城市的景点。
与此同时,米格尔也拨通了他的小舅子朱利亚诺的电话开始了紧急沟通。
“先生们,我们不如先去市区等等吧。”
米格尔歉意的说道,“我的妻子和朱利亚诺他们今天下午才能赶到萨拉热窝。”
“我们没问题”
卫燃等坐在副驾驶的翻译完成转述之后立刻表示了同意,并且和坐在身后的季马对视了一眼。
“那就由我来安排酒店吧”
负责驾车的米洛什说着已经摸出手机拨了出去,并在简单的一番沟通之后,挂断了电话重新担任起了导游的工作。
从当地的黑市到葡萄酒,从腐败的政府到街道各处为了纪念已经结束的战争留下的“萨拉热窝玫瑰”,这位同样叫做米洛什的德国人对这座城市有着足够多的了解——简直就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家乡一样。
在这滔滔不绝的介绍中,米洛什将车子开到了一座酒店的门口,并在下车前提醒道,“如果我的停车技术没有生疏的话,你们下车的时候就刚好能看到一朵萨拉热窝玫瑰。”
闻言,卫燃推开车门,随后便注意到了路面上一团血红色的油漆。
过于丰富的战场经历让他一眼就辨认出来,那是一处大概由类似迫击炮之类的爆炸物炸出来的弹坑。
这个弹坑被红色的油漆填补,并且在地面上留下来一团血红色的显眼痕迹——那就是萨拉热窝玫瑰,也是那场战争留给这里的人的恐怖记忆。
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任何可以拿来当做狙击阵地的位置,卫燃直到意识到有关这里的另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了,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笑了笑,迈步走出了车厢。
等其他人都跟着下车,米洛什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随后带着他们步行走进了他选中的酒店。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住在这里吧”
米洛什只是和前台的经理挥了挥手,后者便热情的送来了六张房卡。
趁着分发房卡的功夫,米洛什解释道,“我在96年的时候就买下了这座酒店并且进行了翻新和重新装修。”
对方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买下这座酒店,卫燃等人自然不会主动追问,只是跟着对方走进电梯,来到了这座酒店的次顶层,分别住进了一套豪华却复古,甚至可以说充斥着浓郁90年代风格的套间。
仅仅卫燃入住的房间里,就摆着早已过时的大屁股电视、配套的录放机,以及旁边摆满了一个小型展架的录像带。
随意的翻了翻,这些录像带里不但有一些90年代初的各国电影,甚至中间还藏着一些惊喜——来自法国和意大利的色情录影带。
将这仿佛穿梭了时空,同时却打扫的格外干净的房间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卫燃拉上窗帘蒙上被子,开始检查起了金属本子。
几个小时前,他在第一次见到汉斯·舍费尔先生的时候,虎口处的纹身就闪过了一瞬间的滚烫。这小小的别样提示,这一路上都在勾引着他的好奇心。
只不过,在一番近乎逐页的检查之后,他却无奈的摇摇头。
他被那个活爹耍了,变化确实有,但却和没有没什么差别。
鬼知道那个活爹怎么想的,装有各种杂物的防毒面具包消失了,承装包括氧气瓶在内各种杂物的,变成了曾经拿来装咖啡壶的马毛长包。
相应的,装咖啡壶、咖啡粉等物的容器,变成了一支复古的LV硬质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