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们自己争取到的权利”查宁耸耸肩,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上了另一条街道。
很是绕出去一段路,这辆车这才停在了卫燃从机场出发前问汉斯先生得到的酒店地址。
此时,汉斯先生竟然已经在酒店的大厅里等着他们了,而在旁边陪着他的,便是雪绒花组织的负责人黛安女士。
“维克多,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
汉斯先生见卫燃等人进来,立刻热情的朝着他们打了声招呼,并且在黛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
卫燃快走两步和对方以及黛安握了握手,顺便将对方没见过的人介绍了一番。
短暂的寒暄之后,汉斯先生开口说道,“让黛安带你们去办理入住吧,我已经帮你们订好房间了。”
“给您添麻烦了”卫燃客气的道了声谢,拉着穗穗走向了前台。
“维克多先生需要我分享一些关于三天后拍卖会的情报吗?”带着他们往吧台走的黛安直来直去的用俄语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当然需要”卫燃同样直来直去的答道。
“这次拍卖的那面旗子并不是重点拍品”
黛安显然比查宁知道更多的内幕,“所以对那面旗帜感兴趣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方便问一下重点拍品是什么吗?”穗穗好奇的问道。
“据说是胡安·格里斯留下的一幅油画。”黛安稍稍压低了声音,“汉斯先生就是为了那幅油画来的”。
“汉斯先生原来还有这种爱好?”卫燃看似随意的说道。
“就像他准备把那面旗帜送给你一样”
黛安同样看似无意的解释道,“汉斯先生对油画并没有任何兴趣,他准备买下那幅画之后,同样当作礼物送出去。”
“谢谢你提供的关键信息”卫燃认真的说道。
“我们是朋友”
黛安笑了笑,等卫燃也办理了入住拿到房卡之后说道,“维克多先生,汉斯先生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现在?”卫燃问道。
“并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黛安微笑着说道。
“你们先上楼吧”
卫燃扭头朝着穗穗和卡坚卡姐妹以及查宁说道,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安菲萨。
后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同时不着痕迹的用手摸了一下她的手包,那里面放着在离开机场之前卫燃给她们姐妹的武器——那两支PSS小手枪。
“等下我们先休息还是...”
“如果阿芙乐尔小姐不是很累的话,可以先去换套衣服。”
黛安代替卫燃回答了这个问题,“汉斯先生已经定好了餐厅,等下我们可以先去填饱肚子。”
“既然这样,我们先上楼换衣服。”
穗穗说完和自家男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推着行李,带着卡坚卡姐妹,和查宁一起走向了电梯。
“别紧张,只是带你去见个人。”汉斯等卫燃走过来之后微笑着说道,“是我的一位犹太朋友。”
“给您添麻烦了”卫燃歉意的说道。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麻烦。”
汉斯笑了笑,拒绝了黛安的搀扶,拄着手杖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维克多,你知道我父母的一切,知道他们在二战时经历了什么,所以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卫燃跟着对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你觉得我算是纳脆的后裔还是疣汰人?”汉斯用笑眯眯的语气漫不经心的问道。
“您是汉斯先生”
卫燃几乎没有思索便给出了答案,“我是个华夏人,没有用肤色和种族、民族来给人贴标签的习惯。”
“招核人呢?”
汉斯像是在为难卫燃一样笑眯眯的问道,“你会平等看待招核人吗?”
“我是个华夏人”
卫燃理所当然的摊摊手,“这个理由足够我对任何招核人提供任何形式的特别照顾。”
“我喜欢你的理由”
汉斯哈哈大笑着说道,“维克多,我接触过的年轻人绝大多数都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越来越内敛,但你是个例外。”
“您和我接触的大多数德国人也不一样。”卫燃微笑着答道。
“我也喜欢你的答案,没错,我只是汉斯先生。”
汉斯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酒店的大门,语气平淡的说道,“等见过我的朋友之后,欧洲不会再有疣汰商人觊觎你的财富和你身旁的姑娘。”
“看来您也收到了对我的悬赏?”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在别人的眼里,我终究是个疣汰人,有钱的犹太富翁。”
汉斯愉悦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真该把那些人关起来,让你给他们好好讲讲我父母的故事。”
“如果您父母的故事能感化某些人,也许二战时就不会...”
卫燃说到一半笑了笑,硬生生的换了后半句假设,“就不会开始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历史学者,但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汉斯笑了笑,“你想说的是,也许二战时就不会死那么多疣汰人了对吧?”
“你要听实话吗?”卫燃帮着对方拉开了一辆商务面包车的车门。
“看来我猜错了”
汉斯说着,弯腰钻进了车厢,“年轻人,来后面坐吧,你原本想说的是什么?”
闻言,卫燃钻进车厢关上了车门,“我原本想说的是,也许二战时就不会有那么多疣汰人死在集中赢里了。”
“这有区别吗?”刚刚一直在旁听的黛安一边拉上驾驶室的车门一边好奇的问道。
“有区别,有很大的区别。”
汉斯任由卫燃帮自己系上了安全带,“黛安,开车吧,我们该去见见那位朋友了。”
“请坐稳”黛安说着,缓缓踩下了油门,驾驶着这辆车子离开了酒店。
不过,出乎卫燃的预料,这辆车虽然离开了酒店,但却并没有走远,仅仅只是开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便停在了另一座酒店的门口。
“和我来吧,并不会浪费多少时间。”汉斯说着,已经推开了车门。
虽然不解其意,但卫燃还是跟着对方下车,又随着他不紧不慢的走进酒店,搭乘电梯来到某个楼层,最终走进了一间弥漫着咖啡、雪茄和酒香味的会议室里。
此时,这会议室里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差不多20号男女,这些人里面最年轻的恐怕也有40岁上下。
几乎就在卫燃走进这间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也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并且似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然后才看到汉斯先生。
“朋友们”
汉斯拄着手杖慢悠悠的走到了一个座位坐下来,又示意卫燃在紧挨着的位置坐下来,语气随意的开口说道,“他是维克多,那个扯下美国和椅涩裂蘸满屎尿的粉色蕾丝内裤的华夏历史学者。”
这别具一格的介绍之后,汉斯挥了挥手,黛安也立刻掏出几张照片分给了众人。
“这是三天后那场小小的拍卖活动上会出现的一面西班牙国际纵队的旗帜”
汉斯用手杖略显粗鲁的敲了敲桌面,“我准备买下来送给我的朋友维克多,但是我的退休金每年只有365欧元,所以朋友们,我希望你们能借我一些钱,让我顺利拍下那面旗帜。”
说完,汉斯重新收好了手杖,笑眯眯的直接开始点名,“你们有意见吗?阿隆娜女士,你愿意借给我多少钱?”
“无论总价多少,我都愿意拿出10万欧。”那位看着能有50岁上下的阿隆娜女士连忙起身说道。
“罗伊茨拉比”
汉斯抬手拍了拍坐在另一边的,一个留着俩胸奴小辫儿,头戴黑色礼帽的同龄人,“你愿意借...我忘了,罗伊茨拉比似乎没有多少存款。”
“我只是个拉比”
这个老男人连忙说道,“但我愿意代替您出面买下那面旗帜送给维克多先生。”
“那就由你出面吧”
汉斯满意的说道,“你们呢?”
“我们也愿意借给您10万欧元”其余这十几位连忙说道。
“既然这样,三天之后我们一起去参加那场拍卖吧。”
汉斯笑眯眯的说道,“罗伊茨拉比,到时候由你出面帮忙买下来。”
“这是我的荣幸”戴着礼帽的老男人连忙说道。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汉斯再次粗鲁的用手杖敲了敲桌面,直接挑明了话题问道,“还有谁看上了维克多的生意或者女人?我现在就帮你问问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否愿意分享。”
“汉斯先生,我们是把那些当作玩笑话来谈论的。”
坐在斜对面的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的老男人连忙说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产业,而且...”
“而且你们的产业随时可以换个人来经营”汉斯先生笑眯眯的说道,“这么说只是玩笑话?”
“请给他们一个忏悔的机会吧”罗伊茨拉比歉然的说道。
“我不是上帝,我也不出售赎罪券。”
汉斯再次用手杖敲了敲桌子,“好了先生们女士们,祝你们在西班牙渡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同样祝您和维克多先生有个愉快的假期”罗伊茨站起来说道。
“三天后我们在摔跤场见”
汉斯说着,已经笑眯眯起身,招呼着卫燃和黛安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没想到您还有这样一面”卫燃笑着感叹道。
“只是相互留一些体面罢了”
汉斯一边往外走一边答道,“我们都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们会给我一个体面,那么下次其他人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也会给他们一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