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适时的抱怨道,“我受够了每天吃那些只有含棒人才吃的惯的厨余垃圾了,不管你们怎么想,如果真的像扎克猜测的那样,我肯定会逃的。”
“我也肯定会逃的”
扎克跟着说道,“维克多,到时候我们可以挟持那位记者。”
“没问题”卫燃信心满满的应了下来。
“罗伯特,克林特,就算你们到时候不打算逃,至少别举报我们怎么样?”扎克认真的问道,“如果我能活着逃回去,我会给你们的家人一大笔钱的,每个家庭500美元怎么样?”
“扎克,我们也...”
“我们不会举报你们的”
罗伯特不等克林特说完便抢过话题并且做出了决定,同时暗中碰了碰克林特的手臂。
“对!”
克林特反应极快的改口说道,“我们发誓不会举报你们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扎克说完,再次打了个喷嚏,接着又许诺了一连串的会送到他们二人家里的好处。
给这俩狱友下足了饵,扎克和卫燃又当着他们的面一番密谋和预测,这才各自回到了各自搭在墙角的简易板凳上,让身体离开了积水的地板。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夜,当窗外的暴雨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停下来的时候,不仅卫燃和扎克如愿以偿的开始感冒发烧,就连罗伯特和克林特也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喷嚏。
“至少...阿嚏!至少有一样你们没猜错。”
罗伯特打了个喷嚏之后又擤了***,囔着鼻子说道,“我们确实都...阿嚏!都感冒了,阿嚏!”
“接下来呢?”
呲牙咧嘴的咀嚼着烟丝的克林特问道,“扎克...接下来...阿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任由我们的感冒加重”
扎克用力吸了吸鼻子,故作嘲讽的说道,“然后带我们去看病,肯定是这样的。”
“我以为今天就会带我们去医院呢”克林特失望的说道,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今天...阿嚏!”
卫燃同样打了个喷嚏,“今天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阿嚏!我们的病情加重。”
“我觉得我的病情已经够重了”
罗伯特一边吸着流出来的清鼻涕一边说道,“我甚至非常庆幸昨晚我们都没有被冻死。”
这句话刚说完,茅草屋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士兵踩着满地的积水走进来,先是仔细观察了他们四人一番,然后才掏出钥匙解开了他们脚踝上的锁链。
“看来我没猜错”扎克等那名士兵离开之后笃定的说道。
“我们要提前做些准备了”
卫燃同样煞有其事的回应道,说着,他伸手搀扶起了扎克,两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茅草屋。
“他们真的能逃出去吗?”茅草屋里,克林特低声问道。
“他们能不能逃出去我不知道”
罗伯特低声说道,“但是如果他们能劫持到记者,我们两个说不定有机会逃走。”
“这就是你昨晚拦住我做决定的原因?”克林特眼前一亮。
“我们也该做些准备了”罗伯特说完,同样迈步走出了茅草屋。
不知道算是天公作美还是天公作妖,在他们四人相继感冒的这天,除了早饭前后放晴了那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外,从饭后开始一直到晚上那顿饭之后,这天都阴沉沉的飘着不大不小的雨。
可即便如此,卫燃和扎克也没有偷懒,反而认真的完成了打扫鸡舍和喂养火鸡的工作。
不仅他们这俩发着烧的病号没有偷懒,罗伯特和克林特也同样格外的勤快。
只不过今天,四人却默契的各自藏下了本该现场吃掉的火鸡蛋。
天黑之后,四人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拉出去洗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当他们打着哆嗦回到茅草屋里的时候,罗伯特和克林特二人也终于彻底相信了扎克的猜测。
熬过了这同样艰难的一夜,当他们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四个人都已经有了明显的发烧感冒的症状。
抽了抽鼻涕,卫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扭头看看同样在摸各自额头的其余三人,他隐隐意识到,恐怕今天就是逃出这里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就在外面的士兵帮他们解开锁链之后不久,那名士兵也伸手点了下罗伯特和克林特,随后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目送着他们两个离开,卫燃和扎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们各自想说的内容。
强撑着打摆子的身体离开茅草屋,当温暖的阳光照到两人身上的时候,他们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我要不要晕一下?”扎克低声说道。
“太早了”
卫燃同样低声给出了回应,“再等等,等他们两个快回来的时候。”
“说的有道理”
扎克微微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慢悠悠的走向了排队打饭的人群。
这天中午最热的时候,罗伯特和克林特也相继从远处走了回来。
见状,卫燃朝着正在鸡舍里忙活的扎克打了个手势,后者得到信号,立刻脚下一软摔倒在地,顺便也将他刚刚捡到篮子里的鸡蛋摔了出去。
“扎克!”卫燃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丢掉手里的破铁锹跑了过去。
果不其然,扎克刚刚摔倒,罗伯特二人也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士兵也跟着跑了过来。
等卫燃把晕倒的扎克从满是烂泥和鸡粪的鸡舍里拽出来,这名士兵立刻探手摸了摸扎克滚烫的额头,接着竟然还下意识的摸了摸卫燃同样滚烫的额头。
根本没有多说什么,这名士兵立刻扭头跑向了来时的方向,与此同时,罗伯特也开口问道,“扎克他...”
“高烧”
卫燃不等对方问完便给出了回答,“你们又接受采访了?”
“对”
克林特满是嘲讽的答道,“和扎克猜测的几乎一摸一样,那位记者的演技也很拙劣,他假装很关心我们的身体情况,甚至还找了一支体温表帮我们量了量体温,而且询问了这里的守卫为什么让我们淋雨。”
“守卫怎么说?”卫燃反问道。
“守卫说有人举报我们偷吃火鸡蛋”
罗伯特指了指鸡圈里的那些火鸡,“所以给我们一些小惩罚,那位演技很差的记者还发火了呢,而且还承诺要帮我们找些感冒药。”
“他们又要开始演戏了”卫燃朝着跑来的那几名抬着担架的士兵扬了扬下巴,故作嘲讽的说道。
“维克多,你确定你们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可以逃出去吗?”罗伯特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可以”轻声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昏迷中的扎克。
不等瞪圆了眼睛的克里特开口说些什么,那些战俘营守卫也赶了过来,动作麻利的将昏迷中的扎克抬到了担架上。
与此同时,跟着跑来的查理在朝着众人按了一下快门之后焦急的用英语说道,“我听说你们都感冒了?”
“是的先生”
卫燃说完还打了个喷嚏,“我们已经被惩罚连着三个晚上淋雨了。”
“我已经和战俘营的负责人反应了这件事情,他已经同意让你们去看病就医。”
查理愈发歉意的说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吧。”
稍作迟疑,卫燃摆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跟着躺在但担架上的扎克就往围墙大门的方向走。
“查理先生”
罗伯特见没有他的事情,立刻有些慌了,故作虚弱的说道,“查理先生,我想,我们两个可能也需要去医院,我们同样感冒了。”
“可以把他们两个也带上吗?”
查理扭过头,用越难语朝其中一个名士兵问道,“我只是需要拍几张照片,多两个人,尤其多一个黑人更加有利于宣传。”
“只能多一个”那名士兵说道。
“两个都带上吧”查理说道,“正好可以多拍一些素材。”
“那好吧”这名士兵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你们也跟上吧”查理扭头朝罗伯特二人招了招手。
闻言,罗伯特和克林特立刻激动的跟了上来,甚至一边走着,还不忘一边朝着躺在担架上的扎克嘘寒问暖的装这样子。
在查理一次次举起的相机镜头注视下,在那几名士兵带领下,卫燃等人先去换了一套干净又干燥的囚服,这才被带着来到了那圈围墙的另一头。
出乎他们的预料,这座战俘营似乎紧挨着一个小镇,这小镇上虽然不大,但相隔不远便是一家诊所。
没等他们细看,领头的士兵将他们四人推上了一辆菲亚特牌子的面包车,并且直等到查理给坐在车厢里的四人拍了张照片,这才招呼着手下取出挂锁,将他们四人脚踝上的铁箍和地板上那几条不足十厘米长的锁链拴在了一起。
等他们忙完,查理也钻进了车厢,坐在了卫燃身侧和主驾驶之间的位置。
紧接着,那名领头的士兵也钻进车厢坐在了查理的对面,他挨着的是靠着副驾驶位座椅背面一脸萎靡的扎克,与此同时,他手里端着的法国冲锋枪的枪口,也有意无意的对准了对面,坐在查理两侧的卫燃和克林特,并且和自己另一边的罗伯特刻意保持着距离。
很快,随着另外两名士兵分别钻进了驾驶室的正副驾驶位,这辆很可能来自法国殖民时期的老式面包车也突突突的跑了起来,径直开往了镇子外面。
“查理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卫燃有气无力的开口问道。
“当然是去城里的医院”
查理理所当然的答道,“别担心,你们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的。”
“需要多久?”卫燃继续问道,“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我担心扎克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大概半个小时”
查理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块测光表看了一眼,随后肉疼的用越难语说道,“看来要使用闪光灯才行,我只有一支灯泡了,同志,等下赶到城里的时候,能不能先开车带我去买几支闪光灯的灯泡?”
“当然可以”
坐在对面的士兵痛快的答道,接着却又说道,“记者同志,等下可以给我拍一张照片吗?我想寄给我的妻子。”
“没问题!”查理痛快的应了下来。
得到满意的答复,那名士兵立刻拍了拍驾驶位的座椅靠背,嘱咐那名驾驶员等下先去一趟商店。
与此同时,查理也慢条斯理的从兜里翻出一支一次性闪关灯的灯泡,接着又翻出了配套的闪光灯和连接线等物开始了安装。
足足准备了能有将近十分钟,期间查理还数次调换了位置,最终还是坐回了卫燃的身旁,朝着坐在对面的罗伯特和扎克以及他们中间的那名士兵。
“看我,我要给你们拍一张照片。”